妾何聊生之穿得不是时候 第二十章 你会知己我见情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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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着还带有那人体温的佩玉,宛珂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昏昏沉沉地埋头踱步,弯来拐去,竟不知走到了一个怎样的所在。

抬眼四顾,树影婆娑,像是个十分幽静的园子。园中小道蜿蜒盘桓,十分别致。呼……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积郁越发难舒,决定在园中走走。

谁知,才走了十来步,就在随风晃动的树影间,隐约见着两人抱成一团,热吻得难舍难分。待辨清两人的身形,啊!她差点惊呼出声。

21世纪的现代都市,别说青年男女,就连未发育成熟的中学生,吻吻抱抱都是常事。问题是,你见过一个和尚造型的男子,和一位妇人打扮的古装美女吻在一块的吗?

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转身就想往回跑,不料踩到了一颗石头,脚一崴,身子往前倒,伴着“啊……”的一声惊呼,“叭”的响声响起,她的身体就趴在了地上,名符其实的五体投地。

正欲起身,却见左手中指不到一厘米处,正有一条硕大的毛毛虫,在慢悠悠地蠕动着。头皮立即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啊……”腾地弹起来,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甩动手脚,拼力拍打自己的身体。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软软的,条状的蠕动着的虫子,尤其是带毛的。头上有的珠花被甩落,直至确认自己的身上应该是没有虫子的,才罢休。却依然脸色煞白,喘着粗气,想赶紧远离这个地方。

正要撒开腿跑,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嫂,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嫂,叫我吗?讪讪地转头一看,正是那位妇人打扮的美女。呃,她,她不就是侯府的大小姐,杜慧茹吗?她是大姨娘的女儿,先前见过几面,没有说过话。她身旁,正跟着那位穿着僧服的光头男子,样貌周正清俊。我该作何反应?

搜寻着脑海当中杜慧茹的资料,听春喜说,大小姐早些年定了一门亲,大礼也过了,结果那边的少爷得了急病,没几天就去了。就这样,杜大小姐即便未嫁入他家门,也要为她死去的未婚夫守节。就算小姐她不想守,也没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来说亲了。

大姨娘也不愿女儿还真的嫁过去和死鬼拜堂,所以大小姐已年近双十,还在娘家里呆着。秦宛珂以前也读过关于这方面的书,像她这样的情况,封建社会里比比皆是,还有一个专有名称,叫守“望门寡”。

难怪,清纯的寡妇和圣洁的和尚,要有什么天雷地火的瓜葛,还真是无可指责。呃,只是有点惊世骇俗,也算不得什么。

定了定自己的神色,她笑笑,说道:“我到这园子逛逛,却摔倒了。”她往地上那条大毛虫一指,说:“还差点害了这个毛茸茸的小生灵,佛门圣地,杀生,罪过啊。幸好幸好。”

扑哧,杜慧茹掩嘴而笑,她早看清秦宛珂明明是怕那虫子怕得要紧,却还敢信口胡诌说是怕害了那个“小生灵”。只有那个眉清目秀的和尚,一脸佩服:“阿弥陀佛,施主慈悲,佛祖定会庇佑施主。”

秦宛珂笑得很勉强,在这两人面前,她反而觉得无法坦然自若。

“大嫂看见什么了,会吓得摔倒?”杜慧茹不动声色地问。

“我……”我就是看见你们在kiss,被吓的,晕,我不说你还问。“我就是走路不看路,踩中石子崴了脚,才摔的。”

“哦,我还以为大嫂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呢。”

秦宛珂满头黑线和冷汗,她不经意瞟过那和尚的脸,见他的脸几乎红得发紫。呀,眼前这两人,什么组合啊?虽然她有好奇心想去探究,可目前的情况,倒像自己被撞破奸情。

“这园子风光大好,怎么会有不该看的东西呢?”她反问道。

三人正在院子中,又见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待看清那走过来的两人,秦宛珂就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关系混乱。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杜梓扬,少见的温柔爽朗;女的,竟是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子,一举一动,都仪态万千。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双璧人。呃,他又拐来了哪里的大家闺秀?

杜慧茹嘴角上扬,似是很好心地向秦宛珂悄声解说:“那位,便是大哥的红颜知己,醉花楼的头牌清倌儿。”停顿了一会,故作神秘,然后才缓缓说道:“不过,谁知她还是不是清倌,大哥这段日子,总是在醉花楼过的夜呢。”

啊,原来如此啊。哼,我说呢,相爷给他出了一个这么大的难题,什么“三年不纳妾,两年不添丁”,几乎要让他在家过禁欲生活。

不过,这个约束,对于古代的侯府少爷,完全不是难题,在家清修,但在外可以上青楼登明月,哪里还会感觉高处不胜寒。秦宛珂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的崇拜和好感,瞬间轰然崩塌。

不过,这个杜慧茹,怎么说话那么刻薄,不是侯府的大小姐么,理应是非礼勿言的。现在,她说出来的话,不是句句含骨带刺,就是挑是弄非。难道是压抑坏了,才物极必反的么?

哼,也幸好有个如花似玉的美颜女子,来分散那杜梓扬的注意力,要是他总把目光放自己身上,才是我秦宛珂觉得可怕的情况。

随着两人的脚步愈来愈近,五人终于避免不了来了次华丽的相遇。很好,有和尚,有寡妇,有少爷,有妾室,还有名妓。秦宛珂暗想,幸好那位皇子走得快,不然,这会儿就有六人上演的好戏了。

呵呵,五人的戏也很复杂。

先是杜慧茹叫杜梓扬“大哥”,接着宛珂又俯身施礼叫杜梓扬“夫君”,然后和尚又向来人念“阿弥陀佛”。

再然后是杜梓扬向紫嫣介绍自己的“妹妹”和“妾室”,紧接着就是一方介绍和尚“智沁”,一方介绍花魁“紫嫣”。

最后轮到那紫嫣向秦宛珂、杜慧茹以及智沁三人行礼。

一番周折,才算是各人都知道了大家的名号,又清楚了相互的身份。

不知是尴尬还是仇视,秦宛珂总觉得那紫嫣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怨毒和不怀好意。安慰自己,情敌嘛,见面,当然如仇人那样,分外眼红。她又看看杜梓扬,他反而是处之泰然,好像未觉什么不妥。让她不免生出一句感叹:不愧是花丛老手,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啊。

杜慧茹看着自己的哥哥嫂嫂,还有那个名妓紫嫣,笑得暧昧甚至带着隔岸观火的玩味之色。智沁呢,则一脸无辜,完全是置身度外,好一副绝世而独立的高洁姿态。

秦宛珂心里也笑开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估计最是别扭的,就是我此刻的脸吧,因为,我想笑,却没有笑的立场!

五人介绍完了,却陷入了一场沉默的尴尬,谁要先开口,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静得吓人的气氛呢?没人说话,就我先来吧。

秦宛珂突然开口:“夫君,你方才不是和释空大师探讨佛理吗?现在怎么会……”望望杜梓扬身边的紫嫣,其实,就是八卦,你说去探问佛寻道,结果却是去会了红颜知己。

“适才为夫从禅房出来,听闻午膳的钟声敲响,刚好见到紫烟姑娘也是礼佛完毕,准备到斋堂享用斋菜,所以,就邀她一同前去。”他倒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神情。

“为夫”?他怎么可以说得这样顺口,他不觉得,他说这词很不合情景么?

杜慧茹看着紫嫣,表情戏谑,“大哥,真是巧得很啊。你一出来,就碰上了紫嫣姑娘,有缘有缘。大嫂,你说是吗?”。

感觉到她语气的不善,紫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们的巧遇,正是自己制造的。普通的香客,到前殿进香拜佛,又岂会到偏僻的禅房别院附近徘徊。

秦宛珂见杜慧茹竟把这个矛头指向了自己,知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世间巧事无其不有,小姑怎须惊奇。我们,不也碰巧遇到了一起吗?”。

把这球抛回给杜慧茹,看她怎么接。“对呢,嫂嫂,我不就是在前面的别院,看到有情人相拥而泣,甚是凄苦,所以不忍再看,才到了这园子么。”

“相拥而泣”?她,不会是看到了那皇子抱着我的那一幕吧?对,她绝对是看到了,而且,还误会了,这个误会,忒大了些。

难道,她也知道我看到了他们拥吻的景象,这话是在警告我吗?讪讪一笑:“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嗯,嫂嫂说得对。”杜慧茹附和道。

见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不明就里的杜梓扬温和地笑了笑,说:“你们姑嫂倒是投缘。”

吓?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和她这个话里有话的对白,叫做投缘?秦宛珂很惊讶,你是思想太单纯,还是我们太污秽复杂?

紫嫣也来插上一脚,轻轻笑道:“呵呵,杜少夫人和杜小姐的话,必有所指吧。”四束眼光射向紫嫣,如刀逼视,吓得她一怔。她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是在打圆场,却不知为何遭到如此对待。

“呀!”杜慧茹出其不意地指着紫嫣脚边一滩绿色尖叫,“刚才那个小毛毛!”

秦宛珂望紫嫣的脚边,见到那绿色的汁液涂了开来,不免泛起一股恶心,但即刻明白了杜慧茹的用意,也很配合地惊呼,“啊,它竟被你踩死了。你,你杀生了。”

智沁纯净得显然不知道这两人玩什么花样,看到地上那抹绿,皱起眉,惋惜地说:“阿弥陀佛,可怜可怜,姑娘,切记下次脚下留情。”

紫嫣气郁,自己不过踩死了条虫子,被他们这样一闹,竟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屠戮者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爱慕的杜公子面前!她气得脸都绿了,可是还得勉强地在脸上维持着很扭曲的笑。

“紫嫣一时没看到,真是罪过。”心里却把那三人咒了个遍,你们三个,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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