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是我姐姐的裙子,你去换了吧。”
我接过白鹭手中的衣服,真心的说了一句多谢,就向盥洗室走去。
拽开一个隔间的门,我噼里啪啦走了进去,再狠狠地把门一甩,听着这震人脾肺“咣”的一声,自觉心中的火气总算是消了一些。
话说,上午拉着我的手,几乎走遍学校所有角落的那个张泽。想起他来,我真真是有种心绞痛的感觉。
这个男人虽然长得美,但与我见过的那些个美男子相比,也不过云云尔。
可谁知,这个学校里竟有那么多的女女圭女圭爱慕于他。
因此,不才本大仙就成了这些个女女圭女圭最热衷于讨论的话题。
犹记得中午的时候,我与老鹰在学校的食堂里用午膳。
我们修仙之人虽不用像凡人一样进食,但在学校打探消息的这阵,自是要与凡人一样作息。
我正对着自己的那份松鼠鱼上下其手时,一群女女圭女圭做到了我后面的那一桌。
然后,这些母鸭子们就开始,叽叽喳喳……
“那个叫什么伊子蓼的,什么名字呀,听着就神神叨叨的。”
“哎呦,听说长得倍儿好看,要不怎么第一天来学校就勾搭上了张泽学长呢。”
“哎呦,我可知道得比你们多呀,我听说她是非要拉张泽学长的手,我们学长那是怎么甩都甩不开。”
“哎呦,我看张泽学长也就是随便泡泡,你们想呀,要是真心喜欢的,哪能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模来模去的呀。”
…………
这帮女女圭女圭,真是,左一个哎呦这这这,右一个哎呦那那那,跟那老鸨子见了客人一样的,既喜庆又八婆。
老鹰只是在我对面甚有教养地吃着他的那份白斩鸡,吐骨头的时候还要用筷子夹一下,再放到桌子上已经铺好的一张纸巾里。
我狠狠地抢了一块他的鸡肉块子放在了嘴里,三下五除二把肉都吐了下去,然后“噗“一下,把骨头直接吐到了桌子上。
老鹰推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轻轻笑了一下,“本来想不为人知就把事情弄明白,这回看来只能换换策略了。你这样一弄,估计周围呢,定会狼烟四起了。我自是不担心那些男同学能把你怎么样,只是你不要一欣喜就太得意忘形,我们毕竟是来探查事情的。“
“我省得,我省得。我之所以能弄成现在这番情景,主因还不是你。“边说边又夹了一块老鹰的白斩鸡。
“你也知,我见过的男子寥寥无几,最多就是看看那些个图册画像里面的男子,也都是一个个风姿卓绝的。唉……哪里知道张泽他竟是这样的一个香饽饽白馍馍。“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对于这些凡夫俗子,哪怕我打个喷嚏也是惊鸿一瞥。“
“我没有……“
“更何况是你,可是我曾说过,哪些儿女私情还是放下的好。“
“我说老鹰,我是真的没有……“
“我知道,你真的没有嫉妒你的娘亲。我这一生只爱她一个人的,蓼蓼,真是对不住了,你……“
“噗!“
我直接把鸡骨头吐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拍了拍香臀,走人!
如我所料,这一番回教室的路程,鄙人走得甚是韵动非凡。
一路上踩着那“哎呦“”哎呦“的韵律,点起女女圭女圭们那心中的妒火,一团、两团、廿十团。
因实是被这些母鸭子们吵得烦心,我走进班级教室的时候便有些神游物外。
隧一个香臀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却听得“嘭!”一巨响,本大仙便成了开天辟地以来、鸿蒙伊始以来,第一个被水气球弄湿身的仙子。
此时此刻,我站在盥洗室的这个隔间里,一边换着裙子一边想着那个水气球。
说到底,我还是很好奇这个水气球究竟长个什么样子,当时我只见着一片被我的香臀挤压过的残骸,听着后座的白鹭嘻嘻的说:“伊大美女,水气球不能当屁垫哦。”
我想,这个水气球定是个能盛水的什物,且没有瓷器那般脆硬,又能发出震耳的声响,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知道究竟长得甚模样。
看着地上的大理石,我一边苦思冥想水气球的模样,一边想着要是渡点仙气给这个人造的大理石不知道能不能造出个石猴子来。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鼻头一灵,赶紧隐了身形。
“少主,缺口已经探查得差不多了。”女子的声音,带着一股不输须眉的气势。
“可容得一个人进入?”
“属下们试了一下,无论如何努力,也只能开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空隙。属下们无能,望少主责罚。”
“罢啦罢啦,如我所料。”
“那少主,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请爹爹去看一看吧,让他也高兴高兴。希望这次不会再空欢喜一场。”
“好,那属下告辞了。“
地上略略扬起些灰尘,想来是这个女子走时的术法激起的。
仙家修行贵在静中有动,无形胜有形,避世而独居。
妖道修行则不同,动则动得风生水起,静也要静得气势磅礴,居于喧嚣之中,善享凡人之乐。
可见,这个女子在妖中还算是个温柔的。
张泽依旧没有走,在这个盥洗室里踱步来踱步去。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大仙灵力的鼻头闻一闻,竟真的闻对了人。
这个女子称其为少主,现世人应是甚少用这个称呼的,他既是少主那他的爹爹便是主公。
我想这个主公一定大有来头。
可是,张美男子他就不能换个地方踱步嘛,这里不应该是女女圭女圭们方便的地方么。
“吱呀“门又开了。
我心中很高兴,想来这个女女圭女圭一定会尖叫着喊:“快来人呀,有流氓呀!“
结果,只听得这个女女圭女圭声音颤抖着说:“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这里是张泽最喜欢的幽会地点,我以后只要在这里如如厕,甚么情报便都手到擒来了。
张泽略一沉吟:“雅枝,何苦呢?”
“何苦?别跟我来这套,就说你还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吧?”
“我真是不明白,为何你要这么苦了自己,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我想?我想?我能不想吗?你出去问问,现在谁不知道你拉着一个高一小丫头的手走遍整个学校了?恩?你说!”这个女女圭女圭说得甚是撕心裂肺。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解释行不行?”
“不行!我不想听,我就是不想听!”所以本大仙说,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诠释情伤的最好方式便是置之不理,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种。
这个女女圭女圭也就是来发泄情绪的,说到底,还是很信任张泽的。
忽听得张泽身形一动,猛地将这个女女圭女圭搂入怀中。
“呲叭呲叭呲呲叭”暧昧旖旎得亲嘴之声随即充斥着我的仙耳。
这一日我总是在想,为何现世人如此歆羡仙人呢?
瞧瞧我这一天的经历,想听懂的那些个物理化学堪堪就是天书。不想听的这些个缠绵悱恻生生来个真真切切,这十里八村是没有比我的仙耳再灵力的耳朵了。
因此,现下这亲亲我我的两个人,我隔着个门板都可以把这二人的情形想得八九不离十。
说来奇怪,女女圭女圭这厢是心跳得如春雷,可是张美男子,虽然动作激动,内里却如一汪死水,那是连个小浪花都不曾激荡一下。
既然不爱,却还要如此亲密,自然只因一个“利”字。
这二位可谓是亲得天雷勾动地火,我只能盯着地上的马桶,心想要不我直接来个响屁把他们震走吧。
本大仙可谓博览,这般亲个小嘴自是可以忍得。但这个张泽的虚情假意实是有些难以忍受,而这个女女圭女圭的痴情也着实令人扼腕。
我继续盯着地上的马桶,等着他们亲个满足了好滚蛋。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这二位才心甘情愿的离开。
我走出盥洗室,想想耽搁了这么久,老师定是已经开始授课了。看来,还是直接去找老鹰吧。
隧,本大仙把换下来的裤子往肩上一搭,摇摇摆摆地就往老鹰的办公室去也。
顺便再祝福一下张泽和那个女女圭女圭,祝他们嘴唇好比泰山耸,一日更比一日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