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室。”我看着老鹰办公室的门牌,啧啧啧,实乃一只官迷心窍的鹰。
“进来吧。”微风一阵,门慢悠悠的开了。
我走了进去,瞧见老鹰这个办公室还是个落地窗的,甚是欢喜,摇摇摆摆地把肩上的裤子往檀木书案上一扔。
一边在落地窗边痛痛快快地抻了个懒腰,一边月复诽老鹰这个家伙竟这般讲究,我明明记得这个檀木书案是摆在九兰洞里的。
“嗯,这个桌子是我后来无意中淘来的,不是九兰洞中的那个。”
我想我这辈子是永远不能骗到老鹰半分的,隧,我回头盯着坐在转椅上的老鹰。
“刚才门是怎么开的?恩?鹰副校长。”
“噢,这个呀,风吹的。”
我环视一番,“不知哪里来的小风,竟会如此仙气腾腾的。”
“恩,风的形成好像和气压有关,这些个物理的东西,我总是学得不好。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出门,右转,理科办公室。”老鹰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外带翘起了二郎腿。
我走到檀木书案边,随手一捞,捞来了矗在墙角的那支紫檀小凳。
随即,一个香臀坐下,两腿一叉,双手大腿上一撑,学得是那曾在长白山上见过的匪帮老大。
再一拍大腿,含恨道:“我早上一时急了,开门时略施了些仙力,是我不对,唉……”九转回肠一声叹。
叹完,瞪着双大眼,死盯着老鹰,眼神闪烁,闪烁的内容大致是:“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何苦为难呢,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来”,老鹰手里变了个花样,随后向我一抛。
我伸手一接,甚是欢喜,是一包麻辣兔肉,实乃吾之最爱。
老鹰看着我一脸的馋相,很是无奈道:“若是在方圆剧变之前,你这般仙力自是可以飞升,但要是渡劫上位的话,看这一脸的肉欲,就知是定要渡不成的。”
“肉欲?我可是一点点美色都不曾沾过,过奖过奖。”边说,边掏出个乾坤福袋,把宝贝心肝兔肉装了进去。
老鹰自是很鄙夷我这种藏食的做法,“好歹你也是只融雪白凤,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师傅,好歹你也算是神之后裔。”
我一抬手,“且慢且慢,我来说些紧要的。”省去了老鹰的一番唠叨,我便将如厕蹲坑之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于他。
一番计较后决定,老鹰着手于张泽一族,而我则继续亲近张泽,顺带本大仙还要多多打探一下和张泽暧昧的那个女子。
刺探大计商讨完,望了一眼窗外,已是酉时刚过。
忽然,老鹰一指墙上的石英钟,问道:“这是几时。”
问得太过突然,我自是有些傻愣,一时没有琢磨明白。
“啧啧……看来还得教一番呀,晚上再给你加一堂现代生活课吧。”说罢,老鹰美滋滋地开始整理书案上的文件。
我只能对着天光,对着这半落的夕阳一声长叹。
“走吧。”老鹰温柔一笑,拉着我就往门外走去。
而此时,音乐铃又一次回荡于校园之中。
我低头看了一眼老鹰拉着我的手,这只手与张泽的相比要沧桑些,但血色更浓郁。若拿流水来比,张泽的手好似一条剔透的溪流,而老鹰的手则恰似一洪倾泻的瀑布。
一路随着老鹰,众女圭女圭们见了我二人手牵着手,纷纷眼神暧昧,并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
老鹰随意叫了几个聚在一堆的男女圭女圭们过来,然后向我努了努嘴,说:“我的妹妹。”
“我说呢,怎么这么漂亮,原来是应老师的妹妹呀。不过,要是应老师您是个女子,那肯定更美了。”其中的一个男女圭女圭声音甚是洪亮地拍着老鹰的马屁。
我自然而然地撅起了小嘴。
老鹰抬起手甚是慈爱地了一下我的天灵盖子。
“哪里哪里,我的爱妹现在还小,长大了一定是那倾国倾城的姿色。你们这群小伙子也就现在能有机会看看她,等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说不定你们使劲浑身解数也无缘一见呢。“老鹰虽然嘴上谦虚,但明显着很受用这个男女圭女圭的奉承之言。
不过这句现在还小,真是让我的老脸羞愧得红了一红。
“咦?“这个嗓门洪亮的男女圭女圭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我们早上见过的,我叫欧阳俊琦。“
欧阳俊琦向我伸出了他的右手,五指微握,我不知所谓地转头看着老鹰。
“哦,俊琦,我们有些急事,先走了。“说罢,老鹰牵着我径直走出了教学楼。
一直绕到教学楼的背阴之面,老鹰才把我的手放开。
“刚刚俊琦的那个动作是当世人问好的手势,你回握一下就好。“
“恩,我省得了。“问个好都要来个肌肤之亲,民风实是剽悍。
“想来你是我妹妹这样的身份,我们平日里才更好相见。“
“恩,我知的。“
“你虽二千余岁还没有男子爱慕,但也不必在意,毕竟我们仙家命长。“这句老鹰说得甚是语重心长。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现下去哪里?“
老鹰嘴角一挑,眼睛一弯,很是欢喜。
我想他每次都要招惹我一番才欢喜,一定是因男子都有些贱骨头的天性。
“回家吧。”说罢,老鹰还想拉着我一同走。
我自是今天被人拉手拉得太多,有些烦腻男子的暧昧,便略一闪身,躲开了他。
他微微一笑,也没说甚,就自行走开了。
我四下一望,这个教学楼后,停着的都是现世人的坐骑,黑的黑,白的白,总之是死气深深,我想还是我的一坨白云骑着舒服。
我随老鹰走到一个最高最大最黑的坐骑旁,他一指:“我的,路虎。”
我一拍手:“好名,霸陆之猛虎也,不知此虎之啸可否声震四方?“
老鹰摇了摇头,打开了这个坐骑一侧的门,我便闪身钻了进去。
我琢麽着,回头也给我那白云变成个这样有门的,定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最独特的一叶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