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师兄不是被自己杀的!一阵惨笑在灵珊心中洋溢开来:对啊,如此厉害的师兄,就算中了毒,就算毒已发作,以那毒的毒力师兄也能将毒逼出来!哈哈……师兄不是被她灵珊杀死的!是师兄为她灵珊而死的!因为师兄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师兄说过,自己的心愿他都会尽力实现。他也这么做了。为了自己开心,师兄上雪峰摘雪莲、去悬崖取鹰蛋……甚至下跪于幻影求他接受自己……那次,他又为了自己的心愿付出了生命……哈哈……师兄,这是为何呢?我爱别人,伤尽了你;你爱人,却伤尽你自己!
灵珊眼前一黑,只觉身子向后倒去,身边杂乱的声音越来小。最终耳边只有那青涩的声音。
“只要是珊儿的愿望,师兄一定会满足。”
那时,他十一岁,她八岁。那天,她的生日。
“珊儿,今日是你生辰,有什么愿望么?”师母温柔笑道。
“珊儿要和师兄师姐一起出庄玩!”一直生活在山庄的三人,对庄外甚是好奇。灵珊好几次想去,师父师母都不同意。
“好,今晚就让祈儿带你和瑶儿去。”师父眼角的皱纹向上翘起。
“哇!真的啊!太好了!”
“快乐就好。因为是珊儿的生辰嘛。”
“以后每天都是珊儿的生辰!”
“诶?”众人一惊。
“我的愿望就都可以实现啦!”精灵般淘气而认真地笑着。
“只要是珊儿的愿望,师兄就一定会满足的。”青涩而清澈的声音让灵珊在遇见幻影之前很依赖。
灵珊的心在滴血,血划出了字——师兄,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灵珊是很清楚的。就如她能为爱杀了风祈,风祈为爱付出了生命。没有谁对谁错,只有为爱付出,人太渺小。在爱面前任何人都成了爱的傀儡。不再受自己的支配,只为爱做一件又一件在别人眼中傻到不可思议的事。
后来,灵珊见到风凝瑶就打心底的讨厌,无由来的讨厌。
一个天真活泼,暂住人间的精灵就此永住人间了。她染上了一层俗人的愁怒。
直至灵珊与云瑶再次为风凝瑶相争,灵珊才无意识地说出了风祈的死因。
“凝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总是对她有偏见?!”
“别说这名字不是你取的!明明与师兄无关,为何偏要姓风!这也便罢了,又非要有个‘瑶’,这分明就是你跟别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扯上师兄?!一定要让世人说这是你们的孩子么?!“
“不是的!是有原因的!”
“那你说啊!”
“因为……”
“别编了!有理由你早说了!”灵珊满目怒火:“如果不是你,二哥就不会如此迷恋你!我也不用忍心杀了我最爱的师兄!可你为什么要得到师兄后还要离开……”
“再说一遍!”云瑶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你杀了风祈!是你杀了他?!”
失控的云瑶抽出剑就刺向灵珊,而灵珊很快恢复了理智。这个女人,是她的师姐,她多少有些对不起她;这个女人,是二哥至今唯一深爱的女人,她不能伤到她!于是,灵珊只是不断躲避,云瑶因愤恨使着不成形的招式,灵珊很快便点了她的睡穴,逃向了幻影。
幻影求云瑶放过灵珊,云瑶不肯,无奈抓了风凝瑶。一命抵一命。最后成了现在的局面。
“事到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那你还恨灵珊么?”
“恨?!呵呵,我的心早在十八年前风祈死时就与他同亡了,何处可生恨?之前也只是想为风祈报仇……如今细想,既是风祈为爱付出,我又有何话可说呢?都是为爱挣扎的人。”
“风凝瑶定不是局外人。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回到海底,因不见幻影便先去了牢。
可是……那大块玄冰上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巫狝与风凝瑶。
樱林萱漪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在原地。渐渐醒来的人发现了樱林萱漪。
“回来啦,解决了么?”巫狝甩开倦意。
“嗯。”机械地点头。
“怎么了?”巫狝觉得樱林萱漪有些不正常。
“唔。”机械地点头。突然反映了过来了樱林萱漪赶紧捂住眼睛往外逃。
这时巫狝也发现了自己与风凝瑶的狼狈,来不及收拾便跳起要去拦樱林萱漪。却见樱林萱漪被正好来的幻影挡了回来。
“萱漪,听我解释!那个……这个……”其实巫狝也是一头雾水。
“不用解释了。”幻影冷冽的声音响起:“事实大家都很清楚。蝶妃,我们走吧。”
樱林萱漪紧紧地盯着巫狝,突然一阵嗤笑,看得巫狝甚是心惊胆战:“嗯,大家都知道。”
“不是的!”巫狝一声惨叫。
“不是?”樱林萱漪好奇地歪着头,洋女圭女圭般嘟着嘴问:“难道你们不是被下药了?难道你们不是为降温而趴在冰上的?”
“不……诶?”巫狝一愣,旋即肯定地笑道:“是!是的!”
“你!”幻影惊讶地盯着樱林萱漪,他以为她会被怒气冲昏头。
“嘿嘿,如果是他们二人自愿,这儿无需这么杂乱。”樱林萱漪指着床边破碎的桌椅:“如果风姐姐是被迫的,那她应该是在哭而不是熟睡着。下次玩这种游戏要注意三点:一,二人的衣服不禁凌乱,应是不在身上;二,在二人身上最好洒点水;三,像姐姐这般女子,你最好先准备些红颜料,几滴便可,多了反而误事。唉……一看就知道你侦探小说看少了,反侦探都不会!”
“我知道,我不是输在这上面。”
“是。因为我信任我自己!我相信猎人不会背叛我,我信任自己的相信没有错!”绕口令般的一句话震一旁的风凝瑶咳出了血住了所有人。
“好!好!”幻影大笑。
“咳咳咳……”。
“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知道的。”幻影诡异的笑着。
“为什么?!云瑶已经答应放过灵珊了!快把解药拿来!”
“晚啦!珊儿已经自杀了!因为觉得欠风祈太多。”
樱林萱漪用几近绝望的声音问:“你知道是谁下的毒么?”
“风凝瑶的毒?呵,蝶妃,你怎么糊涂了?我啊!”幻影疯笑着。
“不!是她的亲身父亲!”
周围突然死寂。
“她到底是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