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珊儿一定会痛苦吧,她一直在仇视自己的女儿。”云瑶淡淡一笑,却惨不忍睹:“是珊儿同幻影之女。那个被称为夭折的女婴就是凝瑶。”
“怎么会这样?”幻影无助地看向樱林萱漪。
“云瑶不愿见风祈绝望,便让灵珊睡去,抱走了风凝瑶换上了一个死婴。她想好闭关一年后这女还女孩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女儿,也以便让风凝瑶五岁时轻松入庄。可是不想风祈始终不愿碰她,更没想到一年后会庄,风祈已不在人世……她也苦不堪言啊。”
接着,樱林萱漪就将故事说了出来。
“我竟是你们为表达爱的工具!”
被生母虐待、被生父下毒,还有这一切都是拜带她如母的师父所赐!呵呵,真是可笑。
“凝瑶!快、快喝下解药!”幻影急忙从衣中取出解药。
“不必了。如此活在世上也无意义。你们出去一下,萱漪,陪我一会儿。”
两个男人离开了。幻影不是不想救,而是无颜相救。而樱林萱漪则是注意到了风凝瑶始终望着巫狝的目光。
“这巫狝可够风流的!”樱林萱漪随意笑道。
风凝瑶轻笑并不否定,伸出双手握住樱林萱漪:“我将内力全传与你。莫急。”知道樱林萱漪要惊风凝瑶急道:“我已无心活在此世,父母师父都为爱如此付出,到了我也终逃不过‘情’这一字。请用我的内力保护巫狝,当然,但哪一天他背叛你,也请用我的内力杀了他。”
风凝瑶没有说出心中的最后一句话:可信,若没有不得不为的原因,他是不会背叛你的。
“好。”
将纯厚的内力传给樱林萱漪后,风凝瑶的面色如雪一般白。她吐了口如火一般的血。雪火相映,明知不会想存,却依旧很美,美得心寒。
死前,风凝瑶的眼前浮过巫狝的笑脸,耳边绕着一声声笑声,一段段快乐的回忆走马灯地飞过。
“请问……”两个人面对着坐在桌前,风凝瑶尴尬道。
巫狝抬头望向风凝瑶,眼中的疑惑示意她问下去。
“萱漪是什么人?”风凝瑶又补充道:“我知道她是蝶妃。”
“她啊……”巫狝的视线像穿透了风凝瑶,看着她身后般空洞道:“她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诶?”风凝瑶惊疑。
巫狝淡淡一笑,解释这还不如随便扯一个:“她呀,来去神秘、四处闲游,遇到我和商人后就为好玩便加入了进来。具体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风凝瑶不禁羡慕起樱林萱漪的洒月兑了:“真好。”
“这有什么好啊。一个人在外,终要回去的。”不知是在说对于樱林萱漪来说不好,还是对于他不好。
“我出身在山间,又从小便入庄,在此之前从未踏出山庄一步,不知外界美好,如金丝笼中的小鸟,有着全心全意的照顾,却无自己的梦想,更无闯荡的自由。萱漪小小年纪便见多识广、人历阅尽,又结识了许多朋友。同样十几年,她却能丰富多彩,而我只如在黑白世界。”
“得到美,是由危险作为代价换来的。”
“如何说来?”
“为见山崖之雄伟壮丽,非得先登崖不可;为见湍流之惊心动魄,必先踏入激流才可体会。而这登崖入流都非平常之事,一个不小心便会葬了性命。”巫狝感叹道:“就如这次,分明为无影挑衅,萱漪不过先发制人。若我们不杀他,死得就是我们,谁知躲了一位又引来了更厉害的一位。想在这世上活得自由潇洒,是要付出太多代价的。
风凝瑶轻叹一声,幽幽道:“人各有难处。厩中骏马,胸怀大志,总想有朝一日在广阔的平原之上迈腿一跃,可‘安全’两字边将它永困厩中。这可是句句‘危险’二字就能安抚住心情?江湖险恶固然需小心,可就因危险便缩在家中,那怎么不怕他娘生他时难产夭折?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别投胎算了,最安全。”
“呵呵……”
原以为巫狝会反驳思索一番,不曾想他竟笑出了声。风凝瑶不禁双颊发烫,耳根都红了。
结巴道:“有、有什么不对么?”
“姑娘见笑了。”巫狝自觉有些鲁莽,稍作停顿又道:“很对,姑娘说得很对。”
“那为何……”风凝瑶同学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习惯。
“因为你刚才那段话的语气太像萱漪啦!你们说不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诶?是么?”风凝瑶心里莫名低落了许多。
“怎么了?”巫狝再迟钝,听到了低低的声音与低不可见的头也觉出来不对。
“没、没什么。”风凝瑶毕竟是个矜持的小姐:“只是有些不甘这么晚认识萱漪。”
“呵呵,无妨无妨。”巫狝一向不在意女孩的心理,而樱林萱漪么,重要的事巫狝也猜不出:“我与你讲些如何?”
“好啊!”见这么长时间都冷漠无语的人,因为一个人便能如此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聊了起来,不觉得风凝瑶很羡慕樱林萱漪,很想分得巫狝的快乐。(应该只是无语,先是被樱林萱漪抢了所有台词,后又是面对美女没台词了……其实,巫狝不是不爱说,是没台词,他很能说的。)
巫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某日,正是盛夏。独孤仡早朝之后与巫狝和独孤殇因无事可需商,就去樱林萱漪所住的客院溜达溜达。可三人连院子的门都还没看到就听到了近似惨叫的喊声。
“快死啦!活不下去啦!不活啦!”某小姐扯着嗓子在呐喊。
院外三人一惊,脑中只想着“死”、“不活”几个字眼,完全忽视了某些事发生的可能性,更忽略了,正在叫喊的那人面对某些事的反映,便一个健步奔进庭院。三回两转地到了樱林萱漪的房前,听着樱林萱漪在屋内的大哭小叫,三人正欲破门而入却被里面的力拦了下来。虽然很轻,但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们。
“等一下!”是烟儿的声音:“现在不能进来!”
“为什么?!”独孤仡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萱漪怎样了?!”
“姐姐什么事都没有。”贝儿慌乱的声音让三人更为紧张。
“那为什么不让进?!”巫狝的杀气在平日都是好好地隐藏着的,可久经沙场的他一旦传出杀气,便是朝夕相处的独孤兄弟也不禁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