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明宫：妖颜惑主19章节手打）。”锦兰走进殿中，跪在画有百鸟朝凤图案的屏风之外，恭敬的叩了一个头。
“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张东海已经全部招认，重华宫纵火一事贵妃娘娘自己也月兑不了干系。”
“很好，将他的供词转交给妹妹，妹妹自然会明白我这个做姐姐的心意。”
锦兰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既然早知这件事与贵妃娘娘有关，那为何不事先给宁宫正指出一条明路呢？又或者以此来将贵妃娘娘完全拉下马，今后这后宫可就是娘娘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暂时的胜利并不能长久，我又何必逞这一时之快。何况本宫不认为就凭这件事，就能将妹妹拉下马。本宫不做则矣，要做就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皇后伸出涂满红色丹蔻的指甲，掐断了书桌上放着的芙蓉花茎，染了一手黏糊糊的汁水，“这一次本宫之所以要对宁姽婳隐瞒，实则是像借此让她完全忠于本宫。明白在这后宫之中，只有本宫一人才能保得了她，即便是妹妹也同样不行。”
锦兰沉默了片刻，似乎折服于皇后的威慑之中，但没过多久又再度开口：“是娘娘。”
“长期使用薰溟香虽可以使皮肤细滑，甚至还能气若幽兰，但由于极易燃烧，曾引发过几场宫廷大火。因此为了皇上和各位妃嫔的安全，此物便被列为了禁忌。”说到这里，皇后忽然轻笑了几声，“怪也只能怪妹妹糊涂，既然将那东西私藏于宫中，也难怪会引起大火。”
“不过说到底，终究还是张东海玩忽职守所造成的，外加上那一屋子的干柴，火势自然就这样蔓延开来。”
皇后点点头，言语之中对锦兰的话颇有几分赞许:“没错，所以就算是禀明了皇上，终究也不过是小错而已，罪不至死。”
“只是这薰溟香在宫中已经禁止使用多年，也不知贵妃娘娘从哪里弄来的配方。”
“本宫想让她知道，自然是有办法的。”
“原来是娘娘……”
“没错。”皇后淡淡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子，悠然的修剪着一旁的盆栽，“妹妹她以为自己的儿子做了太子就可以掌握六宫了，岂料这六宫一向都掌握在本宫手中，就连她也无法置身于本宫的算计之外。”
“娘娘英明（明宫：妖颜惑主19章节手打）。”
“妹妹以为比我年轻貌美，自然要以此博得皇上的青睐。殊不知这薰溟香用多了之后，会折损人的受命。只怕即便她儿子成了皇上，恐怕她也无福消受。不过这一次实在是可惜，恐怕经历了这场大火，妹妹也不会再用这东西了。”
“娘娘你智谋过人，又岂是贵妃娘娘可以比得过的。这一次不行，总还会有下一次。何况经此一役，宁宫正已为娘娘所用，今后娘娘岂不是如虎添翼，还愁对付不了贵妃娘娘吗？”。
她虽这么说，可皇后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宁姽婳的确聪明过人，但是聪明人的心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抓得住的。妹妹虽笨，可太子却一点也不容小视。不过好在他还有所顾忌，不能直接插手宫中的斗争，否则本宫恐怕也要折损在他手中。”
锦兰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皇上的儿子有那么多，娘娘何不认其中一个为养子。推翻了他们母子二人，让皇上另立太子呢？”
“推翻？”皇后不禁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敢问皇上的儿子之中，谁的谋略又能比得上如今的太子呢？自古以来后宫与前朝是不容有所瓜葛的，可事实上又是如何呢？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岂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想必太子在朝中的根基已经十分稳固，而皇上比我们更清楚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立他为太子。”
这一次，锦兰没有说话，事实上她根本不懂这些朝廷里的东西。
而没过多久，只听皇后又继续开口说道：“总之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这一点从他被册立为太子之时，本宫就已经明白。妹妹真是好命，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而本宫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只能靠自己。”
“娘娘贵为皇后，又怎么会没有福气呢？来日方长，娘娘和皇上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孩子……本宫已年过三十，又加上昔年的腿伤，早就不指望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了。”皇后说得十分平淡，可言语之中却透露着些许忧桑，“还好皇上还念及与本宫多年的夫妻之情，即便本宫年老色衰、行动不便，也依旧对本宫一如从前。”
“皇上对娘娘的情谊，自然是无人能及。何况娘娘哪里是年老色衰，娘娘身上的神韵岂是那些青涩的秀女能比得上的。”
皇后淡淡一笑，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不愿听到有关于容貌的赞美。即便冷静如皇后也不例外，尤其是年长的时候：“锦兰，上次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呢？”
“娘娘吩咐的事，奴婢一点也不敢怠慢。”
“很好，纵火之事到此了结。不过宁姽婳这个人，做一个宫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本宫有把握，有朝一日，她的地位定能超过荣嫔，甚至可以超过贵妃妹妹。”
“娘娘是想……”
“你错了。”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主仆多年二人之间的默契更是非比寻常，正如她还没有说完，皇后便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一般，“妹妹的贵妃之位是不会变的，原因本宫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在这后宫之中，可以决定地位的除了位份，还有皇上的宠爱。有些妃嫔或许位份不高，但只要皇上宠她，她的地位就会远远胜于那些为高无宠的人。”
“娘娘英明。”
“行了，你先去把张东海的供词交给妹妹吧。怎么说你应该清楚，不用本宫再来告诉吧。”
“奴婢明白，奴婢会让贵妃娘娘知道，这一次皇后娘娘放过她是为了保宁宫正一命，而这件事也将成为她一直落在娘娘手中的把柄。”
皇后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恬静悠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