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斌平静的打量完二人，直径从菜场大门往里走，是半躺着往里走！黑子和王国强还是用力搀扶着曹文斌。
曹文斌背后的小胖子依旧是呈半蹲式支撑着曹文斌的身体。小胖子脚下踏着小碎步，推动着曹文斌行走。此时小胖头上满是汗水，显然体力已经到了极致。但是他不敢放弃坚持，因为放弃坚持的后果，小胖子想不都不敢想。
现在除了唐湘身上那些个小玩意‘叮叮当当’的响之外，再无其它声响。很诡异，钟宇这样想。
卖肉汉子鼻头的一滴汗滴落。王国强一脚踢飞了那条还在挣扎着的鲤鱼，见旁边地上掉着个苹果，便弯腰捡起，在巴西队服上随意的蹭了两下，递给曹文斌：“斌哥，吃个水果！”
“滚远点！”曹文斌不耐烦的蹬了王国强一眼。
王国强干笑下，把苹果放到自己嘴里‘吧唧吧唧’的啃起来，两只绿豆依然眯缝着。
曹文斌一行已经在面前了，钟宇感到有种强的的压力排山倒海的袭来，压的人无比难受。卖肉汉子更是不敢对视曹文斌的眼睛，低下头去。
“大胡子放心肉，最近生意可好啊？”曹文斌站直了身体，看着像是在承认错误的卖肉汉子缓缓开口，直接无视旁边的钟宇。
站直了的曹文斌有着近175mm的身高，肌肉在同龄人中那一定算是佼佼者，但是在卖肉汉子面前，那是相当弱小。但是此时弱小的人却目光凛冽，气势明显高于身体强壮的卖肉汉子。
“怎么？大胡子放心肉，你还准备着要和我动粗吗？”。曹文斌扫了一眼卖肉汉子捏着斩骨刀正在哆嗦的手，谈谈的问了句。
‘大胡子放心肉’是卖肉汉子摊位的名字。曹文斌直接就把卖肉汉子称之为大胡子放心肉。
卖肉汉子触电般的扔了刀，赔笑道：“没有啊，斌斌，你看你来的时候你胡子叔叔不是没看见嘛，哎，你胡子叔叔老了，没用了………”
“哦，原来这样。”曹文斌故意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脸上一沉：“这斌斌也是你能叫的吗？还变成我胡子叔叔了，很开心么？”
卖肉汉子背上湿了一片，但还赔笑：“斌斌你看，咱不是远房亲戚嘛，照着祖上的辈分我应该………”
“少他妈的给我来这套！”曹文斌眼睛一睖：“别一会我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出来了，我远房亲戚？我有你这么个猪妖亲戚吗？”。
“哈哈……”“咯咯……”
曹文斌身后的男女都小了。但是钟宇很惊奇的发现，卖肉汉子居然笑的……最开心？仿佛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正一起讨论一个笑话，一个和卖肉汉子无关的笑话。不，卖肉汉子更像是那个把笑话讲出来的人，看着大家笑，所以自己更开心。
钟宇背后的汗像是小虫在散步，奇痒难耐。但是钟宇极力的克制着，害怕自己一有什么动静，曹文斌就会把视线转移过来，锁定自己。
卖肉汉子夸张的大笑着，但桌子底下的双腿却抖成了筛子。钟宇不确定卖肉汉子是气愤还是激动，还是害怕才抖动的。但是有两点，钟宇此时绝对清楚！
第一是卖肉汉子此时绝对比自己还难受！
第二是看似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曹文斌绝对不简单！
曹文斌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可以安静了，目光似笑非笑：“大胡子放心肉，我现在很无聊，我们一起玩点游戏好吗?”看似是询问，但实际更像是一道圣旨直接砸到了卖肉汉子的脸上。
卖肉汉子满脸的奴颜媚骨，贱笑着。
请原谅我用贱这个字。原因是卖肉汉子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位两三年都没有开过张的青楼女子。现在突然被一嫖客选中，赶忙极力讨好，生怕客人不满意转身离去，不再嫖自己了一样。
“行！玩！你胡子…….我大胡子就喜欢玩游戏，更喜欢和斌斌一起玩！“
“那就好。”曹文斌满意的点点头：“那大胡子放心肉你就给我来首歌吧。”
“唱歌？”卖肉汉子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不唱可以吗？”。
上次曹文斌欺负卖肉汉子时，就叫卖肉汉子唱歌。卖肉汉子五音少了两对半，唱到曹文斌胃痉挛时，被曹文斌拉去小河边游泳。那时是刚刚立春不久。卖肉汉子冻的瑟瑟发抖的一幕是卖肉汉子一辈子的辛酸回忆。真的是冰冷的河水也远没有那颗绝望了的心冷……….
卖肉汉子此时口中苦涩：“斌斌啊，我认为我们可以玩点别的什么的，比如……跳个舞行不？”
“跳舞也好啊，但是留到下次吧。我现在想你的歌声了，就唱歌好了。”曹文斌饶有兴趣的看着卖肉汉子，完全忘记了上次的胃痉挛。
“行，我唱………哎呀，这个唱个什么好呢?”卖肉汉子满脸酸楚，希望下一秒能有一位超人从天而降，撕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带离地球。
“嗯，对了，大胡子放心肉，你这里还有猪鞭吗？”。
“有有有！”卖肉汉子一听曹文斌忽然转变了话题，乐的脸上牡丹绽放：“还有两条呢，但斌斌你还小，我这猪腰也很好，你可以……….
“我只要猪鞭。”曹文斌淡淡的吩咐。
卖肉汉子又干笑了下：“行，猪鞭有啊，呐，这条最大的还新鲜！”
唐湘看见卖肉汉子拿出来的东西后，瞪了一眼卖肉汉子，转过红着的脸骂了句不要脸。好像那条猪鞭不是曹文斌吩咐卖肉汉子拿出来的，而是卖肉汉子自己闲的没事干拿出来调戏她一样。
她好像听到卖肉汉子婬笑道，猪头肉没有，猪鞭要不要啊？
唐倩还是‘扑哧’着眼睛，好奇的打量卖肉汉子手里的东西。
“你给我干嘛？”曹文斌一脸厌恶。
“斌斌你不是要的吗？”。卖肉汉子手停在半空，一脸困惑。
“你现在，自己把它握在手里。”
卖肉汉子握着猪鞭：“就这样握着？？”
“对。”曹文斌点头：“你现在拿着的是你的麦克风，你那张桌子就是你的舞台。”
“麦克风？？”卖肉汉子吃惊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猪鞭，“舞…台？”
钟宇看着卖肉汉子已经快哭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曹文斌不动声色。
“没，没什么问题吧……”
“很好，现在握紧你的麦克风，站到你的舞台上去，我们可都是你的歌迷。”
“嘿嘿…….”“咯咯……”
曹文斌身后的男女嬉笑的等待着卖肉汉子的表演。
钟宇猛然想起之前卖肉汉子的话，‘操！那群小王八羔子，今天他们要是来了，你就看你哥表演。’……他没有说谎……
卖肉汉子握着猪鞭，颤颤巍巍的爬上那张吱嘎作响的案板桌。钟宇觉得那张桌子随时可以会塌掉。
这张案板桌上不知叫卖肉汉子剁过多少肉，劈过多少骨。但是此时的卖肉汉子自己爬上了这张满是血腥的桌子，变成了一块任人宰割的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