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曹文斌朝趴在案板上的卖肉汉子喝道。
卖肉汉子身体一颤,努力挤出笑容:“站,我站……”
“嗯。”曹文斌满意的点头:“现在,我给你挑一首简单的歌来唱唱吧。”
“行……斌斌说了算……”
“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唱一遍吧。”
“国,国歌啊?”卖肉汉子双手来回搓动着那条猪鞭,表情纠结:“这样,不太好吧,斌哥……”
等一下!斌哥??钟宇觉得眼前的一幕实在诡异,这个汉子冲下去用胡子就能把这群小屁孩扎死一片吧??怎么就能如此的害怕曹文斌呢??不光对他言听计从,现在居然还放下了尊严!!叫人家斌哥!他叫人家斌哥!!
这个曹文斌……是他娘的,什么角色??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非常好。唱,给我大声的唱!”
卖肉汉子站在桌子上纠结依旧:“那,谁给咱起个头呗………”
“操!你别说你连国歌都不会唱!”一直没开过口的黑子开口就骂。
“会唱,真会唱,就是….就是长时间没唱过了,有点点模糊。谁起个头?起个头我就想起来了,嘿嘿…嘿嘿…”
曹文斌乐了:“行行,我给你起吧,只一遍,听好。‘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曹文斌也是五音不全,但还是很自负的给卖肉汉子起了头。
“好!!”王国强大喝一声:“斌哥唱的好啊!大家给斌哥,鼓掌!”
一片‘哗啦啦’的掌声响彻菜场。卖肉汉子一手握猪鞭,以掌击拳,掌声一点不比别人的差!
曹文斌抬手示意安静,目光转向卖肉汉子:“大胡子放心肉,到你了,大声些。”
“咳咳”卖肉汉子清了清嗓子,把猪鞭举到嘴边:“起来………”
“啊哈哈哈……”
卖肉汉子刚一唱,下面就爆笑一片,连钟宇都差点没能忍住。
曹文斌也乐的不行,示意卖肉汉子继续。
“起…啊来,咱不愿做…”
“啊哈哈哈………”
又是爆笑一片,笑完后等着听下一段的时候,卖肉汉子突然没了动静。
“操,怎么不唱了??继续继续!”黑子模着脸上的刀疤朝卖肉汉子吼道。
“起…啊来,咱不愿做…”
“啊哈哈哈………”
“起…啊来,咱不愿做…”
“啊哈哈哈………”
“起…啊来,咱不愿做…”
“………”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你有病啊?!”王国强把啃剩的苹果核直接砸到卖肉汉子脸上:“接着下面的唱!”
“下面的…真的忘了………”卖肉汉子一脸的无辜。
“连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都不会唱?开除你的国籍!”曹文斌怒道。
“对!操!开除国籍!开除国籍!”下面的喽啰们叫嚣一片,把地上的菜叶垃圾统统捡起砸向卖肉汉子。
卖肉汉子身上挂满垃圾,双手把猪鞭握在胸前,眼中噙着泪。
“既然你不会唱,那么我们玩点别的好吗?”。曹文斌谈谈的问道。
卖肉汉子握猪鞭的手倏的收紧,终于崩溃,一瘫倒在案板上。豆大的眼泪一泻而下:“斌哥,我不玩了,我真不能玩了,放过我……….放过我吧………”嚎啕的声音响彻菜场。
泪水打湿了他的胡子……….
曹文斌冷笑道:“别激动,我今天也没多少时间和你玩,这里不是还有客人吗,我还要留些精力陪陪人家呢。”
钟宇心里一个‘咯噔’,曹文斌口中的客人就是自己吧,这哪里像是个喝醉了的人啊,思维很清晰嘛。
刚刚曹文斌只是对卖肉汉子谈谈一句‘哪我们玩点别的好吗?’,就把卖肉汉子吓的差点尿失禁。看来那句‘哪我们玩点别的好吗?’应该可以说成‘哪我们玩点命好吗?’。
钟宇看着卖肉汉子一边感激的双手抱拳作揖,一边恭敬的说谢谢。
曹文斌示意卖肉汉子可以下来了。
卖肉汉子连滚带爬的下了桌子,丢掉那只握变型了的猪鞭,赶紧掏出阿诗玛,用刚刚捏过猪鞭的手抠出一支,恭敬的递给曹文斌:“斌哥,请吸烟。”
曹文斌厌恶的躲开,手都懒的去档:“滚远点!”
“好好,滚远,滚远。”卖肉汉子干笑着又把烟递向曹文斌的喽啰们,喽啰们都感觉好像有一群恶心的苍蝇飞了过来,都深深的退了两步。
只有王国强不嫌弃,眯缝着眼,夺过烟来就点上了。深吸一口,抬头甩了甩那撮毛,不忘给卖肉汉子头上一爆栗:“记住,你已经叫斌哥开除国籍了啊!”
“是是是!”卖肉汉子不忘赔笑:“开除了!开除了!”
曹文斌打量着钟宇的脸,对卖肉汉子说:“大胡子放心肉,你现在可以走了。”
卖肉汉子觉得自己活到三十九,等的正是这句话,连忙道谢后就开跑,动静大的像是一辆八吨的东风货车驶过。
钟宇一看卖肉汉子开跑,慌了。自己怎么办??
“喂!大哥,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来了,你要提刀追人家五公里吗?”。钟宇决定使个坏,留下卖肉汉子:“你还说你不拼了,你就是孙子啊,你忘啦??”
“操!”卖肉汉子头都没回:“这年头啊,谁他娘的还没有个爷爷??”
钟宇望眼欲穿,只见黄土不见人,地上的震动敢告诉钟宇,那辆八吨的东风已经远去了………….
钟宇抬头碰上了曹文斌的目光,也笑出了青楼女子接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