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笑和随行丫鬟告别了那位街头作画的美少年,就在她们还没有走多远的时候,只闻背后传来一个极为粗鲁、凶悍的声音:“你个小崽子,从哪里冒出来的?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是谁允许你在这儿作画的?”
随即转过身去,只见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将那位作画的少年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和他们强壮的身子想比,少年显得弱不禁风。
“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在颤抖,伴随着的,是恐惧的眼神。那个冷静的他顿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一副心惊胆战的表情。
“小鬼——”其中的一壮汉使劲的抓起了他的衣领。“呵呵,其实,你不用太害怕,你想在此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和他们一样,把钱交给我才行。懂吗,小鬼?”
“王八蛋。”“他娘的,你说什么,有总的话,就再给老子说一遍。”粗鲁的汉子更用力的拽紧了他的衣襟,并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少年的下巴。
另外几人也随即将袖子挽起,并用凶神恶煞的狼眼瞪着少年。
此时,站在一旁的丫鬟忧心忡忡,心如刀绞,并不时的扯着颜笑的衣襟:“小姐,不好了,他们究竟要把他怎样?他会不会有事?”“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颜笑平静的说。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欺软怕恶的无赖们,我在这里作画,凭什么还得向你们交钱?”少年用十分强硬的口气反驳着,他的话还没说完,使劲将他衣领拽着的汉子便用自己如铁锤般的拳头猛烈地朝他俊美、秀气的脸上直接挥了过去。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浑身无力的小猫,被那男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不要啊,快住手。”那丫鬟不忍目睹,闭上了双眼心痛的叫喊着。
摔倒在地上的少年吃力的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并拭去了鼻子上一直不停外流的鲜血。他好不容易再次站起来的身体,却又一次被那男人一脚踢倒在地上。
“小姐,快想想办法,照此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只见那如虎狼的凶残恶汉再次抬起他的脚,朝着少年的胸口使劲踩过去,少年本能的用两只手将他的脚死死地抱住。
恶汉愤怒的一声吼道:“臭小子,居然敢不服,真是活腻了。你们几个还在那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是,老大。”语毕,几个强壮的汉子一起围了上去,拳打脚踢的蹂躏着少年弱不禁风的身体。
“住手——”颜笑的声音从人群的背后传了过来,可那几个恶汉并没有停止对少年惨无人性的无理殴打。
“我叫你们几个给我住手,听见没有。”“你是何人?”“我是什么人,跟你们无关。”
“这个臭小子,在这里做生意,一点也不守规矩,他挨打,完全是自找的。”语毕,又一次拽紧了那他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
“哼,不就是要钱嘛,钱还不容易。”颜笑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袋金子,那群家伙顿时笑逐颜开。
“这些钱,足够这孩子在这里长期作画了吧。”她将一袋金子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闪耀的黄金撒了一地。“赶快拿着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待那几个恶汉消失在人群中时,她飞奔着来到了那位身负重伤的少年身边,焦急如焚的她连续喊了好几声,少年依旧不敢将自己的头抬起来,而是用双手将自己的那张脸捂得死死的。
“别这样啊,让我看看你的脸。”她将少年的手拿开,那是一张沾满鲜血的浮肿的脸,面目全非的样子差点没把她吓的认不出来。
眼泪湿透了她的衣襟。她掏出手帕,细心的,轻轻地为他拭着脸上的斑斑血迹和污垢。
“今天,真是多谢你,别管我了。我这点伤没什么。”
“小姐啊,时间不早了,小兄弟,你要多保重啊。”在一旁的丫鬟催促道。
二女子道别了作画的少年,就在她刚转过身时,突然看见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莫云飞,此时的他坐在马车上。她有些大惊失色,不知干爹何时出现在此处。
“干爹。”“笑儿,快上车吧。”“干爹,你难道,一直在跟踪我吗?”。“可不是嘛,我不放心你,毕竟,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门啊。”
她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鞭子,随着一声吆喝,马车即刻离去。
马车内,莫云飞对她说道:“笑儿。”“干爹。”“倘若一个人输了,并不代表他被永远的打败了。只有那些失败者,才会一直站不起来。而我的笑儿,不是败者。对不起,笑儿,为了报仇,委屈你了,为爹的我让你在这条路上吃尽了苦头。”
“干爹。”她情不自禁的抽抽泣泣、热泪盈眶起来。“笑儿,你不能退缩,你必须咬牙坚持下去。我深信,你一定会为薛家报仇雪恨的,你还不能退缩,你的任务还未完成。”
“干爹,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干掉关函?”“接下来,你要接近另一个人才行!”“谁?”“苏兼默。”“就是那个瞎子画师?”“没错,在京城,他是关函画师的最大竞争对手。”“很难想象,他既然看不见,用什么作画?”
“当然,是感觉。”“靠感觉?”“你以后有机会看他的画就晓得了,别看他是个瞎子。”
“干爹,为什么我要接近他?”“因为,他也是黑狼的杀手之一!”
“什么?”她为之一振,紧接着,她问道:“他杀了我的家人?”“他算是关函的帮凶吧!”“此话怎讲?”
“你一定不会忘记,当年,你和你姐姐薛盈儿坐着马车逃离的时候,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骑着马在拼命地追击着你们的情景吧?”
“对呀,后来,一支箭飞驰而来,直穿马车夫的两个太阳穴,马车夫鲜血四溅,脑浆迸裂,立刻毙命。马上,又是一只箭,刚好射中了马腿,不偏不倚。骏马随即前倾摔倒,顷刻间,人仰马翻,我和姐姐滚下了马车,并重重的跌落在地。然后,姐姐就被关函用铁链子杀死了。”
“你可知道,是谁射箭将马车夫杀死的?是谁将马射翻的?”“难道,就是你说的苏兼默画师?”“无错!”
“果然,他是帮凶!”“所以,你这次如果把握的好,完全可以一箭双雕!”
“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接近他?”“你必须改行,不做秀女了。”“那我做什么?”“做画师!”“那岂不是太难了?”“你必须先成为苏兼默的学徒,接下来怎么走,你尽管听从我的安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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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京城一直通皇城的大道,今日装扮一新,比往常热闹百倍、千倍。
“老人家,今儿是什么日子?为何如此热闹?”颜笑彬彬有礼的询问着一老者。
“今天,是皇城大喜之日。”老者回答。“皇城大喜?”“是啊,去年,皇后娘娘因重病突然去世,今日则是新皇后册封之日。”
在众多士兵的监管下,大街上拥挤不堪的人群开始纷纷向着两边疏散开来,让出了一条通行的大道。大道的尽头,能够依稀的听见马蹄声。
“快看啊,娘娘的马车过来了。”在众士兵的拥护下,马车渐渐逼近了,只见马车上的女子端丽冠绝、芳桃如李、灿如春风、皎如秋月。
街道的两旁的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