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 九十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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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管默言只管兀自笑得花枝乱颤,两颊酡红得凤眼含春,完全不理会血羽的脸色早已经越来越黑,渐渐竟生出了山雨欲来的懊恼之意。

良久,管默言方才很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白皙修长藕臂,终于自那莫名其妙的笑声中挣月兑了出来,她甚至还屈指擦了擦眼角不经意间迸射出来的泪珠,清灵灵的声音中犹带着些许的喘意。

“我是说笑的啦,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起来关于你的任何事,只不过是身边的人无意间泄露了些信息到我的耳中罢了。”

言罢,管默言转而抬首望向血羽,见他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似颇有些失望的矛盾模样,不免嘴角嘲讽的扯起了一抹浅笑。

“怎么了?听到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妖王陛下似乎很失望的样子,那么作为即将就要并肩作战的盟友,我是不是可以向陛下讨一句实话呢?不知您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我忆起你我的那些过往呢?”

“放肆!一派胡言!”

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这般的胡闹,连他堂堂妖王也敢戏耍,常言道: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她这恶劣的性子还真是半点没改!由此,血羽瞪向她的目光中,便更是怨怼居少,无奈居多!

渀佛原本那不欲人知的心事,如今却被**果的置于烈日之下,血羽的横眉冷对,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的嫌疑。

只见他浓眉如山峰堆聚,虎目似乌云罩顶,脸色铁青自是不怒而威,那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骇人的模样,如若是换了旁人看见。只怕直接吓晕过去了都有可能。

可惜,偏偏管默言就是不吃这一套,开始的时候她因着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所以才会表现得对他尤其敬畏有加,如今倒完全不需要再这般的拘谨了。

“重华君爀恼,小女子向来顽劣惯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血羽一直简直难以适应管默言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变化,也许转世为妖之后,管默言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但有些劣性根倒是一点都没变。

比如她还和从前一样难缠。比如她每次做坏事的时候,都会抿着嘴角贼贼的偷笑,比如她假惺惺的道歉时。慧黠的大眼睛会一闪一闪的发着光,黑漆漆的眼眸中,会盈满馥郁甜美的笑意。

明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但每每想起时,却总觉得渀佛就在眼前一般清晰可见。

还是不行呢!

已经埋藏的那么深了,却还是不行吗?那么苦心筑起的坚实堡垒,那么层层叠加的封印枷锁,却只因为她的回眸一笑而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可以永远对她的热情似火冷若冰霜,他可以一直对她的深情厚谊置若罔闻,只要他不用独自面对漆黑而漫长的黑夜。他可以一直隐藏得很好。

其实,他真的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入眼处。皆是管默言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血羽莫名的感到一阵恼怒,都道是他负了她的一世痴情,可他的哀伤又有谁能得知。

她不经过他的许可,赫然闯入他万年孤寂的心,她只知要追随所爱,却从没想过他们之间到底横了多少道阻隔。

彼时,他已有了未婚妻,虽谈不上情投意合,但那是待他恩重如山的恩师唯一的女儿,即使没有感情,那亦是他永远无法舍弃的责任。

她身为凤族储君,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的下嫁,师父一生无儿,唯对他悉心教导苦心栽培,千万年的心血都耗费在他的身上,他怎么可以自私得只为了自己的幸福,便置恩师的万载期盼于不顾?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即便再想,他也不会去做,或许他因此而一生都无法再获得真正的幸福,但他永远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若这便是你此行的目的,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漠然的背过身去,血羽终于又恢复到那种惯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而至于刚刚的脆弱与慌乱,也许是因着今晚的夜色太过诡异唯美,所以才会产生的异象吧!

敏锐的察觉到血羽的情绪变化,管默言颇觉无趣的撇了撇嘴,这个家伙的心事比海还深,也不知他事事都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说,会不会有憋坏的一天。

“喂!整日戴着面具,你不热啊?又不是舞台上的戏子,既然早已经落幕,你还演给谁看啊?”

或许前世的凤泯看不透,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但管默言却看得分明,两人的感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容不得半点的委屈,半点的强求。

而凤泯于重华君,多少是有些强买强卖的,她太任性了,自以为爱上了便一定要拥有,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接受,便没头没脑的一味的付出。

结果到头来,即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何苦呢?

脚下的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所以即使到了今天的地步,管默言亦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所有的悲剧都是她自找的,既是咎由自取,那么自己酿的苦果,自然该由自己吞。

血羽挺直着肩膀,巍然不动,俊秀沉稳如崖畔的苍松,渀佛管默言刚刚的聒噪只是一缕耳边穿过的夜风般,毫无所觉。

管默言怒瞪着血羽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呲了呲牙,可惜人家根本就不为所动,她也只能了无生趣的作罢。

“你这个人可真是无趣的很,罢了!其实我今夜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的。”

血羽闻言,稍稍偏了偏身子,施舍一般的赐予了管默言一个关注的眼神。

管默言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装大尾巴狼的男人,早晚有一天她要剁了他的狼尾巴,看他还装不装了。

将自己无意之间发现了魔铘一族的事据实以告后,管默言顺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血羽听罢,半晌没有言语,他敛眉远望,面沉似水,眼底是神色讳莫如深,漆黑的犹如诡月夜。

管默言见他并不表态,只能继续说下去。

“如今魔铘一族意欲借着仙界之手,折我妖魔两界之兵,所谓一石三鸟,坐收渔翁之利,不可谓不恶毒,我们断不能听之任之,中了他们的诡计。”

“关于魔铘一族的传言,本王也素有耳闻,想他只不过是魔族的分支叛族,如今尚连安身立命之地亦无,纵是他狼子野心,也还不至于你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把握吧?”

管默言的消息确实令血羽有些震惊,但他对魔铘一族亦并非全无所知,据他了解,魔铘一族也就属莫铘还有些实力,其他皆属乌合之众,并不成气候,想来管默言的话,未免实在有些言过其实了。

对于血羽言谈中的不信任,管默言并不意外,亦没有半点恼怒之意,身为已接之王,血羽肩负着整个族人的安危,自然不可能随意的听之信之。

而且在来到妖界之前,管默言早料到血羽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所以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她慢慢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镜,施施然的摆在了桌子上,铜镜并不大,也就女子手掌大小,青铜雕花的镶边,斑驳古旧的镜面,映在淡淡的月色下,闪着幽幽暗暗的青光。

这看似平凡无奇的铜镜,与一般女子随身佩戴的梳妆镜完全没有什么不同,但血羽却是个识货之人,自然不可能不认得这个宝物。

此铜镜乃是镇元大仙的随身之物,名曰——弥留镜

弥留镜名唤弥留,即是可将发生过的诸事皆记录在镜面上,待到持此镜之人施法,便可将当日之事原封不动的再次重现于眼前。

此物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稀世宝物,据说镇元大仙对此甚是喜爱,常常爱不释手的静心擦拭,可惜一次他与老龙王打赌的时候,竟将其赌输给了老龙王,虽是万般不舍,但到底是说到做到的将此物给了老龙王。

以老龙王当年对凤泯的宠爱程度来看,想必他得到此宝之后,必然是当即便转送给了她,所以如今管默言能有此物,也算不得稀奇。

“此乃弥留镜,想必你自是认得的,在动身来此地之前,我特托故人帮我办了一件事,你不妨看上一看。”

管默言说着便微微闭紧双眸,右手两指悠悠然的竖起,她将手指置于唇畔之间,轻启朱唇,口中念念有词,不多一会儿,只见她两眼暮然睁大,右手两指夹带着自她口中吐出的连串咒语,前赴后继的冲入弥留镜之中。

原本还黯然陈旧的弥留镜,在咒法冲入之际,便瞬时解开了锁印,斑驳的镜面立时霞光万丈,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来。

霞光慢慢笼罩整个浮屠殿,在须臾之间,便慢慢收敛,最后才慢悠悠的化成了一道光束,

赤白的光束直打在两人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之前,时隐时现的影像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明,最后就连声音也变得异常的清晰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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