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期待又害怕尴尬的心情打开了回家那道熟悉的门。
没有人在家,打了电话给婶婶问他们去哪了。
都去了亲戚家拜年,她边很热闹,所以没讲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我也还没说我已经结束工作回了家。
一个人做了午饭,然后坐在桌子上一个人默默吃完了,往年的拜年我也向来没有去,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我没有什么理由去了让他们讨论着我怎么那么可怜的话题,之后成诚总是回一次老家然后一个人先回家,第一次问他为什么他还说就想早点回家,我知道他是别扭着回家来陪我。
怕我在家里一个人伤心寂寞。
这次没有人陪我,我吃着饭不自觉的留着眼泪。往嘴里大口大口的吃饭。
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直是。
“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成诚一脸的迟疑。
我下意识的转过去,脸上全是眼泪鼻涕的愣愣看着他。
半天才发现自己还能狼狈,恩了一声起身从他身边走过“是”
他一把拉住了我“为什么哭”
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问我。
“没有什么”最后还是倔强在发作,我不愿意说。
他伸手拉住了我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吗?”。
我眼泪直流,害怕他也已经看穿我的脆弱。
我不肯承认的摇摇头“不是”
“为什么不肯和我再讲多一个字的话,难道因为那么讨厌我,所以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他自嘲的语气。
明明是你更讨厌我,我在想无数次我的道歉能不能有你的原谅,甚至去看你,你却巴不得我立马消失,这样那么讨厌我的你,我怎么敢接近,我的勇气一直很少,现在已经消磨到没有了。
他手心的余温很温暖,隔着厚厚的毛衣我也感觉到了,我说“我以为你更讨厌我,连我说话都讨厌,看见我都是多余的,所以我不说话不出现”
他无奈的笑着“可是怎么办,我也以为我那么讨厌你,讨厌到听见你不在家的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可是慢慢的却在想没有人帮我洗衣服收拾房间,没有和我看电影,教我作业的时候,我觉得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只是听见你的那些讨厌我以为是你不愿意看见我,是你讨厌我比我讨厌你多的多,可是在拜年的时候想到以前可怜兮兮的你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饭就觉得很心疼,所以我赶回来了,却忘记了你不在家里面,谁知道出去买了泡面你却回来了,还在边哭边吃饭,这么大的人,都不觉得害羞吗?”。
他这话是在和解吗?是原谅了说了很多过分的话的我吗?
我还是有些不确定“那为什么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冷不热的,甚至我问你你希望我走”
“我说我的姐姐,你怎么变得傻了,那个时候看见你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本来以为这是和好的机会,谁知道你那副样子,没什么表情坐在那里等我,我以为是你那么不情愿的过来送衣服给我,我以为你还很讨厌我,所以我干嘛人脸贴你的冷啊”
“我在那么冷的天气等了你一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我哪还有精神,你还说是我冷脸,在旅馆的时候,我问你你回答了我是,那时候真是心都内疚的跟针扎一样”
他笑了笑,拿着泡面带子的手拍了拍我的头“和好吧,成然,我可不想叫你姐姐,才比我大七个月真是讨厌”
我终于好像在脖子卡着的石头掉下来,轻轻松松的呼了一口气
“成诚,我们已经和解了,一起吃饭吧”
“对了,你还没说你刚才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有没有掉进菜里面,那样很恶心真的”
我掐了掐他的手臂,衣服太厚没什么感觉
“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我也无法想象我和成诚就这样好回去了,好像那些话是另一个我们说过的,完全没有影响到现在这一刻的我们,我以为我与他可能会有隔阂什么的,可能大家说到什么词都会冷场一下,毕竟那是真切的发生,伤心难过也是那么真切,可是谁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反而我们一起相处只有比以前更好,没有更坏。
我和他可能经历一次便分外的珍惜,我是这么猜想的。
反正接下去为数不多的几天,我们十分默契的像往常一样生活。
之后他还和我说“你送衣服额那次,和我一起走的有个同寝室的哥们说你真是文静又可爱,知道你是我的姐姐还叫我把你介绍给他呢”
我白了他一眼“一群小孩子”
“他年纪可比你大,再说人家喜欢你有什么错,哦,我忘记了,你和江笙怎么样,听说寒假是和他一起去打的工”
我想起咖啡屋,摇摇头
“得了吧,有个人心眼小,容不下我们,我们才回来的”
我接着说“我赚了两千,花车费三百来块,还有一千七,明天带你去吃火锅,我们去外面吃一顿,我请客”
他翘着脚吃薯片“听你说打工虽苦可是还有钱赚,今年的暑假我也去算了”
我看他一脸少爷的模样,绝对的摇摇头不相信。
他问“那天那个软脚虾道歉了没有”
我这才想起要不是这件事情,他也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心里面还是有些内疚,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不想多说。
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表情,蛮不在乎的笑笑
“你别多想,我挺好的,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
“但是是因为我,不是吗?”。
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是你也,算了别说这个了,总之你必然多想就是了”
我的那段和他叠在一起的不美好记忆,他没有在提起,我有时候想想,如果那时候的他不来,又如果那时候的我没有去牺牲,可能如今就不是这幅样子的,但是我也明白,只是说说而已。
这也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已经变成了我们生命的一部分,那段记忆,我在那时候后来的几天会做些噩梦,到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他已经过去了,已经是好久之前了,总不可能什么都美好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已经完全的收起了难过的表情。告诉自己这不值得自己难过,可是谁又料得到好久以后的那么一天,他又被翻出来,用作伤害名义的里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