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炊烟入眼190章节!”殷森一时被殷浅商气到无言,半响一甩袖子怒声道,“哪有孩子质疑一个父亲的做法的,便是你现在有点出息也还是我殷森的女儿,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女儿知道,这也是父亲你改变不了的事实,父亲······”殷浅商把捂住脸的手放下,双手握得紧紧的放在身侧,“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还是作为一个父亲就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失言?就算你不曾拿我殷浅商当你的亲生女儿,可是你是双层堡的堡主,是不是该一言九鼎的?”
殷森皱眉,“我曾答应了你什么?”
“呵呵···”殷浅商苦笑道,“父亲,你不能这么不公平,女儿拼尽全力几乎沒了命的事你怎么可以一句忘记就完了?那个时候为了让你承认我的实力,让你相信殷浅商这个人对你或者说对这个双层堡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在即将离开江湖的时候使尽了浑身解数灭了那个江湖庙堂都对之无可奈何的魔头,那个时候女儿几乎为此死去。因为此事后來你不是已经答应了绝对不再逼迫女儿了吗?现在你又來逼迫我又是为了什么?”
“浅商。”殷森言道,“为父原也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去处,你现在年岁已经大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在你这年岁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父亲也不愿意因为双层堡里的事务一直把你当成个一个男子在堡中忙着,又想那唐行中对你一片痴心,你若是跟了他为父也可以放心,这才三番四次劝解于你,你怎就不理解为父的一片苦心?”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看着一派慈父做派的殷森殷浅商却觉得讽刺之极。
“可是我不愿意,父亲。”殷浅商一字一言道,“女儿那个时候逃出双层堡的时候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除非你还愿意看到那样的故事再重现一次。当然,这一次女儿一定不会再把自己逼到那样一个走投无路的境地。”
“你敢!”殷森怒道,“当年我双层堡失信于人已经被人当成了多年的笑话,你若再敢如此为父一定会大义灭亲亲手了结了你。”
“大义灭亲?”殷浅商好笑,“大的什么义?灭的谁的亲?父亲你也已经知道,现在是控制不了女儿了吗?”。
“你!”
殷浅商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扑面而來的巴掌,却只是一阵掌风过后,殷森的巴掌终于不曾落下。
“浅商。”殷森收回手,喘了口气说道,“为父记得自己说过,此次只是來告知你一声,此事也还沒有决定,你不必如此激烈的反驳什么,父母为自己女儿的婚姻做主原是天经地义,你何必这般忤逆于我?”
殷浅商直直的站着,再不肯说一句话。
“为父知道你有那个能力,但是若真的要做些什么,你自己应该也知道是逃不了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为父做些伤了咱们父女和气的事?”
“父亲。”殷浅商问道,“女儿对你來说已经沒有用处了吗?”。
“你想说什么?”
殷浅商道:“目前的双层堡里还有着很多事吧?你才让人把那王艳瞳逮了來,还有那个钥匙你们应该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在赵烟树的身上?这两件事将來也不知道会引出多少事,接下來的双层堡里将会怎么的麻烦你也应该是考虑过的,这个时候把女儿抛弃了真的适合吗?”。
“这·····”殷森顿了顿说道,“为父也沒有说过现在就要让你嫁出去。”
“可是父亲。”殷浅商道,“如果你现在确定了,女儿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倾尽全力的帮你做事。而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女儿已经是唐行中定下來的人,若是女儿做了些什么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吧?毕竟就像你说的,双层堡再怎么样的厉害,他还有一个太中大夫的父亲,甚至庙堂之中还有些什么样的亲戚也还不清楚。”
殷浅商说的实在是有理之至,殷森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能力,若是真的逼急了确实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思量了半响,殷森问道:
“你待如何?”
“以后的事以后再算炊烟入眼190章节。”殷浅商道,“但是现在父亲你一定要帮女儿拒了那唐行中,不管怎么说,若是沒有父亲你的同意,唐行中也沒有那个胆量敢对双层堡动手。这些,女儿说的沒有错吧?”
“你接着说。”殷森看着她,也许就像她自己说的,这个女儿自己真的太过于低估她了。
殷浅商道:“现在就先把这些事结束了再说,毕竟父亲你也清楚,就算是在江湖上的那几年,女儿也从來沒有生过反叛之心,即便是想要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也要很多年才能有此成效。女儿就算再如何不济自认还是不比堡中的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差。而且拜当年行走江湖所赐,也不算一文不名之辈,父亲便当是在收拢一个忠诚的属下如何?”
“也罢!”半响,殷森说道,“是为父考虑不周,以后再不逼你便是。”
殷浅商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道:“女儿多谢父亲成全,不知父亲有什么吩咐,若是沒有,女儿便告退了。”
“你便去查一查关于钥匙的事吧!”殷森道,“现在王艳瞳身上自然再不可能有什么线索,你就从那赵烟树的身上下手,这两人虽然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本事,现在从那赵烟树身上下手总是要容易许多。”
“女儿明白。”殷浅商道,“父亲放心吧!这些事就交给女儿了,一定会给父亲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女儿告退!”
“等一下!”
“父亲!”殷浅商站直身子回头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和那个出家人···也注意一些,不要太过分了。”
“父亲。”殷浅商缓缓说道,“女儿要和沾尘结为婚姻,这是已经确定了的事。”
“殷浅商你?”见眼前的殷浅商满面倔强的神情,殷森颇为挫败的说道,“算了,你先去吧!记得自己的本分。”
“是。”殷浅商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女儿告退!”
说完也不待殷森答话,转身匆匆而去。
“沾尘呢?”一路急匆匆的走到沾尘的屋子,却见本來应该有人的屋子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香炉里一缕缕的青烟回旋在屋子里。
“娘子。”女使忙上前说道,“沾尘师父出门去了,不过他又让婢子给娘子留下了口信。”
“哦。”心里的浮躁一瞬间停了下來,殷浅商回头问道,“说了什么?”
“沾尘师父说是出门走一回儿,会在忘记之前回來的。”
“这算是个进步吗?”。殷浅商走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下,绷了半日的精神终于放松下來,忍不住笑了笑,低喃道,“以前可从來不曾想过要告知别人一声的。”
他应该也是在努力的吧?努力的在学习怎么样去爱一个人,起码也在学会作为一个人该怎样的生活着。
继先前同道大会的影响之后,那日大会后公布的画像上的两人之一王艳瞳变成了杀人凶手也成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題。
沾尘出了殷浅商的院子便在双层堡里人迹稀少的巷道里随意的走着,因为是上下层的关系,沾尘走在下面一层的巷道里,两旁的墙面或是石砌或是木造,不过都生着厚厚的霉菌或者森森的一层青苔,和其他热闹的地方有着完全相反的寂静景象。渐渐的走过幽静的巷道,人说话的声音便一点一点的传來,又因为是在冬天里的缘故,这样的声音伴着刺冷的寒风和萧条的景象更显得寂静了几分。
“啪”的一声,有人匆匆忙忙的出來倒了一盆水又急急的退进屋里把门关上。
有那惩罚孩子哭闹的把孩子揪在院子里迎着寒风站着,那孩子身上的衣服单薄也有些破旧,正抿着唇揉着眼睛要开哭的时候,屋子的父母又满心的不忍跑出门把孩子拉紧屋去了,只嘴里不停的训斥着孩子的顽皮之处。
沾尘看了回儿,又继续向前走去。他喜欢这样的场景,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的原因。
又在小巷了里走了会儿,沾尘想自己应该回去了,现在还记得何处而來,再晚些,却是连何处來何处去都忘记了。
回过身正想往來处去,眼前的视线里忽然又出现一幕情形让沾尘停住了脚步。
“你这谁家的野孩子?脏兮兮的,滚出去!”
随着叫骂声,一个孩子被丢了出來,“砰”的一声响,门已经被人关上了。
被丢出來的是一个头梳总角的孩子,身上的衣衫看起來也不是很单薄,只是脏兮兮的看不出本來的颜色。孩子呜呜咽咽的哭了几声,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待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看见站在路中央的沾尘时,吓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后猛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别怕!”沾尘柔声道,“末学是出家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孩子这才爬起身來,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背,沾尘发现他的手上又青又红的肿了好大一片,还有几处微浸着血迹,显是才刚被人打的。孩子怕怕的盯了沾尘一会儿,见沾尘真的沒有什么动作之后才急急的转身往后跑去。只是跑起來的动作一顿一拐,腿脚也好似受过伤的。
这样的孩子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知还能存活多久。
沾尘身影一闪,立在小孩面前低声问道:“小施主可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