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空地上,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成哥哥,不要啦!”银桥挣月兑天成的手,“我不想累你受罚!虽然我不懂你们白起门的门规,但我知道,无论哪个门派都不会准许弟子私自将武功传给外人的!”
“是啊,我们也不能将门派的武功泄露出去,这是触犯门规的,”天成狡黠地笑着,“但门规没有规定不许与人交换武功啊!”
“这……”银桥明知天成在砌词狡辩,但心中也不禁痒痒了起来——白起门的功夫实在太神秘太诱人了!
“小叶子,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天成拍着胸脯保证,“而且我准备教你的是最疼我的姑女乃女乃白茯苓自创的功夫‘二十四式四季斩’,姑女乃女乃可真厉害,小叶子,这可是她十五岁时就创出来的招式呢!”
“可是,这真的没关系吗?”。银桥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啦,小叶子!”天成抓住银桥的双肩,“你也教我一套功夫就好啦!而且即使被发现,我教你的这套功夫是姑女乃女乃她创的,她最疼我了,只要她不深究也就没事啦!好了啦,到底想不想想学?!”说着天成就摆开了架势。
“唔……”银桥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实在是太诱人了,“好吧,那我就教成哥哥一套少林的‘金刚般若掌’作为交换吧!”
“嗯!”天成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下武功口诀和心法,立马开始互相指教着练了起来……不久,又是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天成与银桥已各自回房了。念影来到天成房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咚咚!”
叶子,是你吗?”。天成又惊又喜地跑过来开门,连刚月兑了一半的鞋也来不及穿好。
“啊?!师兄,是你啊……”天成打开门一看,才知是念影,失望的坐到了桌边,把鞋穿好,“请进吧,师兄!”
念影听到天成这么亲切的称呼银桥,还是难免有些心酸,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天成,虽然你和叶姑娘关系亲密,但你以这付样子迎接她终究也不大好吧……”
“呵呵……”天成傻笑起来,“好了师兄,你到我这儿来不是来谈论我的穿戴的吧,你稍坐,我洗个手就给你泡茶!”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趁着天成洗手的空档,念影自己倒了杯茶,也倒了杯给天成。
“谢谢师兄!”天成坐了下来,仍一脸幸福的笑容,“师兄,你可是很少在晚上来我这儿的,有事吗?”。
“看你这么幸福的表情!”想起今天的事,念影忍住心酸微笑道,“是因为叶姑娘吧!”
“好了啦师兄!”天成兴奋得都忍不住要手舞足蹈起来,“有话直说嘛!”
“好,那我就不罗嗦了!”念影的脸上难得如初严肃得近乎严厉的表情来,“天成,你今天带叶姑娘进密室了吧!”
“啊?!”天成以为当时念影去山上采药还没回来,不会知道此事呢!一听此言,他不禁大吃一惊,“师兄,你……你不会告诉师父吧……”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了?”念影责备道,“天成,我知道你是为了讨叶姑娘的欢心才带着她四处乱闯的,可你如果真的为她好的话,就不应该胡乱触犯门规!”
“师兄……”天成也后悔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念影继续道,“一旦被师父发现,不仅你要受罚,就连叶姑娘也会受连累!那些什么七滴水、三和茶、翘翘膏的你不怕,你可曾想过叶姑娘受不受得了,而且,如果师父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赶叶姑娘走的,难道你想这样吗?”。
“师兄,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天成跟念影坐到了一条板凳上,撒起娇来,“师兄,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师父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三更半夜的跑来教训我一顿啦!”
“哼!”念影余怒未消的样子。
“师兄,别这样嘛!”天成摇着念影的手臂,“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以后绝不再犯了!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了!况且你也不想小叶子被赶走吧,她还没做选择的呢!”
“她不是已经选择了你吗……”听到那最后一句,勾起了念影的伤心事,他挣月兑了天成的手,站了起来。
“师兄……”天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天……你不是还……亲了她吗?”。念影想起那天的那一幕,心中就如刀割,“天成,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表白,不然的话,那些话我自己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所以,天成,你要好好珍惜叶姑娘,不要再因为爱她而做出害她的事了……”
“师兄!”天成没想到那天的事全被念影给看到了,难怪最近他老躲着银桥呢,原来是因为这样——他还以为是念影的性格问题呢。
“对不起!”天成也站了起来,“其实是我自私,我若不是胜券在握,我也不会将你的心事告诉小叶子的。说是让她多个选择,其实只是想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真是太虚伪了!可师兄你……”天成内疚得声音都哽咽了。
“没关系的……”念影转过身来,眼中明显泛着泪光,却还来安慰天成,“是我自己的个性不好,讨不到叶姑娘的欢心也不能怪你你的条件确实比我好……和你在一起,叶姑娘会得到幸福的……你也是我最疼爱的师弟,只要你们两个能幸福,我……会祝福你们的……”
“师兄,对不起!”天成感动得抱住了念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发誓,绝不辜负小叶子,也不会辜负你对我们的一片心意!”
“好了,没事了……”念影轻轻地推开天成,“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你用不着感谢我的。天成你也没对我做什么,你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不辜负叶姑娘对你的一片心意,我一定会帮你到底的……还有,真的不要再为了叶姑娘触犯门规了,那样只会连累她而已……”
“嗯……”天成用力点着头,“谢谢你,师兄!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别太夸张了!”念影故作轻松的笑道,“好了,我也要去睡了,晚安!”
“嗯,晚安!”天成心存感激,“我永远的好师兄!”天成忽然大声叫道!
念影生怕银桥被惊醒出来撞见,忙跑着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天成见了,哈哈笑了起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对于昨晚的事,银桥其实一点儿也不知情,她的心情也特别的好,呼呼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她又拉着天成两人一起到后山继续练武去了。以后的日子,两人也过得十分甜蜜,天成只对银桥讲白起门的历史就有了说不完的话题——什么白起门历代门主都有一门精通的爱好啦,像第一任门主精通音律,第二任门主擅长制造和改进乐器,第三任门主……第七任门主精通书画,第八任门主喜欢建筑,第十九任门主能各种花草任意嫁接,第四十一任门主,也就是白茯苓对下棋造诣颇深,而第四十二任,现任门主,自己的师父常心擅长吹奏各种乐器,下任门主念影师兄琴弹得可好了!还有历任门主都有自己所最喜欢最钟情的药草,当自己身故后,弟子便会将其火化,再在骨灰上种上其生前最喜欢的药草,有九头狮子草啦、七叶一枝花啦、当归、茉莉……什么都有,真有趣!
虽然是武林中最小的门派,可它的历史悠久,有关它的故事都让银桥听入了迷,银桥也对天成说起了她与叔叔在外的见闻来,各地的小吃、风土人情,还有波斯的神秘教派明教……那段日子,大家都无忧无虑,过得多幸福啊……
想到这里,银桥越发难受起来,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与天成亲密的很,跟一对新婚夫妇差不多,怎么能让成哥哥不误会呢?可如今,自己才发现自己并非那么明白自己的心,该怎么向天成解释呢?想当初念影对自己并未泥足深陷,可见到自己选择了天成时就已经是那么痛苦了,现在成哥哥一心要与我生死与共的,知道我的犹豫不决他会怎么办呢?以他的性格,会不会反而受到更深的伤害而做出傻事呢?银桥不敢去想象天成知道真相后痛苦的样子,她自己现在已经备受煎熬了,“成哥哥对我一往情深,我如何忍心伤害他?可叔叔……”
银桥又是彻夜未眠,第二天起来,人都瘦了一圈了。白玉棠见了更是心疼得不得了,而这边,上了幽禅山的叶添也并不好受,因清风师太不愿见他,派众弟子拦阻,他是真心来道歉,又何忍出手伤人,只得跪在了幽禅山下,希望能以自己的诚心来感动师太,现在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
展昭带着月华也正匆匆地赶往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