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阙 第十九章 谷中日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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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谷中霜雾升起,有些冷意,随舟在院子中央燃起了一个火炉,火炉上温着不知名的酒,酒香四处飘散开,有淡淡地果香,又弄了几个下酒菜,招呼苏阙和闻人谨到院子里缺阙第十九章谷中日夜(下)章节。桌子旁有一把带扶手的椅子,一看便是专门为闻人谨准备的。苏阙扶着闻人谨待他坐好之后,随着拿起早前准备的动物毛皮盖上,这才坐回位子。

“随舟,这是什么酒,竟这么香。”苏阙难得兴致这么浓,高兴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闻着火炉上的飘渺的酒香。

“这是果子酒,小猴极爱果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这些果子,这都是药中极品,我看给它吃了浪费,就弄成果子酒。这酒不烈且味道甜美,对于受伤的人也是很好的补品。”随舟话刚落下,就见灰猴就窜到火炉边上,双手趴着桌子,半眯着眼睛闻着酒香,甚是陶醉的样子。苏阙看着灰猴一脸的馋样,笑出了声:“你这小泼猴,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啊。”灵猴听罢对着苏阙龇了龇牙,继续一脸沉迷地盯着火炉上的酒瓶。

“随舟,你在这深谷呆了多久了?”苏阙一边品着果酒,一边问道。

“约莫半年,本来是来这里寻人的,后来小猴寻到这处好地方,便在这里住下了。”

“寻人?寻何人,寻到了吗?”。苏阙因为心中那股熟悉之感,忍不住想更加了解随舟,月兑口问道。说完之后自己懊恼,见到随舟之后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平时淡然的模样都不在了。现下与随舟不过萍水相逢,就去打听别人的私事,恐怕要让随舟厌恶了。随舟却不恼,只是端起酒杯起身望向虚空的远处,眸光四散没有落脚点,淡然一笑之后,才开口,似乎在感叹着什么缺阙第十九章谷中日夜(下)章节。

“他从小便跟着我,约莫四年前。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离开那人,后来来寻他的时候,发现他即使没有我也过得不错,而我对于那人已经是故人了,因而没告诉他。”说完转身双眸落进苏阙的双眼,深邃如海,波光荡漾,“我想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苏阙豁然站起来,紧紧盯着随舟,丝丝心酸痛苦从眼底流泻出来,叩击着随舟的心房。

“他一定很需要你,很需要,很需要……”苏阙的声音渐默,嘴角苦涩地扬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跌回椅子,双手覆上发红的双眼,墨发随风在空中飞扬,不知掠过谁的心房。半响之后,略带哭腔的声音这才闷闷地想起:“对不起,我……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然后不等回答,就起身咧咧跄跄地往房中走去。

闻人谨看着苏阙远去的身影,心中荒凉一片,拿起酒杯独饮。这果酒一点也不甜,甚是苦涩……心绪飞扬,因而没有看到随舟复杂的双眸,漏了随舟那声若雨若无的长叹。

“这谷中的月亮真冷。”闻人谨放下酒杯望着天上的弦月。

“冷?冷月无声,谷中不似都城热闹,月亮自然要冷一些。”随舟有些诧异闻人谨的话,同样望着月亮。

“不,都城的月亮更冷。”闻人谨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一个人伫立城墙看了一晚的月亮,真的是冷人心扉。

“何解?”

“只因没有那个同看月亮的人。”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随舟扶着闻人谨进房后,独自拿着酒壶飞身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依着树干高扬头颅,温酒沿着酒壶口在空中虚划,然后滚烫了随舟的喉咙,还有一些从嘴角流下划破虚空,落在树荫下褐色的泥土上,没入土中。明月高悬在空中,月华晕开了几圈涟漪,投射在随舟的身上,抚模着他紧锁的眉头。

今夜,注定无眠……

几个时辰之后,天空开始发白,露水打湿了随舟的眉发和衣衫,随舟从树上飞身而下,抖落了一地的冰凉和疲惫,这才从怀中拿出早已写好的纸条塞到灵猴手上,不知对灵猴耳语了什么,待灵猴离开之后,才收拾昨晚的残羹冷炙。还未弄完,眼前就映入一双谷歌分明的细长的手,抬头望向双手的主人,只见那人想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局促地站在面前,欲语还休。

“我……昨晚……”

随舟朝苏阙暖暖地一笑,仿佛昨天的伤感全然不在一般,抬起一只手想揉眼前的人的头发,在即将触及的时候突然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一边低头继续收拾一边开口:“无妨,其实也许你是对的……”转身走进厨房,离开的时候留下几声苦笑和一句随风破碎的话。

“只是,我在逃避罢了……”

苏阙心中酸涩,不言不语地跟上。

正午的时候,苏阙一出门就看到小猴领着简子鱼出现,简子鱼看到苏阙,冰冷的气息流转着复杂的气场,担忧、害怕、疑惑、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苏阙颔首,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

“主子,外面乱套了,烟娘很担心……”

苏阙初见简子鱼满是疑惑,不知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刚想问的时候,随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你的朋友?小猴又带人进来了。你这只小猴,怎么老是随意带人来。”

灵猴听到随舟的呵斥,张牙舞爪地对着随舟“吱吱”叫,指了之随舟,在空中不知比划些什么,又指了指简子鱼。

苏阙转身看着在随舟身边龇牙跳跃的灵猴,心中虽然觉得些许奇怪,却也没仔细注意,而这时,身后的简子鱼,目光复杂地望着随舟,如若苏阙这时转身就能看到。那不是初见不认识人应有的疑惑,是一种探问,一种隐忍,还有一抹崇敬。这不是第一次见的人该有的神色,而是很熟悉的人才能让冷如冰山的他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既然你的朋友来找你们了,你们也该早些回去,屋里受伤的公子还需要早些治疗,你们的家人一定很担心。”

苏阙想到烟娘,知道烟娘一定担忧的睡不着觉,而闻人谨是戎国帝君,相必宫里已经乱套,虽然不舍还是觉得要早些回去。

随舟将三人送到阵口,看着阵外守着的人便对苏阙几人道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多送了。”

“这几日多谢随舟的照顾。”

“何须言谢,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我与你一见如故。”

说罢,唤起小猴往来的路走去。苏阙神色复杂地望着随舟远去。一句话梗在喉头,最后还是化成一抹叹息。

我可否再来找你……

而林中回答苏阙的是那人洪亮潇洒的浅歌和灵猴的吱吱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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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应是在火车上了,祝同我一样在火车上的亲们旅途愉快,一帆风顺哦~也祝我一路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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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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