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承就不管不顾了,火使唤的相当顺手,而沧泪却要处处留心,更何况,她本来最具优势的幻术已无用,她看着自己需要用很大灵力才能消耗殆尽的火焰,脸色一变:“麒麟火,能调动那么多的麒麟火,你绝不是简单的麒麟族人!”她已被迫逼入外屋。
承不理她,只是发动攻势,而风浅此刻以举步结界周围,试探性的戳戳,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悄悄地开始化解。
风浅本就是修炼水属性的,与沧泪相仿,更何况天赋极好还有溯芳和大狗的亲自教导,结界虽有些麻烦,却还难不倒她。
“很好。”风浅一拍手掌,当然她没有破除全部的结界,但是,她只要破除这一个就可以了呢,她突然诡异的冲沧泪一笑。
“不!”沧泪惊恐的冲过来,对于承的攻击不管不顾,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是,风浅原本就躲在床边,距离上的差距又岂是可以弥补的,一泓水从指尖飞出,扑向床上的人。
沧泪跪在地上,满眼绝望的看着床上苏醒过来的人。承也放了攻势,只在一旁看着,那个现在笑的一脸花开一脸奸计得逞的小女人。
沈砚半撑在床榻上,一点也没被眼前的景象所吓,那双眸子却亮的惊人。
“我说,沧泪,你还是跟我们走吧。”风浅瞄了瞄床上的某人,说的那叫一个大声。
沧泪不理她,只是看着床上的人,突然笑了,那不是可以令所有水手丢下他们所热爱的船,甘愿永沉海底的笑,只是一抹清亮的如深谷幽兰般干净高贵的笑,她笔直的看着床上的男子,她说:“沈砚,我,叫芷落,你,记住了吗?”。
沈砚看着她,眼里有她无法理解的狂喜,仍是和煦的微笑:“恩,记住了。”
风浅无语问苍天,看着两个面对面傻笑的一男一女,她忽然有种拍死自己的冲动,哥们,你们难道还搞不清楚行情么!
“沈家家主,你看,我们忍辱负重(这四个字咬的贼重贼重的)披荆斩棘差点就没披麻戴孝了,为你捉了这只妖……”然后满脸虔诚的望着沈砚,眼睛闪着元宝的金光,笑的那叫一个人模狗样。
沈砚:……不要把它们都写在脸上么,真是……含蓄。
“你把她带走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让沈家只赚不赔的。”沈砚很是悠闲。
“靠,我没有冲你要工伤费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不要还不知足,做人要厚道!”风浅咬牙切齿,娘的,还跟我讨价还价,我是仙,是仙唉!他怎么就可以这么无动于衷,不应该赶紧顶礼膜拜点头如捣蒜么,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咬手绢中:“我们是神仙,神仙啊!你知道神仙两个字怎么写吗?哦,你一定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来,咱抬头,你看到了什么吗?哦,你一定什么都没看到,那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凡人,凡人你知道么,就是你这样的,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引喻失义,咱虽凡,但凡的有魄力!虽然一生须臾,长江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但我们要相信,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虽然现在的确很黑,但我们要相信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咱可以努力变得比这还要黑!人生要有追求明白不!”
承主动退后几步,我不是跟她一路的……
沈砚:“……”不鸟她,“若是我不让你带她走呢?”
“你拦得住么?放心,你看你们家都住过两个上仙了,简直是蓬荜生辉啊,可以几百年不刷墙不扫地了,生意肯定会如日中天的!”说着,便向沧泪走去,顺便给大狗使眼色,承立刻会意的上前制住沧泪。
“你!”身后传来沈砚终于动怒的声音,噢哈哈,大爷我供你唆使了那么久怎么能不讨要点回来呢。风浅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啊。
“大狗,开路!”
沈砚一下子冲出,拦在风浅面前,脸色发青,是他看错了么。
“沈爷,你看清了,人家可是个妖怪,妖怪你知道么,传说中会吃人会磨牙吮血偷心挖肺的!”风浅忍住笑意,好心提醒。
“她不会!”很笃定的声音。
“哦?沈大哥你就这么确定?”风浅语调上扬。
承开始找屋顶的裂纹,这称呼怎么一伙一个的换……
“因为……”
“恩?因为什么啊?”风浅满脸无知地问。
沈砚瞪着她,终于明白她的企图了,但又不好发作,知道这何尝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机会。
“因为她爱我,我也……爱她。”
“啥啥啥,你说大声一点啊,啊啊?沧泪……哦不对,是芷落妹子,你听到了没有啊?”
沈砚怒,他现在非常想一拳殴上那张仍笑得春光灿烂的一脸欠扁的脸。
芷落恍若梦境的望着他,脸上写满了震惊,急于求证。
沈砚深吸一口气,看着芷落,很认真的说:“我爱你。”有泪,溢出芷落的眼眶,而承早就明白的松开钳制,芷落跑过去,颤抖地说:“你……不怕么?”
沈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她,一把将她搂住,伏在她耳边说:“不怕。”她可知,这一刻,他等了多久,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啊,却偏偏,她不肯见自己,让他总是想着法子的引她出来,还好,还好遇着了贵人。
芷落早就羞红了脸,之前的满脸冰冷如今就只剩下了小鸟依人。
“沈大哥~~”叫比自己小如此多的人,某树脸皮压根就没有红一下下,“这个媒人费~~”
沈砚抽搐,在脑海中把刚刚那个贵人删去。
“作甚作甚,别那个样子么,我只是为了不让你因为受了我们的恩惠而于心不安,才勉为其难的收下的!”风前申明,“你看我多体贴,多替你们著想啊!”
房里有三根冰棍华丽丽诞生!
“不过我一直都很好奇唉,你就这么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带沧泪走?”风浅眉开眼笑的接过酬劳,顺便也把大狗的那份拿过,奇怪地问,“虽然咱别的有点没有,就是善良!”
承:你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平儿那天急着回家看母亲,然而洗衣的工作却并没有完成,那时,不是有人连忙自告奋勇么?”
“说不定是我想熟悉熟悉身价的环境么,那洗坏的三件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再提的。”
沈砚白了她一眼:“恩,熟悉环境到洗衣房去,这主意真是不错!”
“额……不可以吗?”。
承晃了晃手,怪了,难道刚才解冻还不彻底么?
“出去逛街的那天,明明有包子卖,而你却挑了馒头吃。”
“说不定是我当时胃口不好,或是,在减肥……”
“拎满东西,绕着大街小巷转了三圈之后胃口不好?跟个木棍一样的需要减肥?”
“也许,也许……”
沈砚不理她:“卖馒头的是个小孩。”承和芷落恍然大悟。
“是呢,长得超水灵的!”
承:习惯就好……
沈砚:……
芷落:……
“所以,那日在看到那朵花的时候,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哦,所以你就那么虐待我!竟然还吃我豆腐!话说,你不怕我们是妖怪么?”
“是么,我可感觉啥也没模到~~”无视某树的火冒三丈:“再说,妖也有好的啊。”就像我们家芷落么,“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风浅那丫的刚才那样子明显是早就看出了什么猫腻么。
看着已经到墙边去数钱的风浅,承无奈的开口:“沧泪从没在一个地方待得久过,往往是当时的某个人一死就马上消失,而只要是她所在,便任何人都偷不走。”
“阁下是?”
“我……”
“哦,你可以叫他狗承,或者承狗,个人觉得承狗好一点,大狗你觉得呢?”风浅不知什么时候插了回来,连忙抢白道。
大家默契的选择了无视某生物……
风浅:呜呜呜,没天理啊!
“承。”承冲沈砚点头示意。
“所以,承,你们就猜到……”
承点头:“我们想,她一定是在追寻一个人的转世。”
芷落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脚尖,却被沈砚一把揽住纤腰:“傻瓜,他们都恩能够看得出来,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芷落诧异的抬头时,精准的吻了上去。
风浅坏笑着,拉着大狗飞也似的跑路,这可不能耽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