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心理诊所的病爱 第三十二章 你垄断得了

作者 : 荒漠草籽

马丽是越南人的雇员,身材高佻、成熟、性感而妖艳,喜欢穿红色衣服,是这条街最出名惹眼的姑娘。王叔没事也喜欢和她调**。不过马丽总是反应不大,爱搭不理的,更别说这会儿马丽急着回越南人那儿卖货。那边正忙着呢,马丽去了立刻忙得不亦乐乎,所以甚至没朝喊她的王叔看一眼。

王叔顿时感叹万分:“你瞧啊,人家忙坏了哪还顾得上理咱们哪!还是越南人生意好啊,咱只能看着人家大把赚钱,干瞪眼啊!”

乔丹墨也扭头干瞪眼,不过他干瞪眼的是马丽,马丽的确漂亮得出奇,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她的艳会让看她一眼的人眼珠子立马定格,然后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跟着她走。

过去除了在电影里,乔丹墨还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么妖艳的外国姑娘,埃及艳后也比不上。尤其令他满意的是,这位赛过埃及艳后的姑娘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发“贱”,总是不鸟王叔。

他很赞赏她的孤傲,本来嘛,这样漂亮的姑娘是要用一场名垂千古的战争来赢得的,就像海伦引起的著名的特洛伊战争,怎么能就那么轻易就理王叔这种人呢?那不是糟践美丽吗?他进一步想,要是能给马丽画一张肖像肯定不错,画她似笑非笑对付王叔的样子,一定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更神秘。要是可能,还可以往下画,画一幅**。他想象她衣服里面的**不免兴奋,想入非非……

“喂!孩子,想什么呢?你也喜欢马丽?哈哈,你还女敕着嘿!”

乔丹墨脸红了,忙分辨:“我,我看隔壁卖货呢。”

“哦,哦,这样啊,你也看越南人赚钱眼红?谁不眼红啊,咱也不是来这玩的呀!咱也希望生意好,大把赚钱;可人家就是生意好啊,咱们处邻居,咱生意不好,邻居天天生意好,这不明摆着气咱们吗?唉,真是气死不偿命啊!”王叔话里有着由羡慕而生的嫉妒,又有由嫉妒而生的愤慨。

是啊!越南人在左,王叔在右,舅舅的店夹在中间,让他们两家每天像军训一样向左看齐,看人家生意兴旺,品自家门庭冷落,这滋味实在不好受,也是极大的刺激。越南人生意每天都这么好乔丹墨是知道的,可每天这么看着,生气还是第一次。王叔的愤慨有道理,毕竟都是中国人嘛!从根本的民族大义上来讲,怎么也不甘心比越南人差啊。

“王叔,那你说越南人为什么生意总那么好啊?”他也愤慨起来。

“鬼才知道!”王叔无奈,“罗马尼亚喜欢越南货喽!”

“不是越南货!”他这时丢开了给马丽画**的念头分辨,“据说越南人从不发货,卖的那全都是中国人,或者是土耳其阿拉伯人的货嘛。”乔丹墨来的时间不长,由于越南人的生意好到在整个欧罗巴中国城都出了名,所以,这其中的奥秘他也听到耳熟了。

“这个我也知道哦!越南人自己是不发货,而是联合起来吃货!看准了吃!吃就吃断!让别人没有!所以是独家越南货啦!这叫市场垄断懂不懂?!就说我卖这毛巾吧,最早是我发,别人没有,我卖得好。可到后来别人都发来了,都来抢市场了,一碗饭八个人吃,那还好得了吗?”王叔发怨气。

“那你不能也垄断垄断吗?”

“我垄断得了吗?你们卖圣母耶稣垄断得了吗?”

他省略了那个‘相’字,就成了卖圣母耶稣,真是不敬。

“你们发来了,人家也发来了,你瞧瞧,这市场多大?整个欧罗巴多少店?七千多间店铺呐,还不算废弃不用的,还不算正在新增加盖的……这里有多少中国人知道吧?目前有几万?还不算天天执着往这儿来的!据说康斯坦察港每天光中国人到港的货柜就有10多个!一个月下来是多少?跟风发来同样的货有多少?你垄断得了?”

他看看越南人那边,接着说:“再说了,人越南人团结呀!不说别的,就说有一年越南人被警察欺负,人大使馆开着车,插着越南国旗就来交涉了,直到对方让步,人家那个团结咱中国人能比?(矛头从越南人那儿转向中国人了)中国人是什么?没有比中国人更一盘散沙的啦!中国人只会互相煞价,互相坑害倾轧,你不是卖得便宜吗?我比你卖得更便宜。世界上再没比中国人更不齐心,更自私短视的了,在国内互相坑害,到了国外照样!王叔长吁短叹,大有恨铁不成钢,自家的孩子不争气的意思。

乔丹墨没说话,这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中国人骂中国人,中国人看不起中国人,好像到了异国愈发的放肆和肆无忌惮了,令他这个未谙世事的少年都不得不深思:是月兑离了那个只说好话人云亦云的惯性,还是跳出了那个‘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环境,反正人人竟然都肯正视自己了,人人都把自己反省得更清楚了。王叔的话不只是王叔说的,在这里他听得多了,连素来沉默的舅舅也愤世嫉俗表露得多起来。

舅舅去仓库拿货去了,说趁着这会儿生意清淡先清点清点余货,把去年吃别人的没卖完的夹克拿出来先挂着。

‘吃’就是买别人的货卖,所谓‘吃断’就是把别人的货通通买来再卖,有小垄断的意思。越南人的伎俩在这里同样是中国人的生存法则,否则,你自己的货砸了就没法在这儿呆下去了。

可是,二月卖夹克还早了点,最火是复活节前半个月,但是越南人薄得像纸的t恤现在就已经开始卖了,而且卖的很好,这让乔丹墨怎么也弄不懂。

乔丹墨把目光投向前面,投向周围,假如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国外的中国国际市场:庞大、杂乱、喧嚣、破烂,所有店铺不过是铁皮与铁棚搭建的组合体,且店与店相连交错混乱,道路异常拥挤狭窄,四处丢弃着纸箱、垃圾,每逢下雨下雪就泥泞不堪。

所有人都在露天经营,或在简易的塑料堋下面,货物摆在门前交易,样品则一律悬挂在店铺的墙壁上招揽顾客。无论寒冬酷暑,面容憔悴,衣着随意邋遢的中国人都起早贪黑蚂蚁般忙碌着。

这哪里象个国外市场,分明是个撂地摊的破烂场!乔丹墨的眼睛落到自己的摊上,几排装货的空纸箱,翻转过来拼在一起就是摆满样品的货台,上面凌乱地摆着货物。每天早上出摊儿,家家打架似的急着把空纸箱“噗噗”地从店铺里扔出来,在没有天亮的昏暗中扬起一片片蒙蒙的灰尘。

“咳,我要是国家主席啊,头一件事就是改变人种!”王叔还在感叹。他这会儿已放开两个姑娘去看摊,崩出一句,“杂交!让中国人和罗马尼亚人杂交,生一批杂种,再杂交!这里的中国人不够,再从中国运来,或是把罗马尼亚人运到中国也行,实行人种大改造!东西合壁,那该多好!”

乔丹墨对王叔大谈的‘杂交’不甚了了,听是听懂了,这时却没兴趣。

他感觉冷,又饥饿,自然消退了那份闲情。自从来到这里,他每天钻心难熬的是两点:寒冷和饥饿。所有人都这感觉,不同的是,假使生意好,这种感觉会有所减轻,或是忘却。现在,为了分散这种折磨人的寒冷和饥饿感,他只能忍着掏出纸笔素描。

他画这个市场,画王叔,还有……他朝马丽望去,就想起做生意之余的星期天和舅舅出去写生作画的事。

欧洲的景色很美,他和舅舅春秋天去郊外画田园山水,冬天去布拉索夫画雪景,盛夏去画佩雷什皇宫……他终于画不下去了。想象的美好被现实的寒冷和饥饿击退,他把半成品扔到一边,使劲搓着冻红冻僵了的手指。

舅舅还没有回来,一上午他只卖出去一件圣母相和几双鞋。他有些后悔不该来这倒霉的地方。假如不来,他现在应该呆在国内母亲的那个家里,虽然继父让他不怎么舒服,这会儿享用一顿热乎乎的午餐是没问题的。

他饥肠辘辘,仍努力不去想那些浮现在脑海中油亮的红烧肉、冒着热气的清蒸鱼,(还是女敕香的鳜鱼)热乎乎散发着排骨肉香的汤……不能后悔!他警告自己,是自己要跟了舅舅来的。忍一忍,忍一忍就到下午了。下午下班后就可以回到有暖气的出租屋享受午餐,虽然有些迟了,但会吃得更香。然后舅舅还要教他作画。他喜欢作画,对,他喜欢……乔丹墨的眼睛湿润了。

“喂!孩子!你舅舅去哪儿了?你舅舅包准赞成我的观点,改造人种中国人就有希望了!白种人和黑种人杂交!黄种人和白种人杂交!黑白黄血液都是最佳的混合,这种事在日本有,在越南有,在中国也有。现在就是人种改造的大好时机!”王叔还在胡说八道,没有回应他就不说了。

乔丹墨瑟缩着,从绘画角度来看他赞成改造人种的说法。欧洲人不但脸部线条美,身材也美,可惜,中国人来这里不是娶人家姑娘来的,中国人来这里是国内不好混吃苦奔命挣钱来的。这不禁令他产生离乡背井的悲哀,为所有离乡背井的中国人悲哀。

从大路上刮过来的风凛冽而寒冷,裹着不远处冒着烟的mici店飘过来一阵阵肉香。mici是罗马尼亚人喜欢就着面包吃的一种烤肉末团,颜色暗紫,乔丹墨叫它狗屎。(形状像狗屎)每天闻着这种味,既勾起食欲又犯恶心。因为用的是半明不暗的炭火,在四方的铁皮容器里燃烧,呛人的烟尘随着风向乱窜,弥漫了整条街,熏得你泪如雨下。

音乐仍在不知疲倦地轰响,王叔的姑娘们随着音乐节奏开始扭腰摆胯。王叔也跟她们扭起来。舅舅也说过,欧洲姑娘漂亮,是因为漂亮而心无所虑?

乔丹墨又以一个画者的眼光替她们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却呆在如此龌龊的地方,好似鲜花扔进臭水沟里!舅舅也说了,这要在中国,长得这么漂亮是有本钱注定要享福的,注定要当影星歌星或嫁给有钱人当富贵太太的,而在这里,她们只能给特殊环境下因为劳作而丑陋猥琐的中国人打工,让人叹息。

中国人丑陋吗?乔丹墨不能确定,随即听到一阵骚扰夹杂着惨厉的呼号从越南人那儿传来。

“天啊,她在干吗啊?”乔丹墨惊问王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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