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听到那名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伤腿碰疼了也顾不上:“蝶儿,你进来!”
蝶儿看看钟鼎坤,礼貌地弯了下腰,侧身进去:“我的手机落在这了。”
“蝶儿,你听见什么了?”钟少看着她苍白的脸,一颗心跳得飞快,脑子里一团乱,刚才他都说了些什么?
蝶儿看看她,拿起手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钟少,请个护工吧,那点小钱,你应该不在乎。”
“我不请护工,你听我说……”钟少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钟少请松手,这样纠缠不清,让人看了不好。”蝶儿看着腕上的手,声音平淡得像一汪死水。
“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不怕人看!”钟少叫,额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很遗憾,我不喜欢你,把你的手拿开,我不想害你这只手也受伤。”
蝶儿还看着那只手,仿佛听她说话的是它。
钟允奚看着她,手一点一点地松开:“蝶儿,你不信我喜欢你?”
“信,怎么不信?不过,我不稀罕。”她帮他一把,把他的手彻底从自己腕上拿开,大步走了出去。
“蝶儿,你回来,听我解释!”钟少追得太急,摔到地上,伤腿钻心地疼,他狠狠地捶了下地,吼道:“该死!”
钟鼎坤回身走进来,伸手去扶他,他一把挥开:“不用你管!现在你满意了?”
钟鼎坤点点头:“这丫头有点骨气,你听到了,人家不稀罕你。”
“走,你快走!”钟少眼睛里充了血,像只困兽。
钟鼎坤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医生来了,看到屋子里的状况,头疼地皱眉,处理伤口时,钟少身上那森森的寒气更让他直冒汗。总算折腾完了,他出了门,长舒口气:这个患者真是麻烦,当初钟院长要给他转院,他还偏不转。这下好了,再有十天八天也出不了院。
生活又回到原样,不同的是蝶儿每天晚上都会登台唱两首歌,有客人很喜欢她,指名让她唱,还会给小费。当然,这里多数是男客人,有时,遇上不喜欢的嘴脸,她就真不给唱,偏那些被卷了面子的客人也不恼,变着法地讨好她。于是,蝶儿得到一个结论:男人都是贱骨头,尤其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被缠着捧着惯了,偶尔有人不待见他,他还挺新鲜挺快乐。
但也有例外,这天,蝶儿像以往一样唱了两首歌,在叫好声中下了台,却被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拦住:“小姐,我们老板请您喝杯酒。”
蝶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一个中年男子,过早地泄了顶,眼睛色眯眯的,冲她举了举酒杯。
“请转告你们老板,我不想喝他的酒。”蝶儿收回目光,对眼前的男子说。
她迈步往前走,却又被拦住:“小姐,请别让我们为难。”
“到底是谁让谁为难?凭什么他请我喝酒我就得喝?请让开!”蝶和有了些火气,但声音还算冷静。
那男子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说话会如此冲,往那边看一眼,那个秃顶男人一挥手,又一人走过来,手里一沓钱拍到蝶儿眼前:“小姐,只是喝杯酒,我们老板很诚心的。”
蝶儿斜眼看看那沓钱,很想把它们拿起来狠狠拍到那人光亮的脑门上,但她忍住了,芳姐不在,她不想给她添乱子。
深吸口气,她唇边绽开个笑:“你们老板大概弄错了地方,花钱买女人,不该在这里。”
说完,她一侧身,从两人之间走过去,那两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女子能在他们俩夹击中轻松过去,然后,脸上挂不住,先来的男子伸手来扣蝶儿的肩,蝶儿一闪身轻松躲过,冷笑道:“先生是想动手?这里这么多人,是不不太好?”
“阿虎,不得无礼!”
一声呵斥,颇带了几分威严,那秃顶起身走过来,一巴掌扇到阿虎脸上:“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这么轻漫蝶儿小姐?”
那阿虎被打得脑袋一歪,迅即低下头,退了一步。
“训练有素啊!比狗听话。”蝶儿心里想着,面上不动声色,等着秃顶的下文。
“小姐,阿虎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秃顶笑得和煦,却让蝶儿想起了来到鸡窝前的黄鼠狼。
“不必。”蝶儿扔出两个字,下面话锋一转,“他们不过是太听主人的话。”
秃顶朗声笑了:“我想蝶儿小姐是误会了,只是喝杯酒,田某并没别的意思,能否赏个薄面?”
“不能。”蝶儿硬硬地回过去,“先生的酒,蝶儿喝不起。”
“哦?这么不给面子,小姐好个性!”
“我一惯这样,并不是针对先生,先生慢慢喝,蝶儿先走一步。”
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看过来,蝶儿不想多纠缠,转身往后面走。
“慢着!”秃顶的声音陡地提高了,“小姐这样,那就别怪田某不讲情面了。”
蝶我站住脚步,缓缓回身:“在田老板这里,我们有情面可讲?”
“好,好好!”那秃顶冷笑几声,“阿虎,给我砸!”
话音刚落,酒吧里七八个人跳出来,乒乒乓乓地砸起来。蝶儿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暗抽口凉气,抬手就攻向对面的秃顶。
没想到,这家伙是有些功夫的,一来二去,蝶儿虽略占上风,但始终没能攻到他要害。秃顶也吃惊不小,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清清弱弱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能打,他一边出手一边道:“好功夫,我喜欢!”
蝶儿也不搭话,眼见着酒吧里好几个保安都被撂倒,急得恨不得一招解决了他。眼前忽然人影一闪,有人向秃顶出手,她心下一跳:“战辉,快让开,别伤着你。”
“我没那么没用!”战辉冷声说着,又踢出一脚。
“哈,来了帮手,是不因为这小子,才不肯与我喝酒?”秃顶目光阴险几分,出招狠狠击向战辉,很快,战辉肩上挨了一下,倒退好几步。
蝶儿扶住战辉,见他疼得冒汗,又气又急:“先生逼人太甚,怪不得我了!”说着,她飞起来,人腾到半空中,两腿夹住那秃顶的脖子,脚上发力,“啪”地一声,秃顶被摔到地上,脖子险些被夹断。
秃顶被摔得眼冒金星,心中更是冒火,又一声令下:“给我抄家伙!今天不怕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