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一行离开皇宫后,来到了九阿哥的酒楼,让人在外面守好,几个人进入了雅间。
“八哥,你说这次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们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胤禟一直有自己获得情报的渠道,可这次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我也不知道,估计下面的那些人刻意隐瞒了”,胤禩也很无奈。
“八哥,这次真是失误,如果能早点知道,或许我们能早点想到对策,也不至于又便宜了四哥”,胤祯觉得很可惜,不然八哥就能接了这差事。
“老十四,那可是你亲哥啊”,胤誐满嘴都是菜,抬头看着胤祯。
“十哥,他心里只有老十三一个弟弟,怎么你也不要我这个十四弟了?”胤祯满脸委屈的看着胤誐,心里不禁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从小就对老十三好,总会对着他笑,可对自己却总是很严肃,总是扳着脸。
“好了,老十四,你十哥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在外面你可不能这么说,让皇阿玛知道了不好。”胤禩知道这是胤祯心里的痛,可正因为这样老十四才会和自己这边亲近,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老九,你让你在江南的门人好好查查江浙的事情,看看我们的人有没有牵涉其中,如果有就要早点采取对策。”胤禩吩咐胤禟,觉得还是稳妥些好。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又谈了些其他的事,便各自回府了。
胤禛一行人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在进入江浙地界前,在一个村庄的农家借宿了一晚,“老人家,您贵姓啊?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胤禛随便吃了些干粮,让苏培盛去整理屋子,自己就和老人闲扯起来。
“老头子我姓陈,村里人都叫我老陈头,别提了,原本还有个孙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呢,去年不是闹旱灾么,整个江宁府都颗粒无收。”老人看着风尘仆仆的几人,知道必定是日夜赶路才来到这的。
“朝廷不是发了粮食,还免了税了么?”“是发了,可那点米能熬几天啊,早就吃完了”,老人很是无奈的说。
“那家里没有种粮食么?”胤禛很是不明白。
“种了些红薯,这东西好种,人吃了也耐饿”,老人拿出了刚烘好的红薯给胤禛。
胤禛接过红薯,拨掉皮咬了一口,入口还可以,“老人家,你说这个很好种,那这里附近的人家都种这个么?”
“都种这个,干旱的时候吃了这个顶饿”,老人看胤禛吃了,脸上很是高兴。
胤禛听了这话,觉得这倒是个好事,可以全国推广,于是问了老人红薯的种植方法,老人见他问的仔细,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老人家,你那孙子是怎么回事啊?”胤禛很关心的看着老人。
“我那老太婆早几年就死了,儿子几年前去山里采草药也摔死了,媳妇嫌呆在这里过的太苦,就跟着别人跑了,只有唯一的孙子陪着我,这孩子孝顺,可惜家里穷,都快20了还没有媳妇,前段时候家里没米,我让他去江宁府买些回来,可谁知道去了才知道米价贵的吓人,我们这样的人家都买不起米,他和村里的几个壮年说是去问问官府,还让不让人活,可谁知道被人抬着回来的,去的人都被打了十板子,在家养了一个月,之后村里来了几个人,自称是其他村里的,也是因为买不起米去告状被官府打了,说是想要把人聚集在一起,去官府闹闹,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家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府,我劝那孩子别去,可他不听,村里好多人都跟着一起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老人说着哭了起来。
“难道您没有去找过么?”胤禛没想到在这里就听到了关于百姓聚众闹事的消息。
“找了,怎么没有找啊,我和村里同样有亲人失踪的另外几个人一起去了官府,却被人轰了出来,后来问了附近的商铺才知道,前些天的确有很多人去官府闹过,可衙门连门都没有开,那些人在外面闹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后来听说还有人去抢了米铺,我这心里一直担心我那孙子,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啊”,老人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心里很是担心。
“老人家,我明天就会去江宁府,我在那还有些朋友,我帮你找找你的孙子,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几岁了?”“叫陈一,找到就让他快回来,我老陈家可就他这个独苗了,不能出事啊”,胤禛想去找找这个陈一,看能不能打探到那些蛊惑百姓的人的消息。
胤禛让苏培盛向老陈头买几件粗布衣服,可老陈头说什么也不肯要银子,胤禛便把马留给了老陈头,要他帮忙照顾几日,给了些碎银子,几人换上衣服,离开了村庄。
进了江宁府,一行人来到了齐家酒楼,胤禛给掌柜的看了玉箫,掌柜的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安排其他人休息,带着胤禛进了一间房。
推开门,胤禛看到轩已经等在那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李言过来的么?”胤禛很奇怪轩会出现在这。
“爷,原本以为只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可出去查探的人回来告诉我,发现江浙这次的抢粮案是有人在背后煽动蛊惑,而这些人自称是朱三太子的随从,而我们在山东的人也查到了朱三太子的下落,山东那边我已经命人严密监视,以防止有人逃走,因为滋事体大,所以我亲自来见主子,还请主子示下。”胤禛惊讶于暗堂的行动迅速,又很高兴,刚到江宁事情就有了些眉目。
“轩,今天你和我一起出去转转,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不过我们两个最好改变一下样子”,“我知道了,爷准备去哪?”“先四处转转吧,如果能查到那些人的下落就最好了”,轩把两人都打扮成了普通的农民。
两人从后门走了出去,四处转了转,还去被抢的米铺看了看,米铺都已关门,问旁边店铺里的伙计关于米铺的事,都推月兑不知道。
然后两人决定先找家茶楼歇歇再说,在路边随便找了间,生意不错,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有,要了个靠窗的坐位,一壶茶,几样小点。
小二上完茶正准备走时,轩叫住了小二,塞给他一点碎银,“小二哥,打听点事?”
小二拿了银子,留了下来,“客官,想打听点什么?”
“就想问问关于前些日子抢粮的事?”小二一听是这事,有些为难的说:“客官,这事官府不让议论,您看,这银子我还是还给您吧。”
轩又塞了点碎银给小二,“你说说大概的情况就行,我们也是想找个人。”
小二接过银子塞入怀里,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轻声地说:“客官,还真不瞒您,这事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一大群人冲进米铺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那些伙计被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然后就有人拿出了麻袋装米,还有人把放在店铺后面的米成袋成袋的往外面准备好的车上搬。”
“难道官府就没有人来管管么?”轩觉得青天白日的就这样抢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自从出现抢粮的事后,官府就没有出来过一个人,即使有衙役路过,也会当作没看到一样,绕道走,而且还不许别人议论,”“还不快去干活”,茶楼的掌柜突然出现在小二身后,把人赶走了。
“对不起,二位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不想惹麻烦”,胤禛和轩相互看了看,“掌柜的,我们也是为了找人,听说我大伯家的儿子就在这些人中间,我们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想找人问问”,轩往掌柜的手里塞了锭银子。
掌柜的收好银子,看了看四周,拿起茶壶往桌上倒了些水,蘸着水在桌上写了出城往南,进山有一废弃寺院,掌柜的写完就施礼离开了。
胤禛和轩又喝了会儿茶,离开酒楼回到了住处,当晚子时轩先派了4个人按照茶楼的掌柜所提供的线索前往城南查探。
两个时辰后,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轩,你也坐”,胤禛坐在上首,轩站在他的身旁,“怎么样?”
“回主子,奴才们四处查探过,寺院里没有人,但有人走动过的痕迹,整个寺院奴才们都查过了,没有发现米铺中丢失的粮食,但奴才在寺院的后山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奴才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前往,但在山洞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几辆推车,估计是把粮食运上山的时候用的”,4人中最年长的一个回答道。
“能不能估算到有多少人么?”轩问道。
“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奴才估计不会少于30人,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武功,有多少武器,奴才无能”,“这个不怪你们,事情仓促,来不及部署,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情况,的确不能打草惊蛇,免得惊动了这些人,让这些人跑了就很难再找到他们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4人行礼退了下去。
“轩,你怎么看这事”,“爷,如果这30人都是附近村里的,那么他们就不可能策划这么周密的行动,而且还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藏粮,如果是土匪和强盗,那是谁给这些人出的主意,我想去做土匪和强盗的不可能有这样的头脑”,轩说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除非有人混在这些人中间,可是什么样的人要怂恿附近的村民和那些土匪、强盗抢米铺闹官府呢?”“你之前不是说这些人是以朱三太子的名义,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中间一定混了反清的逆贼”,轩吃惊不小。
“爷,那我们要怎么做?”胤禛也觉得事情很棘手,“先派人盯着那,明天白天再去探一次,在问问住在四周的村民看看有没有线索,你派去周围州府的人有没有线索传来?”
“暂时还没有,我让他们一有消息马上传信给我”,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李言的声音,“爷,刚接到周围州府传来的消息。”
“进来吧”,李言把一张纸交给了轩,轩走到桌前,把纸放在茶碟里,然后取出了一个瓶子,拿掉瓶塞往茶碟里倒了一些药水,纸上浮现了了一行字:“各州府都出现抢米铺事件,还有人煽动饥民抄抢富商家,以派人盯住其核心人物,发现和天地会有联系。”
胤禛看完后一拳打在了桌上,“又是天地会这些逆贼。”
“爷,接下来怎么办?”轩看到胤禛生气,知道这次是犯了这位爷的逆鳞了。
“让人盯着那些和天地会有关的人,通知所有在江浙各府的暗堂,全力搜索当地天地会分舵和联络地点,查明后马上回报,”李言听后马上出去通知江浙各府的暗堂。
“轩,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可以用?”“爷,有30人?”“你先带人去那个破庙的后山守着,我现在带着苏培盛他们去知府衙门,你等衙门的人到了庙门口后,带人去山洞把人给我都抓起来,如果有反抗就地处决”,轩听了胤禛的话正准备出去,“等等,先去趟知府衙门找点衣服换上,到时候混在衙役中间,完事后马上离开江宁去山东,把朱三太子一干人等全部控制起来,我到时候会和你在联络。”
“是,爷”,轩退了出去,让人潜入知府衙门偷了30套衙役的衣服,穿着黑衣趁着夜色出了城,前往破庙,埋伏在后山的树林中,之前负责监视的人上前说山洞里的人没有离开过。
轩吩咐众人分批休息,等待胤禛带着官府的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