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过了春桃这一关,待她出去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好多细汗。想起朦胧之中听到的那首平湖秋月,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动。毕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救了我,唯有他珍惜我在这个时代如草芥般的性命吧。如果实在无法回去,随他一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但,我又怎么能够这样随随便便地交付自己的爱情。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我是不是爱他?如果为了生存下去就草率地嫁给一个男子,那我这新时代人的觉悟倒是和封建时期的妇人没有区别了。
何况,萧恪对我的好并不是因为我。这一点我很清楚。而对我,他也并不了解,我不能接受这般空中楼阁的感情。如今看来,离开倒是最好的决定。对于那个身世曲折的清冷男子,我唯有逃避。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裹,里面只有很少的碎银子,那是这几个月来我的军饷。还有几件衣服,最贵重的就是那件十四阿哥赐给我的袍子了,我模了模那温暖的毛绒,光滑的锦缎,心里叹一句:唉,这个给过我帮助和关怀的十四阿哥,但愿他今后平安,但愿他和他的那个若曦姑娘,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军就开始行进了。我逐渐减慢自己的速度,落到队尾,然后借内急之名,悄悄离开了队伍。
听着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和踏步声,我心里道:别了,我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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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京城了。我算是见识了皇城的繁华景象,酒肆茶馆,商店人家,鳞次栉比,令人目不暇接。可是一想到这繁华下暗藏的腐朽衰弱和闭关锁国的后果,一抹悲悯又漫上心头。
抛掉那些沉重的历史不想,这儿倒让我感觉格外新奇。而且重新孑然一身的自由也令我分外快活。
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天降祥瑞让我回到现代,攥着兜里很少的银子,我意识到自己眼下需要找一份工作。
思来想去,干自己的本行建筑师是不可能了。设计这种古代建筑自己倒还真没有尝试过,况且这人生地不熟,谁会让我去设计房子啊。再说,我;要是设计得太好亮瞎了他们的眼睛,那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又没得安宁日子过了。
不得不低调,可是面包还是得要。在街上闲逛好长一段时间,经过各种小吃摊子,自己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我咽了一口口水,控制住自己,掏出钱在馒头铺子前买了一个馒头。热气腾腾的馒头,真是从未有过的香啊。唉,原本我从来不爱吃馒头的。饥饿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那些年,萧恪就是这么过来的吧。想到这儿,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胃里有了一点东西,脑子里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刚刚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我发现有好多卖画的,不过他们画的多是山水,而且都是提前画好的,题材固定。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买画,有的是真的爱画,多数倒都是附庸风雅,拿回庭室内装装门面罢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
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了纸笔,在人口稠密的地方摆了个摊子。仿照别的画师招牌上的繁体字写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画像馆’,挂上招牌。倒有不少人围观。或许是我招牌上的字太丑,或许因为我是新人,围观的人只是看热闹却并不掏钱。我见他们都没有消费意图,只好吆喝起来:新店开张,一幅画只要一两银子,不像不要钱啊。结果这些人居然都摇摇头,渐渐散了
我估模着也许是是价钱太离谱。我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哪了解这儿的行情。刚刚没注意人家的报价,如今再想去问价,他们已经当我是竞争对手而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架势来了。好不容易在他们卖画时候的对话中了解了一些行情,唉,居然他们一张画才卖几文钱,我一拍脑袋,真是一个不重视艺术的时代啊。
没奈何,我只好doastheromansdo.清了清嗓子,我又开始吆喝起来。可是我毕竟不是学美术出身的,平常画个漫画权当自娱自乐,画个山水花鸟什么的就不咋地了。如今跟这些以此为生计的老手pk还真是困难重重。且看他们的画摊前人挤人,而我却等不来一桩生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奇制胜。我停止吆喝,开始画漫画。画加菲猫,画愤怒的小鸟,画皮卡丘,刚开始无人问津,渐渐地倒有一些顽童围观。我依旧一言不发,自顾自画着。
终于我听到人群中有一个小孩子嚷嚷着要家里人买我画的愤怒的小鸟,接着越来越多的孩子要买。看着消费市场终于打开了,我不禁心花怒放。
看来如此收效甚好。不过要怎样才能把作品推广到更多年龄层呢?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两个十七八岁光景的男孩子走到画摊前。我心里好笑,难不成他们也喜欢这样的玩意儿,弥补缺失的童年?
“小五,今天在街上看好多小孩子都拿着这些画。我倒是从未见过此类的画。看着令人忍俊不禁。”“老爷让咱们寻一些新奇玩意儿回去,不如咱们也买一些这个吧,说不定老爷一高兴,就赏赐我们点好处。”
我饶有兴致地看他们低声商量老半天,笑道:“敢问两位小兄弟,是要买画吗?”。
“把这剩下的画都给我们装好。”那个叫小五的递给我一两银子。
送走这两位贵客,我开始准备收摊子。今天第一天开业,总体来说算是开门红,我数了数自己鼓起来的钱袋,看来今晚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正待我背着工具准备走,突然又来了一位客人。我歉意地说:“今天收摊了,要买画明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