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白霞,舒一曲赤金离光。话梦千句,相见不相识。
“上神如今也只有追仙灵,阿狸,血熏和守山神了。”玉无鸳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玉药纠正了他的口型,接着说:“守山神辈分最高,从天元做了天帝,他就是上古大神,除去追仙灵仅次于血熏之下。”玉无鸳:“血熏先生这么厉害?”
玉药点头,玉无鸳啧啧两声,“再厉害也救不了自己人,老天真是善妒。”玉药看着玉无鸳,想起一句:“落井下石?”玉无鸳觉得自己也是太没人性话了,“咳,那个追仙灵呢?许久不见有些想他。”玉药冷看他一眼,又想起一句:“吃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玉无鸳顿时感慨:不能尽信书啊!言多毕失!玉无鸳低头玩着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
半响
“追仙灵在九十九天找亚鸢。”玉无鸳听了兴趣缺缺,皱了皱鼻头,“顾阳和那个阿狸是什么关系?”玉药放下书,“养育关系。”玉无鸳两眼发光,“?”玉药看着玉无鸳,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什么意思?”玉无鸳泪,“那你为什么打我?”玉药挑眉,“是好好话吗?”。
玉无鸳看着玉药后退一步,“你认识字吗?”。玉药疑惑,点头。玉无鸳满眼不信,“哦。”玉药很给他面子,‘恩’
半响,半到玉无鸳迷迷糊糊打瞌睡。
“你来了。”玉无鸳抬头,“哈?”阿狸想玉药行了个礼。“我没看见人啊。”玉药沉思了半天,“他对你隐身的,他说‘因为你不想见到他’。”玉无鸳点头,像是夸奖,“记性真好!”玉药扭头拉住玉无鸳,“他说‘谢公子夸奖’。”玉无鸳定下脚,表示小意思,不足挂齿。
玉药面无表情的道:“他说,‘帮他找到顾阳’。”玉无鸳完全无视这句话,看着近在直尺的玉药,“为什么他们总是找你帮忙?”玉药想了会看了看旁边,“他说,‘因为先生能穿三界,无论是谁都得敬先生三分’。”玉无鸳眨眼心里微微平等了那么点,“走,上路吧。”
阿狸半风化,觉得为什么他还是狐狸的时候玉无鸳那时对他挺好的。“他在想‘为什么他是狐狸的时候你对他挺好的’。”玉无鸳斜视阿狸一眼,嫌弃之情无限延长,“我只是觉得这狐狸张的和顾阳不一样。”阿狸心有些空。
“他说‘他想找到顾阳’。”玉无鸳看着玉药,心里有些平衡。十分潇洒的摆手,“走吧走吧上路了。”玉药看他一眼,玉无鸳很自然的,“可以走吗?”。玉药点头。
……
一路上玉无鸳没说一句话,“他说‘公子你看见顾阳了吗?’”玉无鸳摇头又点头,对着玉药说:“那晚我见到他的,也在找狐狸。”
良久
“找人为啥要在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鬼啊?玉药嫌麻烦,看旁边一眼。阿狸显身,“感觉。”玉无鸳也没和他计较,“他说他看不见你了是什么时候?”阿狸皱眉,“我成人型的时候,后来我就闻不到他的味道了。”玉无鸳故作学问,“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顾阳吗?”。阿狸摇头,心道:天生犯冲?八字不合?
玉无鸳打断他的思路,“畜生和禽兽又区别吗?”。阿狸很认真的想了想,“一个圈养一个家养。”玉无鸳不由得叹气,“有区别吗?”。阿狸摇头,很有礼貌的说:“还望公子请教。”玉无鸳嘿嘿一笑,笑得百里桃花红,“都是用来吃的。”玉药眉角微动,阿狸眼一挑,玉无鸳又说:“当然这是废话,他们的区别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强求又能怎样?”
玉药和阿狸不明白不相为谋和强求能彻上什么密切的关系。玉无鸳又接着胡扯,“就像有人喜欢吃禽兽有些人喜欢吃畜生一样。”阿狸嘴角抽了抽,望向远方,他考虑以后吃素。
玉药听了这话,淡淡说出:“你比他们强点。”玉无鸳完全不在那条路上,“为什么?”玉药向前带路,清冷的声音传来:“因为你还能吃他们。”玉无鸳表情有些僵,其实我一心向佛。
阿狸站在石崖上,白衣上一只红绒金眸的狐狸扬起,栩栩如生。“那只狐狸挺好看的。”玉药揉着玉无鸳的胳膊,“他叫阿狐,阿狸的爱人。死在第一战里。”玉无鸳点头,“第一战是什么?”玉药:“三神伏山,夜威、血熏、天元锁追仙灵的那场大战,阿狐为了保护茯厄不小心给追仙灵给打死了。”玉无鸳望天,忍住笑:“运气问题。追仙灵那孩子也太可恨,什么事都有他。”玉药点头没说话。
不久传来玉药的声音:“阿狐被他弄得飞灰烟灭。”玉无鸳好奇,“你厉害吗?还有那个茯厄是谁?”阿狸想了想要不要说话,看着玉无鸳那么执著,他淡淡开口:“茯厄是第一个凤体者,是半神半人,亚鸢是她的孩子。”玉无鸳点头。
玉药接着说:“阿狸和追仙灵差不多。”玉无鸳看着阿狸,“那那个阿狐差很多吗?”。阿狸摇头,“不,只是阿狐他眼神不好。”玉无鸳眨眼,“碰巧?!”
阿狸眯着眼看玉无鸳一眼,玉药动手封了玉无鸳的嘴。玉无鸳习惯的笑了笑,心里默默道:其实和玉药也不算是熟吧。玉药看了他一眼,低头。但是玉无鸳看得是不知明月有没有,只言美景不胜收。
……
走了一路,除了杂草就是乱石。“顾阳遇见我是凤起年初,他七岁前能看到我,直到那年他能力大有提高身上散出一丝灵气。我知道了,他便是顾苏的后人,他脖子上的金锁显了两个字‘顾阳’,他便有了名字。我放心不下他,就变成原型陪着他。他天资比顾苏还好,人聪明也有礼貌,像是天生的公子哥,礼仪容态不亚于道阳,可是他不明白世上什么是好什么又是错。”玉无鸳闭着眼,玉药皱着眉有些乏,问道:“盘古开天也许是寂寞,你又是为了什么?”阿狸没说话。
玉无鸳摇摇头用顾阳说得方法,还真解了那法术,“也许是顺手带的。”玉药看着他,玉无鸳汕汕一笑,“要不你再把我给弄上。”玉药没理他,对阿狸说:“天有十二厥地有十二宫,三十三天以上又有离西和九十九天,地狱却以罗刹殿为一殿,上古该有的总有那因,你和他又有那因缘吗?”。
阿狸白眉映在白肤上,白的慎人,若不是那张脸清秀好看也和难看吓人差得不多。“先生知道他在哪儿?”玉药捡起一个石子,丢向远方。冷清的问:“地能溶它吗?”。阿狸淡笑,“先生的意思是顾阳溶不下我还是我溶不下他?”玉药有些疲倦,姿势表情都懒得改,“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你。你们唯一能见的就是黄泉路上奈何桥口,你有是出于那颗心要找到他?”
阿狸想了想,“因为我一开始就把他带大,我放心不下。”玉无鸳对这种事向来是能稀落就稀落。玉无鸳口语遮拦的道:“你知道在人间这种事叫什么吗?”。阿狸皱眉看着玉无鸳,玉无鸳深吸一口气,“孽缘。”阿狸白衣一动,仿如裂冬寒雪,虽然正值夏天但是冷到人心里去了。
玉无鸳淡笑,“难道你爱他?”阿狸安静下来,“只是习惯。”玉无鸳换了张脸,很认真的说:“可他对你是爱。”阿狸眸子动了动。玉药看着阿狸,说:“他在不远处。”阿狸点头。
……
花开不见叶,展叶不开花。玉无鸳不知道用彼岸花开比喻顾阳和阿狸是对不起花还是对不起人。只是相似却又不同。
想着想着传来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便是狗尾巴花。”玉药冲玉无鸳笑道。
玉无鸳垂下长睫第一次拉上玉药暖玉的手,凉凉的暖心。来的路很长回去的路总是很短。一路上玉无鸳有一搭没一话的说话,玉药很耐心的回答,如果这条路能走到终点那么就算是这一辈子又如何?
“我以前也叫玉无鸳?”玉药点头,“为什么总是去惹他们?”玉无鸳会心一笑,“我在看你会不会帮我。”玉药疑惑,玉无鸳又道:“如果你没有那么玉无鸳还有退路,如果是那么玉无鸳无论是什么都会为玉药。”玉药不再说话,只由着玉无鸳漂亮的手握住他。那一天他记住了玉无鸳的笑,柔柔的像月光。
……
数日
玉无鸳看着梨花香的大白米饭,‘我会做饭’这句不假,因为真的只是会做饭而已。玉无鸳胳膊好全了,撑着脸吃饭。玉药都会写一本佛经,食指和拇指很好的捏着笔,中指支着笔杆,行云流水。字好看写字的手也好看。
“不知道阿狸他见着顾阳没有。”玉药放下手中笔,“恩。”玉无鸳伸个懒腰,模糊不清的说:“夏热冬冷的,就不能来个四季如春吗?”。玉药站起身,“这是常识。”玉无鸳哈欠没打出来憋了一眼的眼泪。
……
玉无鸳站了坐,坐了躺,躺了又倒立。实在无聊趴在梨木桌子上,用手指画画。玉无鸳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院子外。
玉药坐在摇椅上浅眠。玉药头发是墨绿带黑的,眼睫很长,也是墨色。鼻子嘴巴说不出是什么就是很美。身上淡淡的梨花香,白衣在身比道阳阿狸还好看些,看着很舒服。玉无鸳食指轻轻的挑着玉药的眼睫,又模了模玉药的脸轮,皮肤像暖玉,只是凉凉的,好像再热也是凉的。玉无鸳再也无法下手模了,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这样。
“咔滋—”玉药手指擦了擦脸上的水,幽黑的眸看着玉无鸳。玉无鸳有些心虚,摘了个梨,笑得傻兮兮的递给玉药。
……
数日
玉无鸳还记得玉城说过,‘双玉为珏,便是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玉城还说,‘茈,白色的花。’玉城还说,‘荃是一种香草,你娘甚是喜欢。’还有一句便是,‘有古传言:能在菩提树下中满地狱的桑陌就能结下一生一世。’玉无鸳通常左耳进右耳出,细细想来玉城对他认真说的也就这几句。
玉药揉了揉玉无鸳的额头,玉无鸳抬头水眸大眼。“今天芒种了,算算时候凤凌凝也回来了。”玉无鸳淡笑,打着哈,“恩,真快,回去我爹不抽死我,你得陪我。”玉药点头,吻了吻玉无鸳的头,“恩,睡吧。”玉无鸳很没出息的乐晕了,倒床笑着半晕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