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前梳装,眉前凤灵红酥手,锦帐金纱,美目黑发等旧人。
玉无鸳有些郁闷,坐在云端。“凤姑娘在凝墨被抓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血熏摇头,“那时我不在京都。”玉无鸳叹气,“这倒霉孩子!”血熏:“……公子、先生坐好了。”
玉药逮着玉无鸳,玉无鸳郁闷,“那是什么?那山不像山的。桃树倒是挺美。”血熏淡笑,玉药看玉无鸳一眼,耐心的指着,“那是清山,只是现在不是了。”听到清山玉无鸳才想起,顾苏是清山的道士。目不转睛的看着血熏,乱拍马屁:“血熏先生用情之深,这到了春天绝对是美不胜收,花团锦簇,桃子一定也是美味!”血熏付之一笑。看着那片不见桃林朦胧的塌山,“十里桃花,灼灼其华。百里花香,淡淡心凉。”玉无鸳没懂也学着玉药装深沉。
玉药淡淡说道,话中带了一丝笑意,“白首之心自有人知。”血熏淡笑,释然了些东西,“谢先生。”血熏冲玉无鸳一笑,“公子孩童性格,喜形于色,恭喜先生的一生人。”玉无鸳觉得听血熏说话一点也不瞌睡。玉药眸子微闪。
血熏扬起红发,苍白的脸多了些颜色,魅惑的脸轻笑,“我回去时遇见凤姑娘,当今皇帝封凤姑娘为神女,凝墨为神仆,祀于宫中。轩扬不肯来京都,凤姑娘说,‘皇帝赐轩扬为公主,轩织为郡主。’于是叫我让先生和公子一同前去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就没说了。”玉无鸳喜滋滋的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睡觉。
玉药拉了拉玉无鸳的衣服,“神山是地狱和天的顶梁,守山神没有名字,就叫守山神。哪儿有一江,名渭水。”玉无鸳点头,百无禁忌说:“天上人间都一样,有反就有正,谁又比谁高贵?”玉药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也是爱理不理。血熏微怔,有些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玉无鸳的话。
……
一路上血熏给玉无鸳介绍上古不在的毁地和哪儿的东西好吃,哪儿好玩。让玉无鸳嫉妒羡慕一路上哈欠都没打过,玉药也听的入神,正在考虑要不要学点让玉无鸳至少把他想说的话听完并且不打哈欠。
……
“殿下。”老者白发垂地,向血熏行了礼。让玉无鸳想起了天上那个太子妃。
老者打量着玉无鸳,模了模胡须,目光很是赞许,“恩,张的不好看人实在!”玉无鸳差点吐口血,很快的恢复原样,“这水里有鱼吗?”。玉药眉一抖觉得要出事,血熏心一怔,有想喝干渭水的冲动。守山神先是一惊,然后很积极的说,“这孩子没病吧?这鱼里没水那还叫河吗?”。玉无鸳笑了笑,笑得高深莫测,弱弱的说,“可是忘川就没有!”说得那个理直气壮,有头有脸的。
守山神一拍山门口,“胡说,水里怎么能没鱼!早知道就不能把冥间给天元那小子管!殿下…”血熏少有的头痛,“山神,忘川本就没鱼。”守山神明显不信,“可他说…”血熏扫守山神一眼,冷气四射,射中了玉无鸳,玉无鸳呵呵一笑,“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守山神一气,“你…”玉无鸳看着玉药很有胆量的挺了挺腰。
血熏冷冷看守山神一眼,对上玉无鸳,“失礼了,公子兀怪。”玉无鸳被这句话惊的,心里打着小九九,要不要用血熏的名义去打打神仙?讨点丹药和吃的。
“噗—”打断玉无鸳的异想天开。玉无鸳身子一震,看着吐血的守山神正欲开口。守山神老当益壮的拍了拍胸口,“咳咳”刚正有力的说:“其实我是故意的。”说完走人。
玉无鸳:“咳咳”替守山神觉得胸痛。玉药看他一眼,颇有不情愿的扯着玉无鸳走了。玉无鸳四处没找到血熏人,果真是无情啊!
感叹完,屁颠屁颠的向轩扬那一桌子吃的跑去,抢了一衣服,轩扬追着他那一衣服吃的。玉药突然一笑,玉无鸳‘嘭—’的摔地上,冲踩在他腰上的轩扬比了一个中指。玉药抱开轩扬,抱起玉无鸳。‘咔—’玉无鸳盯着个小没良心的坐地上吃零嘴的轩扬,努努嘴。
……
玉药揉了揉玉无鸳的腰。玉无鸳夸大其词,“痛死了,凤轩扬给我两苹果。”轩扬是好孩子,带着愧疚的眼神给了玉无鸳两苹果,眼神从愧疚成了不舍。玉无鸳飞快的逮过苹果,白白的蹄子一伸放玉药嘴边。玉药眼神一暖咬了口。
……
守山神把玉无鸳给治好,差点咽死吃苹果的玉无鸳。“公子好些了吗?”。玉无鸳握着白女敕的颈子,“咳咳”白女敕的脸没变一丝,看起来像是在自己没事玩。玉药端起碗水递在玉无鸳的嘴边。“他咽到了。”轩扬很认真的观察后得出的结论,玉无鸳连忙点头。
血熏斜了眼守山神,守山神懦懦的开口,“他只是比我想象中的脆弱。”玉药修长白净的手指泛着白光闪烁在玉无鸳的脖子。“呼—咽死我了。”血熏扫守山神一眼,守山神像个女圭女圭,没敢说话,眼睛直直盯着玉无鸳。
玉无鸳笑嘻嘻的,“开饭吧。”守山神眼睛泛着泪光,玉无鸳‘好心’的对血熏说:“血熏公子也别罚他了,老人家了不禁罚的。”守山神单纯的冲玉无鸳一笑,笑得玉无鸳很想整他。见血熏点头,“一切随公子和先生。”玉无鸳点头,扭了扭腰,“骨头接得不错,这顿饭你就别吃了,去看着我们吃吧。”守山神泪。玉无鸳闻着饭菜香搂着轩扬拉上玉药冲去。
……
渭水酒家,桃花酿。莹露花香,玫膏酥。
“这酒可是殿下四千年酿的,你们头一次喝呢。”轩织打断守山神的话,“给你。”玉无鸳接过轩织手中的糕点。守山神冷哼离开,还说了句:“我不和你们玩了。”吓得玉无鸳手上的糕点抖了抖。……渭水绕山,山洞里七八株桃花树,快夏至了还是桃花朵朵,长得丰莹饱满,朵朵花艳。玉无鸳摇头,可惜不张桃子。
血熏坐在石桥头,喝着酒,笑着看着一个方向,“又要到端午了。”玉药拉起玉无鸳,抱了几坛酒。放了一张字条离开。
……
山门口,轩织给了玉无鸳一拮桃枝,“虽然山神爷爷不物正业,但是折了殿下中的桃枝,山神爷爷是有求毕应。”玉无鸳宝贝似的放包里,地头弯腰的看着轩织,“还能再给点吗?”。守山神冷哼,“小织儿给了你就不错了!哪来走哪儿去!”玉无鸳正义过头,“我们是两个人!”守山神‘哼哼’两声。玉无鸳很执著,玉药也和玉无鸳一样等着。轩织看着守山神,“爷爷。”守山神点头,努力嫌弃的盯着玉无鸳和玉药,“给,给!快走,不想和你们玩!”话毕抱起轩织飞快的跑去,生怕玉无鸳再耍无赖。
玉无鸳冲玉药一笑,“嘿嘿,下次我们再来。”玉药:“…恩。”
……
傍晚,玉无鸳被玉药轻车熟路的带到玉无鸳的房里。让玉无鸳惊讶得不能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所谓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是这么个意思?玉药冷看他一眼,正要开口。玉无鸳飞快接道:“我喜欢你偷我家东西。”回答他的是一脚。
‘咻—’玉无鸳自个儿趴床上。玉无鸳傻笑。
……
良久,玉无鸳发现了自己屋里面多了两人,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哥。玉回执明显没明白为什么玉无鸳这功夫涨得这么快。
玉城青筋突了又突。玉无鸳吞吞口水,笑嘻嘻的,“爹~”玉城心里好受了些,看着玉无鸳那张丑陋的脸,又想起那天玉无鸳说的话和那年夫人的遗言,他第一次觉得他对不起玉无鸳。近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活在没有玉无鸳的日子。想起那晚的话寒心啊!亲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血浓于水这话说的没错!玉无鸳心里慎得慌,“爹。”玉城点头,扭头就走。玉无鸳听到玉城的脚步,他是一听一个心惊。
直到玉城离开,玉无鸳喝了口茶,一转头,“噗—”玉无鸳连忙给玉回执擦茶水。见玉回执面无表情,“哥,哥?”玉无鸳嘴抽,拍拍胸口,吓死了。无视站在那里那人的面貌,抬起脚,一脚丫子踹了过去。
……
玉无鸳用了晚膳没看见玉城人,走回自己的屋。点了灯,玉无鸳还好收脚收的快。突然,玉回执猛的坐起来,“我怎么在地上。”玉无鸳头也不回,直接上床,喝了点酒想睡觉。满口敷衍道:“练功练的吧,哥,下次别来我屋里练功了。”玉回执扰头,总觉得不对,沉沉的应了句,“哦。”
……
夏日夜闷,玉无鸳找到一凉地,拔搭拔搭几下找了个地儿,睡了。玉药擦了擦玉无鸳鼻尖上的汗。(今夜貌似过得还不错)
……
玉无鸳想起昨天迷迷糊糊的见了玉城在他这屋,还有他哥。玉无鸳摇头,低喃道:“昨天喝的那酒不会不能放四千年吧?”看了看周围,是他屋啊!玉无鸳跑出去,是玉府啊!难道那酒把我爹给喝倒了?“二公子早。”玉无鸳点头,又发愣。
半响,“玉无鸳。”玉无鸳很会找地方发挥玉家精神,“是人是妖?”吓的玉回执一个哆嗦,玉无鸳等着玉回执抽他。玉回执想了会儿,觉得再不认真学习和深究他就可以作废了,赞许的看着玉无鸳扭头跑开。玉无鸳发呆,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给自己:“今天端午节!大哥也许粽子吃多了,记得他上次吃多了就是这样的。哈哈…呵呵…我早改习惯了。”顿了会,想起玉城他心里觉得不靠谱了,自我催眠,“呵呵!老子黄泉路都走了,天上三十三天哪儿的树叉都看了还吃了顿九十九天的饭,呵呵…”
众人心惊胆跳,他们来玉家不是为工钱来的,是人生安全啊!众人吸吸鼻子,这年头在哪儿都有危险,说不定你走着走着还能撞着一拉肚子的鸟拉屎呢。众人对望一眼,他们今天统一撞到,统一真是个很好!很安心的词!
……
玉无鸳调节好心情,看着仆人一个个不是人样,带着疑惑慢慢的慢慢的冲到鹜鸳楼。
看见玉药一最快的速度讲了一遍,正想重复,被一个粽子塞嘴里。
……
“凤姑娘呢?”“皇宫。”“凝墨姑娘呢?”玉药挑眉,吐了口气,“去看龙舟吧。”玉无鸳点头,扯开桌布,放上一包玉药包的粽子。玉药眼睛快速的眨了眨,没阻止,突然觉得玉无鸳真的像守山神说的脑袋有问题,不过,咳,很实在。玉无鸳打个喷嚏,继续包东西。玉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