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鸳和轩扬谁也不理谁,两人比赛一样一杯一杯的喝着茶。
直到——玉无鸳没看懂玉药那一尘不变的白衣,很谦虚的问:“你确定你换了衣服的?”玉药张开手臂看了下,点头,反问道:“难道没有吗?”。玉无鸳撑大了眼睛活想死鱼眼。
轩扬鄙视玉无鸳无视她,带着糯糯的声音:“表叔的这件是云裳。”玉无鸳垂下头,不理会。嘀咕了句,‘都张一样,有屁的看头。’玉药抱起轩扬,“那是你眼睛有问题。”
玉无鸳窘冲轩扬作了个鬼脸认真走路。
……
“表叔,为什么花谢会花开,山神爷爷哪儿的就不用这么麻烦。”玉药:“自然规律。”轩扬玩着手中的花冲玉无鸳扬眉。气得玉无鸳咬牙。
玉无鸳找到一句搭讪的话:“今年的东西比以往多了好多。”玉药点头,玉无鸳囧,接着跟班。
一路上人来人往,视玉无鸳为路人,玉无鸳也乐个清静。调笑道:“今年可真是轻松。”玉药眉心微蹙,玉无鸳下意识的问道:“我们去哪儿。”玉无鸳看着玉药,玉药抱着轩扬走去。
七夕未到,花灯早出,虽是白天也算是和谐。
“这怎么买?”小贩迎上笑脸,“玉二公子,这大的五文,小的三文,有花的七文,您看要买那个?”
玉无鸳掂量了腰包,一咬牙,“三文的,一个。”
小贩笑容有些挂不住,还是老老实实的取下一个小的交到玉无鸳手上,看着玉无鸳还执著的看着他,小贩心一痛,满怀鄙视的又给了玉无鸳一个带花的。眼不见心不烦的挥手:“玉二公子,时候不早了您回吧。”
玉无鸳点头,拉着玉药就走,还喃喃道:‘他是不是傻子?我还没给钱!’小贩眼中泛着泪,生不如死。
玉无鸳心情很好,收好钱,忒大方的冲玉药说:“走,我请你吃碗面。”“…恩”玉无鸳笑迷迷的带路。
玉无鸳沐浴着秋风,提灯笼的手有些乏冲轩扬一笑,很爱幼的把那个带花的灯笼给了轩扬,“给你一个。”轩扬也不客气,抱在怀里,还糯糯的对玉无鸳说:“我想吃栗子。”玉无鸳哼了声全当没听见。轩扬可怜兮兮的看着炒栗子望着玉药。玉药为了跟着玉无鸳也无视轩扬的存在。轩扬搂着花灯诉苦。
一碗清水煮面平心气和,没有猜疑也没有其他。“二公子你又来了?”煮面的是个小伙子,刚气硬烈。
“二公子请坐。”女子擦干净桌子,憨憨的笑,张得不美但看着舒服。“鱼娘,你就歇着就可以了,二公子不缺着一时。”
玉无鸳鄙视了男子一下,附和:“对啊。你歇着吧。”玉药看了眼玉无鸳淡淡说:“他是狼妖。”玉无鸳:“曲芝的面很好吃。”
女子脸色有些红,点头,“二公子说的对,曲芝的面最好吃。”玉药礼貌的冲鱼娘点头,玉无鸳很不据小结的挥手,“她是瞎子,看不见的。”“……”
鱼娘淡笑,冲着里面作面的曲芝就喊:“曲郎给二公子多点面筋少点汤。”曲芝对玉无鸳歉意一笑,连声接道:“好勒!”
玉无鸳没理那话,直接丢给鱼娘一个灯笼,“送你取暖。”鱼娘点头,不忘说句短,“二公子人不怎么样嘴还毒,难为你今天有点良心。”
玉无鸳摆手看了眼玉药,转向鱼娘咬牙道:“好说好说。”玉药放下轩扬,心情不错,“你再咬牙也没用。”玉无鸳气势减了半截。
鱼娘哈哈大笑,凭着直觉对玉药竖起大拇指,“这公子真是难得能压在二公子头上的人呢。”玉无鸳无聊,什么话都厚着脸皮接下,一把抢过轩扬的花灯美其曰是自己的。“上面了。”
曲芝也一同坐下,拉着鱼娘的手,“这天下真会大乱?”玉无鸳摇头,接着吃。
曲芝也不和他说,抱起吃面有些困难的轩扬,“这是谁家女圭女圭,这般的好看。”鱼娘一听抱过轩扬,小心地喂轩扬吃面。时不时还模模轩扬的头和小胳膊腿。这一喂一吃竟然没喂到鼻子里,玉无鸳着实的佩服。
半刻钟,玉无鸳吃完哒吧哒吧嘴,不满的抱怨,“曲芝你煮的面怎么越来越少了啊?记得以前我一碗也吃不完的。”曲芝看了眼玉无鸳也很诚恳的说:“那二公子看着给吧。”玉无鸳向来不客气,很是阔气掏了三个铜钱。
曲芝赞扬的点头,“二公子越发的大方了。”玉无鸳还是很懂得‘谦虚使人进步’这句话,摆手,表情憨厚:“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皮。”曲芝愣了半天一字一字的对上玉无鸳说得那句话,最终还是不说话的好。
气氛很尴尬,轩扬乐呵呵的吃着炸丸子,玉无鸳一旁咽口水。
“公子的脸受伤了?”曲芝算是关心的打破尴尬问道。
玉无鸳点头,委屈的看着曲芝,“为了伤员,能给我来盘这个吗?”。
“……”
“……”
玉药很淡定拉起玉无鸳的爪子,“时候不早了,告辞。”曲芝抱过鱼娘怀里的轩扬,“公子好走。”玉无鸳很委屈怒视着轩扬,轩扬拉拉玉药衣角很是郁闷和疑惑。
玉无鸳尽客套之礼看着黄昏尤美爱人在怀的曲芝,目光终定在那盘还有三分之一的炸丸子,终是有圆无嘴吃啊!
叶叶初秋楚泪,扬明望望醉心不名人。化化风月长思,空碑然然守灵长相守。
黄昏美,醉霞灿灿金光红云。“你怎么认识狼王之孙?”玉无鸳回神:“那年我大哥带人去康珊山,我也跟着去在小村里看见他。”玉药点头,玉无鸳借机扭了轩扬的脸,心情甚好的道:“他受伤躺在草地上,我就忽悠大哥去了另一边,然后回来找他要报酬他竟然不在了!”玉无鸳激动的拉着自己的衣袖,满腔郁闷带抽风式的愤怒。
玉药面无表情逮下他的手。玉无鸳回过神锁骨痛得不行。
“表叔有吃的。”玉无鸳随着轩扬的目光看去,口水直流,玉无鸳一把抱起轩扬‘啪唧’一口亲轩扬粉女敕的小脸上。
玉药拉开玉无鸳冷哼一声抱着轩扬走向大酒楼的小巷哪儿买馄炖的小摊。
玉无鸳无声大笑半刻,推开一群看疯子的人们直冲而去,锁骨的痛让他深刻的感受到痛并快乐着。
众人觉得今天出来就是一场灾难,他们痛并痛苦着,越发的不相信玉家的降妖之道了!玉无鸳笑得有多猥锁有多猥锁,笑得轩扬直往玉药身后钻。
玉药一巴筷子打在玉无鸳头上,玉无鸳很委屈,咬着手指看桌子。
玉药心情大好抱起轩扬,“三碗馄炖。”玉无鸳扭头无声控诉转头看着玉药,伸出大拇指,“真棒!”玉药抬高眼帘,“恩?”玉无鸳哈哈大笑,一张看破红尘的模样:“其实我是在说废话。”
玉药看着他,气氛有些冷,玉无鸳此时迅速的拿出心理素质,干笑:“哈哈,好好笑…”气氛冷到极点。玉无鸳瞅了眼玉药视相的闭嘴。
“三碗馄炖,客官您请。”玉无鸳见状拔搭了双筷子埋头吃。
玉药吃饭很慢,很斯文,晚风吹来长发扬起…玉无鸳吞吞口水觉得玉药真的是,很男人。玉药抬眼象征性得看玉无鸳一眼,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玉无鸳看着玉药看着他,嘴里包的一口馄炖一时忘他是该吞还是该咽,“咳咳…”玉药放下轩扬,手轻拍着玉无鸳的背。
轩扬放下筷子,小声安慰‘垂死挣扎’的玉无鸳:“呼呼,不难受,痛痛飞飞找别人。”玉无鸳吞了口口水,停住咳嗽,满脸黑线的看着轩扬,郁闷的想:这难道告诉我,我可以延伸理解?
“好了。”玉药温声用陈述句貌似是问了一句。玉无鸳一听更郁闷,郁闷的点头,郁闷的喝水。
一顿饭下来,玉无鸳总结:“古人有曰:‘寝不言,食不语’很有道理。”轩扬小手放在脸颊,“食不言,寝不语。”玉无鸳直接无视。
轩扬没啥所谓她都习惯玉无鸳没事抽风了,抬头看天,“看。”孔明花灯,点缀未暗全的夜,很美,不知道是把平安给别人还是把祝福给自己。
“今年是个特别的年月啊。”玉无鸳没啥水准的感叹。
“小公子,今年人人自危,这年月可是不安全啊。”玉无鸳看着年纪过半的老丈微微点头。老丈叹气,沉沉道:“坏了小公子的兴致了。”玉无鸳摇头。
玉药放了一锭银子拉过轩扬离开。老丈淡笑,“愿公子一生平安,有福。”玉无鸳身子打了个颤,对老丈一笑,“您也是。”
玉药看着玉无鸳,“冷吗?”。玉无鸳摇头很坦荡的说:“只是老人家所夸非人,我听了有些恶寒罢了。”玉药眉目一懈,想说什么确无从下口,闭上嘴不再说了。玉无鸳也识趣,有些窃喜有些寒意。
“表叔,我们也去放灯。”玉药想了想,没得到玉无鸳说话,点头,“恩。”轩扬很高兴要自己下来走,手持着花灯,新衣俏娃。玉无鸳微微叹息。
“轩扬是血熏照顾苏的意给起的。”玉无鸳一时竟忘了抬那只脚,玉药一把搂着他微带肉的腰,像似在笑,“恩,胖了。”玉无鸳嘴抽,难道是要杀了吃了?
“轩织是山神桃花树的本体,那年也是今日,血熏带着顾苏去游四方,顾苏说:‘轩梦一场繁华,淡化浓模树庄。’血熏说:“织云天上有,扬戎地上物。’从此那树下就孕着一个孩童,名为轩织。”
玉无鸳脚步凌乱,有种生在今世懂万物的苍凉感。他弱弱的问:“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要说的吗?”。玉药点头,征求的问:“你要听?”
玉无鸳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拉文彻绉:“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要谦虚。我一向很爱学所以你继续吧。”玉药看着一脸‘正常’的玉无鸳,他突然间不想说了。
玉无鸳见此场景汕汕的抓头装傻看天,“我觉得我是一颗星星。”
玉药抱带着玉无鸳前进,“恩?”玉无鸳双手放心口,十分陶醉的逼真的说:“就在我扬望它的时候,我觉得我在飞…”
玉药一听,马上手一放,油然而生的觉得给他三分薄面他能给你一个幻想。
玉无鸳似乎习以为常,淡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周围人沐如春风一笑,“大家过节好,哈哈,今天好开心…”
众人心一抽一抽的,顿时领悟了:有些东西或是不是个东西的玩意儿,你越能放开当他不存在,他偏偏能给你来个形象的当头一棒,打晕了你还给你一语惊晕现实人。这算是境界吧?众人恢复正常,拍拍脸,该干啥干啥,一切都是幻觉…
真是无比苍凉,无比苍凉啊!
玉无鸳无辜的看着玉药,“我能问他们那是什么表情吗?”。玉药心情挺好,“生于安乐,身处乱世。”玉无鸳明显没懂,玉药心情明显更好。
轩杨再次很配合的打破尴尬,“表叔,我有得到三个可以飞的灯。”玉无鸳好奇,两眼发光:“你有钱,一个月多少?”
轩扬斜着头,天真而率真的道:“是一个那个买灯的叔叔送给我的。”
玉无鸳挫败依旧很执著的问:“为什么?”
轩扬笑嘻嘻的,“那叔叔说,‘真是可爱的小女圭女圭,你要什么叔叔送你。’就这样。”
玉无鸳觉得人世苍凉,有些话还是藏而不出的好,有神秘就是不一般!
玉无鸳看着轩扬挺起的背一点一点往下缩,人啊,简单的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张得漂亮可爱的到哪儿也能吃香;还有一种,张的难看非得把人给吓晕才能得到那东西。
玉无鸳无疑是第二种,玉无鸳扪心自问找了一个借口,好歹爷是自立更生那一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