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鬼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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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鸳眼皮一直跳,心也跳,脑子里浮现出玉药。一双凉凉的手暖玉般抚在玉无鸳的肩上。秋衣不薄,手抚在肩上是确确实实的暖意还有那终没变的梨花香。

“玉药?”玉无鸳像做梦呢喃一般,舍不得,放不下。

玉药拉紧玉无鸳身上的旧衣,“恩,我接你回去。”玉无鸳怔了半天,连追仙灵也石化,阿狸还好只是皱眉。

“先生念普告辞。玉无鸳,等你伤好了,我会杀你。”念普和这儿格格不入,起身抱住怀中那人告辞。

玉无鸳完全沉浸在玉药的世界里,只希望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消失。鱼娘戳戳玉无鸳,以示他说句话,能得到点赔偿。

玉无鸳小脑不是很发达,直言不讳:“你怎么还在?还有你们怎么还不走?”鱼娘郁闷,“这是我的地方。”

玉无鸳点头,头放在玉药的肩上,冲着对面不知在想什么的三人:“对,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怎么还不走?”

三人:“……”

阿狸拉着手冰凉的顾阳离开。

追仙灵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被玉无鸳的眼神盯得心麻,抬头真诚的看着玉药:“有时候就是得管教好!这才是“强者”我支持你啊!”玉药沉思觉得这样对玉无鸳也不错。玉无鸳顿时心发麻。

玉药点头,追仙灵笑着跑开,还留下一句:“嘿嘿,玉无鸳…”

焚尽相思,怅然树下一抹背影,想起持子手,喝尽相望不相同。今世缘再是圆,今一壶酒双层风,故人相逼忘西。了痴沉,良缘成持手,再是浮有守候。

玉无鸳觉得玉药近来很不同往日。看着桌子上的月饼,明知故问:“中秋不是过了吗?”。玉药:“因为你还没和我吃过月饼。”玉无鸳被雷的外焦里女敕,不由得提高警惕。

玉药放下笔走到玉无鸳面前,玉无鸳很是弱小的抬头,看着如今“异常”高大的玉药,思绪乱飞,他现在应该攻不下他吧!

玉药拉起玉无鸳走到书桌面前。桌上的锦帛印上佛文经字。

“这是惩罚。”

玉无鸳身子怔的后背有些抖。

玉药淡笑着看着玉无鸳:“我…”玉无鸳打断:“需要我也写吗?”。

玉药定了良久,“…恩。”

玉无鸳模仿着玉药的笔迹,‘命中有时必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术……’密集的单字还能看,凑在一起却不怎么样。

玉无鸳扯着废话:“顾阳还有两百年?”玉药皱眉:“若他能得到阿狸的心,也是良人良缘。”

玉无鸳笑了两声,“那追仙灵怎么没事又蹦跶出来?”打扰老子的两人世界?玉无鸳把这句话暗自在心里狠狠的发泄。玉药研墨和玉无鸳靠得很近,暖心。

“追仙灵为给亚鸳度人形蜕掉魔性,在菩萨哪儿化掉了几千年的法力,用月老的红线连在他和亚鸳身上求同生同死。”

玉无鸳惊喜:“那他不是没以前厉害了吗?”。

玉药点头:“但是他的预言比夜威还强。”

玉无鸳皱眉:“那他真的是自作自受。”

玉药:“一切都是一曲人散终离罢了,放开是劫相遇是缘。”玉无鸳真的觉得玉药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怎么了?”玉药盯着玉无鸳,玉无鸳回神手一抖墨在锦帛上沾出墨色的残花,“没有,就是有些不是很习惯。”

玉药斜头对上玉无鸳的眸,长发少许落在墨里,“你只做玉无鸳就可以了。”玉无鸳彻底蒙了,想给玉药移开墨里发的手僵在半空:“啊?”

玉药揉了揉他的头,站在玉无鸳对面弯腰对上玉无鸳的脸,手轻轻抚模着,平滑的指甲冰凉的指月复很舒服,玉无鸳觉得像是在做梦。

梦喃般的声音:“因为你是玉无鸳,那我就是玉药,你做玉无鸳那我就做玉药。”玉无鸳像是在做梦一样,两眼一闭晕了。

玉无鸳第一次看到熟睡的玉药,在玉药消瘦的身体上戳了戳。玉无鸳郁闷,玉药既然有月复肌!玉无鸳的怨气惊醒了玉药。玉药皱眉,“怎么了?”玉无鸳皱眉认真道:“你有月复肌!”

玉药嘴抽看着玉无鸳的小肚子,反问:“难道你没有?”玉无鸳幽怨的重复:“你有月复肌。”玉药听着玉无鸳的话又看他的表情,觉得这句话他很受用!

玉无鸳尽量让他的语气平和些,讲述事实:“而我没有。”玉药点头,玉无鸳哭丧着脸:“那我就不能压你。”玉药想点头一听话不对,有些吃惊的看着玉无鸳。

玉无鸳斜眼瞥了玉药几眼,玉药郁闷:“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玉无鸳很自信:“十八招!”说完还冲玉药挑眉。

玉药很无奈:“先去吃饭吧。”玉无鸳撕咬着玉药的袖子:“我不去!”玉药:“有轩扬的那朵桃花。”玉无鸳举手:“我去。”

……

玉药跟在玉无鸳身后,才感叹:为什么玉无鸳比轩扬好哄?

玉无鸳一直敲着碗筷看着轩扬。很久,轩织忍无可忍:“敲碗筷是给死人送吃的,公子还是自己吃好。”玉无鸳嘴抽,轩织中什么邪,明明以前对他挺好。

玉无鸳撇轩织一眼,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蹭到轩扬的身边,“那个…”

玉药觉得对待玉无鸳得采取另一个法子。玉药上前抱住玉无鸳上楼,玉无鸳陶醉无暇去想那朵桃花的事。

轩扬看着轩织,“娘亲以前说过:‘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轩织给轩扬夹了块肉点头。

……

玉无鸳很享受这个过程,玉药把玉无鸳放书桌上,弯腰脸对着玉无鸳。

玉无鸳想起十八招里的东西,脸噌的红了,吱呜着道:“厄,那个是不是太快?”玉药皱眉,迷惑的看着他,他只是想问玉无鸳要不要听以前的事。

玉无鸳红着脸低头在书桌上划圈圈,“这个速度太快了,等我爹同意了…”玉药捏着玉无鸳的头抬起:“恩?”

玉无鸳痴迷如实吐出:“我就娶你和你洞房。”玉药眉头抖了抖像是在压制什么。

玉无鸳害羞的拉着玉无鸳衣服前的结,好奇:“你为什么还穿这件不换衣服?”玉药嘴抽,为了让玉无鸳下去吃饭,就所以忘了玉无鸳一抽风就得瑟,“忘了。”

玉无鸳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很久,玉无鸳还是止不住‘月复肌’的诱惑,愤愤的盯着玉药。玉药无奈的换上一如既往的白衣,重新束上发,看见玉无鸳在床上抽风,咬着枕头踢被子…

玉药嘴角轻微抽搐,压住疑惑大步走去。玉无鸳有些红的眼睛看着玉药,神情无辜又不甘,很是纠结的样子。

玉药拉起玉无鸳,理了理他的衣,重新给他束了个发。十指指月复柔软冰凉,很舒服的圈绕着玉无鸳的发丝。

玉药抬眼看了窗外的夜,“要回去吗?”。玉无鸳愣了会儿,努力理解透了玉药的话,很是矜持的:“当然,但是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你好好考虑吧。”玉药看着玉无鸳由于说得有些快而面色红润。

玉药想了想,说得比较含蓄:“我一会儿送你回去。”玉无鸳毫不掩饰的吃惊:“你就不再考虑下?”

玉药点头,“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玉无鸳垂头,不甘如此结束:“可是,我还没吃饱!”

玉药半闭着眼睛,墨绿的眸子很是措败还有一丝喜意。玉药去软塌哪儿拿过那盘月饼,“给你。”玉无鸳眨了眨大眼睛,水雾缭绕。

玉药拉起他,“走吧。”玉无鸳搂着盘子,挪挪脚步一步三退的。

玉药瞥了眼自己的衣袖另一边的人:“难道你想看日出?”

玉无鸳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玉药扯开玉无鸳手上的衣袖往里走,“那我去睡了,你自己走吧。”

玉无鸳对着脚角,昧着良心:“其实我爹常告诫我要按时回家。”玉药挑眉单手撑着床,“哦?”

玉无鸳吸吸鼻子,很不舍:“那我回去了。”玉药点头。

……

玉无鸳很悲催,什么叫不能得瑟什么是尾巴不能翘高了,玉无鸳很明白只是就是忍不住抽风!玉无鸳想得更加郁闷,看着深夜的天空:“玉药!我真的想娶你!”

“轰—”

玉无鸳一个哆嗦,暗骂一句跑回玉府。一棵愧树侧,白影依旧,眼角藏不住的不舍,这样真的很好。天空乌云压天,比平时下雨多了份阴暗。月本相思意,难遮浓情羡煞天。

小厮打着伞在玉府门口等着玉无鸳,心中不满面容可见。

玉无鸳快速的跑过来,小厮忍无可忍玉无鸳又无视他:“二少爷,你能解释下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外面乱逛是为什么吗?”。

玉无鸳认真的打量了小厮:“我去考虑生与死了。”小厮不懂这算不算是一种境界,但是他担惊受怕到现在他委时的不爽,“那二公子考虑得如何?”

玉无鸳认真:“生命诚可贵,生死只一念,所谓生命意,宁苟活也不妄死!”小厮觉得很有道理,但在玉家这个地方这话还是不忠不义。

小厮捂住玉无鸳的口压低声音:“二公子这话可不能出去说,这句话可是能害了老爷和玉家还有二公子你!”

玉无鸳眼睛里闪出些惆怅,瞪大眼睛:“我不是说了宁愿苟活也不妄死吗?我是那种死法的人吗?”。小厮有些悲凉比死了爹娘还悲凉。

……

玉无鸳搂着月饼走进玉府大门。

“公子。”

玉无鸳后背一凉,眼角看到一丝红发,心里安心不少。暗自吐了口气:“血熏先生。”血熏点头又对玉无鸳行了个礼,“公子很累。”

玉无鸳点头吐槽:“我今天才经过生与死,情与殇。”

血熏淡笑,“有一事求公子。”

玉无鸳用袖子妄想藏住月饼,“你饿的话就先出去吃了再给我讲故事吧!”血熏习以为常玉无鸳。

玉无鸳安慰:“你放心我不会睡的,我今天下午近晚上的时候才醒的。”血熏叹气:“只是问公子一事。”玉无鸳点头,“说吧。”

血熏看着玉无鸳打颤的牙齿,“公子还是换了衣服再说吧。”玉无鸳很仗义:“多谢血熏先生指较,我去去就来。”血熏很无奈:“我还是在公子房间外等着吧!”

玉无鸳比较含蓄:“那怎么好意思!”血熏嘴抽,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波动。心中排月复:既然不好意思,那你又为什么走那么快?就是因为你不好意思?

夜夜风萧,曲曲断肠,凤临天缘,取三分容颜,刻一生情意,只念今生日日今宵。

玉无鸳弄好自己的仪容又收拾了自己的屋子,虽然东西不多也让玉无鸳倒弄了半天。“公子可好了?”

玉无鸳点头,良久,发现血熏还没进来,才明白刚才自己点头的时候血熏看不到。又匆匆的去开门,笑的僵硬:“血熏先生久等了。”

血熏随口说有些不满:“天还没亮,不算久等。”玉无鸳笑容更加僵硬,这世道在哪儿都是不安全的!玉无鸳自我安慰:这么多的人总有几个是愁死或是吓死的吧!

“公子可在人神道捡到一颗白色如玉的石子?”玉无鸳还在琢磨人神道是啥玩意儿,一听白色如玉的石子。立马有了记忆,直接摇头:“没有。”

血熏垂头有些想不通的表情,低喃:“他对我很重要。”玉无鸳尽量无视自己,心中也想:对我也重要啊!要是我爹知道我把我那个短命娘他媳妇的很多遗物中最贵重的玉石棋盘里的白玉棋子给丢了颗还不得弄死我啊?

“咳咳。”玉无鸳由于太过激动而又敢想不敢说,一口气没上来给激动的咳嗽。

血熏皱眉略带沉思的看着玉无鸳,一声鸟叫打破血熏的思考玉无鸳的僵硬。“那么,打扰公子了。”玉无鸳汕笑。

血熏起身:“那血熏先告辞了,公子休息吧。”玉无鸳看着血熏一如既往的背影,又想起那次去那什么山,血熏傲然有丝暖意的侧脸。

“血熏先生有什么愁然的事,不防给我说说。”血熏摇头,“没事,只是一些过往往事。”玉无鸳郁闷,心道:看,人就是难做,做人就是不能太心软。

血熏离开,玉无鸳咬了一口月饼,皮厚馅少的。

玉无鸳笑得眼睛成了月牙,难道玉药也喜欢吃皮不喜欢吃馅!

“二少爷!”

玉无鸳吞下口里得月饼,倒床上搂着月饼装睡。小厮很无奈:“二少爷,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一来叫你你就装睡。”

玉无鸳拉上被子,闷闷的抱怨:“还不都是你,每次叫我都是在院子里。”

小厮淡笑有些得意:“二少爷,这就是我这么多年能让二少爷抱怨的地方。我很高兴。”玉无鸳扯下被子:“你活得很轻松,比‘恩哼’还简单。”

小厮轻笑再度和玉无鸳鸡同鸭讲,但还是掩饰不了眉间的喜色:“因为看到二少爷抱怨,就能抚平二少爷总让我无语的伤口。”

玉无鸳嘴抽:“…你的伤口好小。”心中排月复:其实你这是在挖苦对吧!

小厮选择性的倾听,说出正事:“有一个叫鱼娘的女人找二少爷。”玉无鸳手里的月饼荣幸的掉地上。

小厮看到月饼,叹气:“公子虽说今年节日什么的有些乱来,但是也不能这样啊!这中秋节都过了吃什么月饼?”玉无鸳还是不语,还沉浸在‘有一个叫鱼娘的女人找二少爷’上。

小厮拿过玉无鸳床上的那盘月饼。玉无鸳反映极快强过来,“你干什么?”小厮叹气:“二公子若是想吃糕点我马上去千宝斋去买,这个二公子不是一向不喜欢吃月饼吗?”。

玉无鸳对上小厮的眼,说话有些哆嗦:“不用了,我去看鱼娘了,今天不用等我吃饭,也不用等我回来。”小厮还没来得及说话,玉无鸳胡乱穿好衣服跑出去。

十墨相迁,雾雨停时,显做涂山梦语时,世人史侧单字别。

玉无鸳尽量若无其事,“吃了吗?”。

鱼娘叹气:“我做了个梦。”玉无鸳眼皮一跳,马上制止:“找算命先生吧。”

鱼娘皱眉完全是自我世界:“他出事了。”

玉无鸳扰着桌子角很大方的把月饼给了鱼娘一块,以示安慰。鱼娘眼中尽是伤悲伤。玉无鸳欲哭无泪:“那你想怎样?”

鱼娘:“帮我找他!”玉无鸳无话,建议:“你可以找我哥或是我爹,找我没用。”鱼娘皱眉:“可是二公子,我只认识你。曲芝也是。”

玉无鸳觉得压力好大,十分谦和:“其实我们不熟。”鱼娘有话却无从说出口,说熟也不过是认识了几年罢了。

玉无鸳笑道:“那个,只是梦,回去洗洗睡吧,一觉醒了人就回来了。”鱼娘神情麻木,顿时玉无鸳说的话就像那些弑人不眨眼的人一样,抹灭了一切的希望,哪怕是谎言。

鱼娘说了句告辞。玉无鸳不得不多问一句:“你去哪儿?”

鱼娘冷哼又淡笑:“生死同穴。”

玉无鸳点头,扬手:“不送。”鱼娘身子颤抖仿佛寒冬。

半响

玉无鸳端着盘子狠狠的看了周围的仆疫,很衷心的建议:“要不你们去?”众人当做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玉无鸳古词文墨也就敬扬一句:‘无事一身轻,何必逞能人?’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他的心情显而易见。

……

玉无鸳乐而不疲的把月饼挨个挂在床头,没事坐在椅子上看着傻笑。小厮回来收拾玉无鸳的衣物,发现玉无鸳坐哪儿傻笑,吓了他一跳。

半天,对玉无鸳又视他于无物感到十分不爽!“二少爷!”

玉无鸳扭头:“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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