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春的败笔 夏的初伤[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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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问我,什么时候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时间距现在还有多远。

我笑了,我不是预言家。但可以想象一下,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金融危机就已经爆发了。

寸还问,打仗会打到我们浅水吗?

废话,别人死了,我们还能活吗?你怕死?

哎,谁不怕死啊。如果果真如此的话,也只不过二十来年的光景了。

二十来年已经够长了。

可我一想到二十年,心里老发慌。

难道你觉得短?

可能吧,我一看到你,时间比穿针还快。

可我一想到二十年却比线还长,长到永远找不到要穿的那个针眼。

我明天要回去看看老娘,这辈子做他儿子,下辈子也许就不会了。

段哥哥是个大孝子啊。苏现在也是孝子,你看,她被她爸管的严严实实的。我约她来浅水,她都不来……

浅水是她来的么?她要到大海,大洋里去,水太浅了,只能养鱼,养虾。她是妖,水妖,深海里才是她的家园。

可是,苏说了,她毕业了还回浅水。

她要和她爸爸妈妈呆在一起就不能回了。浅水只剩下她一个美丽的谎言。

你可以去温泉找她啊,我知道你放不下她。

你没搞错吧,现在她爸爸在管她。只是难以理解,他们三年前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找苏?干吗要让我认识苏后才把她找回去,难道天意?

对的,很对的。寸严重的像一个讲解员。讲解员继续说,其实这还是她爸爸起诉她妈妈的结果,不然,苏还在我们浅水呢!以前她是判给她妈妈的,但她妈妈监管不力,以至荒废学业,离家出走。他爸爸找不到苏,没有办法只好起诉她妈妈变更监管权。于是几经周折,托朋友设圈套的找到苏,再买通关系,直接把她送到医专学习。

那苏以前纯粹是一叛孽?今天做一回顺女了。可喜可贺!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以前?我知道寸有一股想述说的yu望。

你的以前是什么,是昨夜的风还是今天的稻草?

你……寸生气了。我和寸的对话却是惹她生气而告终。可我已经很满意了,我找到了我的位置。风是无依靠的,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而稻草人的依靠恰恰是风,吹到哪一面就在哪一面,并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活。我觉的寸像风,而我更像稻草人。

我还是去找了苏,因为我没有忘记做梦,可梦是断断续续的。苏的目光开始有了新的内容,比如绿光不再在人的本身,而是在人的花环,衣服不再是光荣者的体面,而是金钱的等同。我选了一个不错的茶楼,可苏说音乐还是有些低调。她开始吐爸爸这个词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吐得多。

我给她烟,她不再拒绝。

我给她钱,她也无所谓。

我说,我有个约定,她说她忘记了。

可我还是不死心,我说,当你遇上了黑夜你就会记住黎明。苏说,当然了,问题是黑夜里亮满了灯,我已分不清黎明。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我对苏说你是天,我永远是你天底下的那个草原,平行线,好吗,无论谁飞,让我们彼此都能看见。苏说了一句最让我心痛的话,她说她不想看到我的皱纹!谁说皱纹是平行的,纯粹胡扯!

郑家皮恼怒的像一张破碎的脸,可我还是迎着这些破碎回来了。石头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盒子,听说你走桃花运了?一段日子不见,不知刘玉儿父母的坟头朝哪方了吧?怪不得孤树要死呢!

我去你妈的石头!你媳妇在猪圈里等你八辈子,阎王爷也不会让她投胎转世嫁你。

我可听五子说你有两女粉丝,你右手的那个还治病呢!

恩,右手那个的确会治你娘的相思病。那你跟我说说,我左手那个会什么。

下次我问五子哥。

不用问了,我来告诉你。左手那个会扔石头,号称左瞥子。

石头气呼呼的走了。他并不是没有媳妇,可都是弄一些傻子回来。所以他娘每见到一个人,都说他还没找上媳妇,怎么怎么怪可怜的。永远的叫别人跟他介绍一个,可偏偏那个另类的永远就找不到了,在他们家的永远是傻子。

母亲无语的望着我,指了指那个盛满了信件的盒子。我看到了悲伤,他从盒子里溜出来,张开眼睛看着我。我的手抖动了几下,还是缩回去了。悲伤并没有碰到我,所以我轻轻的对母亲说,信真是很满的时候,可以用绳子把它捆起来,就那样捆着它,不会难为了自己。可我怕有事的,我的儿子,母亲用迷茫的眼睛跟我说。会有什么事呢?担心是多余的,谁家没有春夏秋冬啊,你的儿子对得起它落下的每一片叶子。我点燃烟,烟是用烟叶做成的,我懂。

门前的水沟已干枯多时了,可在我脑海里怎么都是儿时的水,我并不曾下去过,望着它却是冰凉的。

我不知不觉到了玉儿父母的坟头,我可以解释说,这是一种惯性,可树从来就是从根部开始的,而惯性是由上而下的。

只有孤树死了,它才真正离开了他所谓的孤单。

我很庆幸,我还能记住一些往事。而坟头上的那些妖藤却沉下了这些往事。我一把一把的把妖藤扯起来,扔到一个方向,等待烈日的焚烧。空地上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一些像白骨样的粉沫呆在那里,足以装下两个字,清净。

谁的愿望,都不是我的愿望。

谁的手都从来不是我的手。

谁看到落叶的最后一面,谁注定为落叶降下一生。

我跪下来。

我挨近落叶,用我的前额。

我用保佑的话,祝福的词,把日子数回去。

乌云说,天空那么大,我曾经数到,

坟墓。墓前的百合。

树说,秋把叶子全部数光,

我透露出,孤单的背膀。

春会还给我绿,一片不少。

我的手搭在你肩上,接住了所谓的阳光。

就如我,随意地从地底来到地面,

而幸福随惯性,一定会从树上掉到树下。

我死了,数变成了雨,迫害一切生灵。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在今天,我要用我的头颅问你

灵魂,你还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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