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要么我们回去跟爸妈说,要么你就放弃跟他好的机会!”戾气布满他那一瞥。
桌子上的瓷器被他一扫,所有的瓷器都砸到玻璃门上,顿时四分五裂。门上有个浅浅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那声音随着她的心破裂。
这样反常的他让她害怕。她知道她触到了他的底线。
“不!我不要回去!”如果母亲知道了会多伤心,父亲也会被气昏的。
“哥!我每天应该是这样叫你的,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你疯啦!”
“不要怪我心狠,是你让我喜欢上你的,你绝情了一次,还要再绝情一次?这次你休想!”冷诡的气氛陡然迅速上升。
“哥,你别忘了,妈会来这里看我。”她好不容易在这外面找了个小得可怜的房子,望着这寒森森的眸光,她的心里一凛。
顿时背脊凉飕飕的。
“你以为今天妈还会来吗?我跟妈说,惜柔病怏怏的,希望替我去看看她,正好我公司里有事。”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爸,会出现那么多事吗?”。他的双手捏起一叠叠的文件,“这是李樱笋从明珠酒店的明珠苑上找出的。”摺了几摺衣袖,袖子上的水晶扣松开,“那文件是在一幅画后上的找到的。”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和明珠也是在明珠苑上过的,没想到就是在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就是在那天晚上,你父亲叫我妹去他那边拿股权转让协议书,就在她回去的路上遭人绑架,因为争夺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她惨遭被人陷害,你知道失去双腿的痛苦是怎么样的,就是你让贪心的父亲利用她把协议书交到我妈手里,好让我们来用钱来解决他的公司里的问题。”
“你在骗我,你又在骗我!”木染颤巍巍的捏着文件,这是谁乱造的?
“木染,木染,你冷静点,你听我说,那些文件确实是我找出来了,而且有个人你见了,你就知道事情的有多复杂了。不要伤心。”
“李樱笋,我没有叫你进来,你出去吧。”袁年光一边推着她,一边邪魅的看着那文件。
“喂,我,我。”樱笋愤然的盯着袁年光,“好心来帮你。你还赶我走。”
而她前脚一出,木染就颤抖着抽泣。
“哭完了就去医院,我要先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孩子,免得给我惹不少麻烦!”他扔下一份“合同”,“仔细看看,然后签下你的大名。”擦擦她的泪珠,他的心陡然一痛,那痛竟然有锥心之感。
只要能留她下来,怎样做他不在乎。
“你别碰我,你的手脏,香水有毒!”木染推开她从未碰触到那么冰冷的手掌。“求你别触我!”
那一句话喊得撕心裂肺,还未说完想说的就止不住的吐着。
“木染,我。我没有碰她,真的!我发誓的话,你肯定不相信,要不你就调视频!”
话儿带着乱了分寸,他却霜厉的捏起她的下巴,“如果被我发现有别人的吻痕,你就彻底完蛋了!不然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他离开得那么决绝,恍若刚刚那些话都没说过。
木染只是冰冷的望着他的背影,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没有再见到他,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似的。
“木染,你我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害怕什么呢?还是被人戴了几次了,就毫不伶惜的扔了,那我要了有何用,只不过看在你和明珠长得像而已。”他决然的拿着诊断书,“这一次换你了!”
森然的眨着冷眸,嗜血的拿着笔,要让她签下字。
木染知道是她自己间接的害惨了明珠,她悲怆的拿起一支闪亮的钢笔时,堵在他的眼睛前,就像拿着一把刀在他的眼前划来划去。
大家看着就身子发软,几乎双膝着地。
对了,唯独有两个人岿然不动。不用想也知道,一个是何初愿,一个是李樱笋。
幽灵摇了摇木染的手臂,又看了看侧边那座冰山。
她以为杨雁飞才是一动不动的淡定哥,按理说他的冷漠是最有效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幽灵着实打了个颤,他的目光像一层层的冰壳包围着她,让她的呼吸难以减慢。仿佛氧气越来越稀少了。
“杨雁飞,这是你亲自帮木染订的机票,难怪我在机场那边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一个叫木染的女人。”
一个叫木染的女人,这话听着让大家的汗毛都竖起。
雁飞眨动着冷眸的纤长睫毛,无辜的开口着:“我以为她只是去了几天就会回来。要不,你问问我姐。”
年光的嘴里像使劲噎着整块榴莲一样难以启口。
樱笋的眼神僵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无数道秒杀的目光戳着她的手里的一束束蓝色妖姬,尖牙利嘴正想对着她发起攻击。
“别想了,呆会儿还要去筹备初愿的生日party,你是他的助理,对于这种事情你应该想得更周到,就你最了解他了。”幽灵没有察觉雁飞正在为她的月兑口而出的初愿两个字而被震得瞬间无语了。
樱笋觉得自己也要开始遭殃了,今天袁年光看她自己时的眼光又锋利,又不敢直面正视。那一道道目光就像“刀光剑影”,没有接近她,却已经隔空四分五裂了她的心脏。喀喳一声,多么的干脆利落。
而就在木染进了浴室出来之后,年光拽着她进了浴室,一脚撩着浴室的门,关了门。
他手里的资料就被她低着头时碰倒。
整个浴室的空气瞬间凝结了。木染手里的毛巾垂着,一滴一滴的水滴入袁年光弯着的背上,那滚烫的水沿着他那美妙而刚毅的骨节留到合同上,那合同上的某些字眼渐渐的模糊起来。
他袁年光的唯一的合同毁于一旦。
木染的心跳提到嗓子里,一瞬间被堵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傻愣愣的连声道歉。
樱笋终究还是最好的姐妹,忽然就撞开门,望着里面那两个黑着脸儿。一时间她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她并不想做电灯泡,可是她还是担心木染会严重到窒息。
木染在心里诅咒了他几遍,随即仍然抱着胸对他笑笑,“那我什么时候去?不会是今天吧?”
幽灵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打趣道:“不知道还是不是完整无缺的,袁大总裁,是不是该还给我们姐妹几个了,我们还得去公司呢。”
木染的额头顿时三条黑线。
“赖幽茗!”木染一把拿起他手里的文件,追着去敲幽灵的脑袋。
幽灵肆意的微笑,“停停停,虽然有几年不见了,可是还是我最了解你。”
“最了解我的就属我爸了!”木染一边挑挑眉梢,一边瞧着吃瘪的那个大少爷,银色的西装陪着丝质衬衣,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如果他知道她父亲的事情会因此而赶走她吧,那她不就有订婚的机会了!这个幽灵想得倒挺远的。
“幽灵,我们走吧。”
年光气恼的将被毁掉的合同揉得皱皱的,丢到垃圾桶里。
“幽灵,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说出来就显得我很花痴了,算了,现在木雨也没闹着要见到他了,干脆我还是别回来了。”
“你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抓住,你就等着被登上报纸,让报纸给你个小三的名誉啊,木染同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你要想想你自己的工作是什么样的,这年头明星的绯闻能堆成一座山了。如果那个女人再狠点,你就甚至可能失去演戏的机会了,木染,你别把她想得那么简单!醒醒吧你!”幽灵暗自皱着眉心。
“哦。”她耸耸肩,望着蔚蓝的天空,顿时失落了。
幽灵拧着如浓墨的秀眉,跟在她的身后,朝着电梯走去。
木染扭头望着后面跟来的袁年光,心里不由得打寒颤。
白皙的脸儿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不是非常重要的合同,有什么弥补的方法吗?”。她脸颊泛红,瞬间就红透了脸,要不是她,他也不会那么倒霉的就不能用那份合同了。
这个刺猬到底想怎么样!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长臂一伸出来,臃懒地笑着,转身揽着惜柔进了对面的电梯。
“说话啊,木染,你哑巴了啊!说话啊,哎呀,气死我了!”幽灵使劲的摇着她的手臂,可是木染已经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