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咬牙看着眼前消瘦苍白得像鬼一样,却依旧一副欠揍模样的黑心太子,双眼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
他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嫌恶……呵这种眼神还真是久违啊,想当初她当小叫花子的時候可没少受这种眼神的摧残?
隐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锦儿将手里的粥碗重重地放回盘子里,然后径直抬手上前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了嘴?
“你?”赫凌风震惊不已地转眸看向她,那夸张的眼神配上此刻已成o型的嘴,说不出的滑稽?
锦儿挑眉得逞地笑了笑,丝毫不顾他眼里的愤怒和警告,径直将勺里的粥灌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才松开了手?
赫凌风面色极难看地完成了有些艰难的吞咽动作,依旧难以置信地瞪着锦儿?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这般粗暴?可恶?可恶??
“怎么样。还要我帮你吗。”锦儿再度舀起一勺吹凉了些的粥,送到他嘴边“温柔”地笑问道?
赫凌风动了动嘴,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张开了嘴?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真的很美,但是,那笑里的邪肆也同样的让他无法忽视?
这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活下来的冲动,想好起来,想好好收拾眼前这个嚣张的死丫头?
吃完东西之后,锦儿从医药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粒黑色药丸出来,径直塞进了反应迟钝的太子嘴里?
赫凌风反应过来,想吐出来,却被早有预料的锦儿捏了下巴倒了些水将药丸给冲下去了?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后,他涨红了脸愤怒不已?“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本就是个将死之人,你觉得我有害你的必要吗……你放心,为了那十万两黄金,我定会让你好起来的?”说罢,锦儿起身离去,独留下嘴巴微张,惊怔在那里的太子?
如果他真的是先天不足,她或许还不会这么肯定,但他中的是毒,她便完全有这样的信心了?其实,她已经怀疑上了几种慢姓毒,都是长期耗损人体精元的那种,中毒之人看上去真的就像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只能用药拖着命,直至最后药物也无能为力?
那些毒她都能想办法慢慢化解,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她必须找出毒的来源并确定是何种毒,否则她治了也是白治?
说到这毒源,她倒是很好奇谁会如此千方百计,找了那些难寻的奇毒来迫.害太子?要说争位-,他又并无兄弟,结怨就更不太可能了,听说老皇帝对他爱护有加,怕他染病,怕别人害他,一直不让他出这座宫殿?
啧啧啧想想这家伙其实也怪可怜的?
锦儿出了内室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间的桌旁坐下,等着自己的晚膳?
而里面的赫凌风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以后,转头望着拱门处还没停下摆动的珠帘,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
十万两黄金……好一个贪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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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锦儿出了卧房,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外面的廊柱边上?
“月?”锦儿轻唤了一声,青月便转过头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吃完了。”
“嗯?”锦儿淡笑着应道,走上前趴在玉石精雕制成的栏杆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院子里成片的红梅,心里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想听曲子吗。”一旁的青月柔声问道?
“好啊?”
半晌过后,笛音悠扬而起,在这寂静的夜色下,仿佛能穿透人心?锦儿静静地聆听着,一颗心随着曲子時而喜悦,時而忧伤,時而忐忑,時而彷徨,末了她才意识到,这是青月的心声?
然而,仔细一思量,又何尝不是她的。
是夜,锦儿睡在外间的长榻上,并无多少睡意地睁着眼发呆?这時,她发现屋子里隐隐漂浮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淡淡的,暖暖的,很舒服,应该是一种熏香?而同時,还有另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混合其中,似乎,是蓝锦花的味道?
锦儿这才想起白天看见这内室和外室都摆了两个精致的白玉花瓶,瓶里插着妖冶迷人的蓝锦花?
思维正欲跳过此处,却又突然顿住?
今天她暗自思考了许多,总结出:要想近十年持续不断地对太子下毒,而又不被人发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利用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二是利用一些日常必用的东西?
太子的贴身侍婢她今天接触过了,看上去很忠心,人也温顺,不过她知道这些表面的东西不能轻信,还需继续观察?
而第二个可能她也不能放过?之所以要和他同吃同住,目的就是要接触所有他每天接触的东西?膳食今晚她确定了,没什么问题,明天还会继续下去?那,这熏香
想到这里,锦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翌日一早,锦儿起床后看似无意地向进来服侍自己的一名婢女问道:“这房间里晚上燃的什么香。真好闻?”
“回小姐的话,这是水国的檬香,举世闻名呢?因为数量少,所以只做皇室特供,很是昂贵,而且普通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婢女也是常年伺候在太子身边的,知道的自然也不少?
撩起珠帘,锦儿进了内室,目光一阵搜索,找到了香炉?走上前,打开盖子,伸手捏了一小撮烟灰放到鼻前细细地闻,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了一旁花瓶里的蓝锦花?
眉头一皱,目光就那么定定地盯着银边蓝色花瓣,沉思了半晌后,突然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粉末,喃喃惊道:“檬香檬香难道是溪檬草……”
“没错,檬香的主要原料正是溪檬草?”一旁传来某个熟悉的无力的嗓音,锦儿这才转头看去,见太子正隔着朦胧的纱帐看着自己?
“你确定……”锦儿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在听到他有些不耐烦的确认之后,心里顿時豁然明朗?
就是它了?
溪檬草本是芳香草本,却又含有一种特别的成分?如果单独使用有益无害,然而,它却有个唯一的冤家——蓝锦花?两种混在一起会生成有毒物质,不过毒量甚微,若不是长期服用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而蓝锦花除了花雾岛,其他地方极其稀有,这种毒几乎没什么可用姓?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锦儿只是对溪檬草的特异有些浅浅的印象,之前看到蓝锦花的時候,也并没想到这方面来?
可现在二者同時出现在这里,她才猛然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蓝锦花一年四季都会开花,如果一年四季每天又都摘一些回来放在卧室,和每晚必用的檬香同時存在,那太子现在的状况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你昨晚在这屋里睡。”一旁的赫凌风见她半天不说话,忍不住皱眉问道?昨晚他早早地便睡着了,也没留意,但刚才他可是听见动静了的?
“是啊?”锦儿心情不错,兀自拍了拍手上的烟灰,走上前将帘帐撩开挂好?
“你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他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即便真是大夫也不可能会有她的这些古怪行为才对?
“呵怎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锦儿在床前蹲了下来,目光与床上的他平视,眼里闪过一丝戏谑,“难不成你怕我”锦儿边说边上下扫视了他一番,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
“你不知廉耻?”他愤愤地说罢,转头别过脸去,苍白的脸上竟难得有一丝微红的迹象?
“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你以为我想跟你共处一室……能看着你的脸跟你说话,都全凭的医者的职业道德?”锦儿很不屑地说道?
“你?”赫凌风再度转过头来,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几乎成了猪肝色?
她竟然嫌他丑……还说他现在是鬼样子……该死的?
“你什么你?就你现在这样儿,一句话都说不顺畅,我要是你,定会识趣地乖乖闭嘴省口气调养身体?瞪什么瞪。有本事跳起来跟我打一架啊?”
“奴婢参见皇上?”门外传来两名婢女的声音,锦儿这才冲床.上气得像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的太子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起身迎驾去了?
哈哈?怎么越来越觉得看他生气很好玩。
“民女参见皇上?”锦儿福了福身,行礼道?
“平身?太子他怎么样了。”土皇一进来便急不可待地往赫凌风的床边走去,一脸的紧张?自从御医说太子的身子只能听天由命之后,他每晚睡觉都好怕第二天醒来,会听到可怕的噩耗?
“父皇”赫凌风面上的怒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看上去倒是比昨天显得要精神了一点?
土皇见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有些激动地轻轻抚了抚赫凌风苍白的脸,突然转头对锦儿说道:“你叫锦儿是。诊治得如何了……”
闻言,赫凌风转眸看向走上前来的锦儿,暗道:锦儿。名字倒是很好听,不过这人嘛,哼?
“父皇,”不等锦儿开口,赫凌风动了动嘴,有些无力地唤道?
“凌风,怎么了。”土皇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忙柔声问道?
“父皇能否答应儿臣一件事。”
“说?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一千件,父皇都答应你?”土皇微微颤抖地说道,那眼里的浓浓爱意再度让一旁的锦儿忍不住有些感动?
“儿臣归天之后希望父皇让她给儿臣陪葬?”
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却是震撼了土皇和锦儿,尤其是锦儿,简直可谓晴天霹雳?
该死的?他竟然真这样跟皇帝要求了……黑心肝儿的家伙?王八蛋?锦儿怒视着太子,真恨不得上去狠踹他几脚,再一把将他的脖子给拧断?出这可己?
“凌风,你这是”土皇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这样的要求,转头看了看抿唇气得咬牙的锦儿,这才想起这丫头长得确实很美很水灵,难不成,凌风看上她了。
“父皇您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儿臣吗。”赫凌风一副虚弱难过地说道?
土皇这才回过神来,“傻孩子,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万一的话呢。”
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锦儿真是气得想杀人了?这烂人,自己想死就死啊,干嘛非要拉她一起。?
“好好好,父皇答应你就是了?”土皇见他拽着这个问题不放,只好应了下来?转头见锦儿竟瞪着自己,他不禁心里一惊,再度被她的胆量给惊住了?这丫头什么来头,竟然如此胆大……
吩咐了两句之后,土皇起身叫了锦儿一起出了房间,到了门外的院子里?
“姑娘别放在心上,朕知道你一定能治好凌风,所以,只要凌风好起来,姑娘便不用担心什么陪葬的问题?”土皇淡笑着说道,一脸老狐狸相?
锦儿哪会不知道他的打算,治好了当然是不存在问题了,治不好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也是在逼着她治呢?虽然不喜欢这种被逼的感觉,但想想自己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救人,而且还谈了个那么好的价,他们的态度问题她就不追究了?
“只要皇上之前的承诺能兑现,我这里自然是没问题的?最多一个月,我定会让太子殿下下床?”锦儿淡笑着说道,一脸的自信和张狂?
“好?”土皇也不追究她在他面前自称“我”,只一脸欣喜和激动地说道,“君无戏言?你放心,只要你真能治好他,寡人一定兑现诺言?”
“我也相信陛下金口玉言,绝不会食言的?”
目送皇帝离开之后,锦儿正准备回去找太子算账,石渊却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
“找到了。”
“嗯?”锦儿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并拉着他到了一旁僻静处?“你和太子什么关系。看你刻意易容,是不愿意他认出你吗。”
石渊摇了摇头,却不愿多说?
“不说算了?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救那混蛋?给十万两都不想救了?”
“怎么了。”石渊见她鼓着腮气呼呼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他竟然要让我陪葬,还逼着皇帝答应他?真是气死我了?”锦儿越想越来气?
“是吗。可据我所知,太子并非一个残酷暴虐之人?”石渊直直地看着锦儿,发现她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美,那么灵动可人?
“看来你和他是朋友。”也对,如果不是朋友又岂会找她大老远跑来救他。还帮他说好话?“哼,我走了?”锦儿白了他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一阵寒风袭来,几缕长发迎风飞扬,一阵淡淡的芬芳拂过石渊的鼻尖,他深吸了一口,仿佛想连带着将她一起吸进心里去似的?
回了太子的卧房,送早膳的婢女已经候在一旁了?锦儿微微摆了摆头示意她们下去之后,这才走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没好气地看着床上一脸得意的人?
瞧他那一副似笑非笑,唇角斜勾的得逞样儿,仿佛明天她就得陪他去死了似的?
“哼,没见过像你这种自己都快死了还那么高兴,甚至盼着自己快点儿死的人?”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反正是要死,能拉上你挺好的?”说到最后,赫凌风笑得不无得意?
“啧啧啧你还真是个变态?”说罢,锦儿抬手在他瘦瘪的脸上不轻不重地地拍了两下,发出了“啪啪”的两声声响?虽然力道不大,但她知道对于这个养尊处优,不可一世的太子而言,一定会怒不可遏?
果然,只见赫凌风狭长的小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却又气愤不已的样子?
“放肆?”她竟然敢拍他的脸……
“有本事从床.上跳起来啊。嗯。”锦儿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赫凌风咬着牙关,不住地喘着气,很想起身收拾她,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后悔的?”赫凌风喘着气咬牙切齿般地说道?
锦儿也不跟他耍嘴皮子,对他做了个鬼脸,兀自端了自己的那碗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完全不将怒火中烧的太子放在眼里?
待自己吃完之后,她才端了他的那碗,将他碗里的勺子拿出来放到盘子里,然后又用自己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自己嘴里?
仔细品了品,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又舀起一勺粥去喂他?
“你为何总要吃我碗里的。”赫凌风别了别脸,躲开她的勺子,一脸嫌恶地说道?
锦儿看着他一副像要要了老命的样子,扬着眉毛很开心地笑了?
其实她知道他有洁癖,昨晚用自己用过的勺子喂他是因为没有提前准备,而现在嘛,明明有两个勺子她却依旧用自己那个,则是故意捉弄他了?对于有洁癖的人而言,被迫接受他认为脏的东西,绝对是心灵的折磨?
哼,活该?你让我不舒坦,我也得让你不舒坦,不是吗。
“张嘴?”锦儿凶巴巴地说道,话里满是命令的语气?
“换个勺子?”赫凌风嫌恶地看了眼面前的勺子,隐忍地说道?
“我偏不?”说罢,锦儿又动起了粗?什么尊贵的太子。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个臭混蛋?
一顿饭下来,锦儿很享受喂他吃东西的过程,特别是看着他那憋屈的样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坦啊?
而赫凌风则死死地瞪着锦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骂也骂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招惹她只会自讨苦吃,所以还是只有先忍了?
他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又或者能硬撑多久?反正治不好他,她就得乖乖陪葬,万一治好了,呵呵他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锦儿又喂太子吃了药丸,然后才满意地起身出去,找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开始开药方?
“你,去取药,取了直接拿我这里来?”锦儿写好之后,交给了门外的一名婢女?
大约一炷香的時间过后,那婢女便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拧了好几个纸包的药?锦儿从她手里接过来,转身便去了石渊的住处?
“石头?”锦儿老远便看见前面的石渊又倚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发呆,很是无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发呆,真是浪费生命?”
听见锦儿的声音,石渊回过神转头看了过来,在听见她后面那句话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了一下?
如果脑子里想的不是她,他或许会认同那句话的?
“走,给你安排个任务?以后熬药送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反正不能让任何人动我的药?”既然给太子下毒的人有那么大能耐,她自然不得不防?
“嗯?”石渊应了一声,直起身子跟着她往前而去?
“锦儿,你怎么不叫我。”青月从房间里出来,不满地说道?这宫里真是无聊死了,关键是锦儿似乎一直很忙,他想去找她又怕影响她,心里又想她得很,真是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他阴暗的天空便瞬间光芒万丈了?
“好啊,一起来-,只要你不嫌累?”锦儿转头冲他笑了笑,道?
“怎么会累,我巴不得能帮你做点事呢?”青月笑着走上前,看向锦儿的眼眸里难掩款款深情?
锦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回头继续往前而去,依旧有些不习惯他深情的目光?
接下来時间里,三人便一起在厨房的院子里忙活了开来,逐一检查了一遍药物之后,石渊在一旁守着熬药,锦儿和青月则将其中的五副药混合在一起,用纱布包着放到铁锅里烘烤干,最后将其研磨成粉,再用纸像裹烟叶一样将那些药粉裹成一根一根的类似香烟的东西?
站起身准备歇口气,却见青月正忙的不亦乐乎,极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拿着蒲扇认真熬药的石头,锦儿忍不住露出了会心一笑?
回了卧房已到了午饭時间,锦儿先喂太子吃了午膳,然后又将晾凉了些的专门让石渊熬的药喂他喝下,最后才走到一旁,将她自制的“药烟”放进香炉里插上点燃,很快便有一股不浓不淡的药味儿渐渐弥漫在了屋子里?
“难闻死了,灭掉?”赫凌风皱眉不满道?
“你要想活命,就乖乖闭嘴?”说罢,她也懒得再理他,兀自到外屋休息去了?
赫凌风转回头来,皱眉动了动鼻翼,最终没再说什么?不知是被她气过的原因还是怎么,他感觉自己似乎比前些天好一些了?看她总是一副泰然自若,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她真是什么神医……vgio?
可她明明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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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过来?”锦儿走到门口,对门外候着的太子的两名贴身侍婢吩咐道?
二人闻声忙恭敬地走上前来?
“去把花瓶里那蓝色的花撤掉,以后都别弄进来了?”锦儿边说边仔细观察她们的神色?
只见二人有些疑惑地面面相觑了一番,接着犹疑着道:“没有殿下的指示,奴婢们不敢?”要知道,自她们刚来这里的時候,便知道太子卧室里每天都得有新鲜的蓝锦花?这可是雷打不动的,听说是因为前皇后生前极喜欢这花的缘故?
“不用管他,我是大夫?皇上不是也吩咐了吗,一切都听我的?”锦儿淡然道?
“是?”两名婢女这才放松下来,先后进了房间?
待她们拿着蓝锦花出来后,锦儿又叫住她们,道:“还有,以后每晚的檬香也不用了,我已经用药代替了?”
“是?”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退下?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锦儿回想之前对二人的观察,发现她们俩并无丝毫异样,看样子应该是不知情的?仔细想想,即便她们真的被收买了,也只需要按吩咐行事便可,也没必要知道详情的?
正想到这里,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耳中,曲调正是以前在万毒门的時候自己和青月经常合奏的曲子,里面隐约徜徉着淡淡的忧伤和思念?
锦儿倚在门框上静静地听着,一颗心渐渐柔软了下来?起身到院子里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嘴边跟上了她的节奏?笛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忧伤褪去,隐约跳跃着欣喜之意?
房里的赫凌风默默地听着,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是谁在吹。是她吗。那另外的一个声音又是谁。这一唱一和听上去可是颇有缠绵之意呢?
死女人,敢在他宫里和别人……
“来人来人”赫凌风有些烦躁地冲外面叫嚷道,可因为身体虚弱,他根本喊不出多大的声音,外加门外现在只有锦儿一人,而且还很忘情地在吹曲子,他的声音更是难以被人听见?
懊恼之下,他看见了床头小柜上的茶壶和水杯,便挣扎着抬手有些艰难地将茶壶给推了下去?
“啪??”一声刺耳的脆响声响起,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锦儿便快步冲了进来?
“怎么了……”绕过屏风,锦儿第一眼便往床榻上看去,见赫凌风正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看样子没什么事,这才暗松了口气?
“你是要喝水吗。”见地上的茶壶摔成了一地的碎片,锦儿看向他苍白干裂的唇,忍不住问道?
“嗯?”赫凌风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兀自转回头闭上了眼?从刚才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下,然后她就跑了进来,可以看出正是她在和那个笛声在合奏?本想质问她,可突然又不知确认了之后自己又该说些什么,索姓就顺着她的问话掩饰掉自己那莫名的怒意?
“你喊一声不就得了,干嘛自己动手。”锦儿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赫凌风睁开眼斜看过来,不悦地瞪着她道,“你在外面吹什么吹。吵死人了?”话音依旧无力,却有着明显的不满?
“你?你根本就是不懂欣赏?”
“本太子需要静养还神医呢”赫凌风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再度闭上眼不理她了?
锦儿撇撇嘴,白了他一眼?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理亏-,懒得跟他计较了?
听外面那两名婢女已经回来,锦儿便使唤她们将地上的狼藉处理干净,然后再去拧一壶开水过来?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倒水的声音,赫凌风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睁开眼转过头来,见锦儿拿着两个水杯不断重复着将一个杯子里的水倒进另一个杯子里,看样子应该是想让那滚烫的开水赶紧凉下来?
目光向上,赫凌风发现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没了平日的张狂邪肆,也没了凶巴巴和不耐烦的表情,只那样轻抿着唇认真地做着事?
突然发现,这样的她,还挺顺眼的?
“好了?”锦儿边说边放下水杯,起身弯下腰去扶太子坐起来?两人挨得很近,赫凌风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吹打在自己的额头上,心跳竟莫名地有些加快起来?
锦儿拿了软枕塞到他的后背,一垂眸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神色和往常很不一样,没有恼怒和厌恶,只那么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锦儿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忙移开视线有些尴尬地退回身坐到床沿,端起盛了温开水的茶杯送到了他嘴边?
赫凌风难得温顺地张开嘴缓缓喝了起来,期间不時地抬眸看她?今日更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