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庭，被告被审讯。
贺纾站在被告林风面前，看着这一张温文尔雅而又平平凡凡的面孔，赵羽那一句“林风是无辜的。”话语忽然冒起在脑海。他稳住心神，将此话挥去，再次坚定自己的判断。对林风问道：“本年的10月15日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林风回答：“九点后一直在家看电视，大约半小时后离开了家，在十五分钟后到达李菲菲家。”
贺纾又问：“这些行为有人能证明吗？”。
林目光黯然：“都没有。”
贺纾：“你为什么去李菲菲家。”
林风：“她一直想离婚，我答应她了，想最后跟她谈一次。”
贺纾：“你到达李菲菲家后，做了些什么？”
林风：“我看到李菲菲和方浩文倒在血泊中，已经死去。”
贺纾：“警方的目击证人看到你用凶器杀害两名死者，对吗？”。话一出口，自己先绝对不妥，果然，赵羽站起来表示反对，“我反对控方将未经证实的行为说成是被告的罪行。”
“反对有效，主控官请谨慎用词。”
贺纾抱歉地欠身，继续发问：“我纠正刚才的问题：警员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你用凶器袭击两名死者，对吗？”。
林风摇摇头，忽然大声说：“我只是用刀捅了方浩文，我没有伤害菲菲。我到达现场的时候，菲菲已经死了，是方浩文杀了她！”
贺纾紧追不舍，“经过证人作供，你不止一次对死者方浩文说过‘再搞我太太就捅死你’之类的话，对不对？”
林风：“我是说过。”
贺纾紧盯着他，“案发之时，你在李菲菲家看到方浩文，认定他们又在一起，所以很生气，于是就上前袭击了方浩文，是不是？”
林风一下激动起来，“我杀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没有杀死他，我没有！”
贺纾唇角勾笑，“我没有问题了。”说完退回主控席上。
赵羽来到林风面前，“林先生，能不能形容一下你和李菲菲、方浩文的关系？”
林浩文终于说道：“我和李菲菲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方浩文的出现。他不停追我太太，直至菲菲和我分居。但我一直放不下菲菲，经常去找她，希望她回心转意。但菲菲只想尽快跟我离婚。”
赵羽又问：“你在口供里说，案发当晚去李菲菲家目的是要和李菲菲摊牌，这是什么意思？”
林风痛苦地蹙眉，“菲菲有了林浩文的孩子，我彻底绝望了，同意离婚。当晚就是要找菲菲谈离婚协议。”
赵羽：“你为什么要袭击死者？”
林风：“我见到菲菲死了，非常痛苦，我以为是方浩文杀了菲菲，一时失去理智，就随手捡起那把刀戳到他身上。”
林风作完供，回到被告栏内。
赵羽朗声对法官说：“辩方要求传召一名新的证人，能证实林风到达李菲菲家的时间。”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被带到庭上，有些胆怯地四周看了看。
赵羽朝他鼓励地一笑，“请问，你认得被告吗？”。
少年朝林风看来一眼，点头道：“认得。”
赵羽：“本年10月15日晚上，被告是几点到达怡景花园停车场的？”
少年：“9点45分之后吧。”
赵羽追问：“你怎么能确定呢？”
少年道：“我上完补习班9点半放学，回到家楼下15分钟，每天都是这样的。”
赵羽满意地点点，“你为什么认得被告？”
少年踌躇了一下，不情愿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回到怡景花园经过停车场，刚好见到被告停车离开，他忘记了锁车，所以我进入他的车里……嗯，玩了一会儿。”
赵羽笑了，“为什么第一次警方问你时，你没有说实话？”
少年很不安地，“呃……因为，当时保安过来了，我立即下车走了。我怕警察会以为我偷车，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进去玩了一会儿，谁叫他不锁车……”
赵羽微笑点头，“别担心，小朋友，没有人会怀疑你偷车。”
辩方结束了提问，法官转而望着贺纾，“控方有什么问题要问证人？”
贺纾站起来回答：“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
败局既定，他颓然坐下，天蓝同情一笑，投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双方作结案陈词。贺纾机械地说着程式化的总结语，连自己都感觉到苍白无力，最后的结果在意料之中，陪审团一致判断：被告林风谋杀罪名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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