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走出静水楼阁没多远,紫木就寻了来。
“王爷,太子来了。”
朔夜略一沉吟,回头看了看,“下回送药时,准备些蜜饯。”
紫木一怔,朔夜转变了方向,大步离去。
推开窗,满月愣愣地倚在窗边。紫木端了药和饭菜,搁在桌子上,唤了满月好几声,才回过神。
又是这种令她发呕的味道!满月皱起眉,转过头。
“风姑娘,该喝药了。”
满月端起药,捏着鼻子,仰起头一口气喝完。
“把这个含在嘴里也许会好些。”
紫木突然拿出一颗蜜饯,伸手递到满月面前,满月一愣,回过神感激一笑,拿起蜜饯放入舌中,一丝甜香四散开来,冲走了苦涩的药味儿。
“谢谢。”
紫木看着她,收回手,慢慢开口,“其实,这是”
“王爷精通药理,是吗?”。满月笑着打断他的话,屋外阳光照射进来有些刺眼,她伸手将窗户关小了些。
“是。”
“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风姑娘指的是?”
“我还有救吗?”。满月突然向前,拽住紫木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看着那双满是希冀的眼神,紫木有些心虚地闪躲着,褪下她的手,沉默地后退了一小步。
满月愣在原地,双手悬空,眼中的希冀被单调的灰色代替,而后只剩下平淡的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悲凉,悲凉地在他人眼中不像是一个10岁孩子该有的。
“风姑娘,王爷会尽力的。”紫木有些不忍道。
垂下手,满月一笑,一句轻问,“是吗?”。
走到窗边,试探地慢慢伸出手。
“风姑娘!”紫木一声惊呼,箭步而上,抓住满月的手就把她整个人都拉离了窗边。
满月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对他人讲,又似对自己言,“为什么?”
紫木也看着她那只刚伸出去的手,那只乌黑暴动、经血错落的手。她所以的为什么,他自是明白的。只是,从小到大,他会的就只有杀人,没有宽慰人。
深沉的安慰他不会,所以他放开她的手道,“风姑娘还是穿上王爷为姑娘准备的衣服为好。”
满月不语,只是盯着自己慢慢转变正常的手。紫木静静退了出去。
为什么?她也是他的女儿啊,却为何?
满月陷入一阵沉思,脑中突然闪现出窗边那把墨扇。她自嘲一笑,无力地退到窗边,把全身力量都分付给墙。
会尽力。也就是说,连他也无法完全解去她身上的毒。推开窗,满月颤抖地伸出手。
就在快触碰到阳光时,门哐的一声被打开。她惊吓地止住了动作,回过头。
“风满月,本王说过,本王不希望自己千辛万苦救回的棋子在还没发挥其作用时,就先死去。”紫色身影的男人沉着脸,一双阴骛地眼直视着满月,令她一瞬间头皮发麻。
那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声又像炼狱中的阎王丧钟,冰冷地敲打着她的心,寒摄的气息压迫而来,令她难以喘息。
“本王也同时说过,本王不留废物。”
又是这种让她窒息的感觉,她不禁颤抖着后退,试图逃离。而他却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带,满月脚下一软,只觉顿时天昏地暗便被他环住腰提了起来。
似风一样,凌布轻燕跨出静水楼阁。再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