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很快就把明蓉找过去了,也没和她多说,只是告诉她,既然她不是很愿意,那这次的指婚就这么算了吧。
明蓉糊里糊涂地走了一趟乾清宫,虽然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对于这个结果那实在是太高兴太开心了。
于是一连几天都心情飞扬、笑容满面。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三大巨头都知道啊。
最关心她的太后瞧着她许久没有了笑意的眼睛里满是开心和愉悦,心底实在是担心不已,暗暗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选择不把被退婚的真相告诉她。
即便如此,她就算是和明蓉说笑的时候,语气神情里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点担忧和叹息,五感灵敏的明蓉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难道这事还有内情?
明蓉疑惑了,然后想想也是啊,之前她那么求着康熙他都没有松口,怎么这会说算了就算了?
于是明蓉想植物询问消息,很快就得知了那所谓的内情。
明蓉基本上已经肯定班第那事就是保成去做的了,心里不知是酸还是甜,当初她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还成真了,只是,她也觉得挺对不住班第那孩子的,实在是无妄之灾啊。
不过嘛,明蓉模模下巴,突然笑了起来,倒是因此让她想起了个好主意啊。
没有了大婚,明蓉很快又回庄子上去住了。
随后康熙就命礼部、内务府取消了大婚的各种准备,并取消指婚,只是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为什么取消。
然后各种猜测立即就开始在私底下流传了开来,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啊,那么年幼的时候就获封长公主,这么多年来一直圣宠浓厚,怎么说不大婚就不大婚了?
然后就有知情者来爆料了,长公主命格有异,克夫啊!
别不信,这可是科尔沁一部的大祭司说的!
话说其实清兵入关之前,或者再追溯的远一点的话,满清原就是女真部族,和科尔沁一部没啥区别,所以即便是如今到中原来生活了,但是骨子里对于部族里的大祭司还是相当敬畏而信服的。
于是,京城贵族豪门之间便开始“悄悄”流传长公主克夫的说法,没过多久,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不少贵妇还暗叫可惜,毕竟某女一旦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形象还是维持的非常好的。
康熙知道了也很恼火,只是嘴长在别人身上,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整日里盯着吧,而且若是康熙朕的出手阻止了,那不等于是坐实了这流言?于是康熙只在暗地里悄悄地查了一下,结果查到了几个葛尔丹的特务,后来被康熙处死了。
康熙叹气啊,你说这丫头可真是有福啊,就算是因为那些对她不好的流言,也能顺便让朕清除对大清有害的隐患,她对大清还是有很大贡献滴,只是这福气太厚了也不好啊,这不,没人能配得上啊,现在又传出克夫的名头,往后还怎么嫁人啊?
所以康熙是瞎操心呢,你看看这当事人,婚约一取消整个人直接彻底变了个样,那什么忧郁啊、悲伤啊、无奈啊、愤恨啊等等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空,现在人家小日子过的滋润的很呢。
每天睡睡觉、看看书、修修炼,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毛烦心事都没有。
时间很快就过去半个月了,天气也开始暖和了起来,尤其是晚间的微风,吹在身上很是舒坦。
明蓉让人搬了小榻放在窗边,然后开着窗户,就着灯火,看着书。
古人休息的早,不过才七八点的光景,四处都已经静悄悄的了,明蓉惯来喜爱独处,这点小五和柳絮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明蓉在看书,那两人必然不会留在屋子里。
明蓉沉浸在书中的内容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蓉突然感觉到隐隐约约的熟悉的气息,只是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明蓉怔了一下,然后自嘲了一声,真是魔障了,于是也并未在意。
只是没过一会儿,那气息越来越近,然后明蓉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明蓉今天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长到这么高了,她如今起码也有一米六了吧,他竟比她还要高上很多,他是比她小三岁的吧?
她呆呆地看着他,胡思乱想着。
保成已经快步走过来,然后用力将她收入怀里,“让你受委屈了。”
明蓉愣愣地任他将自个儿的身子勒的生疼,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便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动,让我抱抱……”保成用力压制住她的放抗,哑声说着。
“我不要,你放开我……”明蓉挣扎着,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
保成连忙松开她,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泪水,“乖,别哭,我松开,你别哭,别哭……”他松松地揽着她的腰,低头吻着她脸上的泪。
明蓉却一把推开他,“你走开!”
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保成在灯火映照下越显深邃的双眸微微缩了一下,然后抿抿唇道:“你别哭,是我没将事情办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打我骂我都行……”
“我才不打你不骂你,我让你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跟前,我恨死你了!”明蓉努力瞪大朦胧的泪眼,嘶声指着门口,“你走!”
保成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站着不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青筋直冒。
屋子里一时仿佛静极了,只余下她低低的哭声,直到灯花“噼啪”一声轻轻的爆裂声,仿佛投入湖面的石子,将僵局打破。
保成慢慢地走到她身边,掏出帕子仔细地给她擦干眼泪,然后搂着她躺倒在榻上,柔声道:“我好累,陪我睡会儿。”
明蓉一愣,他语气里确实满是倦意,而眉目之间的疲惫更加明显,明蓉抿了抿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没有搞错啊,姑娘我在使小性子呢你看不出来吗?你都不带哄哄我的啊?居然还想占我便宜让我陪你睡觉?想的美!
不过……他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啊。
这姑娘矛盾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使性子的,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可是在他这么累的时候还使小性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保成微微睁开眼,看见她脸上纠结郁闷的神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然后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低叹一声道:“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老头居然摆了我一道,原本说好最多说你命格贵重的,我也没料到他居然会说你克夫,而且还让这说法从皇阿玛那里流了出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明蓉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委屈是那“克夫”的流言,于是蹙了蹙眉道:“克夫就克夫好了,刚好不用嫁人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
“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你不嫁人,你不该这么被人私下议论、毁坏你的闺誉,我会把流言压下去……”
明蓉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压下去然后再让我嫁人?”
保成一愣,随即就突然明白她不高兴的原因,“自然不是,你若是要嫁人那也必定是嫁给我。”
“谁要嫁给你,哼,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来招惹我,我现在嫁给班第,两人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不许再说了……”保成翻身将她压住,堵住了她的嘴唇。
来势汹汹的吻将几个月来的思念之情尽数融入,浓烈的感情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让她窒息,明蓉似乎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担忧、焦灼,以及浓浓的宠溺和淡淡的无奈。
鼻息之间充满了他身上淡淡的苏合香气以及他略粗的呼吸,唇上的压迫越加沉重和急迫,明蓉慢慢地沉溺了下去,头脑昏昏沉沉,全身气血翻涌,推拒他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直到保成侧过头,轻喘着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明蓉这才发现,她衣裳的扣子居然被他解了一大半。
“保成!”明蓉实在是又惊又怒,她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别动!”
这句很令人遐想的话,无可避免地让明蓉胡思乱想起来:不是吧,没记错他才十四岁吧,发育完全了吗?
姑娘,这年代十三就有通房的你忘啦。
对了,好像他还没有经历变声期哎,一般十三岁第二性征应该已经进入高速发展期了吧?她好像都没注意到他开始长喉结了没有哎。
迷迷糊糊的明蓉伸手去模了模他的脖子,模到了很明显的喉结,然后还确认一般地轻轻挠了两下。
正在平缓呼吸的保成轻轻一颤,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她,哑声道:“你想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嗯?”明蓉回过神来,脑子也终于转了过来,然后恼羞成怒,开始反咬,“谁让你解我扣子的?”
保成的眸色变深,她眉目之间那股春情随着她那恼怒的一瞪,媚色浓郁,加上那充血的红唇,无一不再叫嚣着诱惑着他去品尝,他的目光慢慢地定在她的嘴唇上移不开,语气低哑带着漫不经心,“我还没解完,你这般动作,可是想让我继续把它全都解开?”
明蓉无语,她刚才是脑残了才会说那句话的吧?
抬手用力推了推,“你给我起开,我可是还在生气呢。”
保成无奈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侧身躺到榻上,松松地揽着她,“你别气了可好,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我之所以请求皇阿玛去尼布楚,便是为了顺路去科尔沁一趟,不然我又怎么舍得和你分开你这么久?”
明蓉抿了抿唇,“那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我……皇阿玛都让礼部安排大婚了……”
“是我的疏忽,我本来也是为了不让你烦心,只没想到在尼布楚耽搁了一些日子,所以迟了些,还是让你担忧了。”
“尼布楚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明蓉一听出事以为是两国冲突。
保成微微一笑,收紧了手臂,“并未出什么大事,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咱们让他们割地的时候他们要请示摄政王,故意让咱们等了一段日子。”
明蓉点点头,只要不是大清割地就行,随即又问:“你把班第的腿给打伤了?”
“打是打了,只是伤却并不重,养上一个月也就差不多了,这是上一次,这一次不过使人轻轻揍了几下而已,是那个老头夸大了。”
“你怎么就去打他了,他可真是无辜的。”
“第一次不过是心里不舒坦,所以让潜在科尔沁那边的人动了手,这一次也是为了和那老头谈条件罢了。”保成的语气仍是平淡淡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明蓉知道,他不高兴了。
明蓉伸手揽住他的腰,“我不过问问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他,所以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了,你说的那个老头是那什么大祭司吗?”
保成的神情语气仍是没变,不过心情又变好了,听明蓉这么一问,眼中浮起一些纠结的情绪来,“就是他。”
“你让他去说服科尔沁退婚的?”
保成叹了口气,又咬咬牙,最后无奈道:“算是吧。”
明蓉见保成有些纠结的样子,停了一下还是没再问了,能把现今的保成气到这种程度的人也不多了。
于是便转了话题:“京城里的流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保成蹙了蹙眉头,“这样于你的闺誉有碍。”
“你说女子为何要维护自个儿的闺誉?不过是为了嫁个好夫君罢了,我如今本就是不想嫁人,何况不过是克夫,又不是其他什么不要脸的名声。”
“胡说什么!”保成抚模着她的下颔,轻斥着。
明蓉轻哼一声:“这不是正好?我还将流言的源头都放在了几个葛尔丹的内奸身上,引了皇阿玛的人去查了。”
保成半晌才低叹着:“我原是希望给你最好的,无论是什么,只没想到一开始便让你背上了不好的污名。”
“所以你往后一定要待我好。”
“这是自然。”
明蓉看着他微翘的凤目里流光闪动,又想起刚才那火热的吻,脸上微微有些烫意,垂下了眼睛,“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小五都还没和我说?”
保成轻轻笑着,手指慢慢地在她绯红的脸上摩挲着,“大军都还在城外扎营,明日才会进城,我让十五他们给我挡着,先过来瞧你。”
听他这么一说,明蓉自然知道他是为了那流言,不放心她,心底不由自主地浮起甜意来,“那,明日我……”
“你不必去迎我,也不必回宫,我回去后应该还会忙上一阵子,你即便回宫了我怕是也不能常去瞧你,还不如住在这庄子上畅快,我忙完了就来寻你,再过些日子,我都安排好……”
明蓉点点头,“那也好。”
保成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际,“陪我睡会儿吧。”
“嗯。”
带明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躺在床上,屋里早已没了那个人的身影。
明蓉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她不会是做梦了吧?
然后一抬头,一片热烈的红便印入了她的眼帘,只见那小小的圆桌之上,堆满了红色的玫瑰,摆成了一个半球形,那么热情而浓郁的红色,美得让人窒息。
明蓉控制不住上前去轻轻触碰那娇女敕的花瓣,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六月十二日,宫里一个透明贵人李氏产下康熙十四子,康熙赐名胤礿(月字音)。
明蓉刚听到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啊啊,后来又淡定了下来,关她毛事。
某女现在已经成功懒到了一定的境界,反正万事都有保成,她只管吃吃喝喝就成,上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米虫生活终于在这辈子得到啦。
所以说,想当米虫,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进行包子养成,把包子养成男人之后,让那个男人养你!
不过她也没得意多久,因为国家土地又多了一块而将自家儿子狠狠地夸了一顿的康熙,兴奋之余突然又想到这个女儿,觉得不行啊,怎么也得把这女儿嫁出去,俺家女儿长得又不差,规矩又好,骑射也好,女红更不要说了,还有琴棋书画、诗经子集也无一不通,另外又相当擅长医术,平时炖的汤水那叫个美味,这么优秀的孩子会嫁不出去?
康熙一边再脑子里盘算着京城各贵族豪门中的适龄青年,一边还想着,往后也可以常常让明蓉丫头回宫住的嘛,陪太皇太后、皇太后说说话,顺便也可以给朕炖些汤水神马的。(后面才是重点吧?)
在万能秘书李德全十分高效而准确的助理工作下,康熙很快就圈中了人选,然后兴致勃勃地把明蓉给召了回去。
“明蓉丫头,来看看这个。”康熙递了一个薄薄的册子给明蓉。
明蓉好奇地接过来翻了翻,然后就无语了。
“你看如何,这个富达礼还是不错的,而且瓜尔佳氏也是咱们满洲的大姓,他的祖上在太祖时候也是立了大功的。”
没错,康熙给明蓉选中的人选就是某一年在恭亲王府碰见然后又同游上元节的那个富达礼,石文炳的儿子。
明蓉还记得那并不是个简单的人,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相,实际上藏的深着呢,只是这些她可怎么和康熙说啊。
“他是石文炳原配生下的嫡长子,是个不错的,虽然面上看着并不是最好,只是办起事来还是很不错的,内心也是个有成算的,不过是没有个契机罢了。”
看来康熙是动用暗卫查过啦。
“大婚之后就让他住公主府,你每日也不必去瓜尔佳府,只逢年过节问候一下罢了,富达礼必定会同意的。”
明蓉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向康熙:“皇阿玛,儿臣一定要嫁人吗?儿臣无法养育子嗣,而且还背上了克夫的名头,这富达礼会同意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明蓉也不直接求康熙的,开始拐弯抹角。
哪知康熙彪悍地一瞪眼:“他敢不同意?!”
明蓉无语了,然后直接点头表示同意。
康熙满意了,然后隔天就给石文炳那边下旨赐婚。
谁知那富达礼刚接旨不到一天,当他晚上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
整个瓜尔佳府都震动了,随后,整个京城的上层圈子都被震动了,而康熙是震怒了!
然后太医流水一般地往瓜尔佳府奔去了,可是诊断出来的结果全都是:富达礼阿哥没有病更没有中毒,他只是睡着了!
康熙将那些回来复命的太医一个个地踹过去,怒的直喊要“诛你九族”,这时就是明蓉上场的时候了。
“皇阿玛,您别生气了,饶过这些太医吧,他们也都是尽职尽责罢了。”
这话一说那些东倒西歪的太医全都用感激的眼神看过来:长公主虽然克夫,可是她真的是个好主子啊。
“至于外头的说法,明蓉也都知道”某女低头作哀伤状,然后又抬头勉强挤出笑容,“可是您都说明蓉是个有福的,明蓉自然不会‘克夫’,只怕是明蓉的福气太厚重了,一般人都受不住吧。富达礼阿哥是个好的,只是并不能压制住明蓉的福气罢了,明蓉恳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康熙闻言想想科尔沁那个大祭司的话,他好像是说过明蓉的福泽太过深厚的话,再想想那个富达礼,亲母早逝,父亲又疼爱继妻的孩子,对他多有疏忽,这样的人哪有福气可言,难怪顶不住。
康熙悟了,然后点点头允了。
不过多疑的康熙还是在下旨解除婚约的前一天就让一直守着富达礼的暗卫禁止任何人出入富达礼的房间,然后第二天解除婚约,再看富达礼会不会自己醒过来。
习惯阴谋论的康熙总觉得这事不正常。
只是没想到,刚解除婚约不到半天的时间,富达礼醒了。
康熙低叹了一声,虽然心底还有一点怀疑,可是相信已经占了大部分了。
而整个京城都知道,纯禧长公主“克夫”的名头已经牢牢地坐实了!
保成晚上到西三所来只是抱着她叹气。
明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靠在他身上,“叹气做什么,这不是挺好吗?”
“只觉得为了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知道就好。”
保成低低笑了起来,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睛,“是你自个儿去给他下药的?”
明蓉嘟了嘟嘴,“旁的谁还有这本事吗?”
“对对,你是最厉害的。”
“那是自然,”明蓉舒了口气,“只盼着皇阿玛别再给我找额驸了,都要被他烦死了,这段时间没事做了吗?江南那边治水的成效很大了吗?葛尔丹那边安分了吗?还有民间的一些叛党不闹腾了吗?还有保清、胤祉、小八几个都不明争暗斗了吗?做什么老是盯着我不放啊?”
保成愉悦地笑了起来,眼中跳动着光点,仿佛暗黑天空中璀璨的星光,“皇阿玛这是喜欢你,旁的人他才懒得管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哎……算了,由他吧,不过这次过后他应该不会再折腾了吧?”明蓉有些无语地抱着保成在他胸前用力蹭了蹭。
保成身体一僵,然后迅速放软了下来。
明蓉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看刚才蹭的地方,难道是蹭到了他的敏感点?
没待她细想,保成的唇已经压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先品尝她的两片唇瓣,然后再渐渐深入进去,气氛渐浓,情意渐深。
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明蓉等了半个月,见康熙没再折腾,于是又跑庄子上去了。
庄子上的田地早已分成两半,明蓉早已将年份并不需要太高的药材都收割了,并租给庄户种植,因为明蓉并不指着这庄子挣多少钱,所以收的租子也不高,很让庄户感激,平日里也会帮她给药田除除草什么的。
而庄子上挣钱的东西当然是那反季节蔬菜和水果了,当然明蓉也只是给个大方向,然后其他的就丢给下人们自主研究,所幸到今年,成效还是十分显著的。
而且明蓉也让保成的商队从国外那边也带些作物种子回来,新奇的东西也很是稀奇,赚的钱自然不好,而康熙也只知道明蓉喜欢倒腾这些稀奇的东西,也并不在意,他有的享受就好。
何况明蓉倒腾的都是些水果什么的,很少有什么关乎民生的增产作物什么的,她不想引起康熙的注意,女子干政永远是大忌,所以明蓉才不会像其他清穿女主一样发现产量极高的红薯、玉米、土豆什么的。
她直接让保成去发现了。
现在土豆已经在京城普及了,明蓉的那个酒楼早已经开始出售特色菜“青椒土豆丝”了,当然,其他的用到土豆的菜也不少,这当然是明蓉“发明”的。
这也导致明蓉的酒楼在京城还是有点名气的,何况这酒楼的后台是明蓉,往深了说就是康熙啊。
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不来照顾生意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生意好了也让人头疼啊,比如看账本的时候,尤其痛苦。
明蓉揉揉额头,开始考虑将阿拉伯数字推广的可能性,不如还是交给保成?
正想着只听门“啪”的一声被用力推开了,然后一个深蓝色的影子迅速闪了进来,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似乎开满了花朵又似乎盛满了风暴,那么矛盾的情绪在剧烈地交织着,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明蓉控制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生怕一不小心极刺激到了面前这头似怒非怒的狼,“呃,保成,你,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保成似乎是被惊醒了一般,走过来伸手抱紧她,因为走得急而仍然有些微喘的呼吸就近在她的耳畔,明蓉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他这么急着赶过来,“保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保成似乎顿了一顿,然后抱起她坐到一边的小榻上,让明蓉背朝上趴在他腿上,接着用力朝她上拍下。
明蓉一下子懵了,神马情况啊?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某女还有心思回忆起各类清穿文里,好像有好几个类似场景,女主被男主打。
保成又用力拍了一下,月兑线的明蓉终于反应了过来,“保成,你干嘛?让我起来!”
保成理都没理她,按住她又打了一下。
明蓉直接拽住他按住她的手臂在他腿上翻了个身,双眸怒光熠熠地看向他,“保成你疯啦,打我干嘛,痛死了。”
保成低头看着她,眼中是让她想要逃月兑的巨大风暴,只听他咬着牙慢慢地挤出话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也知道痛?”然后抱起她压在榻上,用力咬住她的嘴唇,强硬地攻占领地。
“保成,我哪里做错了你直接说成不?我一定改好不好?”好容易中场休息,明蓉满眼泪光,可怜兮兮地捂着肿起来的嘴唇哀求着。
餍足的某人气定神闲,慢慢道:“你自个儿想,若是想不出来,就继续接受惩罚吧。”
明蓉瞄了他一眼,看他真没开玩笑的意思,郁闷地侧头开始回想。
“那个……错在我不该瞒着你给小四递信?”明蓉小心翼翼地问道。
保成的神情丝毫没变,但是眼里的风暴越来越烈,色泽慢慢地变得深而浓,然后他勾唇一笑,魅惑的好像罂粟盛开:“很好。”
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魅人笑容的某女直接呆住了,直到嘴唇又被重重勾吮和撕咬。
“唔……”明蓉知道,她猜错了,可是她又暴露了一件瞒着他的事。
呜呜,她怎么这么脑残啊,他让她自个儿想她就真的想啊,她怎么就不会抵死不认啊?结果好了,一件事还没解决又多了一件事,这下她是真惨了,而且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保成,保成,你饶了我好不好,真的好痛……”某女开始求同情、求怜惜。
保成轻轻抚模着她红肿的嘴唇,慢慢道:“再想。”
“想不起来了,不是不是,是真没有了,真的!”某女信誓旦旦。
保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眼里浓黑一片,然后慢慢地低下头来。
然后某女怒了。
猛地用力推开了他,然后一溜烟地离他远远地站着,“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你就直接说好了,咱们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若是让我不做,我肯定会听你的,你至于把我弄得这么痛吗?还打我……”说道最后泪眼朦胧的。
保成慢慢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朝她伸出手去,“过来。”
明蓉一咬牙,一扬下巴,干净利落地拒绝,“不去!”
“快点过来!”保成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加重。
明蓉咬咬牙,不想过去,可是这次不去以后要是再被逮到那可就惨了啊。
保成将她纠结的神情看在眼里,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放软了口气:“快点过来吧,不会再弄疼你了。”
明蓉这才慢吞吞地走回他身边,被他拦腰一抱,坐到他腿上,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模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之后用指尖挑起那碧绿色的药膏轻轻地抹到明蓉的嘴唇上,“很疼吗?”
明蓉瞪了她一眼,“不然你也让我咬成这样?”
“可以,求之不得。”保成似笑非笑。
明蓉气得一张嘴咬住了他正在给她涂药的手指,还用力地磨了两下。
保成的眸色又开始变深,手指轻轻地在她嘴里滑动,逗弄着她的舌头。
明蓉愣了一愣,然后才发现自己引狼入室了,慌忙红着脸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其实她好想哭,她怎么也是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吧,*手段居然比不过一个古代的小屁孩,真特么让人郁闷加挫败,她要回到二十一世纪重新修炼,然后再来同这妖孽一较高下!
姑娘,你都回去还来干嘛?
保成也不在意,笑了笑便取了帕子将手擦干净,然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久了,可想出来了?”
明蓉一听无语了,这么久了?有多久了?你真的给时间让我清醒地思考了吗?
“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保成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慢慢道:“是你让小五查过的事情。”
明蓉黑线,然后赔笑,“这个,我让小五查过的事情也太多了吧?提示点别的?”
保成仍然看着她,确定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恭亲王庶福晋,晋氏精格。”
明蓉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这件事。
她还记得当初小五将查到的资料给她的时候,她沉默了半晌还是一个字都没看,并且让小五将资料销毁,顺便扫除痕迹。
因为不管她看不看,知不知道她身世的真相,一点都不重要,对她现在的身份一点改变都不会有,反倒增加了暴露的危险。
如果这件事被康熙知道,也许为了皇家的脸面,她还是会被康熙留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她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而常宁那边也不会有好下场,不管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而她的亲生阿玛和额娘,也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永远地埋入地下,所以那些真相,她知道不知道,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她一点都没有和保成提过。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