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09
他叮嘱着说道:“这李大人虽然看似厉害,可是他毕竟只是区区一名知府而已,而且这个知府也只做了才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任他是诸葛武侯再世,也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而且,虽说郑大人比不上他,可是郑大人带来的这些人手,不说别人,就他的义子杨荣这支马队,那也是个个能以一敌百的存在。”
他虽说对那位杨荣刚才的行为也看不过眼,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对他的能力进行贬低,反而以一副敬畏的神情对孙猴子进行劝说。
孙猴子闻言还是略有不服,他沉默了一会,反驳着说道:“可是李大人也不是好惹的,这杨荣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是李大人的对手吧!而且李大人手下还有那么多官兵呢?杨荣他要是真的厉害的话,为何不在今天早上就对李大人展开突袭呢?何必再施展这么多阴谋诡计,造成生灵涂炭的后果!”
他对计划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他也算是一名小小的头目,而且还是主要的参战武力之一,那位郑大人也不可能不让他知道消息的;他们的计划就是趁着一会李岩出城之后,到了合适的地点,就炸了建了这么几天的堤坝,到时在下游驻扎着的军兵,恐怕会被大水一下子冲跨,城内就算有军兵,可是此时大水阻隔,李岩等人被困到这边,他们的人就可以一举把李岩给杀了,然后从容的撤退。
为了施展着计策,他们用了百般方法,各种关系齐出,才算是把李岩给引诱到了远安县,制造了如今的这幅情形,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做到的,单说杀那个远安县副巡检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人没有察觉到是他们的人杀的,嫁祸给了那名亲兵,连那名亲兵也以为是自己杀得,这种事可是难办得很,要不是那位郑大人亲自出手,还真是办不到。
为了找机会,找办法把李岩引诱到远安县,这个事情虽然做下,但是还是不保险,郑大人还实施了另一个计策,那就是出动“湘狐”,这也是他选择远安县的主要原因之一,这绰号“湘狐”的这位,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正在这远安县做官,做的还是主薄这一关键的位置,正好是利于他计划的实施。
但是这种种巧妙的计划,还是没给孙猴子什么信心,反而,他对李岩却是自信的状态,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李岩的魅力了,要是让李岩知道,还有人对自己如此信任,恐怕他就又要哭笑不得了,他实在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厉害,竟然让那么些人信任自己。
老常闻听他的反驳,皱着眉头解释道:“我承认你说得对,李大人的确厉害;但是,你也要看看李大人带的是什么人啊!都是在此地招募的人手,没有一个可以和郑大人相提并论的高手,他想要战胜郑大人的话,也就只有靠人数拼了,而且这计策一旦实施,李大人连人数上的优势也就没了;反而是郑大人这方面人数占优,这种种不利的情况,李大人难道还有什么回天之策不成?”
他的这一通反驳让孙猴子哑口无言,也让他的信心动摇了;思考了一会,孙猴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苦笑着对老常说道:“对不住常哥,我刚才是着魔了,的确,李大人是避不过这一劫了,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好人都不得长寿呢?没有了李大人,大明的栋梁就又少了一根,袁督师当年就已经够惨的了,这好不容易,朝廷又出了这么一位名将之才,又要被自己人给杀了,这,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止不住,带着悲伤带着痛苦,他在为就要倒在阴谋下的一名英才哀伤、痛哭。
这话说的老常有感觉有些伤神,愣怔了半晌,老常无奈的说道:“这天下何处不是纷争,我们毕竟是听命于人,还有家人要生存;没有办法的,谁愿意走上这条路,我们也想考科举,出人头地、救国救民;可是可能吗?也只是想想罢了,这都是命啊!”他黯然说着,顿了顿,他又感叹道:“这天杀的世道啊!想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可是这样却是想活下去难啊!为什么?”他仰天长叹,像是准备好好骂骂这贼老天。
这时,他们两个身后传来“呵呵呵呵”的嘲笑声,两人大惊,急忙转头看去,他们两个刚才谈论的话题可是不敬得很,这要是让某个人给听见了,那可就糟了,要是被告到郑大人那里去,他们两个都要月兑层皮,想着这个眼中的后果,两人都把手放在了腰上的刀把上,准备先发制人。
两人警戒着转过头去,一看,却是那位朱老头,虽然这位朱老头面相看着还是年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可是这位的头发却是全白,让人看着凄凉的很,所以他们也就称呼他为朱老头了;见着是朱老头,他们两个倒是不太担心了,毕竟这位和那位郑大人也没什么要紧的关系,反而算是对头,两人所从的后台关系也不是很好。
算是松了一口气,孙猴子埋怨的说道:“朱大叔,你这突然跑到我们身后,这不是吓人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我们紧张之下,对您动起武来,那您可不就糟了殃吗?朱大叔,你没听到什么吧?”他半开着玩笑,半带着威胁说道。
这位朱大叔看样子也是聪明人,对孙猴子话中的意思也是明白得很,他看着这两位,摇了摇头,对孙猴子说道:“小孙啊!我们两个也算是认识了一些时日了,我有句话不吐不快,这次,你的劫难可是大了,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一副神棍的模样,对孙猴子说出了一番话。
孙猴子奇异的看着他,奇道:“咦?朱大叔什么时候改行算命了,那你说说,我会遭什么灾?说对了,我日后定然重重酬谢。”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信,也都是混惯了江湖了,对于这些算命之类的,他是丝毫不敢相信的。
被朱大叔说了这么一茬,两人的注意力也不集中在这位朱大叔是怎么模到他们身后这个问题了,反而是被刚才这位那句算命的话给吸引了;孙猴子虽然不太相信,可是还是看着这位朱大叔,看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评价解说来。
朱大叔摇着头,满头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扬起来,看着这感觉,反而显得他有些仙风道骨之态了,可是这位朱大叔却叹息着说道:“这命呢?是你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如今你呢?我看是丝毫不信的,如此之下,我还能给你算什么?”
说完这些,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人,驱赶着说道:“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碍事了,小心那小魔王一会又赶回来,到时,要是看到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你们就要倒霉了;快走,快走,把我的马给我拴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有那么多问题让你们操心。”
他不愿细说,姓常的和孙猴子也不能逼问他,反而他说的话还有些道理,他们也怕在遇上那队骑兵,到时恐怕就不是被吐口唾沫的事了;这样想着,两个人也不对这个朱大叔道谢,赶紧把马骑到了那颗杨柳树上,这时,河对岸那名渔夫已经又把船给撑过岸来了,正等着他们两个上船。
孙猴子和姓常的也不敢怠慢,谁知道那边什么时候放水呢?要是这时候放,他们就遭殃了,赶紧就要乘船过岸,这时,那名朱大叔突然窜了出来,抓住了孙猴子的手臂,突然说道:“先别走,老夫好好看看你的面相。”被他这么抓着,孙猴子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
朱大叔喝道:“别动,这时候不用急,那边还没放信号呢?不缺这点时间。”他说着,孙猴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在挣扎了;任他看着自己的面相,朱大叔看他不再挣扎,拉着他的手臂的手也就放了下来,他一边看着这位孙猴子的面相,嘴里还“啧啧”的在感叹着什么,像是对什么奇异的事疑惑一样,眉头深深的锁着。
被他如此看着,孙猴子觉得有些不适应,尴尬的扭了扭身子,试探着问道:“朱大叔啊!你看出了什么没有,不要吓唬我啊!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安排兄弟们去呢!”他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虽然不相信,可是却也不敢不听,毕竟一会就要开战,能图个吉利也是好的。
朱大叔此时严肃地说道:“看你的面相,应该是能大富大贵的,或者你家里某人能大富大贵的;但是今日你的确有一劫难,想要化解,就要上北,一直上北,等三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安然无恙;或者向南,一直向南,或许能碰到贵人也说不定。”他谨慎的说着,像极了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被他如此说着,孙猴子挠了挠头,感觉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向北三个时辰恐怕就要跑到保康县的地界了;向南三个时辰,恐怕就要到宜昌府的地界了;他感觉这老头是不是在耍他,可是看他那副凝重的模样,不太像啊!至于他说的什么大富大贵的,他就直接扔在后脑勺了。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朱大叔啊!这两个办法我都办不到,我还要为郑大人办事呢!实在是走不开啊!”他对这老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也没听说这位有什么看相的本事,他甘心让他看相,只是消遣一下罢了;难道他还能真听他的话,跑南跑北的,要是真这样去做的话,恐怕那位郑大人就会先要他的命了。
看他这番说辞,朱大叔知道孙猴子还是不相信自己,他叹息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佩,塞到了孙猴子的手里,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这个玉佩你带上,说不定能救你一命。”说完,他转身就在,不在多说什么。
孙猴子被他塞了这么一块玉佩,看他转身走了,也不好送还给他,只好和姓常的回到了对岸,他手里握着那块玉佩,却一直也没带上;等他走了之后,朱大叔站在树旁,自言自语的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什么造化,就看他自己是不是把握了。”
孙猴子和姓常的到了对岸,就要送姓常的离开,他握住了姓常的双手,悲声意切说道:“常哥,常刚哥,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这一战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兄弟要是活着还好,可是要是去了的话,那我家就要托常刚哥你照应着了,我那妹子今年才刚刚十三岁,我母亲也六十多岁了,家里也没别的人了,我家只能托常兄你了。”虽然他对那名朱大叔的话很是不信,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恐怕也是难说得很,毕竟他们将要为敌的对象可不是一般人。
常刚闻言,安慰着说道:“那老头我看是胡说八道,他的话你就别信,什么劫难,到时小心点,实在不行,你就想个办法,偷偷逃跑,战场上人那么多,谁会顾上你是干嘛的,至于伯母你就放心吧,孙娴妹妹的事也不要担心了,真有什么万一,都交给我了。”他大包大揽的说道。
被他这么说,孙猴子好像算是放下心来,松开了双手,可是,缠在他手上的玉佩就要掉落地上,却被常刚眼疾手快,一把抄到了手中,常刚拿着这块玉佩,“咦”的一声,嘴里说道:“这不是羊脂玉吗?这可是名贵得很,那老头就这么舍得!”他拿着这块玉佩细细的把玩着,这块玉果然不负羊脂之名,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真是如同凝脂一般。
他把玩了一阵,就递到了孙猴子的手中,孙猴子接过,仔细一看,这块玉佩颜色洁白,质地细腻,算是羊脂玉中的上品,雕工也是精美得很,他估模着,这块玉佩要是拿到当铺,就是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时期,也能当个千两白银花花,他拿着这块白玉,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伸手把这块玉佩递给了旁边的常刚,兴奋的说道:“常哥,我看这块玉价值不菲,常哥收着吧,毕竟你的工作轻松得很,没什么危险,我拿着,要是碎了就不好了。”
常刚当然不肯接受了,他推拒道:“孙泽?这是什么意思?这块玉你没听那老头说嘛,这是会救你一命的东西,我拿着是什么话。”这名叫做常刚的男子,看样子也是一个作风正派的人,他的眼里丝毫没有对这块玉佩贪恋的心思,要知道这块玉佩可是价值上千两白银,他就是奋斗一辈子,还得有各种机缘,说不定才能攒到这幅身家。
孙猴子苦笑着说道:“我这条贱命,要是靠着这块玉佩能救得,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再说这事谁信,这玉佩还是常哥你收着吧,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要是那朱老伯讨还的话,却被我给弄碎了,我可是还不起啊!”拿着这块玉佩,他也不称呼那名朱老头叫做老头了,反而换上了老伯的尊称。
他这么一说,常刚感觉也有道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收下,这时,只听那边有人称呼着“孙哥,孙哥,命令来了。”听到这声音以及内容,孙猴子不敢怠慢,赶紧把玉佩往常刚手里一塞,转身就走,和刚才那名朱老头的动作一样,不容人拒绝。
常刚被他把玉佩砸在了手中,看他的态度,也知道这事只能这样子办了,他小心的把玉佩放进怀里收好了,收好之后感觉很不放心,要是从怀里掉了怎么办?这么想着,他又从怀里拿了出来,挂在了脖子上,想着这样总不会在掉了吧!
他又拿出了一块汗巾,小心的把玉佩包裹了起来,生怕碰着压着;做完了这些,他微微松了口气,向前飞奔而去,准备去调查敌情,看李岩如今到什么地方了;他才走了不远,就听见前方“啾”的一声,一个火红色的烟花升了起来。
他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向南飞奔而去,他的南方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他冲进了树林,四周看了看,还是不放心,继续向南飞奔而去。
这时,和他刚刚分开的孙猴子也看到了那个烟花信号,也是急忙带着旁边的几个人飞快的向不远处的一个土丘冲了过去,河里的渔夫也弃船上岸,跟着飞奔而去。
河对面的朱老头却一点也不慌张的解开了拴着马的缰绳,解开之后,他呼哨一声,翻身骑上了一匹马,也迅速的朝不远处的树林奔了过去。
却说李岩跟着赵主薄的马车徐徐的行走着,刚出了城门,没走多远,马车就被哨卡给拦住了,那位赵主薄此时好像也不太担心了,翻身下了马车,对身后领头的李岩说道:“李大人,总要让我往前再走走吧,这个地方,我就是把两个姑娘给放了,我也跑不掉啊!往前再走走,我马上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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