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狂妃 第四十二章:生死梦

作者 : 夜青丝

玉自寒心一横,她暗中揣摩这些人的目的,暮夜明,萧逸风,夜无痕均易容过,然而夜无伤却没有,这其中有何蹊跷?

但很显然,暮夜明装扮的是她玉自寒,夜无痕装扮的是夜惊华,萧逸风装扮的是夜无痕,他们的目的也许和她是一样的,都是要借刀。

有句话说得很好,要攥紧杀人的刀,先要有杀人的心,左手权柄,右手屠刀,才是真英雄,要做君子,先做小人。

“你为何冒充玉自寒?”夜无痕冷声问,玉自寒淡淡一笑说:“你们猜,我累了,三哥要是没有理由,劳烦六爷编一个吧?”

“丫头,你说怎样用着反间计,你能够做到渔翁得利吧?”夜无痕淡淡的的说,这一刻他看得出来,玉自寒很紧张,因为兰妃派刺客谋杀他们是真的,然而定北侯谋反绝对是假的,但是此刻若不栽赃,玉家不多时就会有一个劲敌。

“没错,三哥,我的确有个办法,但是我不保证不兴兵。”玉自寒定定的说,眉宇间闪出几丝焦虑。

“你说,我尽力帮你达成心愿,因为这有关大周的命脉,西北绝对不能出事情。”夜无伤苦笑道,他地心里突然间,出现一种不安,一种浓郁的潜在胁迫感,这是二十四年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想要借刀杀人,不知三哥能不能成全,有没有胆子去惊天?”玉自寒淡淡一笑,她的眼眸中透出几许特殊的凌厉,就好像骤然间有了一种擎天之势。

“那要看你借的是谁的刀?要杀什么人?”夜无伤叹了口气说,玉自寒凝眉道:“借的是六爷的刀,杀的是钟离一脉,若是三哥觉得太过狠毒,但这白玉砚台不管用了,就只好用这黑盒子,虽然阴损了一点,但玉自寒不做鱼肉。”玉自寒笑道。

“内务府和宗人府的综卷我已经调出来了,但是你且记住,不要抓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拿来做文章,我不管你要栽赃谁,都请你做到滴水不漏。”夜无伤苦笑道,白玉砚台便是大理寺正卿的官印。

当年老六为了方便,便做成两层,均涂上烘漆,批注是朱笔,砚台下是大印。这丫头是害怕大理寺审不了兰妃,便要去那个地方审理了,但已经判了兰妃流放,所以再回去,就难免要有个名目,事到如今他也无法控制,只有静观其变。

玉自寒知道是该下手的时候,必须下手,不能够留下后患,当年就是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放过定北侯,自此以后灾难接踵而来,开元六年,定北侯钟离斐然,因为谋逆被削去爵位,同年因为太子不满皇室废后,而向皇上发难,在开阳门兵变,与燕王合谋逼宫。

估模皇上却早有准备,钟离氏要得渔翁之利,只怕没那么容易。

天空被一种浓雾遮盖了,虽是青天白日,只有一道亮眼的微红悬浮于天际,你云彩由东到西慢慢的漂浮着。玉自寒有一种风雨来袭的感觉。

玉自寒浅笑着看着马车内的所有人,夜无痕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我府里有个人对你很是有用,胶州之乱迫在眉睫,所以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你放系,我会小心翼翼的,不会出半分差错。我若有事还请你隐瞒着住,不要让咱们五人之外的人听到,”玉自寒心中一沉说道。

“如何突出重围呢?”夜无痕苦笑道,他之所以提前进宫是因为睿王府的小郡主死在皇宫中,死的时候就抓着一个东西,就是他的麒麟玉璧,此事他不敢和玉自寒说,因为小郡主是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的床上的,定北侯府的线人传来消息,定北侯开始招兵买马。

“六爷回京后自然就一切安逸了,玉自寒天生命贱,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好容易好了,就成了众矢之的,半刻都安宁不得,脖子不过是只是暂时挂在身上,死活就那么回事。六爷不用在乎,我没事的,惊华的事情我也一力承担。”玉自寒淡笑道,

夜无痕苦笑道:“你打算如何?”

他知道如今的大周,看着繁荣富强,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这西北的敌军动静莫名,他实在不知道西楚安插在大周境内的眼线到底是谁,是不是玉生辉?

“六爷,惊华失踪这件事,我会负责,六爷你还是赶快回京吧。”她铿锵有力的说,跟人一种无形的力量,这些年她明白一句话,皇权之下没有懦弱,只有坚强。玉自寒决定只要活着,就宁可斗死,绝不自杀。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让一介女子庇佑,你放心天大的事情由我担当,”夜无痕淡淡一笑,那种若良辰美景,日月生辉的容貌瞬息间遮盖住了一切,玉自寒眼里心里都是他,这一次久别重逢,自寒心中百味陈杂。

“你?”玉自寒迟疑的问,她知道一定出事了,事情还出的不小,但是夜惊华不肯说,那她再问也没有用,因为他不能对自己说的事情,只有两种,第一种是她不能知道,他不想让她有多余的烦恼,第二种是她知道了也不可能帮得上忙,因为那件事和皇室有关。

“我没事,但是胶州一行,我不能陪你去了,惊华的人就在京内,他…不说了,说了也改变不了先前的一切。”夜无痕苦笑,他真的后悔会,没有一刀杀死那个人,让他回京,这里是京城郊区尚阳的

云层离地面原来越近,远处传来几声鸟鸣,这偌大的山林,只有一条走入尚阳城的官道,一群百姓背着泥土往山道上走。

玉自寒很想知道,夜无痕为何这样,萧逸见二人都不肯说于是冷淡地说“你能隐瞒玉姑娘一时,你可以隐瞒玉姑娘一辈子吗?”

“逸风若你是我,你会让自己挚爱的女人,陷入绝境吗?”夜无伤沉声说,其实他会把这些事情告知玉自寒,但此事不能明着说,因为玉自寒是个十分小心的人,如实直接说,怕是达不到他自己的目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玉自寒苦涩的问,莫不是她进退有失,让六爷陷入绝境吧,夜无痕纵然是真的不好,但是玉自寒依然希望他做一个太平天子。

“这说来话长,老六你不要躲来躲去,也不能前去认罪,太子哥现在受小人唆摆,才会在金銮殿上,弹劾与你。所以这事情本就是有人蓄谋已久的,这个人还跟我们关系密切。”夜无伤一笑道,夜无痕几乎僵在那里。

“三哥到底出了什么事?”玉自寒苦笑道,这设局的人想要一箭三雕,着实厉害得紧。那谁是第一个被陷害的人呢,西楚连着的是大齐,大齐之内有个令狐非,此人最善于利用诡计,他的目的无非是,北边的库尔那厮城,此处十五年前是大周的领土,后来被大齐夺去,自此大周呈半封闭状态。玉自寒知道出口和进口的重要性,所以库尔那厮城是必须借着胶州一战收回的。

“这…我…老六你说吧。”夜无伤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相信这件事出了以后,玉自寒会离老六越走越远。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玉自寒冷声问,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一种躁动,这躁动其实就是潜藏在心中的爱。爱本身无罪,有罪的是人心,她知道六爷心里也许有她,但六爷并不爱她,否则哪来的亢龙有悔。

“这说来话长了,你得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要放在心里,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夜无痕笑道,他面容中泛着一种迷人的忧郁,就好像尘世间一抹灿烂的月光,气质月兑俗,宛若兰芝玉树,潇洒如仙。

那温润白皙的面孔有一种莹白的妖娆,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依旧露出破绽。更何况这人是她心里的人,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有谁混不认识自己爱的人,单是神情举止都和他过去一般。所以玉自寒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你放心,我晓得了,这次北上一定不安全,所以六爷还是回京吧,免得落人口实,惊华是否在你们手中?你给我交个底,这几天我心中。”玉自寒苦笑,夜无伤说“一日前我们无意间寻到八弟,他情绪很不稳,还说是你害死他和兰妃的,我们便把惊华安置在驿站,在四处寻你。”夜无伤低声道。

“莫不是中了金色曼陀罗?此花中了金色曼陀罗?此花略有毒性,闻到它的香气,便会深陷其中,这是楼兰人种植的东西,且是从海外运送过来的,人吃了以后就会出现幻听和幻觉。”玉自寒苦笑着说,这过去的阴影一幕幕展现

她手里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书中记载,有一种药物,可以可以控制人的心神,服下以后跟常人无异,且言语如常,眼睛没有呆涩,行为却都被人控制了。

如非如此玉自寒就开始怀疑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夜惊华被人假冒,另一件事便是这夜惊华已经受了控制。言行都在那人的掌控中。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有一点很肯定,这个惊华有问题。”夜无痕苦笑,就听见远处有马蹄声,先是轻微的滴滴声音,后来是滴滴答答的声音,这说明袭进他们的是马队,或者骑兵。

玉自寒看了暮夜明笑道:“六爷,我们不妨攀爬上去躲藏,借助这细密的树藤掩护自己,准备好炸药了没有?”玉自寒冷声说,这个地形她已经琢磨透了,这地脉最适合火攻,和刀攻,就不知道这些人带没带这些东西。

玉自寒心里明白,这群骑兵或者马队,是奔着他们来的。

“东西我有,但就算我们逃出重围,必然也是要有一次搏杀的,还不如一起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为妙,免得给敌人逐个击破,你看如何?”夜无伤沉声道。

“三哥说得有理。就按三哥的意思办吧?”玉自寒冷声道,夜无痕淡淡笑说:“郭树松乃是大周特有的亚热带植物,又是会飞的树,他可以自己流动,据说见过郭树松的人都会因为它月兑难。”夜无痕一笑道。

攻玉自寒点点头苦笑,静静的看着那如同香樟树的植物,这郭树松,和普通的松树不同,在二十一世纪,没有这种怪物,这种怪物并不吃人,但郭树松的松脂可以治疗眼病。不止如此,还可以制造最好的墨汁,此物有造化之功,它的皮可以治疗各种皮肤病,松果可以治疗心脏病,松仁可以治疗肺病,松脂可以治疗肝脏疾病,花朵可以治疗心脏疾病,树根可以治疗肺病。

玉自寒从丰满的球状松包里摘下很多松子,此物是修炼内功的好物件,玉自寒天生六阳绝脉,脉象和常人不同,不可以生子嗣,否则就会血崩而死。

然而只要用此物做药,脉象就可以改良,变的跟正常人一样。玉自寒当然希望自己和所有人的脉象一样。

玉自寒暗道:这松子加上天麻,杜仲,当归,决明子和知母,以松叶调配药物药丸,可以治疗脉象混乱。

用温酒吞服,就可以治愈很多种疾病,甚至可以让难产的妇人尽快产下婴儿,此物磨成粉末涂在出血的地方,可以立刻止血,但他们有消毒的作用。

树脂是做人皮面具,和创伤贴膜的好东西,只不过它极有灵性,要有缘分才能遇上。

——

“搜一下,看着什么地方,这树长得真怪异。周统领,咱们要不要先下山?”就听一个声音洪亮的男人说,那万马奔腾似的马蹄声突然间停下了,传来几声嘶鸣。

“好容易追到这里,前进,本座不怕神鬼妖孽。更不怕人捣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来人冲击去,不敢进入者诛九族。”那将士立刻言道,随后策马往密林中。

玉自寒看着黑压压的天际,看来火攻怕是不行了。

这火石的火苗本就不大,如果有了红彤彤的光芒,那些追兵更容易找到他们,为今之计只有用箭射死这些人,但他们穿的铠甲都很坚硬,暗箭不一定可以穿透。

玉自寒心里清楚,歼灭敌人很难,而且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追踪他们。

“将军,只搜到一辆马车,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细软,我看那些逆贼已经逃出此地。”一个士兵单膝跪下道。

“大周国给你们一人10两的俸禄,都是白给了,养条狗,都知道看门,替主人追捕猎物,而你们拿着最好军饷,却连几个人都抓不住,都给我起来,给我搜。”那将领冷声说,一鞭子就勾住,那士兵一声惨叫,在鞭子里挣扎。

可是这九节鞭,如同有了灵性一般,紧紧地裹着那士兵的身子,被扔进河水中。他突地抽刀一刀杀死了那士兵,士兵的头颅跟身体分开,血淋淋的尸体僵直的躺在地上,玉自寒不禁心惊胆战。

众军一片哗然,那副将说道:“马上给我搜,今个搜不出人,你们也就不用活了,都给我把脑袋留在这里。”

玉自寒偷眼看过去,就听马蹄声断了,这密林中心有一条很深的河,河宽八丈,深不见底,玉自寒不由得心惊,因为一路上他们随着树藤往前攀爬,不知爬了多久,而今他们就躺在这河中心的树藤上。

这一刻玉自寒心里有个打算,她觉得副将活不久了。玉自寒知道是使用反间计的时候了。

众将士开始搜索,搜索了很久均都搜索不到马车上的人,玉自寒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知道这个副将,是个凶残无比的人物,她知道这些士兵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背叛而是死亡,但玉自寒倾向于第一种。

不过多时这个密林起了雾,雾气很浓重,在白日中冒着一股子浓烟,这正是郭树松吸完水,放出的烟雾,这烟雾慢慢的吐出,让人觉得晕眩。

雾气慢慢的向下沉,那副将冷声道:“哪里的宵小之辈?居然敢暗算本座,不想活了不成?”那将领抽刀之时谩骂道,谁知他居然拿不动自己的青龙佩刀了,他暗道:难道他中了毒,这倒也是保不齐的事情。

玉自寒此刻看着那个副将,他的名字玉自寒早就刻在心里,他叫做钟离昧,是钟离斐然的侄子,他父亲已经死了多年,是叔父钟离斐然把他带到西北教养成人的,所以他也是定北侯的亲戚,如今先发不可制

人,只有后发制人,若不能后发制人,她玉自寒是必败无疑。

玉自寒有一种濒临灭绝的感觉,她不可否认自己很害怕,她的身体里有一种无名的火。

定睛看着树藤下的人,这些人急躁的搜索着,玉自寒感觉到有几分怪异。

阳光在树藤的上面,给人以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光线透过树缝,照在树藤下的景物越发的清晰。

玉自寒微微一笑道:“我们且看着,这副将只怕会杀一儆百。”

夜无痕并未作答,一声惨叫传来,果然那副将又一次杀人。

玉自寒定了定神闻到:“官爷到此僻静之处,到底为了什么?”

“来人射箭,玉自寒在上面。”那副将冷笑道,就听玉自寒说:“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圣上口谕,玉家之人犯法免罪,非谋逆不伐,也就是说,除非玉家明着起兵造反,否则皇上绝不追究,你们进退可得掂量着来。”

玉自寒站在树藤上,夜无痕抱住她说:“为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居然舍命,你可知我的心?”

玉自寒一笑,盈盈秋波在目中流转,一时间默而不语的看着夜无痕,如果她没有预料错误,那么有一点就可以肯定,即是定北侯在大周的眼线很多。

要逐个击破并不容易,但杀死钟离昧对玉家日后的路,有莫大的好处。

“玉自寒有种你下来?”钟离昧冷声道,他这次虽然带了5000精兵,但是他还是有些害怕,这玉自寒狡诈如狐,就算是千年狐狸也不如她诡诈莫测。

“官爷,女人本就没种,您不知道呀?”玉自寒笑道,她眉宇间透出几分轻狂,却见那钟离昧那紫檀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玉自寒淡淡的说:“众军听了,杀死钟离昧者,连升三级,赐黄金千两,美女一名。”

那些将士听了冷声道:“你这贱人,还不下来送死。”

“众军听了,我玉自寒这个贱人是太子妃候选人,皇上的亲信,诸多王孙公子的追求目标,如果我出了事,钟离昧有人护着,你们有吗?”玉自寒心道:打蛇七寸必死,钟离昧我看你怎样?

这钟离昧最近在大周境内散步谣言,说盘龙大陆将会有一场浩劫,弄的人心惶惶,还说大陆会爆炸,让会爆炸,让诸多子民心中压抑无心耕种,也不再谋求生计。

最可恨的他还散播大周即将被别的国家吞并的消息,让军心不稳。

“你休要胡言。”钟离昧一声大吼,而后拉弓射箭,怎知那只箭被一只手握住,他冷笑一声,再次射出几只毒箭,怎知又被人抓住,他心中一怒,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冷风,就听他惨叫一声,一只眼睛被射瞎了。

钟离昧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他嘶吼着说:“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你不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钟离大人?众军听了,杀死钟离昧者,赏黄金万两,若然不听号令后果自负。”玉自寒冷声道。她感觉到这树藤在一点点萎缩,她的身子跟着往下沉。这擎天大树,一点一点的下降,树藤如同有灵性一般,慢慢的把玉自寒等人送到地面。

树藤接近地面的时候,玉自寒轻巧的跃下,其余人都站在树藤上,那树藤就如同密质的蜘蛛网,颜色鲜绿,显得略微的有些诡异。

钟离昧心中一惊,吩咐众军逼近玉自寒,就见她一笑道:“你们想诛九族吗?我方才已经用飞鸽传信到京城,你们躲不了的,为今之计只有全听我们的。”

“玉姑娘,末将周淮安叩见姑娘,如今我们立了军令状,奉睿王之命,捉拿姑娘入京,还请姑娘配合。”周淮安很客气的说,他当然不敢明着违逆钟离昧,但也绝对不敢抓玉自寒。

玉自寒是皇上看中的人,大周唯一非宫内的诰命夫人,不是可以随便捉拿的。

“皇上因为什么要捉拿与我呢?”玉自寒一笑问,她淡淡浅笑着问,那五官有了一种灵性的美,尖俏的下巴勾出一抹**,修长浓密的睫毛,宛若春山含黛的眉头,那嘴角一点殷红的美人痣更添芳华。

她着力于中军之中,那身紫色的散花烟罗衫给人一种明媚的妖娆。衣衫上有粉红色的滕图,领子上镶有金边,广袖圆领,裙摆不长,她手指内夹着一把匕首,近看寒光四射。

“你勾结六皇子,派杀手谋杀亲夫,你还有话说吗?”钟离昧冷声道,玉自寒并没回答,定定的看着钟离昧突然大笑起来道:“诸位看见圣旨没有?”

“上谕可是你这种无知妇孺看的?”钟离昧有些心虚,他的确是假传圣旨,但是义父已经说过,这个女人活一天,钟离家就一天不能翻身。

这日前京中传来消息,玉箫龙下令让玉家男子,都换成‘知’字辈,只因为玉自寒的胞弟叫做玉知暖。

玉箫龙的儿子改名玉知秋,玉萧宸的儿子改名玉知和。可见玉家以玉自寒马首是瞻,玉家这一辈男丁特别稀少,所以玉箫龙已经打算支持现在的家主玉自寒。

“大人,何必伤了和气。”一个沉重的声音说道,就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玉自寒一惊,就见那人一笑说:“自寒,不认识叔公了吗?”

玉自寒神色一敛,依稀记得这个人,他的确是她的长辈,叫做玉箫龙。

她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苍凉,她玉自寒重生的目的,改变所有人的悲剧命运,假如谁敢阻止,那就三个字杀无赦。

“三叔,此人假传圣旨,你看该当如何?”玉自寒冷冷的问,这回归的几个月里,她已经把所有非常,想成是正常,因为她要走的是非常道。

“自然是交给皇上处理,如果我没猜错,皇上会来这里一次,看一看六爷有没有谋反,你有没有谋杀八皇子。所以你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非自有公论。”玉箫龙一笑道,活死人墓里住的都是活人,跟外间不同的是这些人习惯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活死人墓跟云城的金玉满堂差不多,活死人墓自永安七年,就已经不用棺材接送人,用的是一个木头箱子,通气很好。近年来已经成为离京城最近的地下娱乐场所。

“是,三叔公。”玉自寒苦笑,这里虽然离皇宫很近,但是夜风流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所以应该不会冒险来这个地方。

“皇上此次来找你,是让你给皇后和太子看病,太子和八皇子得的是一种病,自寒你也是久病成医,最近就连皇上自己,也经常出现一些幻觉,需要你进宫协助我给皇上治病,我到相府寻你,你却杳无踪迹,如今能碰上也是太子皇后洪福齐天了。”玉箫龙苦笑着问,那身灰色的儒衫洗的有些发黄。

玉自寒低声道:“回叔公的话,我此番到胶州也是给皇上办差,所以耽误不得。”玉自寒回忆起开元六年,除了南北战事之外,就剩下一场瘟疫除此之外并无波及,所以玉自寒不相信皇上会得怪病,多半是装出来给诸臣看的,所以她应该北上。

但北上之前,要先入京澄明一切,否则的话玉家会有麻烦。

“你且听我的,皇上的病日渐加重,那些吃白饭的太医,居然说皇上怀孕了,此等荒唐的诊断,居然传入京师,然而皇上怀孕有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得了怪病,因为皇后和太子的病情和皇上是一样的。”玉箫龙苦笑,这一针下去,这皇上的身体居然出现胎动,然而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所以这个病没人能治,已经是无力回天。

“胎动,不可能,谁都知道只有女子可以怀孕,这男子是绝不可能的。”夜无伤沉声说,玉自寒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了他体内也有胎动的迹象。

玉自寒心里倒抽了一股凉气,她用左手模自己的右手的心脉,发现并无异状,再用右手抚模左手,发现也没有胎动的迹象,而后她就明白了。

“自寒怎么了?”夜无痕低声问,玉自寒没有搭腔而是说:“你先别问,让我想想。”

钟离昧故意一副担心至极的样子对玉箫龙说道:“玉大人你乃太医院首座,经验自然比玉姑娘丰富,下官受命拿人,还请太医令给与方便。”

“你奉谁的命来抓人,如果是刑部的文书,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若是内监的文书,那睿王都得了重病,人浑浑噩噩的,他下的命令,不能够生效。”夜无痕冷声说,就见钟离昧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六爷猜得不错,但下官总的给网页一个交代吧,例行公事而已,还请六爷成全。”

“还是那句话,内监不是司法部门,只有皇亲国戚犯法才进内监,这次玉自寒一事,是睿王越权了。”夜无痕冷声道,钟离昧心中冷笑道:就算你文治武功超群,刚伐之度不亚于皇上,有雷霆万钧之势,如今你都非死不可,六爷,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来人,一并抓了,不管死活,不能带人回去,就带尸首回去。”钟离昧匆忙下令抓人,这会子他不得不发狠了,因为睿王并没有让他抓人,刑部也没有文书,他只是听那回京就有些疯癫的八皇子说了一些话,逮住一个理由,带兵杀玉自寒而已。

“谁敢?没有王法了吗?”玉自寒冷声说,她冷冷的看着热带郭松树林内的沼泽地,松树的枝叶慢慢延伸,将士们都不敢动,因为传说中,只有龙女才能驾驭郭松树。

“玉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你原谅则个。”将士抽刀飞扑过来的时候,就被碗口粗的树藤缠住。

玉自寒感觉到十分讶异,就听见如同仙乐一样的女子歌声传来:“白云悠悠,沧海一梦,我欲乘风,九霄凤鸣…”

“芳草萋萋,红尘有梦,我欲狂笑,傲世纵横…尊驾何人?为何再此地唱歌?”玉自寒旁若无人的说。

“因为这本就是我的地方,你猜这些树是活物还是死物,你若猜对了,我就送你几件东西,管教你此行无忧。”那人微微一笑,仔细看是个女子。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银灰色的人皮面具,轮廓很是清秀。

“自然是活物,死物是不会动的,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鼠雀,随地而根深,将死才能冲入九霄,鼠雀一生只飞翔三次,第一次是小雀出生,第二次是母雀产子,第三次是鼠雀死亡,它们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飞入恒河,以至于大周的恒河之水成为各种疾病的良药。”玉自寒淡笑着说,她猜测这个女人可能是花非花和杜雪琪花和杜雪琪其中之一。

因为恒河之上的玉女峰,便是玄心正宗聚集的地方,也叫做天门。

“你回答的很对,足见你心地通透,所以这免死令牌给你,这是百年之前大周宗族给玄心正宗的东西,希望对你有用。”那女子递过令牌,轻笑一声将令牌递过淡淡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官,这是太祖遗物,便是圣上亲临,也必须遵从令牌的主人,自此之后这姑娘便是我们玄心正宗的使者。”

玉自寒身子一颤,就见那一身雪色武士服的女子一笑道:“你要如何处理这些贼子?据我所知皇上从前天开始,就因为恶疾复发,而没能上朝,这人是西城的副将,他根本没资格进宫,何来的皇上口谕?”

“这我却不知了,进宫之后一切真相大白,所以我要尽快返京,之后赶往胶州,却不知仙子可有捷径?”玉自寒苦笑着问,那女子一笑道:“这样吧,送你一个坐骑,便当聊了你我他生的袁飞,此灵兽名曰火凤,它可以日行十万里,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可以骑上火凤去,来吧,火凤,这是你的主子。”

就听远处一声凤鸣,那满身黄金色翠羽的凤凰居然真的过来了,玉自寒吓了一跳,她本以为世间没有凤凰这东西,谁知道它居然真的出现了,并且蹲在玉自寒的身边。

“你叫火凤?”玉自寒伸手模了模火凤的头,就感觉它的毛色非常柔软,羽毛金黄中带有翡翠绿的绒毛,望之美丽无双,但这凤凰的样子懒洋洋的,给人的感觉有点怪异。

就听那火凤说:“主子,我并非妖物,只是一只老凤凰,我的妻子叫做青鸾,儿子叫长歌,女儿叫做幽梦,以后我就是您的坐骑了,只是那幽梦太过顽皮,动不动就烧人庄家玩儿,烧过以后稻谷可以变成金沙,但若没了稻谷,金沙就是废土,所以还请主人给我们安置一个住所,最好离沙漠比较近。”

“你?”玉自寒苦笑道,她这辈子从想过收养四只凤凰,更没想到要在胶州给凤凰打窝,这凤凰是神鸟,应该自立惯了吧?

“非也,非也,我自出生,七百年,随着主子攻打诸国百战百胜,可以说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但是我自理能力非常的差,所以近百年来,就跟着主子的朋友,在这华阳郡内,如今主人下世,我必然誓死效忠,但是主人,我还是喜欢沙漠。”火凤一笑道,玉自寒暗道:算了,带火凤走吧,毕竟除了它没人可以在这么紧凑的时间内赶往胶州。

“你可以化成人形吗?”玉自寒笑着问,火凤摇摇头说:“自然是不能,我之所以通晓百兽语言,是因为我活了七百年。且喉管的构造与人相似,我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学会语言,不知你们人类的语言我可以通晓,就算是其他飞禽走兽的言语我也能听得懂,但鸟类化成人形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一些秀才,随便编写的。”

“原来如此。既然你有心,我就收下你,钟离大人,此间事了,自寒现行告辞了。”玉自寒笑道,她原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妖怪,目下方知这火凤虽然通灵,但并不是妖物,即使如此,便让它做坐骑好了。

她仔细打量钟离昧,发现这人除了眼神比较凌厉,鼻如鹰苟意外,长得倒也不狰狞可恶,就听他冷声说:“慢着,我是奉了口谕来请你的,玉姑娘这一趟你躲不了,来人请玉姑娘上车。”

玉自寒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囚车,心中暗道:既然退也无用,就看谁的胳膊硬吧?“钟离大人咱们不如这样,我在大理寺等你,你若有罪证尽可拿出来,玉氏一门忠烈,不会做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反倒是钟离大人矫枉过正,其心可疑了。”玉自寒冷声说,就见天空骤然间放晴,顶端的云雾慢慢散开。

“抓你是皇上吩咐的口谕,用不着什么罪证。”钟离昧冷声道,就见玉自寒淡漠的一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将军也不怕遭天谴吗?这样今日咱们指天盟誓,谁撒了谎,谁就被淹没在这地壳之中,永世不能出来。”

“好吧,若本座说谎,就和这些郭树松一样,永远掩埋在地下,永不超生。”钟离昧一向不信神鬼,所以他又言道:“不止我,连我的部族也一样。玉姑娘这次你相信了吧?”

就在此刻便听见地壳浮动的声音,郭松树已经慢慢的隐入地脉当中,玉自寒看着光秃秃的官道,和已经不知去向的骑兵队伍,心里泛出一种狐疑。

夜无伤和夜无痕躺在那里,萧逸风也浑浑噩噩,暮夜明却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似的,用松子喂着火凤,要不是这只火凤还在,她还以为昨日都是幻境。

“不要…不要…不要告诉她…我没有…”夜无痕躺在荒凉的官道上,口中喃喃的呓语。

“你要隐瞒什么?”暮夜明蹲下,用一个银铃在夜无痕耳朵里晃,夜无痕轻轻地跟着银铃摇头说道:“自寒,嫁给我,我真的没有酒后失态,奸污睿王郡主,她的死与我无关,我不知道尸首,为何会停放在我的床上。”

他此言一出,玉自寒脸色煞白匆忙的说道:“夜明,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离京之前,参加过一次国宴,但是你和风满楼半截找了个理由出去了,而后睿王的郡主,夜萌萌就为诸臣献舞,再而后我就不知道了。”暮夜明一笑道,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睛泛出一种狐疑的光芒,她有些讶异,她不知道玉自寒到底在琢磨什么?

“如此我就明白了,你把手给我。”玉自寒伸手拉住暮夜明的手,细细的给她诊脉,发现并无异象。

玉自寒沉吟了一下道:“六爷,我和帝师借故出去那一阵,未央宫里发生了什么?你细细的说给我听。”

夜无痕苦苦一笑,细细的说了一遍,却说那日玉自寒和风满楼借故离开以后,夜萌萌便上前献舞,她一舞倾城要的只是一个如意郎君,所以她就给夜无痕敬酒,夜无痕婉拒了。

第二日有宫女按规矩去给夜萌萌叫起,但在秀床上发现了夜萌萌的尸体,尸体表面没有伤痕,所以太医诊断是心脏突然衰竭,这便是昨日的事情,夜萌萌的尸体依旧陈列在禁宫之中。

玉自寒听罢,就揣测出其中的因由,后而她问道:“宴席最后上的可是海鲜汤?”

“你怎么知道?”夜无痕古怪的看了玉自寒一眼,就听她说:“你们喝的可是海参杂菌汤?”

“是的。”夜无痕狐疑的看着玉自寒答道,心里打着鼓,很显然玉自寒已经找出其中的端倪,此事虽然破绽重重,但终究不得要领,其关节就在夜萌萌的死状上,最诡异的即是她的手里有一片衣服,正是他夜无痕的。

“那都有谁喝了这锅汤,六爷你尽量回忆,千万不要疏漏了,否则酿成大祸,便非人力可以挽回。”玉自寒浅浅一笑,若芙蕖映月般的容颜绽放出几分明华。

“这锅汤只有十二个人饮用过,父皇,母后。大司农卓文渊,大司马汤臣,三哥,四哥,我,太医令元寰辰,太长邹宗堂,钦天监白宇,李贵妃和王美人,除此之外便没有别人了。”夜无痕一笑道,后而又说,这是厨神特地烹制的,所以能分到一碗的都是皇上的亲信。

玉自寒听到此处便有些明白了,于是按兵不动的浅笑道:“六爷,我觉的厨神其人有些诡异,若是旁人下毒倒也好办了,就怕他图谋不轨。”

“我如今是待罪之身,自顾不暇,你可以让三哥陪你进攻看看,最近京城发现很多病症莫名的人,却不知在哪里染的病,但只要去医治,若是女人就会被那里的大夫祝福,若是男人则是被人当怪物一般的看好久,却也不知为何?”夜无痕苦笑道,玉自寒头一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觉得心沉到一个充满黑雾的地方。

——

玉自寒心中略有不忍,她不想杀孽太重,于是便对火凤道“你可以放他们出来对不对?那就放他们出来吧,我只要钟离昧一个人的命。”

就听火凤一声清啸,这丛林中的郭树松慢慢的又出现一大片,一棵郭树松上绑着一个人,正好是5000个骑兵和钟离昧。钟离昧。

“自寒只有一事想问,你们是京里的内卫,还是地方的骁骑营?”玉自寒冷声道,众军依旧被树藤捆着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是地方的骁骑营,不知姑娘有何话说?”带队的士兵沉声问。

“这钟离昧是京中官员,他为何不调动内卫,而是调动你们,难不成是要你做替罪羊?”玉自寒一笑,容颜若白玉牡丹,明艳无双。

钟离昧捂着眼睛大吼:“你这贱人休要胡言,妄图祸乱军心,我有虎符在身,见我如同见大将军。”

“是么,你可否把虎符呈上来作证,自古在京都犯案的官员,都鬼大理寺管,钟离将军你拿出印信或者内监的谕令,我就可以让玉自寒跟你走。但如果你没有。那就休想带人走。”夜无痕冷声说,

夜无痕在钟离昧身上搜了搜,搜到假的虎符,如是冷声说:“众将看着,此物是仿制的,真的虎符是纯金的,一直挂在我身上,而假的是镀金的,大家看白金只是一层皮,内里都是黄金打造,而真的虎符都是白金的。”

这一刻钟离昧脸色煞白,众将齐声说:“尚书大人饶命,我们其实是钟离大人的亲兵,父母妻儿都在她的手里,若是不能活捉玉自寒,我们的家人就会死。”

第三十一章:丹凤朝阳下

玉自寒听到此处越发的情绪不宁,但是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较,如今只有只有进宫调查以下,方知深浅,这案子一定是早有蓄谋。

既然如此,只好投石击水看那看身前,等待那位幕后高手的雷霆一击,对于那个让她屡战屡败人物,玉自寒好奇得很。

“火凤,你放了他们吧?”玉自寒笑问。她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自有一种轻灵飘逸的美感,如同云朵一般,随风静静妖娆。

火凤淡淡说:“才不要,一放他们又会出尔反尔。”火凤心中一怒,暗暗寻思:圣人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是你为什么偏要蹚浑水,九幽新历写得很明白,六国会战就在这几年,龙女会下世救人,有龙凤麒麟追随,为万古祥瑞之兆。

可一统六国后,会遇上生死之灾,若闯过去,必然一统天下,纵横九州,若不小心没闯过去,就会死在爱她的人手中。火凤想到此处,不由得苦笑,这主子命中的十二个劫难,如今只遇见一次而已。不由得流出眼泪。

玉自寒沉吟了半响说道“有什么法子你说就是了,不必拐弯抹角。我心中自有计较。”

火凤一声鸣叫,就见那光秃秃的山道中的地下层,涌出无数棵郭松树,军用树枝裹住追兵,钟离昧满脸大汗的喊着:“玉姑娘救命,我在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将军出尔反尔,带人追踪于我,意图谋杀,按例律这个罪名要坐牢十年的。”玉自寒冷冷的说。

“姑娘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例行公事,你放了我们吧。”钟离昧那双牛眼等得很大,一只眼已经被刺伤留下鲜红的血。

“你且看这是什么?有了这个皇上会下令明着杀我吗?”玉自寒从怀里掏出一块麒麟玉璧,玉佩背后还刻有如朕亲临四个字,玉自寒冷笑道:“将军,你的毒誓现在应验了,你是非死不可了,我知道皇上不喜欢我,也可能想要谋杀我,但他绝对不会笨到,明着追杀我。”玉自寒冷冷的说,

“你这贱人,果然聪明非凡,但若不是天助你,你今天必死无疑。”钟离昧冷笑着说。他只要杀了玉自寒,在栽赃给大周皇帝,祸乱必起,到时候中周就是钟离家的囊中之物。

“不止聪明,而且狠毒,绝非良善之人,所以你没活路了。”玉自寒抽出匕首,刺入钟离昧的心口,他嘶吼了一声,就死了,众将脸色煞白。

“姑娘,我们是内监的人,有调令在身,你不能随意斩杀,否则就是犯了大周的国法。”众将中有一人说道。

“模糊不清的东西我是不会信的,本姑娘会各种法术,可以顷刻之间,杀死万人,十万人,你们现在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服从我,二是死。”玉自寒冷冷的说,其实她什么法术也不会,郭树松为什么保护她,他也不知道。

玉自寒心中一惊,额头上溢出豆大的汗水,她心中暗道:难不成此人偷了内监的大印,按理内监不会提审她,因为皇室才有资格进内监,上一次她是以证人的身份不进去的,这一次端是蹊跷。

“你们就先在这里待一阵子吧,反正要不了人命,我先走了,没空跟你们玩笑,有本事不怕死的,尽可去告我。”玉自寒看着那张被雨水打湿的,墨迹很模糊,谁也看不清内容,此信件真假倒无所谓,反正此事诡异的很,他们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但天下有敌真不舒服,为什么那些人非要跟她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孺过不去呢?

她不由仰天一笑道:“当年冷月今何在,策马北上啸西风。尘缘悠悠终须了,且拿醍醐醉一生。?”如今她躲也无用,该来的总是会来。

忽听见远处有马蹄声,玉自寒又看见那个鸾凤和鸣红绸马车停在泥泞的路上。

轻轻地有人撩开轿帘,用尖细的声音缓缓的说:“官家来了,你们怎么不下跪,等官家出来请你们吗?”

玉自寒偷眼一看那马车,便知道圣上亲临了,玉自寒心想:难道真的是苍天有眼?

居然能在此处碰上圣上。那么就禀明一切吧,但还没来得及准备好,人证和物证,一击不中,必然后患无穷。

“微臣玉自寒恭请圣安,皇上纡尊来此所为何事?”玉自寒往马车的卫队中走去,那一旁的侍卫徐徐走来,撑开一把伞,铺在地上,示意玉自寒可以跪在那里,就听里面的女子苦笑着说:“皇上,即可带她入宫吧,不然宫里一定会传出很多谣言,而且此等怪症耽误不得,说以皇上可否先行让自寒为诸臣诊脉,之后再说胶州之事。”

这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玉自寒认出是二姐的声音,却不知皇上把即将临盆的二姐,带出盛京是何用意。

“好吧,玉自寒你听好了,既然给你求情,那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在这期限之内,你如果只好惊华和宫中之人的怪病,朕就给你加官进爵,封赐封邑,封你为摄政王。”夜风流笑道,如今是封官也要封,不想捧她也得捧,因为现在玉自寒早江南一带

玉自寒跪下说:“小女,并不想入朝,只希望皇上能给我一个巡按做,帮着朝廷调查不法之徒,让我大大周国太平,皇上可否恩准?”

夜风流苦笑着问“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破例委任你为八府巡按,代天行命,你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此次皇宫之事,就由交给你全部处理,除此之外,朕受你大司农一职,主管大周之内的所有进出口贸易。”

“这可使不得,我只要一个八府巡按的职位,在大婚之前。为国家效力,家父常说:可惜玉家的子嗣少,要不然玉家的儿郎都会,送上战场,为大周马革裹尸还,如果搏杀是大周人民的命运,那么上战场的事情,我们玉家责无旁贷。”玉自寒铿锵有力的说,

夜风流心中暗道:如今国库空隙,战乱四起,军费都是八大世家捐出来,诚然玉自寒并无什么野心,所以她不会范惊华所说的错误。可惊华那么爱她为何要陷害她呢?难道是因为她和老六私奔?

“你跟老六怎么会同行?”夜风流岔开话题,玉自寒内心更加的不安,怎么说呢?怎样说才能面面俱到,均不得罪?

“我和惊华去胶州的途中。兰妃娘娘说自己很不舒服,不想被囚,我们见已经离京,没人在注意兰妃娘娘的行踪,所以小女就做主放了兰妃娘娘,岂止从此酿成大祸。求陛下原谅小女的无知。”玉自寒跪在地上苦笑道,她的头上仅仅插了一支白玉簪,鬓角戴了一朵白蔷薇,身穿一件淡紫色云纹烟纱袍,望之端庄雅致,十分娇媚。

“你要年幼无知,那大周治下就没有不无知的女人,玉自寒朕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被刺杀,驿站纵火之事跟你有何关系?”夜风流单刀直入的单刀直入的问。

就听玉自寒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没提风满楼的事情。而后她又问夜风流。夜惊华是如何找到的,就听夜风流说是前天找到的。

“皇上,可否让我看看您的病情?”玉自寒浅笑着说,她心中不禁高兴,因为风满楼并没有出卖她。

“你看吧,最近宫中多事,满楼你就委屈一下,看好老六,老三和玉姑娘吧?”夜风流淡笑道,玉自寒跪在马车前道:“谢主隆恩。”

玉自寒寻思着,这车上的人要都不是真的怎么办。

暮夜明坐在马车上不语,车轱辘压地皮的声音传进玉自寒的脑子,她想起开元十二年六月初八的事情,今天差点就是六月初八。

今年传送过一个寓言:龙非龙,凤非凤,妖魔鬼怪做朝廷,十八子红又红。天地变,夜无情,真龙子活不成。转瞬间荒唐梦。

这个儿歌听起来很怪,但这其中必有蹊跷。她再看一眼,发现皇上的神色已经和过去不同。

“皇上。你等我,我下去留个记号,以免这道路崎岖,咱们转不出去。”玉自寒笑道,示意暮夜明跟她一起下来,暮夜明下了马车以后悄声说:“玉姐姐你怎么了?”

“龙非龙,凤非凤,妖魔鬼怪做朝廷,十八子红又红。天地变,夜无情,真龙子活不成。转瞬间荒唐梦。你只懂这句话的意思吗?”玉自寒一边走一边问。就听身后跟来的萧逸风一声叹息。

玉自寒看着那长身玉立,俊美中带着世间沧桑萧逸风,一时间百味陈杂。

“逸风你不用顾忌,有什么就说,此事迟疑不得。”玉自寒走到一个僻静处,她故意走得很快,这样就甩掉后面跟过来的老太监。那老太监轻功不错,但不会凌波暗度,所以他远远地跟随者,见跟不动就放弃了追踪。

向马车的方向略去,玉自寒稍稍放心,用帕子擦了擦冷汗苦笑道:“逸风,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萧逸风不敢回答,因为这一切都是大周皇帝安排的,他做过御林军暗卫首领大臣,大周国对他而言不存在秘密,因为他有所有。不为人知综卷,记载了大周朝,想要隐瞒的秘密。

第三十二章:起死回生下

远远地从花海中,传来一阵蔷薇的香味,沁人心扉,花丛中有几只美丽妖娆的蝴蝶,玉自寒双目盯着那蝴蝶苦笑道:“逸风,就算此行,凶多吉少,但我想死个明白。”

“玉姑娘你想多了,让你进宫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就是暗箭的首领之一。暗箭是活死人墓中的一个组织,也就是皇上豢养的死仕。”萧逸风淡淡一笑说。

玉自寒通过一些资料得知。大周世家的一些秘密,所以有些相信萧逸风的话。

“这假皇上是皇病危后,自己从活死人墓买的,其人跟你家有些渊源,他正是你失踪的大堂哥玉知春,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对玉家不利,要不是他压住所有事,玉家早就蒙难。就连皇后都是你三姐姐玉紫烟假冒的,但这是皇上自己要求的,皇上已经驾崩了。”萧逸风苦笑道。

“那碗汤到底有毒没有?”玉自寒冷声问,萧逸风不由苦笑。

“有的有,有的没有。但现在的皇帝,的确是中了毒,玉知春与你父亲一向不和,所以才会对你父女不利。所以此次进京,你一定要小心,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萧逸风一笑道。

“放心什么?”玉自寒捏了一把冷汗,如今她如何放心?

“这玉知春被风满楼控制,用道种心魔打发,洗去所有记忆,又灌入大周皇帝的所有记忆,因为风满楼对皇上说他最喜欢,最倚重的就是六皇子,六皇子是必须登基的。”萧逸风苦笑道。

“你是说西北一战,皇上落马摔伤以后,就没活多久,现在的一切是皇上一早安排的?”玉自寒倒抽了一口凉气问。

“没错,我也是当年,为玉知春护法之人,那一天十二个高手围着皇上,力求道种心魔成功,因为这种功法一声只能用3—5次,而且用过的人不会衰老,也不能长大,过六十年必死。”萧逸风苦笑道。

“皇上到底死了几年了?”玉自寒轻问,她感觉到此刻自己的心还在颤悠。

“三年左右了。自寒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问,只会自找麻烦。”萧逸风警惕的说。

玉自寒有些恐慌的说:“让我想想再做决定吧。”

玉自寒有些月兑力,心中暗道:怪不得。皇上这几年很残暴,动不动就想杀人。喜怒无常,把自己的心思都告知朝臣,使得外戚专权,日前还要撤了六爷兵部尚书的职位。

萧逸风见她这样彷徨若失,心中暗暗苦笑道:这丫头终究是涉世未深,那锅汤的确有毒,但不是每个人碗里的汤都有毒,目标显然是夺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职位,而且这下毒的人只怕就夜萌萌,可夜萌萌如今也死了,那下毒的又是何人?

“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毕竟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胶州是钟离家的封邑,他们不会弃之的”萧逸风故意给玉自寒宽心,其实西北的战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不久就要一触即发,必须先救西北,这皇上病患要看的好一些,不能给他根除。

因为大表哥玉知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要想让这种听话,就必须加以牵制,玉自寒想到这里说道:“皇后是真的吗?”

“也不是。但皇后和玉妃均是听玉箫龙的吩咐潜藏在宫里的,皇后就是你失踪一年多的三姐,她并没被洗去记忆,所以她才会几次三番救你。”萧逸风苦笑道。

“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是雪家安排在宫里的内线?你要引蛇出洞。把玉家所有人都月兑下水?”玉自寒冷声问。

“我心了照日月,信不信由你。”萧逸风冷声说,玉自寒淡淡一笑,她已经把这件事看的很明白,所以不用再问了,所以六爷的病,必须治好。

她目光游离眼前的秀丽江山中,但见优美苍翠的竹,山道上轻微的摇摆,晶莹剔透的蔷薇花开的娇艳迷人。

玉自寒放眼望去,便见林里风微微浮动。竹林深处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卷叶含翠,清泉波尾涟涟,溪水上飘着含苞待放的白莲。

“姑娘。这会子不用我再说了吧,宫里一群人等着您救命。”萧逸风苦笑道,玉自寒一笑道:“救他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时间比较长,治疗方法也比较怪异,这毒虫在他胃里已经有些日子,如果用强硬手段,弄不好会出人命,所以要喝五年的汤药才能除根。”

玉自寒看着那美丽的竹,在风中摇曳着,于是故作轻松的说:“不禁想起一首诗:水墨江山四季翠,烟波浩渺雨微然,不见红尘繁华处,年年岁岁梦不同。你看这松竹交织的景色多美?”

“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赏风景,我真的佩服你。”萧逸风苦笑,这丫头忽冷忽热的让人看不通透。但萧逸风已经知道,玉自寒心中有了计较。

细雨方歇,远远地青山笼罩着一些雾气。那一团团的雾气,似云似雪。山上翠绿的茶林发出阵阵幽香,远远看见有窈窕的黎族少女,赶着羊群在茶田中漫步,这一刻此间宛如田园仙境。

“你说的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就一句话常说:能放过,就放过,逞英雄不算本事,能独善其身的才叫明白人,忍气吞声好过一朝丧命。”玉自寒苦笑道。这玉家的老祖宗,是个出名的人物,她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撑着家业,是个精明,善心的女人。

这玉家老妇人姓刘,叫做刘三好,十二岁就进宫伺候主子。在宫里呆到二十五岁变嫁给了玉家公子,同时也为玉带来针织,刺绣,以及厨艺,玉家主人之所以从一个小地主,变成现在声名显赫的一品贵胄,大部分功劳在于这位太夫人。

玉自寒言罢,淡淡一笑说:“要我救人可以,但我有条件,我是个商人,生性凉薄,唯利是图,且锋芒鄙陋,早晚是会闯祸的,所以我要和皇上做一个交易。范逸一惊,就见玉自寒柔柔的笑了,那笑容明媚无双容明媚无双,宛若三月春花,人间秀色,她那身淡紫色的菊纹烟罗裳,包裹着她的身子,更为的窈窕,双手有些丰腴,细腻而光润,果然她是个难得的美人。”那我去回了圣上,咱们稍后再议?“范逸却不敢妄动,因为他如今已然进退无路,南疆驿站平南大将军周远战死,然而朝廷不知为何把云城交给临城四海城,四海城的刺史就是钟离昧。”钟离昧本打算带自己的亲兵来抓捕钦犯,但我还是找了个理由混在其中,没想到钟离昧居然是让我们来绞杀姑娘的。“范逸低声道,玉自寒听到这里,更加确定钟离昧无才无德,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玉自寒浅笑道:”此事既然过去了,以后就不要提了,钟离昧目下还不能死,我还需要一个认证,如今还不是翻开最后一张牌的时候了。“”那姑娘你说,我们如何做,才能控制目下的局势?“范逸自打经历了南疆一战,他已经对这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按兵不动,等待对手出击,但北上必须加速,这皇上不管真假,这几年有均是励精图治,且此事先皇已经同意,我们没有理由引火上身,咱们圣上是个懂得制衡的人,绝对不会让八大家族做大,所以这一次。皇上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怎么着,还嘀嘀咕咕什么?”那穿着常服的老太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的说。他穿的虽是常服,圆领广袖,看起来富态大方,倒有几分气度。

“公公莫急,我只是在这些地方,采摘了一些龙蛇果,这也是给皇上治病的一道方子,所以您还是耐心等一等吧?”玉自寒笑道。她一早听说龙蛇果,是改良脉搏,增强功力的好东西,所以摘了一些,将果实吃掉,将种子收藏起来,一看天色,已经到了上午,一场谋杀因为皇上的亲临而结束。

——

“你给玉妃看看病,你看她到底是如何了?”夜风流低声道,他的手微颤,最近他得了一种怪病,就是月复痛难忍,经太医检查居然是喜脉,此事震惊朝野,夜风流真的不能面对。

“玉妃娘娘的病倒不是很严重,但也不轻,需要慢慢调养,陛下初步看。你的病和娘娘很相似,当却不同,胶州之事,耽误不得所以陛下无给你开个方子,泡澡用,再开一个方子内服,田七15克,白灵芝50克,绿豆粉60可,天麻32克,竹茹32克,白芍45克。春季春父子30克,半夏30可,蓝罂粟30可,七步蛇血100克。水泡20分钟用黄酒煮药服用。这是内服的药,喝完以后,用着药渣做谁泡澡,也许就能痊愈,但记住了这七日之内不可用食物,是在挨不住,我这里有蜂蜜药饼和付子水一壶,带我回来再作打算。”玉自寒从包里拿出一些蜂蜜药饼,递给皇上。

“玉自寒你要抗旨吗?”夜风流苦笑道,

玉自寒苦笑道:“臣不敢,因为君上说过,胶州不在了,臣的脑袋也就没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去军营,做军妓,所以我不能从命。君无戏言,我也无戏言,所以了解胶州之事,我会立刻返京,”

夜风流只得允了,这对师徒的个性还真是一般无二,他心里知道此病很难医治,若干年前,神医龙婆治好了几例,但是她是三不救的,一不救帝王将相。而不久豪门世族,三不救自身无德。

三日前夜风流减半贫民去投医,谁知还没进门,就被那神医龙婆一拐杖打到身上,他欲杀人灭口,就听那龙婆说:“君上,你去找我的弟子玉自寒吧,她可以帮助你。我已经不在红尘内,不接近外客了,您回去吧。”龙婆说完,便闪电般的消失了。而后不管怎么需找,都再也找不到龙婆。

夏日炎炎,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泥土中泛出一些芳草味。

——

第二日回到京师,玉自寒回府以后,就进宫给那些皇亲国戚看病,但他也不好点破,因为当日

长椿街内还是一片浮华,玉自寒漫步在其内,打算去天字一号茶楼用些茶点。

小儿笑眯眯的在门口候着,见玉自寒玉冠,衣着身份华丽,便很热情的把她带到雅间问道:“小哥要些什么,我们这里的菜品很丰富,点心做的也好,只是不买酒,小哥若想喝,小的给你打半斤花雕,管教你喝了毕生难忘。”

“不了。我在这里等个故人,这我是东家,怎么也要顾及客人面子,你说是不是,这五两银子,你先收下,就当我在此占据贵宝地的租赁费,如若等不到人也就罢了,若等到了,我再给你黄金1两,这个数目也够我们饱餐一顿。”玉自寒一笑,靠窗坐下,便见一个痞痞样貌粗狂豁达的少年不问缘由的坐下说:“你在等我吗?”

玉自寒没有回答,少年似乎很是不悦的说:“你说等我醒了,让婆子给我熬制一碗鲍鱼粥,可是你都忘了不成?”

“我不认识你,若你是来蹭饭的,送你一锅鲍鱼粥也无妨,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玉自寒一笑道,见这少年,浓眉虎门,很是俊俏,看他神色也不像疯癫之人,想必是认错了人,于是说:“我一日见的人,没有数百,也有上千,我脑子也就一般,就算见过兄弟,怕也认不出来。”

“还大周国第一聪明女子,连个人都不认识,我可是认识你很多年了,四年前你还答应给我做媒,可惜你,自那次以后,你跟闺秀一样,在家里呆着,我多次造访伯父都不让见,你说吧,怎么道歉?”少年圆溜溜的虎目调皮的看着她,玉自寒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笑道:“我家的姑娘都被皇上赐婚了,所以只要不是这档子事,我能打赢的,便会答应。”

“先来一晚羊肉面,听好了,不是羊杂面。”那少年喊了一声,‘咕噜’一声,他的肚皮就先嘴巴一步报警了。

玉自寒从袖中拿出一个蜂蜜药饼给这少年说:“吃一个压压惊,饿坏了吧,小二上茶,顺便上点香酥苹果,合意饼,芝麻卷。杏仁佛手。茶要两种一种雪菊芳菲,一壶至尊红颜。”

小儿一听这点菜的有些来头,就笑道:“主材要什么,那些点心倒好说,煎炸一下就好,主菜可是有点慢。”

“也要四养,你点吧,一两道给我就行,我就喜欢这里的独孤一味。”玉自寒笑道,今个出来是给六爷看风声的,西楚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可是朝廷内丝毫没有出兵的意思。

“那我也要一份独孤一味,一道木耳鸡丝,剩下的给你。”少年一笑道,面容中透出几分苦涩。

他一生戎马,却出身贫贱,从来没人关心他的死活,他是家族的一颗棋子,还是过河的卒子,生死不可知。

他薛让不曾打过一次败仗,可是大王一味的封赏薛家,却对他不闻不问,他为南吴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什么都没得到,吴王只会听他父亲大丞相薛举的话,一方面涂炭生灵。另一方面以战养战,他杀了很多人,本以为自己是对的,谁知错的离谱。

他在大周潜伏三个月受了重伤,被大周人救助,这期间有人给他找工作,也有人给送衣服食物,丝毫不怀疑他有异心,对此事薛让内疚非常。

这些日子以来大周人的热情款待,薛让有些不想回去,但军令如山,不可不从,今日他的原意本想找一个王孙公子打扮的人欺负一下,惹出祸端,让衙门贴告示抓人,他也就有一个不辞而别的理由,怎知这人温文尔雅,容色绝美,虽然相貌雌雄莫辩,但气度不妨,且但待人却是极好的,比之南吴那些世家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位兄台,你祖籍何处,为何来此,想过长居大周吗?”玉自寒一笑道,

“不我只是来游学的,在下关东人士,姓薛,名展,字东楼,因为出身低贱,所以无谥号。”薛让浅笑道。

“在下姓玉,祖籍云城,字如风,号天枢居室,实乃一个闲散之人,今日见到兄台也是三生有幸,我们共饮三杯如何?”玉自寒豪迈的一笑,薛让的神情有些复杂。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薛让笑道,那双如同夜色一样黝黑的眼睛泛出一种复泛出一种复杂,他已经确定此人就是玉自寒,但不知为何,他下不了手,也许他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原因有三点:第一点,义父自幼对他不好,过去在他年幼之时,日日给他吃马槽里的黑豆,不小心就会被马一脚踢开。

第二点,清平公主,为了退婚,状告他,酒后失态调戏清平公主,一旦南吴得到天下,他薛让必然被国主杀死死。因为他和太子有嫌忌。

第三点,他是大周人,不是吴人,玉自寒一招反间计,就让多疑的吴王抓捕了,云鹰和易无血的家人,如今易无血和云鹰的家人已经被斩杀,送去南吴大营。

如今真没办呢?真的让那个权谋利害,不会打仗的宰相领兵出战?

现下的南吴百姓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西楚虽然人口多,土地少,但是西楚大王却是一个可以做到励精图治,从善如流,雷厉风行,纵横天下君主。

“我要一份炸鸡腿。一份烤羊腿,一份蜜汁鹅肝。一份花生莲藕来一壶上好的陈年花雕,有劳你了。”玉自寒淡淡一笑道。

“不如咱们加两个素菜换换味,就要一碟白灼油麦,再来一碟酸辣笋丝。玉公子,你可记得我?”薛让故意问,直视玉自寒,他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玉自寒苦笑道“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小儿,快些上菜。”小二应了,便匆忙而去。玉自寒有些尴尬,而后她笑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同窗,后来我跟家人去了盛京,而你和去了洛城,这几年你过得好?你还记得我吗?东楼?”就见薛让暗中挑了一个大拇指,玉自寒果然名不虚传,既没有世家子弟的骄傲。也没有贵族小姐的刁蛮。这玉家小姐的确如传闻中喊那般周全豁达,对然谦厚有理,她明知道自己是个吃白食的,依旧以礼相待,可见气度不亚于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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