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母妃并不喜爱游玩,况且这里如此偏僻,她来做什么?"宁苏一时间倒想不明白了,按理来说,这等偏僻之处,一般人是不会来的。
李御南垂眸,"你还记得么,住持说婧贵妃每月都来,如此看来,或许只有一个可能。"
宁苏一愣,眸中竟是疑惑,"莫非,母妃是来约人?"
李御南凝眉抿嘴,一言不发。
迟暮了,天色渐渐灰暗下去,皎洁的月爬上屋宇,高高悬挂。
宁苏捶了捶腿,一脸委屈得从宫殿里出来,李御南拉过她的手,"怎么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母妃和父皇见了我这块玉佩都如此大的反应!"宁苏拿起手中的玉佩,递到他面前,"这是上官尤给姐姐的,姐姐死前又给了我。"
李御南拿过玉佩,这并不是上好的玉,却是用心雕刻过的。隐约可见一半的青字,"怎么回事?"
"父皇原本好好的,可见了我的玉佩,便问我来处,我说是姐姐给我的。父皇勃然大怒,非但打翻了手边的茶水,还不准我再踏进半步。父皇说,若不是我为天女,定不能容下我。"宁苏眼眶微红,讲不出的委屈。
"荒唐!"李御南皱眉,"他如此,便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生养我的父亲。即使我在落花宫,有时候也会恨他,可终究他是给了我生命的人,你叫我如何与他撇清关系。"宁苏声嘶力竭,"我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生我下来却对我如此冷淡。可我对他而言,竟只是为他的国家守护而已。"
李御南不屑,冷哼道,"我李御南的妻子!难道要受这般的屈辱,大不了和他断了关系就是!"
宁苏抬起带露的脸颊,与他十指相扣,"算了,我想,这一块玉佩一定有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往后我不带便可。"
"你何必如此委屈,真真的没了法子,我便出征,要了这洪武!"
他心里如此疼惜她,不希望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不许她被别人欺负。多么想替她一举拿了这天下,令所有人顶礼膜拜,让她众人之上。
可她又是如此不愿意,如此不欢喜为她颠覆天下,偏偏要最平凡的感情,最不兴师动众。
"你不要胡说,这种事情,我怎可让你做?"宁苏忙捂上他的嘴,"况且,你不知道,若你出征洪武,死的第一个人是我!"
李御南浑身一震,突地抱紧她,像是害怕要失去她一般,"我不会让你死。"
宁苏缄默,她的心里何尝不知道,可,"若真有那么一天,天下与我,你会选择哪一个?"
"你!"他几乎是毫不考虑,气急地又抱紧她,"如此无聊的问题,问来做什么?那我也问你,若是有一天,有来者出征洪武,你会选择陪在我和孩子的身边,还是来保护你的国家。"
"御南,我,我,我没办法。"宁苏挣开他,背对着那个已经皱眉的男子,"这是我的责任!"
"什么责任,你何时伟大到去保护天下的人,他们未有爱戴你,也未有尊敬过你,更何况,他们对你的只是利用。"李御南有些微怒,他不想看到她作出无谓的牺牲,"你为何不能??"
"我不知道。"她回身又保住他,"又或许,到了那天,我没有足够的勇气离开你们。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来保护所有人,我何尝不知,祭天祭地都是假的。只是这世人的借口而已。"
李御南不说话,只是抚模着她的背脊,"没关系,如若真的那般,我便帮你,将那入侵的人杀了,如若是我,我便宁愿舍弃江山。"
他曾经想过,如何出征洪武,他也曾想过,一统天下。可渐渐的,心中却不想洪武被合并,却想保住这一片她生长的地方。
只为了,她的笑颜与欢心吧。
又是一夜,虽是幽然,却又更能让人的本性显现。
宁苏害喜厉害起来,时不时就想呕吐,李御南喂她喝完药,忍不住打趣道,"这肚子才有些样子,你便如此,到以后怕是王府要成药库了。"
"你不舍?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小心眼!"宁苏拍了拍胸口,酸水才微微淡下去。
李御南一瞪,"谁说是唯一的?"
"喂,你莫不成还想我生?我不!"她执拗着摇了摇头。只见身边的男子剑眉微挑,狡黠道,"原来夫人,是要我另娶啊?"
"你敢!"宁苏急了,生生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李御南忙求饶,"好了好了,我哪里敢啊?要不,你做个标记,将本王封存入库可好?"
宁苏不解,"怎么封存入库啊?"
李御南笑得更是促狭,打发了下人去,抱起她就往床边走去,宁苏这才明白过来,推搡道,"你别胡来,我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问过太医了。"
"你不要脸。"
"好好,我不要脸就是了,乖。"
清晨的红绡帐暖,虽是微微浅浅,却让李御南疼极了她,恨不得一下子将她化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喘息稍窒,指端带着探寻落在靠近背后那至羞之处的肌肤,蜿蜒似画,喃喃的呼吸随之扫过,"宁苏,我对你竟然没了法子。"
心动怦然,面对这个令她爱到无法放弃的男子,一下子敏感得很,她低声媚叹,"御南??"
"怎么?"
"我,我有点??"
"没事,我在。"男子的眸色变得邪魅深浓,一面怜惜地挽住她娇软的后颈,手指延至身体最紧张一处,垂首迅猛捉住她的红唇,剧烈而又灼热的喘息。
雪肌覆粉,香汗成滴,宁苏欲语,却被吞咽了所有的言语,想笑,却被奇异的折磨弄的眉黛紧蹙,曼妙的双目内已盈然无物。
"御南,御南??"
他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发烫的鼻息视线,热情到几乎狼狈,"告诉我,你要什么?"
她拼命摇着头,几乎说不出话来,忽得只觉背脊一阵颤抖,眼睫轻闪似带着一丝湿润,"我,御南,我,我爱你!"
好似脑中绷紧的弦,一下子断了,他深邃清净的眸子烧沸如星,性感的身姿覆上她的热情,在她耳畔呢喃,几近无法控制,"一生,我定不相负!"
纱帐悄然而落,暖烟香承,鸳影情深,不消红烛。
梦醒时分,已是月如钩,清风一阵。宁苏微微一动身子,餍足地翻了身,漫然睁眼,对上李御南满目柔情,一时间酡红了脸,忙不及地躲进了锦被中。
李御南失笑,"你躲进去看什么呢?嗯?"
"我才没有看呢。"被中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两丝愠恼。
李御南伸手搂上她光洁的背,一下子也钻进被中,准确无误地擒住她的唇,直到两人呼吸浅慢,才放开她,被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头顶有一两丝微光,伸手模到她的小月复,"痛么?"
宁苏搂上他的脖子,蹭到他颈脖处,摇了摇头,"可我还是,害怕。"
"别怕,我小心着呢。你不也感觉到了?"说着,伸手又要不安分起来。宁苏松了手转过身,羞道,"我才不知道呢。"
李御南从身后抱紧她,双腿与她缠绕,"宁苏,你给我的,不止这些。我,很高兴。"
宁苏点点头,才动了动身子,只感觉身后的人呼吸一紧,一把翻过她的身,又要倾身而上,"我没法子了,要疯了。"
宁苏这次真是怕了,推搡着他,"不不,不要了。"
李御南皱眉抵住她的额头,"怎么办,我耐不住了。"
宁苏眨眨眼,趁他分神,推开她裹着锦被坐起来,"你看这天都要黑了,睡了一天了。"
"那便起来了,我也饿了。"李御南呼啦一声,从被子中钻出,拿起一边的衣服替酡红脸的女子穿着好,一脸欣喜。
宁苏喝了点汤,便觉得口中淡淡,没有多少食欲,布菜的丫鬟道,"公主,这是婧贵妃亲自做的,您就多吃点吧。"
"我实在没胃口。"宁苏看了眼李御南,"御南,你便帮我吃完了吧。"
他微微蹙眉,看了看她碗里的汤,"你知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