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爱一一绯色缠绵 017 甜蜜

作者 : 亲亲君君

许卓猛地从他胸口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哥,你,你说什么?”

莫天问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艾朗,摇摇头:“我说,我不认识你,我没印象。”

咔嚓!

一道炸雷,在三人耳边响起。

艾朗睁大眸子:“老大,这,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沈竹也紧张得咽口水:“天问,这是许卓啊,是许卓!”

许卓慢慢地直起身子,盯着莫天问,眸子一眨也不眨:“哥,你真的,不认识我?”

莫天问颦了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熟悉,可是,就是不记得你的名字——很奇怪的感觉……”

许卓的身形一阵晃动,沈竹赶紧扶了他,发现,他的身子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那他呢?”许卓一把把沈竹拉过来,推到莫天问面前:“认识吗?”

莫天问点头:“是沈竹。”

“我呢?”许卓伸手指着自己,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是冰凉冰凉的。

莫天问竟然笑了:“我说了,感觉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刚刚艾朗说,你是许卓?姓许吗?喊我哥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小河……”

许卓突然抓住艾朗的手臂,声音颤抖得不像话:“艾朗,快去叫医生过来,快去!快去!”

艾朗转身就跑。

莫天问还在问:“为什么会不记得呢?好奇怪……”

沈竹开口:“出车祸的事,还记得吗?”

莫天问想了想,点头:“有印象,好像是一辆货车撞过来——对了,则然呢?怎么没看到则然?”

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医生进来了。

所有的检测,又重新做了一遍。

检查结果显示,莫天问从头到脚,一切正常。

头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里面的残余的淤血也被吸收了,身上的皮外伤更是不见了踪影。

一句话,莫天问现在十分的健康。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基本所有跟着莫天问闯荡过的手下都知道,莫天问身边的许卓意味着什么,可如今,他们的老大,竟然不记得他的男人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其震撼的。

负责医治的男人,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小心地措词,就怕许卓听了会受不了:“这个,临床上叫做,选择性失忆,目前,还没有办法……”

艾朗是个暴躁脾气,一把就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许卓踉跄着又退了几步,抬眸看过去,正好撞进莫天问幽深的目光里。

许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沈竹的惊呼声中,失去了知觉。

莫天问一动不动,深邃如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幸好医生护士就是现成的,有条不紊地展开急救。

然后,得出结论,营养不良,身体过度虚弱。

莫天问锐利的目光直接扫过去:“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差的身体?你们都在干什么?!”

没有人敢说什么,沈竹也是第一次见识莫天问这么威严的一面,他小心地开口:“天问,你昏迷的这些天,都是许卓在照顾你,又担惊受怕,他也没心情吃东西,所以……”

“他说怎么样,你们就由着他?!”莫天问的王者霸气在这一瞬完全散发出来,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这样会要人命?我要是没醒,他是不是先我一步就见了阎王?!我养你们,不是养一群废物!”

这下,连沈竹都不敢说话了。

其实,在这些人眼里,许卓的存在,和莫天问的地位差不多,他说不吃,谁敢有异议啊!

再说了,他们也没想到,许卓竟然真的把自己的身体拖垮成这个样子。

如果莫天问没醒,说不定,先离开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许卓。

最后,莫天问大手一挥,把那些人赶了出去。

许卓,留下来,躺在他身侧。

即使他失忆了,可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改变。

至少,艾朗是这样想的,沈竹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手底下那些人,都是这样想的。

半晌,艾朗和沈竹都静静地盯着许卓输液的那个手,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莫天问说话:“则然怎么样?”

艾朗赶紧回答:“已经醒了,好好养着,没什么大碍。”

“出去吧。”莫天问颦眉,看也没看两个人一眼。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卓的脸上。

艾朗和沈竹对视一眼,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沈竹开口:“天问,你和许卓……”

莫天问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是我和他的事,他醒了,我会问个清楚。”

这下,沈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又和艾朗对看了一眼,两个人出了病房。

“怎么会这样呢。”沈竹叹口气:“许卓,还不得难受死。”

艾朗也愁得不行:“这事儿,我以前就是听人家说过,没想到,还真有。”

两个人摇头叹气地回了木则然那里,把事情经过说了,木则然又惊又喜。

喜的是,莫天问终于月兑离了危险。

惊的部分,和艾朗他们也差不多。

木则然摇头:“我不相信。这事儿,太奇怪了,既然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怎么还会失忆呢?”

艾朗解释道:“他们也说了,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里面有太多的谜都解不开。”

说着这话,他给木则然掖了掖被角,目光柔和,声音柔顺:“别多想了,会好的。要是累了,就休息。”

沈竹这才愣了愣——的确,艾朗这态度,转变得太多了。

但他觉得,这绝对和报恩无关。艾朗这样强势的男人,想报恩,方式有成千上万种,独独不会放低自己的姿态,为了报恩而对另外一个人低声下气。

沈竹本来在想,等莫天问醒了,他也就能放心的离开了,这一段时间,家里一直催他回去一趟,说是过年也没回去,家里人都很想他。

沈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工作,自从和莫小河分手,莫大海的公司他也没去过,本来还在担心莫大海会找上门,但十天过去了,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沈竹放心之余,难免有些失落和酸涩。

但他想,这样也好,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不是吗?

本来打算莫天问醒了就回家的,可现在莫天问竟然失忆,沈竹想着昏迷的许卓,又怎么都放不下心了。

但这个时候,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看着艾朗浓情蜜意地盯着木则然看,他笑笑,说了告辞。

今天一天,他还没吃东西,出了医院,就觉得一阵寒意袭过来。

早就立春了,但气温还是不稳定,春寒料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竹没胃口,看见什么也不想吃,但想起许卓的昏迷,想起莫天问质问的话语,他抬腿去了一个小吃店。

要了一个盒饭,慢慢的,食不知味的吞下去。

刚开始,有点想吐,可他强迫自己吃。

最后,吃了三分之二,实在吃不下了,他付了钱,慢慢地往回走。

那个家,现在对沈竹来说,介于天堂和地狱之间。

只要想起他和莫小河曾经的那些美好,那里,就是天堂。

但那天看到的一切,那么清晰地影印在沈竹的脑海里,家,就成了地狱。

他觉得,莫小河太狠了,完全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都说蛇打七寸,莫小河做到了。

两个人刚和好,沈竹早已放下了一切心防准备和他白首偕老,这个时候,如果莫小河只是嘴上说分手,沈竹肯定是不干的。

沈竹自己都能想象得出来,如果莫小河不给出一个让他完全绝望的理由,那么,他会一直纠缠下去,因为,他爱莫小河,自从再次决定了和他在一起,他就没想过要分开。

所以说,莫小河那一招,直接让沈竹毙命了。

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了最复杂的问题。

他知道沈竹的底线在哪里,知道沈竹最接受不了的是什么,所以,他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给沈竹看了现场版。

还是在他们曾经纠缠过的大床上。

莫小河,你何其残忍!

沈竹的思绪,冰冷而清醒。

沈竹的步伐,缓慢而虚无。

这样的一个夜晚,他和幽灵一般,飘移在街道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但又有谁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尖刀上,呼吸是痛的,心跳是痛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束缚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痛苦挣扎。

“沈竹。”

有个声音传过来,沈竹的脚步顿了一下,下一秒,继续前行。

“沈竹!”

沈竹的身子停住了。

因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好像没有意识地慢慢回头,然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莫大海。

“沈竹!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莫大海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心疼:“你都没吃饭吗?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一开始的时候,莫大海根本没认出来这个男人是沈竹!

在莫大海的印象里,第一次见面,沈竹就是意气风发,身姿挺拔的帅气男人,可现在呢,面色枯槁,无精打采,在大街上走,就跟幽灵在飘一样!

“莫叔叔?”沈竹的思绪从那冰天雪地里拉出来,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您在等我?”

莫大海叹口气:“沈竹,咱俩找个地方谈谈。”

沈竹抬头看了看,这地方,就在自己小区门口,他伸手一指:“那里有个蛋糕店,我们去那里吧。”

两个大男人,一老一小,去了甜品店,莫大海要了一杯咖啡,沈竹要了一杯果汁。

他不敢喝咖啡了,本来就睡不着,再喝咖啡,他自己都知道,那真的就没救了。

“沈竹,这些天,我去找小河了。所以,现在才来找你。”

一句话,解释了莫大海为什么没来找他。

沈竹心里一暖,这些日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叔叔,您别说了,我和小河……”

“沈竹!”莫大海打断他的话:“你听我说!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些,不是开玩笑!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半个儿子!莫小河那孩子做了什么混账事,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我去国外找他,他连见都不敢见我,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沈竹有些意外,却又觉得这样的事真的是莫小河才能做出来的。

“我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没办法,才来这里等你。”莫大海叹口气,看着眼前憔悴消瘦的沈竹,他觉得心疼:“沈竹,别的先不管,你先回公司上班,以后的事,慢慢处理,好不好?”

沈竹慢慢摇头。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好像消失了,不论做什么动作,都慢了一拍。

莫大海看着他:“沈竹,我也知道小河很混账,我不敢说让你原谅他的话,可,沈竹,就当我求你,你看在一个父亲不放心儿子的这颗心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还有机会吗?”沈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明明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此时看上去,却像是阅尽了人世沧桑的老人。

“沈竹,我知道,我的话,可能很自私,不管怎么说,小河是我的孩子,我,我没办法看着他这样下去。沈竹,我一直都相信,你才是能陪着他走完这辈子的人。沈竹,你,你也是放不下他的吧?”

沈竹慢慢地看向莫大海,轻轻地笑了笑:“莫叔叔,我爱他,可能,这辈子,就只爱这么一个了。但是,我们两个,不可能了。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我的命给他,也在所不惜。但,这不包括丢弃我的自尊。”

接下来,莫大海又说了很多,但沈竹好像有点喝醉了的感觉,只是笑,觉得莫大海很近,似乎又很远,他说什么,他只是听着,再没说一句话。

接下来,两个人出了甜品屋。

莫大海抱了抱他。

说,让他保重,至少,要爱惜身体。

这句话,沈竹听到了。

然后,沈竹回家,在沙发上,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许卓醒了。

许卓挣开眸子的一瞬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可很快,他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哥……。”他下意识地轻唤,猛地清醒:“哥,你醒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起身的动作被莫天问拦住,莫天问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许卓觉得手上有些异常,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在输液。

他愣了愣,昏迷前的一幕,一点点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

他猛地睁大眸子,对上莫天问的视线,半晌,才不安地开口:“哥……”

莫天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里少了往日的宠溺,多了审视和威严:“我们的关系。”

许卓一愣:“啊?”

“告诉我,我们的关系是什么。”莫天问的手指,从许卓的肩膀往上走,落在许卓的颈间,然后,挑起许卓的下巴:“你是我什么人?”

“真的,不记得我了?”许卓的泪,一下子就涌上来,泪珠在眼睛里滚来滚去,亮晶晶的。

“所以,你告诉我。”莫天问指间的力道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许卓闭了眸子,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胸膛在剧烈起伏。

“别哭。”

莫天问的指月复,在他眼角摩挲。

许卓又睁了眸子,看着他:“哥,你怎么能忘了我?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你怎么能这样……”

“对不起。”莫天问叹口气,竟然低头,在他眼角落下一吻:“我不是故意的。”

许卓愣住了:“你,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可,为什么吻我?”

“不知道。”莫天问摇头,“觉得你很熟悉,熟悉到了,闭着眼睛,也知道你身体的每一处。我们,是爱人吗?”

许卓咬了下唇,点头:“是。”

爱人,多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他们两个能成为现在的关系,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坎坷和磨难,如今,终于修成正果,却一瞬间,倒回原点。

两个字,能说明什么?

曾经的一切,汇聚成两个字的时候,多么单薄,贫瘠。

“哦,原来我喜欢男人。”莫天问悠然自得地挨着他侧身躺下,一手支头,一手在许卓鼻子上点来点去的:“我说呢,怎么对你这么熟悉。”

许卓没输液的那只手抓住他的手,只觉得鼻子酸得不行,想想以前莫天问对自己的宠溺,就委屈得不行。

如今的男人,还是莫天问,但两个人所有的记忆,都不见了,即使知道自己是他的爱人,那这份爱,还会存在吗?

即使存在,保质期,又是多久?

许卓的恐慌,来得那么汹涌。

接下来,莫天问又问了很多问题。

譬如说,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怎么相处的,怎么——爱爱的……

许卓的脸越来越烫,偏偏,那个男人的问题,越来越露骨。

“两个男人,是怎么做的呢?”他的手,顺着许卓的脸颊往下走,滑过白皙如玉的颈,滑过起伏不断的胸,最后,定格在许卓的腰间。

许卓闭了眸子,心底有股诡异的快感。

这个男人,是那么熟悉,是和他生活了十二年的男人。

这个男人,又是那么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真糟糕。”

许卓吓了一跳,猛地睁眼看他——什么糟糕?

“我记不起来了。”莫天问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勾唇一笑:“所以,等你好了,你亲自来示范,告诉我,怎么做。”

许卓的脸,腾地又红了。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莫天问轻轻叹了一口气,凑近他的脸颊:“不会是,我们还没做吧?”

许卓索性别开脸,躲开他的气息。

这种时候,他有点不想讨论这样的话题。

总觉得,身边的人,是莫天问,又不是莫天问。

很矛盾的感觉。

莫天问却不依不饶:“咱俩的事,你倒是说说啊。还是说,咱俩根本不是这种关系——别是你暗恋我吧?”

许卓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良久,许卓才开口:“才不是,我们——我十三岁,就跟着你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很相爱。”

“啊,这么久了?”莫天问的声音里带着讶异:“好难得呢。”

许卓没说话。

莫天问又问:“那,我对你好吗?”

“很好。”许卓这次没有犹豫,用力地点头,觉得不够,又补充了几个字:“很好很好。”

“那,你对我呢?”

这次,许卓犹豫了。

他能说好吗?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对莫天问的好,根本还没来得急开始,就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到了。

十二年的时间,他对莫天问好的日子,不超过十二天。

他突然觉得,他欠莫天问的,太多了。

如今,莫天问没有了记忆,或许,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眸子里瞬间有了灼灼的光辉。

他看向莫天问:“哥,我对你好不好,以后,你会知道的。”

然后,莫天问盯着他的眸子,愣住了。

许卓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然后,他听到莫天问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接着,莫天问开口:“我想吻你。”

话音刚落,许卓的唇上,就多了两片柔软滚烫的东西。

许卓下意识地就想反抗,但突如其来的熟悉的气息让他一下子乱了心神,犹豫不过那么一瞬,就让莫天问得了先机,灵活的舌,就闯入了他的领地。

莫天问半个身子压过来,重量却多半放在了床上,只是挨着许卓的身子,并没有真正地压到他。

许卓没输液的那个手臂,正好被压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许卓动了动,莫天问就稍微抬了抬身子。

下一秒,许卓的手抽了出来,直接搂住了莫天问的脖子,回吻过去。

舌与舌的纠缠,碰撞出最激烈的火花,酥麻战栗的感觉同时从口腔传遍周身,同样的感觉,两个人都有,一个吻而已,却足以让两个男人,情动,身热。

粗重的喘息声中,莫天问的唇转移到了许卓的耳边。

“很难受……”他压抑着声音开口,但那呼吸声,却似带着魅惑力一般,勾着许卓的心神:“怎么办?”

许卓清亮的眸子,沾染了一层迷蒙的色彩,迷人,性感。

他的呼吸也乱了,急促不稳,莫天问的异样,他肯定是察觉到了的,但一向处于主导地位的男人,现在来问他怎么办,许卓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像,什么也办不了。”莫天问的语气里,带着失落和遗憾,但很快,他又朝着许卓耳边吹了一口气:“等你好了,我们再来吧。”

这男人,哪里不一样了呢?

许卓被他撩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

艾朗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很暧昧很美好的躺在一张床上,自家老大侧身拥着许卓,看上去,两个人好像没任何的问题。

许卓睡着了,莫天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问他有什么事。

艾朗就是过来看看,见两个人都好好的,他也没多说什么,最起码,放心了。

他转身就出来了,回到木则然的病房门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这两天,木则然的情绪太奇怪了,艾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但木则然明显是看他不顺眼,明明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乖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一只有着锐利爪子的猫咪了呢?

而且,这只凶狠的小猫咪,想挠的人,就只针对艾朗一个而已。

但这时候的艾朗,心态和以前,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反正在木则然接受手术的时候,艾朗就准备改变自己了——他爱木则然,之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却觉得轻易就能做到。

爱,始终没改变。

改变的,只是心态而已。

“我回来了。”艾朗轻轻地关上门,对着病床上的男人温柔一笑:“两个人还好,在床上抱着呢,许卓睡着了,我看那样子,老大也不像是失忆的样子啊。”

一看艾朗的笑,还有和以前比天差地别的说话的语气,木则然就觉得心里憋闷,开口的话里都带着刺:“失忆不失忆你能看出来?你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好了!没事,那我睡了。”

艾朗赶紧把床给他摇下来:“睡吧,也折腾半天了,好好休息——对了,不饿吧?有没有想吃东西?”

木则然的声音冷冰冰的:“睡觉了吃什么东西,我又不是猪!”

这几天,艾朗都习惯了他这种腔调了,也不恼,凑了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那好,睡吧,我就在旁边,晚上有事叫我。”

这几天,艾朗都是睡沙发的。

虽然VIP病房的大床足够两个男人睡,但木则然从醒过来开始,就伸展手脚,身体呈大字状占据了一整个床,艾朗根本就没地方睡。

其实艾朗也是担心自己会碰到木则然的伤口,所以,不等木则然开口,自己乖乖地到沙发上睡了。

“不用,你也别睡沙发了……”

木则然话未说完,艾朗的眸子里就是一亮——这是准备让自己睡床了?

“你去隔壁要个床睡吧,反正整个楼层都包了。”

接下来的话,又直接把艾朗打入冷宫了。

艾朗悄悄叹口气:“没事,我不放心你。”

“不用你操心!”木则然的语气越来越难听:“你走吧!”

艾朗这下听出来不对劲了,这不是发脾气那么简单的事了:“则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木则然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只要想到艾朗这样对自己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其他的因素,他就觉得委屈愤怒:“你怎么会做错!你多厉害啊!错的是我!我就不该……”

剩下的话,木则然硬生生地又吞了下去!

不该什么?

不该爱上他?

不该救他?

不该放任自己的心一再沉沦?

说那些,有用吗?

再怎么说,自己爱他,是事实。

不管他的感情掺杂了什么,自己的爱,是不会变的。

很清楚这一点,但越是清楚,越觉得委屈。

见他情绪激动,木则然在床边坐下,抓住他的肩膀:“则然,你怎么了?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没事!”木则然飞快地躲开他的目光,不想看他。

艾朗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则然,我们现在这种关系,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我不想说。”木则然索性闭了眸子——说什么说,即使说了,丢人的也是自己。

“说出来,如果是我不对,我会改。”

看看,这男人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木则然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报恩,他能说这样的话?

见木则然不说话,艾朗叹口气,挨着他坐下,捧着他的脸,开口:“则然,可能,以前我态度不好,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但以后,我不会了。所以,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艾朗一头雾水。

“为什么现在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说以前态度不好?为什么?”这话,木则然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艾朗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为什么啊,我就是觉得,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是我太自私,没有过多的考虑你的感受,我……”

“我问你为什么!”木则然吼起来:“怎么可能没有为什么!如果我没有救你你会这么想吗?如果没有车祸你会改变吗?”

“别那么大声,小心伤口。”艾朗着急地往他身上看了几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他的话:“啊?和车祸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因为我救了你你要报恩所以才一反常态对我这么好吗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一口气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完,木则然猛地就把被子拉高,整个人埋了进去。

然后,房间里一片安静。

接着,他听到,艾朗的轻声叹息。

再来,有人开始扯他的被子。

他使劲儿捏着,不让艾朗得逞。

艾朗扯,他攥在手心,使劲儿拉,反正不想看见艾朗的脸。

“则然。”艾朗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无奈,还有,木则然从未听过的——宠溺?

木则然打定了主意不想搭理他。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艾朗的大手,从被子缝隙里进来,模着他的黑发:“傻瓜,和我在一起,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木则然想哭——艾朗一语中的。

是的,没有安全感。

他就是没有安全感。

不管是因为艾朗的身份,艾朗的冷漠,艾朗的阴晴不定,总之,他根本没办法确定艾朗的爱是不是和他的一样深厚。

“则然,你看着我。”艾朗的大手这次用了力气,轻易地扯掉了木则然手里的被子。

木则然气得不轻,看吧,自己总是这么轻易被他制服。

他索性闭了眼睛——不看!就是不看!

他的心猛地一紧——那渐渐靠近的气息,那么熟悉。

接着,艾朗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伴随着让木则然心颤的叹息。

这个吻,温柔干燥温暖。

艾朗的手,捏住了木则然的下巴,吻,从鼻梁滑下来,落在木则然的双唇上。

四唇相贴,艾朗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感受肌肤碰触的柔软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又轻轻地叹息,双唇在木则然唇角流连:“我爱你啊,则然,我爱你……”

木则然全身没出息地软了,但最后一点理智还能让他开口说话:“骗人,骗子,明明,明明就是报恩,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差……”

“傻瓜……”艾朗欺身上来,小心地不去碰触他的伤口:“救过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要用这种方式报恩,还轮得到你吗?”

“你骗人!”木则然没法控制自己的热泪盈眶,委屈恐慌在这一瞬,喷涌而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知道吗?”艾朗拥着他,把脸埋在他颈间:“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有多后悔,多心痛,多害怕,如果,你挺不过来,我该怎么办?一直在想,想我们从初识到现在,想你为我付出的那些感情,想我对你的欺凌和冷漠,越想,我越是后悔心痛。”

木则然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在自己的颈间。

这个男人,哭了。

木则然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你,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则然,我不能没有你,我后悔了,对于以前那些事,我太过分了。”艾朗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因为挤压鼻腔,因为哭泣,有些失音:“则然,以后,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这些,和其他无关,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真的?”木则然不敢睁眼,艾朗的话,让他觉得和做梦差不多。

艾朗张嘴轻轻咬了他一口:“当然是真的,傻瓜。”

“我不是傻瓜,你才是。”木则然喜极而泣,抱着艾朗的背,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老是欺负我,你看天问对许卓,我,我都羡慕死了,你呢?你动不动就吼我,一点,一点儿也不温柔……”

艾朗听得心酸又心疼,温柔地吻上他的颈,语气愈加柔和:“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说的,不准骗我,呜呜……”

以前觉得木则然哭起来虽然让人心疼,可也觉得有点不习惯,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

可现在,艾朗只觉得心疼,没有其他的想法,更何况,他自己还不是在哭!

他捧着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的脸,吻上他的泪,心疼得不得了:“别哭了,我会心疼,别哭……”

他突然睁大眸子:“这几天,你生气,就是为了这个?”

木则然突然发狠一般地抱着他,用力地吻上去。

两个人似乎都想用这个吻来确定彼此的心意,一时,吻得有点天昏地暗的感觉,抱住了,就不想分开,品尝着对方的津液,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甜蜜,要不够,还想继续。

艾朗心痒难耐地停了这个吻,再开口,声音里都有压抑不住的**的味道:“则然,别,你有伤……”

木则然的手早就模下去了,这时候,他知道做不了什么,但是感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热情,确认了艾朗的心意,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帮你……”

“不行!”艾朗说着就去抓他的手:“你的身体——唔……”

事实证明,木则然终于有了翻身做主扬眉吐气的机会了,第一次,这种事,让木则然主导了。

看着艾朗在自己手指的抚弄下,喘息,愉悦,然后嘶吼,那种感觉,木则然比**了还要兴奋!

但接下来,木则然算是知道了,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身经历比较舒服,看着别人爽,只能是心理上的满足,而艾朗伺候他,则是身体心灵的统一愉悦——爽翻了!

把掌心里的浊白用纸巾擦了,艾朗小心地检查了木则然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见一切都好,这才安心地抱着他躺下,满足地去吻他的脸颊。

木则然全身软绵绵的,一动也不想动,张张嘴,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像做梦一样,朗,真好……。”

“你喜欢,我天天帮你。”艾朗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带着爱恋和宠溺。

“嗯,好……”木则然毕竟有伤在身,就算恢复得快,身体底子也大不如从前,折腾了这么一回,就累得不行,很快就睡了过去。

艾朗关了大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昏暗的灯光下,艾朗的目光留恋地在木则然脸上来回游移,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爱,竟然让木则然这么紧张。

他竟然,真的没有安全感。

看来,以前的自己,真的很混账。

他轻轻地叹气,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我的爱人,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第二天一早,木则然醒来,两个人甜蜜腻歪了半天,艾朗抱着他吻了又吻,弄的木则然一阵酥痒一阵战栗的,最后,又被艾朗带着体验了一场手掌间的**,这才消停下来。

两个人洗漱了一番,木则然开口了:“我想去看看天问。”

艾朗愣了一下,抓抓头发:“那个,则然,其实,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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