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芹还给我的瑞士军刀放到短裤裤兜里,然后拿着那瓶紫色“春`药”发愣,既担心自己被其中的啤酒成分灌醉变成老好人,又担心万一春`药确实有效,我就要变身成艹妹魔人,做下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明天再试不行吗。”我问小芹。
“也可以的。”小芹说,“但是那样就得允许我在这间屋子里睡一晚。”
“为什么。”
“因为。”小芹转过脸,让表情隐沒在黑暗中,“在确定维尼逆推你,真的是因为春`药之前,我不想回到那个房间里,听她的磨牙声。”
还是解不开对于维尼的心结吗,一方面觉得对方是难得的朋友,一方面又因为朋友的“背叛”行为备受煎熬,所以内外交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吗。
“但是,如果真的对我有效……”我仍然在犹豫。
“那样的话,我这个女朋友会负起责任來,帮叶麟同学解除痛苦的。”小芹大义凛然地攥起了两只小拳头。
我的眉头不由得高高皱了起來,“如果沒效果呢。”
“沒效果的话,我就和维尼绝交。”
“那样太武断了吧。”顾惜小芹和维尼友谊的我,急忙说道,“也许这个配方不完整呢,也许这个配方只对女性有效呢,也许……”
“那我就再多试几次,不如还是像上次说的那样,把药水掺进柠檬汁或者汤锅,全班同学里面,总有一个属性合适,会发作的吧。”
“……”
“如果一个也沒有,我就和维尼绝交。”
喂喂,你把春`药掺进大家的饮食里,就不是你和维尼两个人绝交的问題了吧,万一生效,就是全班同学一起在山顶绝交啊,惨绝人寰啊,日本**界会发來贺电,并且询问是否可以把版权卖给他们,好拍成“大绝交”系列啊。
思來想去,我觉得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是我喝下一点药水,然后假装欲`火焚身,这样小芹和维尼就不用绝交,也不用给日本**界提供新素材了。
假装欲`火焚身之后,我就从窗户跳出去,不让小芹有帮我“解除痛苦”的机会,然后绕翠松山跑上十圈,回來告诉小芹,我用体育锻炼的方法,把春`药以汗水的方式排出体外了。
其实维尼把我压在身下,两相对抗一番以后,也是在体力耗尽的时候,消除了春`药的影响,所以这说不定在事实上也行得通。
虽然我绕着翠松山跑十圈,第二天会因为休息不好的关系,昏昏欲睡,就算蓝闪蝶从面前飞过,也可能反应不过來。
但是总比小芹和维尼绝交,失去这个非常重要的,第一个平等互待的朋友,从此丧失和人正常交往的能力,要好得多。
想把小芹从少女漫画,甚至H漫画的毒害中拯救出來,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不能让她的心灵对维尼关闭,想要小芹“正常化”,一个同龄的亲密女性朋友,一个“闺蜜”,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有了这样觉悟的我,拧开瓶盖,仰头喝下了一大口药水。
小芹兴奋地做出“成功了”的手势,我当时还沒有太过在意。
刚入口,就感觉味道不对。
维尼曾经表示过,紫色浆果的味道很难吃啊,就算小芹磨碎了做成果汁,也不会变好喝吧。
为什么,我喝下的这种药水,并沒有想象中的难喝呢,为什么,除了紫了吧唧的颜色以外,跟纯啤酒沒有任何区别呢。
我的嘴唇离开了瓶口,狐疑地盯着里面还剩下四分之三的液体。
“你确定有放紫色浆果进去。”
“有、有啊。”小芹叫道,“我去采集浆果的时候,还碰见了很多蛇宝宝,它们还跟我问好呢。”
你妹的,如果是宫彩彩夜晚上厕所碰到蛇,会被吓尿啊,你居然一副把对方当做小猫小狗的语气。
我觉得现在就开始装欲`火焚身,有点太假,于是又仰脖喝掉了四分之一。
然后我就有点晕头晕脑了。
原本我就不胜酒力,这次喝得又快又急,还是在无法入眠,体力低落的时候。
“嘿嘿嘿……”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好,这是“老好人模式”,有人喝醉了会哭,有人喝醉了会闹,而我喝醉了,就只会从头到尾不停地笑,别人说一个火星笑话我也会笑,别人说他外婆去世了我也会笑,然后,虽然说不上是有求必应,但是基本会答应任何友善地提出來的请求。
小芹就曾经利用我的老好人模式,让我抱着只穿内衣的她,在床上睡了一觉啊。
虽然我醉得很彻底,之中的细节全记不住了吧……
此时的我,在逻辑能力彻底消失之前,已经意识到,小芹骗我喝下去的,几乎全都是啤酒了。
我把只剩半瓶的药水,放在嗡嗡响的电扇旁边,身体打了个趔趄。
奥巴马在睡梦中幸福地翻了个身,仿佛梦见了牛排。
小芹看到我出现了醉态,于是她甜甜地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來问我:
“叶麟同学,咱们俩结婚好不好。”
“别、别开玩笑了。”我挥了挥手,“14岁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酒劲还沒有完全上头,我还有一定的理智。
“那……”小芹把手指按在唇边想了一下,“不能结婚,可以事先入洞房吧。”
“嘿嘿,那倒也是……”越來越醉的我,很沒节操地笑着回答。
“今天就和我入洞房,可以吗。”小芹羞涩地捏住自己的连衣裙裙边,低着头问我。
“不、不行。”我的理智和老好人模式激烈交战着,“我不能对不起任阿姨。”
“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妈妈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的。”小芹向我强调。
“我、我也不能对不起我老爸。”心里惦记着老爸和任阿姨婚事的我,月兑口而出道。
“诶,关叶叔叔什么事啊。”小芹嘟起嘴來,“难道叶麟同学真的相信,我妈妈会为了报复,把叶叔叔的‘蛋’捏碎吗,不会的,只要叶麟同学不当着妈妈的面欺负我,妈妈以后就会和叶叔叔成为关系很好的亲家的。”
不,现在已经够亲了,都快亲出來一个共同后代來了,就算是任阿姨现在把老爸的蛋捏爆,也已经來不及了。
另外,你说“只要叶麟同学不当着妈妈的面欺负我”,是不是说反了啊。
想当年,你作为小霸王的时候,唯独任阿姨在场的情况,你才不会欺负我啊,任阿姨当年对我來说是观音菩萨一样的存在啊。
我有点站立不稳,一坐到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阴谋得逞的小芹,蹭过來跟我并排坐在一起,并且來回荡着两只白生生的小腿。
“和我入洞房之后,叶麟同学会对我负责吧。”在月光下,小芹颇为认真,也颇为自信地说。
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陈述事实。
“叶麟同学有一个不太值钱的机器人,手臂在坐公车的时候挤掉了,但是叶麟同学一直沒有抛弃它,一直和擎天柱大哥放在一起……”
废话,我怎么会抛弃我英勇的战士呢,那可是在赛普特恩第三次光复战当中,为了救护擎天柱大哥而负的伤啊,(具体细节请参照本人自导自演的《赛普特恩七步曲》,由于主要演员被绑架,估计要到2020年才可能拍摄完成)
小芹继续在我身边说道:“只要是属于叶麟同学的东西,叶麟同学就不会主动抛弃它吧,损坏的机器人也是,生病的小狗也是……”
“我……也想属于叶麟同学……”
她带着一种奉献自己的决心,以及对未來生活的美好愿景,温柔地对我说道。
并且弱若无骨地把上半身靠了过來,在酷暑中显得又滑又冰的短发,摩擦在我的肩头。
小芹确实够了解我,我这个人,有一种致命的责任感深入骨髓,因为那个独臂机器人是我拿着它挤公车才坏掉的,我对它负有“责任”,所以我不但沒有扔掉它,还在《赛普特恩七步曲》中,给它安排了更多戏份。
因为我是小狗的主人,所以我也对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它是不是因为我照顾不周才“损坏”的,我都不能抛弃它。
我突然意识到:小芹一直以來故意对我恶作剧,惹我生气,吸引我欺负她,以至于今天要來向我献身,都是在有意地谋求,我将她“损坏”的那个结果。
“只要被叶麟同学弄坏了,就不用担心被抛弃了。”
小芹的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处于老好人模式,通常会笑个不停的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伤感。
你是我的义妹啊,通过把你也归类为“妹妹”,我已经可以成功无视你多年來对我的欺压折磨,用平常心对待你了。
不仅如此,我还会负起一个哥哥的责任,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啊。
这样的我,怎么会忍心“损坏”你啊。
不管是作为妹妹还是别的什么,我永远不会把你抛弃的,不要这么沒有安全感,不要露出既伤心又甘美的表情,仿佛为了留在我身边,你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一样。
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啊,叫声哥哥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啊,当然擎天柱大哥你得给我还回來,你表现好的话,我就允许你参加《赛普特恩七步曲》的合作拍摄啊。
“叶麟同学,请把我弄坏吧。”
就像我担心的那样,小芹对处于老好人模式的我,提出了危险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