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颤,小姐瞧着花容月貌,不像是这么歹毒的人呐!
可她实在不了解陌心叶,陌心叶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这个词,一旦得罪了她,她就会毫不留情给你一记耳光,让你知道什么是教训!
芝兰芝眉听此面色震惊,芝兰面目火色,对秋兰立刻喝道:“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秋兰心一紧,陌心叶的脸色却徒然冷峻起来,如针尖一般盯着芝兰,冷冷道:“当着我的面,也有你放肆的余地?秋兰,扇她一个耳光!”
秋兰心慌,不敢上前,芝兰面色愤怒,趾高气昂地站着,瞪着秋兰,“你敢?”
陌心叶冷冷地床榻上,裹着身旁的鼠皮大衣,行到芝兰面前,“啪”地一声便是一道血红的掌印,见芝兰眼中盛怒,又再是一个巴掌,芝兰不能置信,盯着陌心叶,又挨一个巴掌,掌声声声入耳,铿锵不断。
陌心叶丝毫没有手软,一直打到芝兰眼中再不敢露出丝毫怒气,她这才停了手,转了转自己的手腕。
“现在,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本分?”声音如腊月寒水,浇灌在芝兰滚热的脸颊上,只觉蚀骨的痛,芝兰再无刚才的傲气,只余满月复的委屈与胆颤。
芝眉不敢置信地看着,心惊不已。
秋兰瞪大了眼睛,早已紧张得一动不动。
“奴……奴婢知罪……”芝兰垂下头,全身颤抖着,即便是一直服侍孙氏,也从未看她手段如此狠辣,这个年纪轻轻的娇弱女孩,却完全不似外表看着那般柔弱,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她的手段,都让人震颤不已,狠辣决绝得没有一丝余地。
芝眉亦是胆寒地低下了头,刚才她也小看了这位主子。
陌心叶神色淡淡,转而回到了床榻上,冷看着她们,“既然知道了,就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芝兰芝眉小心对望一眼,目光复杂,该做的事?是什么?服侍主子,还是刚才秋兰所说的……
“怎地?刚才秋兰所说的话,你们没听懂?”
芝兰芝眉脸色大惊!
她们刚才只当是陌心叶想立威,吓唬她们才想的法子!难道她真的让她们到外面去受罪?这么冷的天,任凭男人的身子骨也受不住的呀!
“小姐……”芝眉忐忑道,“奴婢们不知天高地厚,奴婢们知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请小姐宽恕……”
“我有说过要处置你们吗?”。陌心叶声音冷漠,“我病了,叫你们这么做只是给你们机会替我分忧解难,难道还为难了你们不成?”
芝兰芝眉听此,顿时软了腿。
既不是处罚,而是替主子分忧解难,便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了。
她们只能暗恨自己不长眼,居然得罪了一个比孙氏还可怕的主,瞧着陌心叶静若寒潭的眼,她们直感心惊,这个娇小的身躯里,住着的竟是一个魔鬼似的灵魂!谁说陌家三小姐善良软弱来着,真是该死的黑了心的家伙,编排出这样的瞎话来害她们受罪!
芝兰芝眉再不敢多言,再多惹陌心叶一下,只怕她们会死得更惨!
紧咬嘴唇,将衣服褪下,便哆嗦着朝外缓步走去。
陌心叶面色淡定,让秋兰春细添了点炭火,伺候自己梳洗,吃了一些家带来的小点心,叮嘱了春细一句话,让她留院。自己则外穿了一件雪色宝瓶纹缀花大袄,手抱暖玉手炉,在秋兰的搀扶下朝往荣升堂而去。
祖母对她印象不太好,但客气之顾必会留她吃早饭,她先吃一点,到时候再吃一些,既不会饿肚子,也不会失了礼。
至于院外的芝兰芝眉二人,陌心叶眼皮都未抬一下,径直从她们身旁走过。这些奴婢都不忠心,且是欺软怕硬,她身边必然不会留这样的人,让她们得到教训,以后不敢再来惹她,她也会想办法让她们离开画梅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字典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整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