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阁的嬷嬷们都是悲催的人物,经过三次教习后便得到了深刻的认证……
石竹馆
无论崔嬷嬷说什么,陌心雪都表示听不懂,什么吉礼、嘉礼、宾礼、军礼、凶礼,她听了又忘,忘了又听,崔嬷嬷一边忧桑地灌水,一边悲催地解释,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陌心雪忘了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后,崔嬷嬷果断憔悴了,瘫在太师椅上,一脸心力交瘁……
陌心雪看着崔嬷嬷,一脸没心没肺:“嬷嬷,刚才你说的家礼,是什么意思来着?”
崔嬷嬷:“……”
“还有那个熊礼……”
“是……凶礼,凶吉的凶。”
“哦,”陌心雪点了点头,“那凶礼是干什么的?”
崔嬷嬷:“……”
静水阁
“小姐,这样您看行了吗?”。杜嬷嬷示范第十次用筷时问道。
陌心心摇了摇头,“再多试试。”
“这样呢?”第二十次时问道。
陌心心觉得有趣,继续道:“再示范示范……”
于是……
当教习杜嬷嬷第一百次示范如何用筷时,她的嘴已经麻木得说不出话了,风氏正坐在炕上,眼皮微垂地看着她们。
陌心心精力十足旺盛,托着下巴,认真地打量嬷嬷示范,然后焦心地摇了摇头,“嬷嬷,你的手干嘛要抖个不停呢?难道吃饭的时候要这样用筷吗?”。
杜嬷嬷颤抖地抽了抽脸皮,你连续不断示范一百次试试,看你抖不抖!心里是这般想,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颤抖地笑了笑,张了张嘴,却麻木得说不出话来。
陌心心看着面前这张又哭又笑的老脸,吓了一跳,连忙退了退身子,害怕地看着杜嬷嬷:“你……好可怕呀!好像老巫婆……”
杜嬷嬷:“……”
陌心心扑到风氏身边,警惕地看了眼杜嬷嬷:“母亲,这个老巫婆好可怕,我们把她赶走好不好?”
杜嬷嬷心伤一片,奴婢原本不是这样的呀,奴婢是被您给逼得呀!
风氏怜悯地看了杜嬷嬷一眼,慈和地捧着陌心心紧张的小脸道:“乖,嬷嬷不可怕,嬷嬷只是示范次数太多了,手有些麻木了,心心不能这么劳累嬷嬷哟!”
陌心心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望了望一旁的杜嬷嬷,咽了咽口水,挺胸鼓气移到杜嬷嬷面前,把她的脸皮挤了挤,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才微微松了口气,老气横秋地朝杜嬷嬷道:“哎……筷子不是这么使的,我来教你吧。”
说罢便细心地给杜嬷嬷做示范,一边做一边歪着头瞄着杜嬷嬷,女乃声女乃气问道:“看懂了吗?”。
杜嬷嬷:“……”
额……是奴婢来教你礼仪的好不好?
陌心心看着杜嬷嬷一脸惘然的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你也太笨了点,这么大个人啦,还不会使筷子!”
说罢便将筷子一丢,嘟嘴跑开了,“母亲,她太笨了,我不想陪她玩了,还有什么玩具没?”
杜嬷嬷:“……”
紫阁的嬷嬷们:我们要离开,我们要回家,妈妈呀,我们再也不要来教陌家的小姐礼仪了呀啊啊啊!
画梅阁
陌心叶听着丫鬟们的讲解,不禁一笑,月诗笑得肚子痛,却忍不住继续道:“那些个妈妈们最后不等大夫人说话,急急地就走了,大夫人在屋里发了一通脾气,出来时脸都涨红了,末的还责怪丫鬟说‘看你把这胭脂擦的,怎么出去见人’,说完便领着丫鬟悻悻走了。”
月诗一边说,一边有模有样地学着,逗得画梅阁一阵欢笑,小月眉头皱了皱,看了月诗几眼,月诗全当没看见,自顾地比划着。
陌心叶注意到小月的神色,笑道:“成天绷着脸多无趣,偶尔也来凑凑趣。”
小月这些日子见惯了陌心叶的冰山脸,此刻见她欢笑,一时有些不适应,却仍劝道:“小姐,隔墙有耳……”
陌心叶浑不在意,笑着:“既是在画梅阁,必然全是我的心月复,若是在这里也得顾这顾那,人还活不活了?”
月诗亦道:“小姐说的是,小月妹妹,这画梅阁不会有隔墙之耳,即便有,也不敢有人咂舌,小姐的本事,你跟了小姐这么多年,难道不比我们清楚?”
小月脸色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陌心叶一眼,陌心叶喝着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前的陌心叶,的确不敢这么放肆的,她不了解自己,也属正常,不过她陌心叶是个偏心护短的人,谁懂她,谁和她情分好,她就偏心谁多一点,从不改变原则。
小月明白当然好,不明白,她也无所谓。
放下茶盅,笑看了月诗一眼,“说得好。”
月诗一笑,和冬栾相视亦是一笑。
“无论是别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出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难有人敢来教习,紫阁的嬷嬷们受了囧,外面只当二房小姐知礼懂礼,不需要这些劳什子教习嬷嬷,这么一着,断了老太太的念想,给了大夫人一个下马威,也把小姐们的名声传好了,”月诗笑道,“还是那些嬷嬷们的功劳,小姐不过使了几招,就把她们唬怕了,那些个丫鬟们瞧着看着,一传十十传百,都道那紫阁出的嬷嬷路不会走,话不会说,连筷子都不会使呢!”
冬栾嗔看了月诗一眼,一屋子的笑意连连。
紫阁的嬷嬷是被这些妖孽小姐唬怕了,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算完呢,这些教习嬷嬷倒是可以拍拍走人,可有的人,可要长期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