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事实证明,人在身处最危险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叫什么救命,因为那时人的大脑没有那种思想概念,只会做无用的发泄情绪,或者是呆滞。
悬吊在路边的混混再次大叫一声,之前是因为猝不及防被姜义顶下路、后脚被同伴抓住时的大叫。在那之后瞬间他自身重量拉着他同伴向下滑了二十余厘米,最后在姜义双手用力抓住之后才停下来,所以他再次大叫一声。他浑身的冷汗直到这时才爆发出来,整条脊梁骨都凉了、头皮发麻。
路只有两米多高,混混的手距离浮土、乱石只有一米多,一旦他掉下去双手绝对不可能支撑起他自己,而且那漫长的斜坡、乱石、荆棘让他不死也得月兑层皮。
姜义并没有继续趴着,在瞬间将对方两人稳定下来他就猛地向里翻滚然后起身。
“砰!”姜义还未完全起身就被一人用力踹在腰部,他不由自主猛扑在坡上,碎石、浮土、草叶沾染了他一头一脸,鼻子也重重磕在自己手背上。也幸亏他在最后关头反应灵敏,抬手稍高缓冲了一下头部的冲势,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不过这样让胸月复部就直接撞在山石上,让姜义呼吸似乎也一顿,气息不顺畅。
“啪!”姜义没有停下调节一体,而是咬牙忍痛贴壁一翻,在他身体刚翻半圈、面部向外时,刚才的岩石上再次出现一只脚,被风化的岩石被这一脚踹得碎屑直掉。
恩将仇报,如是而以。或者,姜义之前对路外的那个混混的帮助也不算是恩,他那样做让路上靠坡施以援手的那混混不能起身,对姜义自己也有利益。
对方上来的只有一人,但这人给姜义的压力可不比刚才两人的小。这人腿法很好,这条小路也只够他一人施展,他此时将姜义逼在岩石上,左脚下落右脚该直踢为覆盖面更光、不易躲避的鞭腿。
姜义左掌下滑,半压半砸,直接迎上了对方的鞭腿。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是蓄势的鞭腿。姜义手掌被对方脚背撞得一颤,一股疼痛沿手掌传来,但是对方巨大力量的鞭腿也被姜义下压并且内敛,鞭腿由踢向姜义的腰下降到了臀部,脚掌前半部更是向前延伸在山岩上划过。
经过这样减小部分力量后的一腿踢在姜义的臀部上,所以只是一痛而已,对他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虽然对方只有一人攻击姜义,而且攻势凶猛,但是姜义却能看到对方的那丝慌乱。
就在姜义受到迅猛攻击时,紧跟着连环踢的混混后面再次冲出来一人,他紧贴着自己队友,就想绕过来——无论是包抄姜义还是救援自己两个队友,他都需要这样做。
情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如果对方一过来,被姜义设计僵持在地上的两人就会迅速起身,到时就是四人占据有利位置包围姜义,那时的姜义只能背靠岩石,是必输之境。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打架了,每人都赌了半条命进去,姜义不知道他输了之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滚!”姜义不顾左臂的酸麻痛,甚至右臂也不阻挡、身体也不躲闪对方腿后的一拳,双手撑在腰后的岩壁,双脚一弹离地,肩背部紧抵着岩壁,身体几乎与岩壁垂直,双腿猛地向刚才用腿踹他的混混蹬了出去。
“砰!砰!砰!……”就像滚石滑坡一样,连续数声沉闷的声响,接着又是混混们的惊呼声。
姜义的背山一蹬不逊色于昔日项羽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虽然右胸受了一记直拳,只打得他呼吸困难、胸闷气短,但是他双腿也“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蹬在了对手胸月复部。
没有人能承受着这么大的力量而丝毫不动,这个混混惊恐地迅速后退,恰好撞在已到他背后的同伴身上,两人的撞击再次发出“砰”的一声。
路很窄,容不下两人,更容不下被向外撞击的那人。与两秒中前那位同伴一样,这个混混也掉向路外,只不过更悲哀的是:他是被自己的同伴撞下去的。
没人愿意死,而且是死得毫无意义。即将掉下去的混混双手本能地乱抓,而且趋向于身边的同伴,刚才被姜义踹得摇摇晃晃的混混被掉下去一半的同伴抓住了左大腿,然后那双有力的双手再次合拢,最终牢牢抱住了他左腿腿弯。
姜义也不好受了,他拼着受创一次把对手踹开,而且也取到了预想中的一箭双雕效果,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射出去的“箭”有这么大的威力,现在已经波及到了他自己。
姜义对手的右腿刚刚踹击他自己不果,而且足尖在坚硬的岩石上划过,受创不轻,所以落地地对方承受身体重力的还是左腿,但是这条腿却被求命的混混抱住了。
一个人下坠半个身体的高度的冲击力是何其大,很显然这个混混的金鸡不能独立了,与自己的同伴一起摔倒在地上。但是刚才姜义双手反撑岩壁,踹击之后加上受创,不可能平稳落地,所以他也啪的一声狠狠跌坐在地上,被同样摔倒在地上的混混抓住了双腿,这样三人连城了一条线。
其余的混混都惊呆了,这种情况是何其少见啊?
但好在没人是傻子,全都一窝蜂地涌了上来,而姜义的双腿也被对方当做了救命稻草,在对方的冷笑声中被死死抱住。
“妈的!小子,这回老子不卸掉你一条腿老子就不姓唐!”剩余的两个成年“专业”混混一人奔向四个面临掉入山谷危险的同伴,另一个怒火燃烧地冲向姜义,握紧拳头咬牙切此地吼道。
后面的“熟人”紧随其后,现在终于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了。他们认为报曾经的一箭之仇、痛打落水狗的时机到了,而事实上,姜义也的却陷入了最危险的时候。
“嘿,打架了?”百米外的老太婆似乎才发现后面的情况,摇摇晃晃地在陡峭的山路上转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的情况。
“婆婆,他们……”四川人叫不认识的老年女人一般都叫婆婆,与小学生作文中常用到的“老女乃女乃”一样。安彝撩开刘海,也看着远处山脚情景,显然对姜义很担心。
“呵呵,年轻人嘛,打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人没有寻常老人的弱不禁风,精神尤为强大,饶有兴趣地放下背篼,坐在背篼口上。
“老了,爬山累,休息一下。”老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下了,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她年轻人绝对是不安分的主。
安彝走也不是,帮也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看着。这场战斗姜义绝对会受伤,因为现在他所受的伤就需要帮助,等那些人走了她也能尽量帮助姜义。
安彝一双小手将背包带握得紧紧地,嘴也紧抿着,与之相反的是,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紧张地盯着地上的姜义。
一只巨大的脚踢向姜义,用脚力量更大,也能更快攻击到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臭小子。一个十六岁的小子,居然让他几个兄弟差点重伤甚至死亡,而且这对他们面子的剥削是何其厉害,简直超过了以前的地主对农民的剥削!
姜义任由自己双脚被死死抱住,用腰部撑起上半身,斜靠在岩壁上,在那踢向他面部、绝对让他受创不轻的一脚面前他居然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微笑——不,是冷笑!
“砰!”这是什么声音呢?
就在那只脚在姜义面前二十余厘米的时候,那饱含力量的一脚伴随着一个怪异的声音居然硬生生地停止了,随即而来的是对方杀猪般的叫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壮汉居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脚小腿,似乎受创比那两个胸月复受了姜义全力膝撞的同伙还要厉害。
姜义右手再次一晃,一道乌黑的影子再次晃过,据他还有一米远的两个“熟人”也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抱着一只腿大呼小叫地跳着。
姜义转过头,右手一拉,那个乌黑影子到了他手中,然后他高高地扬起,眼睛看着还愣愣地抱着他双腿的混混。
他手中赫然是一个书包!姜义居然在瞬息之间用一个书包将三人重创、一人受不轻的伤!这是什么书包?
“啊!”姜义的腿瞬间轻松了,那个凶悍的混混居然放开了姜义的双腿,惊叫着抓着已到他身边来救援他的同伴双手。
“还来吗?”姜义缩回双腿,用左手撑着岩壁慢慢起身,淡笑了一下,靠在岩壁上问道。
山风吹过山路,就如它数百上千年所做的那样,但是今天的风却刮过了路上多出的一个少年。
“小子,别以为拿块砖就成仙了!老子让你下一秒死,你信不信!?”还有一个成年混混没有受伤,他指着姜义吼叫道。这个混混双眼瞪得滚圆,白眼球上布满血丝,浑身散发出凶烈之气,一般人被他这么一吼胆也要小三分。
“呵,好啊。”姜义仍然淡笑一下,眼睛扫过五个脸色惨白的混混,“多你一个不多。”
对方愣住了,他的确是虚张声势,虽然他们仍然有实力让姜义残废,但是谁知道这个小子还有什么手段?最初可是十三个人啊,但是在瞬息之间就倒下了七个,这真的只有传说中的特种兵才能做到吧,但是面前的这个自己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小子居然让他们受创不轻。
这是一条蛇,蜿蜒游走在各处,总能完美地融入环境,靠着身边各种物质让自己实力猛增,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走!”对方与姜义对视了数秒,就像一团烈火在火药桶边燃烧了一天,最后还是恨恨道,一手扶住一个同伴,其余几个未受伤的高中生也过来帮忙,看着一脸淡定的姜义满怀畏惧,似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雄狮。
“呵呵,好不过去扶他?”老人看着安彝笑道,“有勇有谋、有仁有狠、有胆有色!“老人点头道,说出别具一格的话,”这样的人,现在可是不多了啊。”
姜义坐下来,拉开书包拉链,掏出一块两公斤的红砖,苦笑了一下扔在地上。
他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一战,否则也不会护送安彝回家了。所以,他怎么可能背着沉重的书包呢,那书包中装的是他寻到的一块砖,在打斗之前他就把让人忽视的书包随意扔在地上,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永不倒下的。而在他倒下、对方认为取得胜利的时候,那就是他最凛烈反击的开始!
综合虽然只不到一分钟、短但险的战斗,老人的称赞姜义受得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