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26
镇子里留下的仅有几个耄耋老人和张府唤作来福的家人,只看到张半仙去时两人,却是一个人回到镇里,那秃顶之人已不知所踪。张半仙挥手让家人来福去四乡八镇告知乡亲,孽障已除,朗朗乾坤,重归太平。来福便依命而去,镇里那些老人依旧将信将疑。镇里的官人几日后回到府上,却是在翌日夜里离奇的死于家中,无头尸身直直的立于厢房,腔子里一泓鲜血冲到房顶之上,四下里飞溅,把进去的家人活活吓昏死过去。
人皆云是武官的师兄弟或是家里人做下此事,张半仙的老家人来福却心下惴惴,这几日去几个村子报信,村人淳朴感念老家人之奔波劳碌,有地主乡绅设酒席,相邀之下盛情难却,只吃得月复中饱胀,积食五内。
来福昨夜子时,月复中如雷,自是疾跑至茅房如厕,刚刚蹲下,却见一黑影掠过,似是往张半仙卧室方向,待到来福系好腰带复去看时,主家却是门房紧闭,来福不敢前去打扰,只作是自家老眼昏花罢了。
魔猿之灾,不知道多少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三斤娘的母亲闻得噩耗,随即昏死过去,三斤娘变卖家中财物,母亲仍是追随父兄而去。三斤娘在水边枯坐,便是起了寻死之心。
三斤爹路过,看到水边一双绣鞋,当下魂飞魄散,未及月兑衣飞身跃下,救起三斤娘。多年后,便有了以后这一大家子苦苦的在人世间煎熬。
一行四人,往家中走去。迎面却是碰上出来找三斤的二兰,二兰也顾不得在大哥肩膀上的三斤,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半条油汪汪的兔子腿之上,树生轻笑间揉了揉二兰尖瘦的小脑瓜,爱怜酸楚之意陡然弥漫在五人之间。
三斤爹娘还在地里劳作,今年雨水甚少,收成必然不如往年,即便是每日里埋头地里,也是无法增加些许收成。三斤爹娘头上皱纹都是深深陷了下去。
懂事的二兰自去河边漂洗兔肉,二哥正虎眉飞色舞的讲着进山之后,六爷的飞叉如何精准,老大和老三只是微笑不语。待得二兰从河边回转,老大便在锅中加入凉水,树生出门取回几棵硬柴,用晒干的粟米秸秆引燃,架好柴火,几缕白烟便顺着锅灶之间月兑落的泥灰罅隙中升腾起来。
待到水开,放入兔肉,二兰去粮柜里取了些杂粮,倒入锅中,香气四溢,除了三斤,其余众人均是不停吞咽口水,咽喉蠕动不休。
这样的美食,在三斤家很不多见,即使是过年,也没有如此的热闹情景。看着雀跃鼓舞的几个女圭女圭,刚刚从地里回来的爹娘,也是暂时忘却了荒年的阴影,嘴角带了丝丝的笑纹。
刘老六走进了弥漫着肉香气的三斤家,爹娘忙不迭的让座,凳子就是老树根截出了来的。几个女圭女圭六爷爷的叫声参差不齐的响起,刘老六发现小哑巴头也没抬,也没在意。随即坐了下来对三斤爹娘说道,李家大哥大嫂,我有点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
三斤娘见老六说的郑重,便准备退出屋外。老六却道,嫂子留步,几个小崽子全部出去吧。只有三斤丝毫不动,其余几个小子轰然鸟兽散,六爷在他们心目中那是极有威望的。二兰自去了河边涮洗,瘦小的身躯吃力的端着木盆,盆中是些残破老旧的土质大碗。三斤似乎是没听见六爷的话,在三斤的世界里,六爷和富贵都是一样,不需要去仰望或者鄙薄。三斤爹娘自然知道三斤的脾气秉性,只是无奈的陪着笑脸道,他六爷,您看这娃子从小就这样。六爷却是嘿嘿一笑,伸出独臂欲模三斤的小脑袋,此时三斤却一改往日的迟钝木讷,小脑袋一偏,已经月兑离了六爷独臂的范围。三斤知道大人的尴尬,施施然走到角落里蹲下,眼神重又恢复空洞,手中却是捏着一茎细枝在地上胡乱划着。
三斤爹尴尬的看着同样表情的刘老六,嘴里讷讷,不知所云。刘老六怔了一怔,随即顺势放下独臂,独眼里也多了几份神采,哈哈一笑道,这小子,还真有点老子当年的脾气。
三斤爹娘自然只能陪笑,三个大人都没发现三斤不满的抬头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大底是听不甚清的。
刘老六正色说,哥哥嫂嫂,此次进山打得猎物却是比往日要多,往日里这前山之中是没有这么多猎物的,而且这些山鸡野兔,大都昏昏噩噩,动作迟缓,浑不如正常疾奔如飞。
三斤爹娘只是听着,他们只知道土里刨食,却又怎么知晓猎户的那些勾当。
刘老六继续说道,今年天公不作美,想必是荒年居多,我想乘着此次猎物反常之际,多去山里几次。我看强生他们几个小崽子是做猎户的材料,不如随我多去几次,也可解荒年之厄。
三斤爹娘闻之色变,三斤娘眼眶都是红了。丈夫自然是知道魔猿之灾给妻子带来的伤害,便婉拒道,他六爷,你知道的,就这样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俺们心里都是提心吊着胆呢,他娘身体又不好,我看这事就不用再提了。
刘老六顿在当下,看着泫泫欲泣的二人,叹了一口气,起身便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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