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第五节
第二，即1954年8月22日上午九时陈子健教授领导的秘密研究所进行的制冷装置空爆试验正式开始。这距陈子健教授回国后不久在重庆中央大学物理研究所进行的实验室试验已有了九年多的时间。
在成功岛西南离岸500米的海面为制冷装置空爆试验现场。海边沙滩上临时搭起一个8平米大小的一个小平台做指挥台，平台上放着一台自控仪。平台附近和海滩上站着一些参与试验的科技人员。
这时一个蓝白相间的大气球拖着200kg的制冷装置已冉冉升起，并按预定的方向向海面移动。制冷装置为普通的炸弹形，头部朝下为圆柱体，最上面是尾部带着黑色尾翼。远远望去，气球和制冷装置均色泽鲜明，十分显眼。
指挥平台上有三个人：陈子健教授正下达着升、降、东、西、南、北的口令；王大文根据口令按动自控仪上的按钮，王梦庆手捧文件夹在记录。
当气球升空高达2000米，离岸水平距离250米时，制冷装置与气球月兑离，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向海面坠下。陈子健教授眼睛紧盯着自控仪数据显示板，读到120时，当即下达“起爆！”的口令，王大文在一瞬间按下一个绿色的按钮。按设计要求制冷装置应在距离海面100米的空中爆炸，但人们并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却看见这个装置像跳台跳水的运动员一样一下子扎入水中。
现场的人们发现情况异常，个个目瞪口呆。可是仅隔几秒钟，人们就听到从海底传出闷雷一样的响声，接着人们又发现在制冷装置溅落的地方，海面上迅速结了一层薄冰，继而又看到一个上尖下圆金字塔状的巨大冰块破薄冰而浮出了海面。现场的人们一片惊愕，随后又纷纷地鼓起掌来。
站在指挥台下面的第二研究室主任赵志强说：“肯定是引爆自控系统出了问题，怎么回事呢？应该是没问题的。”站在他身边的第三研究室主任布如雪说：“可能是引信触到海底引起了爆炸。”另一个科技人员饶有风趣地说：“这样以来也好，空中爆炸变成了水下爆炸了。”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情况，陈子健教授沉着冷静，他果断的下令已乘坐在驻岛部队提供的汽艇上的参试人员立即分头测量冰块的高度、底面直径、海面结冰的范围、海水温度变化等等。驻军康连长指挥6名会潜水的士兵下海打捞爆炸后的制冷装置残骸。40分钟以后试验结束。
这时有三艘武装巡逻艇从花瓶屿方向疾驶而来，远远地绕成功岛三周，又破浪而去。
制冷装置引爆自控系统失灵导致空爆试验的失败。陈子健教授和第二研究室主任赵志强已两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仔细查找引爆自控系统失灵的原因。陈子健对赵志强说：
“刚才我又仔细看了一遍图纸，在设计上是没有问题的。你检查材质应用、焊接、组装等方面的情况，查出什么纰漏没有？”
赵志强说话有些结巴，这几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加上连夜的工作，使他显得面容憔悴，衣冠不整，说话更加费力。
“所长，我，我，我……”赵志强一着急口吃的毛餐很重，“我保证材质应用、焊接，是，是没有问题的，组装是我亲手进行的，最后王大文主任又复查了一遍，应该是没，没，没问题的。”
“你亲自检查引爆自控系统的残骸了吗？”陈子健教授问。
“没，没，没有。”赵志强如实回答。
“没有检查实物，怎么能下结论呢？”陈子健教授严厉地责问道。
这时在场的一位研究人员对陈子健教授说：“赵主任也找过，但打捞上来的残和缺引爆自控系统这部分。”
“噢，原来是这样。”陈子健教授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言重了，“既然如此，就得马上组织人员继续打捞。不把实物找到就无法查出失灵的原因，下步工作就无法进行。”
陈子健教授随即拿起了电话，找驻军康连长。陈子健教授在电话中对康连长说：
“康连长，上次打捞上来的残骸不全，有更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打捞上来。还得继续打捞啊！”
停了片刻，电话里传来康连长的声音：
“哎呀，教授，那玩意炸成了碎片沉到了海底，要找全，那不是为难我吗！再说那些会点水的大兵也不是专业潜水员，懂得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上次下水的那几个人都累病了，要打捞也得过几，教授，你看行吗？”
陈子健教授听出康连长有意推托，但不便再说什么，只好说：“不行，就算了吧。”把电话放下了。
陈子健教授十分着急，对在场的人说：
“打捞工作宜紧不宜松，时间长了打捞工作会更加困难。”
众人也都束手无策。陈子健教授在室内踱着步，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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