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容说得是两眼垂泪,他是一个文人,说的泣不成声,让张一凡深受感动。
二妮也走过来,哭着说道“叔叔坏,爹爹都哭了,叔叔也不哭?”
说着手插着捂着脸,真哼哼起来。
匡容疼女儿,原觉得自已无能,让家里人这么被欺负,女儿这一哭,他长叹一声,把两手一摆,道“你这孩子,好的学着也不快,学这哭倒蛮灵,我和你大叔在这学唱戏呢?去里间睡觉吧?”
“我就在这,也要学唱戏”
妇人走出来,拉着二妮,回里屋。
女孩不情愿的走了。
――――――
晚上的月,挂在天上,山里的月格外的亮,风静静的吹动窗外的瘦楠树。
这株老树长的好多年了,可是看着总是那么细,手大的叶子扑打在窗框上,影影绰绰,细雨打在地上,山里面的安静被雨声打破了。
张一凡坐在床头,静静的吐纳。
也许是两世为人,让他觉的继苦又涩,满心的创伤与无奈,让他这些年,一直过的昏昏厄厄。
可是他一直没有停止炼功。
当天的神雷,散去了他的法术,记忆深处也被劈的零零碎碎,一星半点的偶尔出现在他脑子里,想起来,就觉的生疼。
今,他答应了帮匡容,这是人情,也是人性。
他心里想着狗肉,不由得笑起来,暗道“我竞然为了一顿狗肉,把自已卖了?”
想起来好笑,又无奈叹息。
他坐着,默默的炼气,倒念出许多古怪的字符,四周象有无数活着的精灵,纷纷涌到他的身边,在他意念下,翩翩起舞。
丹田处一阵乱晃,一个正转的璇窝形成了。
张一凡知道,这东西是蓄灵璇,象星星包在外面的光环,一环环的,灵气顺着这灵璇压到底下。
蓄灵璇其实有五形之分,对应着天地自然的五种属性,青木,红火,白金,黑水,黄土。
灵璇初成,谁也感觉不出属性,多数到了化婴灵根初成,神婴现世才能觉出属性。
当然世间事,无其不有,神异的事也是比比皆是,天地间有一种人,这些人都属于天地宠儿,他们比别人幸运的多,那就拥有了天生的灵根。
世间玄门修为等级分为。
炼气,辟谷,金丹,丹变,化婴,婴变,化神,炼虚,空冥,渡劫……
张一凡记的自经两世,死死生生,前一世灵根已初成,被天雷一劈,人没有死成,有些东西打在身体里,形成隐藏的属性,这里我们称它为隐仙根。
他长出一口气,鼻间冒出一股白气,手捻着一片苇席,睁开眼看窗外,叹了声,是该去了
“匡兄,人情难,最难是人情。”他手一抖手中苇叶破穿而出,打在一片飘落的楠叶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匡蓉来找张一凡时,门是开着的。
他推开门,屋里还是那么乱,并没有人。
他的心忽然觉的放松了不少。
“张兄,全靠你了……”匡容望着远处发呆,房沿上的破瓦上一滴雨掉下来,落在他的头上。
张一凡半夜出村,沿着山路往外走。
他没什么要收拾的,把头发弄了条红绳扎在脑后。
这次出门总觉怪怪的,难道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变懒,会变的不想动。他苦笑一声,心说人成习惯了,就不想在改了,这就是人的天性吗?。
――――
两个孩子立在半山的一棵榆树底下。
这时来了一个人,他问道“娃,这是哪呀?”
这一问,把两个孩子吓到了。
他们就见,这是一个全身绑满树枝的怪物,一走到,就象一个大绿柴垛。
“你……”男孩到底胆大,壮着胆子问道。
来人正是张一凡。
他离了村,走一截,跑一段,只觉身体越来越轻,越跑越快,丹田处越来热,象火烧一样。
他觉的全身的力气,用不完,骨头在绷绷的响,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能感觉到往外冒热气
他一停下了来,热的更历害了,全身都难受,好象要冒烟。
他疯跑了一段,有了风还好一点。
吱吱的响。
这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侧头看,只见草丛间冒出一个绿绿的小人头。
这是一个头上长着绿毛,很象山药蛋的东西,大小也就我们家用的洗脸盆大小,它来回转了几圈,吱吱的叫着。
“什么东西”
吱吱
对方丝毫不理张一凡,只是将嘴一张,吐出一片绿雾,一时间让他觉有点点凉意,可转眼变了,身上的血好象要烧起来,一层层往上涌……
他觉的难受的要命,用力一踢,把这个绿毛虱踢出几丈远,飞也似和往前…
他觉的自已要暴炸了,在这么下去,一定会象火炮一样,怦一声弄个开花爆…
他找到一条不深小溪,一下猛子窜进去,在里面转了半天,才觉的舒服一点。
过了好长时间,站起来,还是觉的非常的难受,才弄了一堆树枝树叶,扛在肩上,往前走,凉凉的,这才觉的好受些。
这是走火入魔?要不是他体质好,及时一跑,把这股力量发泻出来,非要走火入魔不可。
张一凡这些年,稀里糊涂的吐纳了不少灵气。
人本来要,有出有入,有阴有阳,现在只有进没有出,灵气在肚子里憋着,发泻不出来,他又不懂怎么用,光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憋死的。
张一凡这一跳一跑,引动的身体的灵气,你仔细看会发现,他身上发出一股股白气,被树枝影着,看不清楚。
榆树下,遇到两个孩子
张一凡本意是问路。
可是他的样子太奇怪,把两孩子吓到了。
“叔叔,这是我家”男孩说。
张一凡一愣,心说,孩子就是孩子,又问道“小哥,你知道独山城怎么走吗?……”
少年不大,却听人说过,便抬手往山下一指,道“那边”
这时,一个岁数稍大点的汉子跑过来,人还没到,已急声道“这位朋友,是路过吧?”
这声音,灰厚有力,一听就是武把式。
张一凡望过去,对方是一个山里汗子,人叫着已急跑过来。
“我想进独山城”张一凡说道。
汉子跑近,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道“往前边走,翻过几个山头,朋友在打听吧?现在说也说不清楚,我们寨里还有事,你们两娃子还不快回家?”
两个孩子见村里的大师傅来了,也不在玩了,忙拉着手往回跑。
张一凡心里奇怪,不过还是问“不知先生怎么称呼,这里距独山城还有多远”
“我姓齐名三顺,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几个吃生米到处转,还以为所有寨子都这么好欺负,他们要来了,我让他看看,什么叫阎王殿,什么是鬼门关……”齐三顺说着一脸怒容,似在向张一凡示威。
张一凡心一沉,暗道看来对方把自已当成探路的了,觉的好笑,又是一惊,想,不知落山寨不会有事?
摇摇头,骂自已,瞎想,不会这么巧的……
他辞了齐三顺大步往前走。
山路曲曲,弯弯绕绕,一道山之后又是一道坎,速度很快。
独山城。
眼前的山城已经遥遥在忘,小盆地的下边,夹着这个小城,说是城,外边用土堆还有石头,堆了个两米多的墙,一个大木门,门口几个值勤的卫兵,一幅懒洋洋,爱理不理的神态。
张一凡看了看,为小心谨慎,也没从正门进,走到一个坏的垛口处,跳进去。
城里的街上,人很稀,因为到了午饭点,家家户户烟筒里往上冒着烟。
城东都是住家,城西是个市场,主要卖一些日用品。
张一凡转着转着,来到匡氏中草行,就见门前清冷,上着一半门板,另一半处,一个小伙计坐着小凳看地上的蚂蚁。
张一凡竞直走过去。
小伙计蹦起来,道“爷,你要买药吗?”
“不用,你们掌柜的呢?我找他有事”张一凡说。
“您是?您请进来稍侯一下……”伙计张大嗓又叫,道“阿梁,快来,有客人”
“你家掌柜来了就行道了?”张一凡说着,也不理伙计,大咧咧走进去。
屋里。
这里地方不小,三米多长的黑柜台,一个大药厨,挂了一幅字上书
“医道圣手妙物煮丹心”“圣家子弟公义论几手”
暗红色门帘一挑,一个和刚才少年,岁数不大的后生走出来。
“先生要喝茶吗?”阿梁说话时把屋里坐着大茶壶,拿起来,把原茶壶里水倒掉,又往里边重新注满。
这边水刚弄好,那边传话来说话声“掌柜,请客人到里边说话”
张一凡心中一凉,站起来,心里对这匡家老大不满起来。
匡德是匡容的大哥,为人聪明认真,听手下人报,来了客人,对方很象老家的人物。
心里就是一惊,生怕家里又出了什么事,话是说让进去,他自已也忙迎上来。
张一凡刚进二门,就碰上了匡德。
匡德并不认识张一凡,只是现在这时侯,他就如惊工之鸟,见到什么都怕,什么人也不敢得罪。
“先生怎么称呼,在下匡德,见礼了。”匡德毕恭毕敬。
这一下,张一凡心踏实了,不由对这个胖男人,又高看了几分,心里觉的顺眼了。
他将来意一说。
匡德一听,原是自已三弟的朋友,虽有些犹郁,便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纵使眼前人本领不济,也拿定主意,当成一株可以救命的稻草。
匡德将张一凡引到厅里。
又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除了更细致,跟匡容说的极为相似。
张一凡皱眉,想了想,问道“不知这董家住在哪,你家还有什么仇人,或者这董三郎明天突然病死了,又家会怎么样?”
匡德可是个鬼灵精怪的人,一听这话,两眼一亮,忙道“要是那董油子死了,我匡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的家户。”
张一凡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点头道“既然尊家有这种气魄,我定然尽力而为了”
张一凡又问明了这董家在哪?……匡德忙吩咐人备酒,张一凡推辞了。
他也不多说,出了匡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