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你和子容先下去。”平阳公主吩咐她们。
“是。”
“子夫?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刘彻听见平阳公主这么叫她,忍不住问她。
“公主说,灵字不吉利,所以改了名字。”卫灵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刘彻在提醒她她的身份,尽管除了她,眼前的人中,没有人会知道,卫子夫这个名字,将会意味着什么,但其他人叫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嗯,是不太吉利啊,历史上那些亡了国的,丢了命的君王太子,都用什么灵啊,戾啊,哀啊什么的,对了,那些辟邪的符咒上,也会画些灵字。”刘彻调侃她说。
要不是当着公主和子容的面,卫灵真想把他的脚从丘陵踩成平原,碍于现在的身份,卫灵只好忍下这口气。气的面容扭曲的卫灵极不甘心的跟着子容退了下去。
“说吧,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平阳公主半责备半看好戏似的问他。
“什么啊?”刘彻故意避开话题,目光躲躲闪闪的。
“彻儿,我们是亲姐弟,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么?你跟子夫是不是早就认识?”
“是,又怎么样?”刘彻似乎已经做好了赖皮的准备。
“你要是这样的话,姐姐我很难配合你演戏啊。”平阳公主使出杀手锏来。
刘彻心想这一母同胞的姐姐怎么会这么“有心计”,他向下歪了歪嘴,说:
“其实,我就是想作弄作弄她。”
“噢——作弄啊——”平阳公主特意做了两处延长,“那我懂了。”
“你懂了?”刘彻想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就懂了。
这场姐弟间不规则的交心,就这样草草落幕了。晚宴上进进出出的下人不少,却始终不见卫灵的身影,吃得刘彻也是心不在焉,心想她是不是生气了。但事实上是公主吩咐子夫不必忙晚宴了,可以留在房内休息。
平阳公主看着刘彻一晚上像只360度旋转的长颈鹿,心里就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剩下那一成,只需要刘彻承认就行了。不过那一成,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就只剩下卫灵那边,平阳公主突然想到刘彻不透露身份还真有那么点好处,皇上的身份无疑是招人喜欢的,但倘若卫灵肯对一个没什么权势的人也能付出真心,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这天晚上,刘彻顶着一张让人看了就很郁闷的脸回了宫,跟班小米看他怪怪的,就走过来问:
“皇上今天去平阳公主府赴宴,吃得不尽兴么?”小米这个人,很忠心,但不够聪明,有点小小的不正派,并且经常出很多没脑的主意。
“那么小气,说一说就生气了。”刘彻嘀嘀咕咕地说着。
“奴才没生气啊?”小米很纳闷。
“不——是——说——你——”
“皇上,您去赴晚宴的时候,馆陶长公主来过,见您不在,留了话给您。”说着拿了卷竹简过来。
刘彻打开竹简,读着读着,突然像丢了魂似的站了起来,
“帮我宣淮南王郡主刘陵进宫。”
“现在?”
“现在,快呀!!!”一失手,竹简落在地上,写着: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