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午后,滕曼因和林皓睿一言不合,暗暗的生起气来。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间那么生气,也许真的是对林皓睿的期望太高了。
滕曼其实是一位来自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妈妈总是说她很幼稚,对社会的黑暗和人心的险恶没有丝毫的设防。在一次出游的过程中,失足跌下了悬崖。待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天风堡的紫竹轩了。在前世看过很多穿越小说的滕曼立时就知道,自己也狗血了一把。唯一让她满意的是,她还不算太狗血,没有穿越到辫子朝,也没有穿越到深宅内院,当然也没有一个极品的父母或是老公。
她来的地方叫天风堡,是那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江湖中的第一大堡。她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一个异常出色的哥哥。她的家庭异常温暖,父母对她慈爱至极,哥哥也对她关怀备至。以至于滕曼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跌入了一个梦境中,时常害怕自己存在的这个地方不是真实存在的。
后来,她长大了,随着哥哥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对于这个国家的号,对于这个时代,她都迷惑的很。那种不安全的感觉时常冲击着她,让她有些患得患失。一直到在三结义庙遇到了这所谓的林皓睿。
滕曼读书的时候,成绩不是很好。可是就算她再不好,她也是知道林黛玉的。就算她弄不清楚荣国府那里里外外的弯弯绕绕,但是对林黛玉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所以,当她听到林黛玉这个名字时,她的心情,只能用用无数黑线来形容了。
好吧,她很幸运,没有穿越到成了筛子的大清朝。
但是,这红楼世界也差不多跟筛子一样了好不好。
但是马上,滕曼就意识到这个世界也和真正的红楼世界不同了。她就算再没有常识,也知道林黛玉是个孤女。是为贾宝玉还尽一生眼泪后,便带着无尽的遗憾香消玉殒了。所以,当她听闻那世外仙株的林黛玉竟然有一个哥哥时,她觉得自己又悲剧了。
她不同于其他的穿越者,她不是这个世界的改造者。也许,她已经注定要平凡。她想,也许这个林皓睿是她的老乡。所以她试探了几次,却未发现丝毫踪迹。她又想,也许这个林妹妹是穿的,可是她试来试去也已失败告终了。
所以,滕曼对林皓睿开始有了无限的期望,期望这个所谓的哥哥,能带着黛玉走向不一样的未来。她认为,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是处处出色的,而林皓睿也并没有让她失望。但今日的这番话,真真是让她失望了。为了黛玉,亦或是为了自己。所以,她怒气冲冲的向林皓睿吼了一番,坐下来自己生闷气。
林皓睿却诧异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觉得她有些地方很有楚夫人的风采。不由得转过头去瞧楚天佑,只见楚天佑亦是一番诧异的模样。林皓睿轻轻的品了口茶才悠悠的道:“天子脚下,国公府里。滕姑娘说此话只怕是有些不妥当的。虽然皓睿认为,姑娘说的十分有道理。”
滕曼猛的抬头,不眨眼睛的看着林皓睿,顿时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林皓睿也看着她,温和的笑着:“皓睿赞成姑娘的话,以后也望滕姑娘能对黛玉多多提点。”说着,又看向黛玉,笑道异常温暖:“妹妹也要记住了,不管何时何日都要依从本心,过的平安幸福。那样为兄也就对得起去世的父亲了。”
“哥哥!”黛玉看着林皓睿,想起去世的父亲,眼圈不由得有些红。
滕曼看着林皓睿的样子,不由得偷偷的笑了起来。见黛玉有些悲戚的样子,忙轻轻的拥住黛玉,安慰着:“林妹妹快别伤心,都怪我不好,平白的惹妹妹伤心!”
黛玉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僵硬,这些日子来,她依旧没有习惯滕曼的这个拥抱的动作,虽然这让她觉得很温暖,很窝心。
雪雁、慕青等人见黛玉这样,忙去打水,教了帕子来给黛玉试脸。正巧见到宝钗扶着莺儿慢慢的往落梅院来了,宝钗进得正厅见林皓睿和楚天佑都在,不由得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大大方方的像两个人行礼:“林表哥、楚公子安好!”
黛玉也偷偷的拿帕子试了试眼睛,不愿意让宝钗看出异样,笑着站起来:“宝姐姐怎么来了,快坐。”
宝钗笑道:“不坐了,我来约林妹妹一起去探望宝兄弟,听袭人说,宝兄弟的脚伤有些不好,正想去瞧一瞧。”黛玉一惊:“不好?怎么会不好呢?”
“并不知晓!”宝钗笑道:“这不,正想同林妹妹一起去瞧瞧。不过林表哥在这里,妹妹也不大方便,我自行先过去了好了。”
赶巧,元青在外面禀报着:“大爷,东府的珍大爷来请,说是要见见您!”
林皓睿和楚天佑不由得对视一眼,都无声的叹气。真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啊,这贾珍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哥哥,珍大哥哥找你何事?”黛玉见林皓睿的脸色有些尴尬,轻声问着。
林皓睿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做不过是为那孙家比武的事儿。我且去瞧瞧。正好,妹妹和薛姑娘一起去探望宝兄弟吧。”黛玉虽然点头,送林皓睿和楚天佑出了落梅院。但却依然有些想不通贾珍为何会因为孙家比武的事情找上自己的哥哥,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埋怨这个孙家无事找事了。
贾珍到底找林皓睿何事暂且不说,就说那宝玉昨日因为贪水玩耍,沐浴之后脚底便有些溃烂。再加上几个小丫头害怕,用那棉布又多包了几层,今日早起一看,那脚底竟然又渗出血迹来,比那日刚扎伤时还要严重几分。这下几个丫头也吓到了,慌忙禀告了王夫人,又请了大夫,竟折腾了半日。
宝钗和黛玉、滕曼赶到时,王夫人正在交代袭人和麝月需要注意的事情,见三位姑娘来了,便笑道:“快进来坐,劳你们还惦记宝玉这个不省心的。”
宝钗担心的问着:“宝兄弟到底如何了,前些时候不还说过几日便无大碍了吗?怎么又见严重了呢。”王夫人叹道:“还不是这些丫头服侍的不尽心,宝玉那脚大夫反复叮嘱不可沾水,这帮丫头还让他沐浴,这下好了,前几日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宝钗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袭人,黛玉却笑着给王夫人行过礼后,就拉着滕曼挨着下首的一溜椅子上坐了,微笑的看着王夫人和宝钗说话。
王夫人也未在和两位姑娘说话,只是细细的交代着袭人和麝月应注意的事情:“这次记牢实了,一天两次换药可耽搁不得。切记不能再沾水了!”袭人赶紧行礼:“是,请太太放心。”
王夫人拉住袭人的手,叹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些小丫头们不懂事你还得多管束着。有那不服管的大可赶出去。”袭人忙感激涕零,又说了一番表忠心的话。
王夫人犹自不放心,一转头见金钏儿站在旁边,不由得心中一动。
“金钏儿,你来!”王夫人道。
金钏儿微微一笑,显得异常乖觉老实,快步上前:“太太有何吩咐?”王夫人拉住金钏儿的手,慢慢的道:“这几日,你就辛苦些在宝玉这里盯几日,帮我仔细查查,但凡有那狐狸秧子、不学好的,都打将出去。”
金钏儿皱了一下眉,并未表现的十分欣喜,反而还有些不解的问:“那太太这里如何,那些丫头恐怕不知太太的喜好,再粗手粗叫的冲撞了太太。了不得我多跑几趟提点袭人几句,太太看可好?”
王夫人见金钏儿如此替她着想,不由得心里觉得十分偎贴,慈善的笑道:“不过几日的功夫,哪里就有那么多的事情。你就安心的在这里替我守着吧。”说着又看向袭人:“你也别多想,这几日和金钏儿一起好好的规整一下。”
“太太说的哪里的话,袭人感激还来不及呢!”说罢袭人忙向金钏儿行了个姐妹礼:“以后还望姐姐多指点。”
滕曼坐在黛玉身边,满心诧异的看着场中的这一幕,虽然她知道,红楼的世界已经和原来的不同,但是谁能告诉她,王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还有那个金钏儿怎么看都怎么奇怪?这让滕曼不由得又绷起一根神经,难道这金钏儿也是同路中人吗?
想到这一点的滕曼,看向金钏儿的眼神儿透露了一些探究的神色。刚好金钏儿一抬头,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这一对视,滕曼将金钏儿眼里的冷意给冰了一哆嗦,心里的警钟敲的更响了:这金钏儿绝对不简单!
最终这日探望,她们也未曾见到宝玉。而黛玉的表现更让滕曼奇怪,从始至终那小丫头除了和王夫人问个好之外,就愣然一句话也未说。这让滕曼很是困惑,正想着明日无人好好问问黛玉。谁知这天夜里就又来了一件麻烦事儿,真是让人不得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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