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思辰惊醒,从沙发里翻滚下来,站起身,只见铁赤瑾已步至她跟前。
他原本就高她半个头有余,这近身在跟前,更觉得如泰山压顶一般,乌压压,被肃压得接不上气来。
郁思辰抬头,男人的一身蓝色常服扑满她双眼,他肩上,果然多了一颗星。想当初在她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么一身穿着,风尘仆仆地从营地里跑去见她,恰也如今日这般。
女人愤愤不平,"老人呀,欺负我新人!"
她惊愕!他从来不是谦谦君子,但他行为尚算君子。大概他军中呆久了的缘故,就算偶尔强吻了她,她也觉得,他是可靠的、可信的,不会乱来的小人。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掀翻了她身上的屏障,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恣意唇虐.
铁赤瑾歪着脖子,真当仔细回忆了翻两人见面以后的所有情景,然后说:"我一进屋见你就从沙发上翻下来,以为你睡掉下来,就紧着赶你跟前想接住你,人还没弯下呢,你倒先蹭起来吓了我一跳呢!然后,就被你吻住了,连舌都滑进来了,阿辰你第一次这么大胆、主动,我应接不暇,直到看到你眼睛里都是委屈,像是在控诉我不知趣,我这才反应过来,回应你。这算欺负你吗?"
郁思辰侧身,背对着他。
"阿……阿瑾……"郁思辰含糊地唤着,踮起脚尖,奋力与他缱绻缠绵,像极一个勤奋的小学生,努力地向老师汇报着近期的学业状况,眼中布满委屈般晶莹满眶。
如今就剩这最后的临门一脚、夫妻成双了,她要说不愿意,谁信?敢信?
郁思辰一双细软的胳膊搭上男人的肩颈,十指交握,将他缠住。柔女敕的樱唇凑上去,抵开他的双唇,亲住他的舌,软软的,柔柔的,伴着薄凉与濡湿,有着他渐入她心的气息。不是烟草的淡焦味,也不像酒后泛出的醇香。一股若有若无、时轻时重,洒满阳刚,如无数个夜晚,被他拥入怀中时所闻般的浑气,萦绕鼻底、周身。
"你……"突然失去重心,郁思辰只得死死地箍住铁赤瑾的脖子,以防万一。
当初他突然转了性子粑粑地来粘结她,她虽至今都没能弄明白他为何对她先冷后热,二人却已不知不觉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男人蓦地接上她的眸,顿觉心魂俱惊,收神便如电闪雷鸣般刹那,只一瞬,觉出她在做什么,灵神一荡,伸臂将她揽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男人略微卡壳,一时间无动于衷。
"阿瑾,我害怕……"她终于涩出心声。
所以当他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说着他心里的小人思想时,她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能跟禽兽相安无事地度过好几月的夜晚。是她太迟钝了,还是他隐藏得太好了?
郁思辰道:"你欺负我!"
铁赤瑾拧眉:"不是你主动来吻我的吗?"zVXC。
习惯了与她硬碰硬,一遇上娇弱怜俐的小公主,他真是苦无良招可接架。
随手抓过来被子,覆在身上,她哆嗦着:"我……还没准备过。"
男人不屑地撇唇,"身为妻子,你久不履行义务,作为丈夫的我,是否该有主动索取的权利呀?"
郁思辰懵住,所谓义务、权利之类,他从前并不在意的,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就突然提起了。再读读小说阅读网铁赤瑾却嚷嚷:"阿辰,我冤死了,冤得不能再冤了。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冤。哪有人这么被冤枉的?明明是被你欺负了,还欺负人的喊被欺负,我倒是想欺负你呀,可我哪里舍得,你也不想想,咱们有多少个日子夜夜相拥了,我何尝欺负过你?你倒是好,一上来就撩拨,撩拨得我元神俱灭,还眼泪鼻涕地控诉我!我,我……我死了算了。"
她从小贪睡,每天到了上课的时间都不能准时起床。家里的阿姨没一个能奈何她的,老爷子又常被琐事羁绊,没闲暇来叫她起。
男人抱着他,左拐右拐,很快就来到一扇内室门前。
"现实哄陈妈骗我,再又让我去看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我的小外甥,自己却第一时间直接冲来了这里,你是一早就算准了我会来的,是吗?"
不错,他确然是使了点计谋才把她引到这里来的。要知道,在她的眼里一套小小的套房真心如不了眼,而他,倾其所有的都只在这里。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甚至到这时候都不知道,亲密无间其实还有另一层解释。
他凑到她耳旁,"我想欺负你,想了很久,很久了……"
男人唇一勾,"不怕。"唇已倾覆下来,含住她的,激吻起来。
铁赤瑾有时候很痛恨她的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在刚刚,他都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居然,就这么识破了他今天的所有阴谋阳谋。
分明如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般,自作自受。
彼此承接着各自的热烈,她却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有抬人近。
她赖在床上不肯起,他掀开窗幔,拧紧她的鼻头逼她清醒。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她却乐得自讨苦吃。
"什么?"他小小地吃住,这就被识破了吗?
在人类最原始的犯罪机念面前,他不得不被这个现实打败。他要她,非常渴望。
纵情中,他笔挺的军衬衣被蹂躏出了褶皱,扣子崩开了两颗,郁思辰低眉间,瞧见他精烁的胸肌,若隐若现,伴随着心跳起伏不定。
撒不开手,一辈子都不!
男人闻言,抓在衬衫扣子上的手顿住,不急着去解开,剑眉横挑,"不愿意?"
郁思辰如是分析。
男人不解,"又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薄凉。
男人一脚踹开那门,郁思辰正心疼那纯白上面被留了印记之际,人已被送到了一张大床上。
她让他知道,时间最悲催的事情,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拥得真爱,却动之不得。是谁发明了柏拉图式的爱情?他想说,狗屁!在原始的兽性面前,理性无法压抑住感性。
这里是他的家,没有落地窗,只有飘窗,视野没有郁氏庄园那般的开阔,屋内也不如小时候那般的明亮。
男人说着去解开他军装的扣子,一颗一颗,她都没来得及数清楚颗数,军外套已被他抛出去,丢到了对面的小沙发里。
"你……"郁思辰噎住。有他这么分析的吗?以后她还让不让她吻他呀?
要知道,她从小恋极了他,就喜欢被他掀帐的感觉。仿佛一家人就是那般的,亲密无间。
郁思辰羞恼:"谁跟你说这个来着?"
"阿瑾,你策划了多久?"
白色的实木门,上面刻着浮雕,似乎是她喜欢的类型。
身上双手掌撑在她两侧俯视着她的成熟男子告诉她,这里不是洛杉矶,她也不是在小时候。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面庞上,刚毅的线条挣了挣,才入弹力线一般弹回原位,他伸出拇指替她拭了,无力道:"怎么了?阿辰。"
他爱她,就是要得到她,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不想再隐藏,不想再扭曲自己的灵魂。
但这话她却没机会说出来,"呜呜……"只能无休止地发出这样的声调。
这话狠的!直接把郁思辰堵住。这婚姻是她死皮赖脸加不择手段谋来的,并非他自愿。她就像古时候的痴情女子,好不容易拜堂成了亲,新郎官却屡屡公事缠身,不予亲近。她又像古时候的怨妇一般,空闺独守、兰房寂寞。终于老天开眼,让新郎官一个天谴摔成重伤、长卧床榻。她多像生死不离的贤妇人,衣不解带、提汤端药地伺候他,真心换来男人的回心转意。
男人撑在床上的手抬起一只,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个,剑眉横挑,向来沉星般的黑眸里忽然如小手电接了电般,大放光芒、异常璀璨。
郁思辰道:"你自己想想。"
怕她迟到被老师罚,怕老师告她状老爷子罚她,铁赤瑾自告奋勇担当了她的起床闹钟的角色,时常出入她的房间。
男人被她的一抹触心凉惊住,郁思辰趁机从他唇中逃了出来,人却仍被他困在怀中。
铁赤瑾道:"那怎么说我欺负你?"
白色的公主床,上面铺着粉色格子调的床品,头顶上挂着同色系的纱帐,如梦如幻,如回到了小时候,庄园的房间里。
郁思辰瞠圆了双眼,禁不住地往后缩身:"你……别乱来呀。"
郁思辰伸了手去推他,手触及到男人的胸前肌肤,却是滚烫滚烫,急急就缩了回来。
衬衫里面的肌肤坳黑坳黑,黑土地一般地健康。
早晨与傍晚,果然又是一个不一样。但如果再细细想想,其实,这边的傍晚,正好是那边的早晨。
半山永远都只是她的金碧辉煌,是困厄住他咽喉的金雀笼。要他在半山掀开他的新生活,他办不到。但夜夜软香玉在怀,让他不动心思却是万难。
他如是跟她剖白。
男人嘴上念着死,搭在腰间的手却猛地一用力,郁思辰已被他拦腰抱起。
很多回,朗昉问她,铁赤瑾究竟用什么绝招逼她就范,她就是抿唇不语。
她百思不得其解。
无耻地说,就断在这里吧,接下来的,接下来的等明天吧,应该会有船的。太困了。白天家里停电,笔记本存电量一向有限。加上最近总感觉太累、太困,所以我索性就休息了。哪里知道,疲累过度以后,是越睡越想睡的,所以,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洗漱了一下开始码字,汗,我太蜗牛了。
PS:祝大家,好梦!(另附,正文三千足字的,以上废话不在收费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