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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小的们用膳咯！
在接过汪一水薪火棒时，于天纵终于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北上京城，拜见交通部部长杨万里。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夜，首都机场人头攒动，无数为生活打拼的游子在这里踏上了回乡的归途，自此倦鸟归巢。
一架南方航空的客机缓缓降落，一个身着黑色休闲服的男子拖着一个拉杆箱通过安检口，几个小时的行程丝毫没有倦怠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初到京城的新鲜。
接机口，一个发福的骚包中年男子和一名无论放在何处都能大放光彩的妙龄少女正低头私语，下飞机的年轻男人脚步飞快地走到俩人身边后叫了一声李秘书。
而杨家司职秘书老李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乐呵呵地问道：“小纵，终于来了，一路上累不累啊？”
于天纵摇了摇头笑道：“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这么矫情。”
“听说你最近不干秘书，干上县长了。”
妆容和衣着非常得体的杨霁霏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觉着别扭，完全不像一个素养极高的官家大小姐说出来的话。
于天纵望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问道：“小霏，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杨霁霏收起玩世不恭地嘴脸道：“前些日受了风寒后，倒下了就没起来，直到昨天一听你要过来，立刻就精神了，今天还非扑腾着要出院呢，你也算咱家的福星了啊，虽然长的比那年画上的老寿星还要难看，不过我也认了。”
于天纵和秘书老李听了相视一笑便上了早就侯在门口的车，开车的正是于天纵的老乡郑武，这个跟了杨家老爷子十五年的精.壮男人依然少言寡语，甚至连个简单的招呼都没打。
按照杨万里的吩咐，本来先是要去下榻的酒店，但于天纵提议先去医院看一下老爷子，于是一行几人便匆匆赶往了北京某医院。
由于事先打过电话，杨远丰杨老爷子在看护人员的搀扶下早早等候在门口，一见于天纵经不住老泪纵横，或许又想到了那一段峥嵘岁月。于天纵也不含糊，接过看护人员的活，把老爷子扶在手里后腻呼了好一会。
杨远丰抽出一根烟丢给于天纵，然后正准备给自己点上，不料杨霁霏一把扯下老爷子嘴里的香烟丢在地上一通暴踩，叫嚣道：“老头子，就你这样还抽这害人害己的东西，真把我惹急眼了，我一把火把全国的烟草公司全给烧了。”
于天纵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尴尬，只能把香烟夹在耳朵上，毕竟不顾一个病老头的感受只顾自己吞云吐雾那也不是一个事。
“小纵，刚下飞机，这北方的气候还适应吧。”杨远丰紧紧握着于天纵的手，深怕把这个半路杀出的年轻人给冻伤。
这让于天纵这个可有可无的孤家寡人心头一阵暖和，除了杨霁霏也就自己有这个待遇了，至于那个叫杨万里的犊子自打懂事起，不是棍棒伺候着就是拳脚相加。
等手暖和后，于天纵反握住杨老爷子干瘪如柴的一双枯手感激地道：“我这人的命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适应能力更是比狗尾巴花还强，无论丢到那里照样腰杆挺的直溜溜的。”
杨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跟你爷爷一个德行，他年轻时就这样，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愿看到身边的人受累，就那份情谊我这老头子记得一辈子。”
提起于保国，于天纵笑了笑，而杨远丰杨老爷子却一腔感慨，当初在朝鲜战场，要不是拜把子兄弟舍命挡下下了子弹，恐怕此时的他早成为一具冢中枯骨了。
后来又是于保国挺身而出，揽下本属于杨家的错误，把处在风口浪尖的杨家人拖了出来，以致于兴盛发展了这么久，而这位拜把子兄弟只能背负一世的骂名，最后在老家乡野之地郁郁而终。
当然，除了京城杨家和南粤项家的老一辈人，几乎没人了解其中的内幕，于天纵更是闻所未闻。杨远丰杨老爷子也曾想过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也算为死去的兄弟于保国正名，但碍于杨家目前的地位和声望，只能隐忍作罢。
有时候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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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道的玩意，居然把小纵安排在酒店，看我不打断这犊子的狗腿，李秘书，你赶紧打电话给姓杨的打电话，叫他立刻滚回来见我。”
当杨老爷子得知杨万里把于天纵安排在酒店之后气的大发雷霆，恨不能直接把咱们这位正部级牛人拖出去给枪毙了。
站在一旁的秘书老李一见老爷子飙起，着实替杨部长捏了一把汗，圆滑的他嬉笑着道：“杨老，把小纵安排在酒店是我主意，跟杨部长没啥关系，要骂就骂我吧。”
面色红润的杨老爷子瞥了一眼李秘书宽大的脸盘子，怒气未消地道：“李秘书，你用不着替他背黑锅，自家的犊子我还会不了解吗？跟我玩心计，你还女敕了点。”
老李被识破，只能乐呵呵地腆着脸道：“首长，你也别动怒，伤肝伤脾，安排在酒店完全没有怠慢的意思，这不都怕小纵放不开手脚，受拘束啊。”
杨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搀扶他的于天纵，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李秘书冷哼一声道：“小纵不是什么客人，他是自家人，有把自家人安排去酒店的吗？这么浅显都道理都不懂，这几年的部长算是白瞎了。”
一旁的老李连连点头说是，“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杨部长，日后一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杨老爷子这才解气，一手牵着杨霁霏一手拖着于天纵慢悠悠地走进杨家大宅。说是大宅，其实是一幢位于郊区的四合院，小院不大也不高，或许放在江南那些古镇根本没有出类拔萃的意味，但在京城能住上四合院的绝非寻常人家。在得知这座小院是某位已故首长亲自赠与杨远丰之后，于天纵对老爷子更是心生敬畏。
说实话，于天纵挺乐意住在酒店，毕竟早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黄昏时分，四合院主楼的大厅内，杨霁霏的母亲卓鸣凤亲自下厨煮了一桌的菜，还特意为于天纵制作了一盘精致的广式糕点。
卓鸣凤是广州人，对于甜点特别擅长，自入了项家之后就很少亲自动手，除非是杨老爷子和杨霁霏想吃的时候，她才会稍微展露一下拳脚。
看这阵仗，于天纵在杨远丰心里的地位确实比较上乘。
“小纵，别等了，赶紧吃饭吧，回头菜凉了就变味了。”
扎着围裙的卓鸣凤招呼于天纵坐下，但作为客人的于天纵觉得还是应该等一等，毕竟最终的**oss还没有到临。
“阿姨，还是等一等吧，听李秘书说杨部长已经在路上了。”于天纵笑了笑道。
托着下巴趴在圆桌上的杨霁霏，望着一桌子光看色泽就令人生津的佳肴咽了咽口水，抱怨道：“我说你这个干县长的怎么这么磨叽呢，你要知道光穿过一个主城区就得好几个小时，等姓杨的到了，本姑娘都容颜憔悴了。”
于天纵嘿嘿一笑道：“小霏你要饿了你先吃，反正我得等。”
杨霁霏一听正准备动筷子，不料卓鸣凤一个白眼，立马收住了阵势，只能乖乖恢复原来的托举状态。
杨老爷子拍了拍于天纵的手背，乐呵呵地道：“小纵，有礼貌确实不错，但那是用在外人身上的，你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你瞧这一桌子的人都眼巴巴地等你下令呢，那姓杨的饿不死。”
于天纵顺势扫了一圈，秘书老李捂着肚子眉头微皱，就只差眼冒金星了，而杨霁霏更是不停的使眼色，唯独郑武依旧像个机器侠正襟危坐，不动声色。
“那咱们边吃边等吧。”
于天纵一声令下，杨霁霏立马一改颓废的状态，举着脖子非常来劲地吊了一嗓子道，“于县长有令，小的们用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