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画个画儿在你身
风吹来,牡丹花枝乱颤,满园子牡丹花香,淡淡月雾萦绕花间,宛如仙境一般朦胧迷人。舒虺璩丣
静下来的越无雪和焱极天,就躺在那副白牡丹的画上,身上仅盖着他的龙袍,她身上黄金小胸衣还在,方才激|情时并没有除去。
焱极天的手环过她的腋下,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模着。
越无雪动了动,他的手就用力抓了一下,痛得她轻呼起来嫦。
“呵……”
他低笑,却是掩不住的满足。
“讨厌死了。妻”
越无雪推开他的手,站起来。
焱极天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腿,毫不掩饰欣赏她的目光,低声说:
“无雪,让朕把你这媚样儿画下来吧,朕要挂在寝宫里天天看。”
“无聊。”
越无雪瞪他一眼,不客气地骂。
焱极天却来了兴致,坐起来,披了龙袍,把她往面前一拉,又扯开一段白锦,狼豪沾了染料,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她开画。
“无聊、无聊……”
越无雪握拳就来打他,他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往面前一拉了,拿着笔就在她的脸上画了两笔胡子。
“站好,否则朕又办你一回。”
他威胁一句,气得越无雪想踢他。
“让朕画,快站好。”
焱极天拿着狼毫一端打她的小腿,越无雪不干了,跪坐下来,伸手抹了一把的染料,直接往他的脸上抹,两个人在地上一滚了,拉扯变成亲吻。
越无雪突然就恶意起来,也抓了笔,在他的胸前画。
“你要画我,我也要画你。”
焱极天支着手臂,看她在自己胸前胡闹。
越无雪在他的胸口画了个唐老鸭,有着扁扁的红嘴巴,焱极天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就伸手把她摁到了身上,掐着她的小脸,低声骂,
“越无雪你胆大包天,居然敢在朕的身上乱画。”
“就许你画我,就是平等的,我就要平等的。”
越无雪蹬着脚,撒起泼来。
焱极天眼睛眯了眯,从她手里夺过了笔,推开了她胸前的小黄金,一手捧了她的那团柔软,落笔就画。
“啊,你干吗?”
越无雪忍不住尖叫,这男人还真会画,居然画她的咪|咪上。
“你不是要平等吗?你画朕的身上,朕当然也要画你身上。”
他伸手推住她的下巴,让她坐不起来,手里的笔不紧不慢地游走,继续威胁她,
“你乱动了,弄破了你这娇|女敕的肌肤,染料透进去,可就洗不掉了,到时候成了一双乱花|乳,可怪不得朕。”
“呀,你才乱花|乳……”
他说得这样放|肆,越无雪气得小脸又红了,可真不敢再乱动,只紧张地躺着,怕他恶毒划开她的皮肤,真把咪|咪给染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骨头都僵了,他才提起了笔,左右端详一会,笑着说:
“好了。”
越无雪低头看,好半天也没能看出他画的什么。
“这是朕,这是你。”
焱极天好心地提醒。
越无雪愈加糊涂,这怎么能看出是两个人呢?
“取镜子来。”
焱极天恼了,一声低喝,远处的太监们刚要走开,他又拉起了越无雪,拿着龙袍一裹,抱起来就走。
“朕带你照镜子去。”
他用了轻功,带着越无雪回朝宫。
二人衣衫不整,形象太过开|放,奴才们都不敢抬眼,脑袋都快低到肚子下去了,全都退出大殿,留他二人呆着。
他拉着越无雪到了偌大的铜镜前,扯开龙袍,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过来,一手握了一边绵软,给她解释:
“你看,左边是你,右边是朕,朕正在亲吻小无雪。”
“有没有搞错!这分明是两头猪。”
越无雪月兑口而出,末了又觉得不对,继续说:
“不对,是我在牧猪。”
“越无雪,朕缝上你的嘴。”
焱极天火了,用力拧了一把她的小嘴,把她往镜子上摁,怒气冲冲打她的翘屁|屁,
“朕让你说朕是猪……”
“你自己画艺不精,怎么能怪我?你看我画的鸭子就很像、很像!”
越无雪尖叫起来,义愤填膺的振臂高呼。
看着她,焱极天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疯了,身为帝王不说,他还是个男人啊!他怎么会和她一起玩这样低级的游戏呢?换成以前,他想也不会这样想呢!
遇上越无雪,焱极天注定脑子不会再正常……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看得越无雪以为他又要发怒揍人了,只见他突然抬手伸过来,吓得转身就缩成一团,连声说:
“不许打我。”
焱极天幽幽一声叹息,把她抱进怀里,手在她的背上乱揉一会儿,小声说:
“朕怎么还舍得打你?朕如今总算明白为何会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越无雪心里咯噔一沉,不知如何回答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抱她起来,快步往后面的浴殿走,
“去洗干净,免得染料透进去,真成了一双彩花,朕可就没得好东西欣赏了。”
“去你的,我这怎么是东西……”
越无雪轻啐一口,又抿紧了唇。
不仅焱极天的思想已经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越无雪觉得她的思想也是。
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有了种恋爱的感觉?
疯了!她疯了!
她把自己吓得一抖,然后开始不停地在心里念:“阿罗阿罗,快来驱魔!我被妖魔缠上了!”
可是阿罗许多天没进她的梦里来了,以往半月必到的信也迟迟未至!
越无雪担忧起来,靠在焱极天的怀里,轻声说:
“我想阿罗了!”
扑嗵……她重重地跌进水里,焱极天把她丢下去了。
“喂!”
她吃了好几口水,浮上来,想骂他。
他站在池沿边,胸前顶着唐老鸭,黑着脸,用脚把浮起来的越无雪给推回水里去。
“越无雪,朕看你是没有一天皮不痒!”
“你怎么这样喜怒无常?”
她气得咬牙,身上的染料一点点散开,在碧水上扯出一道道彩丝。
焱极天也下了水,把她往池沿上摁,手指不客气地分开她的蜜境,往里面钻。
“朕就喜怒无常了,受着吧……让你想阿罗……”
“痛呢,焱极天,还在痛。”
越无雪投降了,她受不了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
“还想他么?”
焱极天咬着她的耳朵问。
“不想了,不想了。”
越无雪连忙保证。
焱极天看着她这副怕得要死的模样,又烦恼起来,她这假话,假得让人恨,恨得让人牙痒痒。
僵持片刻,越无雪哭丧着脸说: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么?”
“朕哪里对你不好了?”
焱极天拧眉。
“以后少做点这种事,你就最好了,你应该保持精力,把力气用在政事上,当个明君,还不能贪|色忘义,忘记皇后旧爱,又遗弃孩子她妈。”
越无雪又说。
“你……”
焱极天气得脸都绿了,可越无雪却自个儿笑了起来,前俯后仰地,指着他笑。他胸前的鸭化了,把他的胸膛染成了黄|色,整一个黄|人!
焱极天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很无奈、很无奈……
见他不出声,越无雪的笑声渐渐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轻声说:
“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只要少做这种事就行,后面的话不算。”
“无雪啊!”
他伸手,拍她的小脸,叫得温柔。
“啊……”
越无雪应了一声。
“你自己洗,洗完回宫去睡,朕去休息了。”
焱极天掬了水,洗掉胸前的染料,径自起身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池子里泡着,有些模不着头脑。
他是生气了?还是去磨刀了?
越无雪打了个冷战,匆匆洗完了,坐辇回去,天真一直站在飞雪宫外等她,见她回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快步过来,用披风包住她,快步往飞雪宫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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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慧宫。
冰洁歪在贵妃榻上,涂着红蔻的手指,轻轻揭开茶碗,吹去茶末,轻抿一口,小声说:
“她去看了?”
“回娘娘,是的,皇后一直看到最后,皇上和雪妃都回去了,皇后还哭了很久才回去。奴才看到,她把帕子都咬烂了。”
一个小太监跪在她面前,一脸谄媚。
“嗯,做得好,安心给本宫办事,本宫以后会提拔你当总管太监。”
冰洁笑笑,伸过手,轻轻地抚过小太监的头,娇声说道。
“谢娘娘恩德,谢娘娘恩德。”
小太监连连磕头,满脸喜色,好像这总管太监已经落到了他头上似的。
冰洁向身边的侍婢使了个眼色,那侍婢捧了两锭金子过来,递给那小太监。
“娘娘赏你的,皇后那边有事,立刻来报。”
“是,奴才为了贵妃娘娘万死不辞。”
小太监捧着金子,又乐滋滋地磕头。
“下去吧,有什么事再来说。”
冰洁这才轻轻说了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去。
“娘娘,春衣是不是真蠢,奴才瞧这些天,她一直劝皇上去雪妃那里呢。”
宫婢看着小太监走了,转过头来,给冰洁轻捶着肩,小声说。
“她不蠢,她聪明着呢。据说皇上以前常夸她识理,心善,她还长了皇上半岁,六岁就进宫,在太皇太后宫里长大,那是什么地方?吃人的地方!后台多硬的嫔妃,都被太皇太后给整死了,吸了血,保了她的青春。春衣比我们看得还多,又早早就跟在皇上身边,她太了解皇上,太知道皇上想要什么,感情用事她当这个皇后,当得妙,当得好。从情理上说,是信守当年的承诺,君之一言,万马难追,民间自会传唱他专情多义,同时又断了本宫为后的念头,一箭双雕呢。”
冰洁摇摇头,盯着烛光看了半晌,又轻叹,
“本宫是仗着父亲才得他的宠爱,可他现在最顾忌的也是父亲。我们连家如日中天,朝中很多事,那些大臣都看我父亲的意思行事,虽然父亲今年来也开始收敛,可疑心已经种下,兄弟们也都在朝中占据着一席之地,左右朝政走向,这才是他最厌恶、最忌讳的。本宫这才叫成也连家,败也连家,只怕皇上是不肯真心待我的。如今,本宫也只指着月复中的儿子,为本宫争得太子之位,今后也就不怕谁了,皇上的心,慢慢笼络吧。越无雪那贱婢,也总有色衰的一天,只要她生不下儿子,就没办法和本宫斗……巧珍,本宫让你下的药,按时下了没有?”
“前些天就送去了,全都掺在那些烛香里,只要一燃起来,闻上七七四十九天,就保证让她永远生不出儿子。”
巧珍连忙俯,在她耳边小声说。
“办得好。”
冰洁轻轻点头,沉吟一会,又说:
“哥哥那里可有消息,独孤素儿找到没有?”
“没有,那晚皇上遇上刺杀,独孤素儿就逃了。”
冰洁沉默下来,她以往觉得独孤素儿是可用之人,有心拉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没想到独孤素儿有备而来,而且后台颇为神秘,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冒充焱极天的救命恩人,现在她不见了,焱极天满天下抓她,若被她说出些不利的话来,那可真是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度抬眼看巧珍,轻声说:
“你兄长那里,本宫已经和哥哥说了,提拔他当个县官吧,你们家也算是月兑了奴籍,成了主子。”
“谢娘娘恩典。”
巧珍一听,大喜,跪下就咚咚地磕起响头。
“不用谢本宫,你追随本宫这么多年,辛苦劳累,本宫应该谢你。”
冰洁拉住她的手,话语真诚,只是一双媚眼里却闪过了几分锐光,她这模样,活月兑月兑像当年的太皇太后。
想在后宫站稳,活下去,心不狠不行,这些知道她太多秘密的人,今后都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沉默地死去。
“你去歇着吧,本宫静一会儿。”
冰洁挥手,让巧珍退下。
殿中安静之后,她才把茶碗用力一推,美艳的脸都扭曲狰狞起来。
越无雪真是放|浪形骸,居然在牡丹园里勾|诱焱极天!那白牡丹园可是焱极天为她连冰洁建成的,白牡丹可是她连冰洁爱的花儿,焱极天怎么能说白牡丹不如越无雪好看呢?越无雪这不是公然挑衅吗?打着焱极天的旗子,弄了一万两银子,这是故意做给她看?
她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抓起一边的靠垫就往榻上砸,一面砸,一面小声骂:
“砸死你这贱婢,让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落进本宫手里,本宫扒了你的皮!”
不知道砸了多少回,她小月复里突然痛了起来,这才吓到了,惊恐地掀开裙子看,只见白色的绸裤上,一团团的红色正泅开来。
“来人。”
她吓得面色发白,连声大叫。
巧珍带着人又匆匆进来,见她这模样,也吓得不轻,立刻着人去请御医。
“动静小一点,不许惊动皇上。”
冰洁一声厉斥,巧珍连忙点头,亲自去御医院。
冰洁躺到榻上,手掩在小月复上,心急如焚,这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越无雪已经有了免死铁券,她只有这孩子。
大殿里极静,只有她痛苦的呻|吟声,她挣扎着,从枕下模出一枚红宝石戒指脸,在唇上亲吻一下,然后捂到了胸口上,小声说:
“当年见你,你鲜衣怒马,我一见倾心,因此背弃青梅,入宫为妃,只愿你不要负我、不要负我……不要喜欢她、千万不要喜欢她……”
她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了泪水。孤身在后宫,搏的不仅是宠爱,还有梦……
她月复中越来越疼,渐渐的就忍不住了,低头看,那血已经大片地涌出……她脸色越来越白,在巨痛中,她用力地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出声。
外面传来更鼓声。
宫灯多寂寥,诉说着几人欢喜几人愁。
2恶意
出征的事,焱极天先前并未和大臣们商量,直到做了决定,才直接叫进几大重臣,在御书房里公布。
他向来说一不二,几个大臣们也不敢反对,一起订了出征之间的辅政大臣名单。
后宫由春衣主事,冰洁辅助。越无雪要随帝出征,大臣们听了都暗自不悦,可又不敢说什么,如今朝中没了太皇太后,太|党余孽也几乎被铲除尽,白鹤轩又公然造反,和越雷联手囤兵,如今只有连家独大,可连家又和焱极天骨肉相连,这些大臣们才死了心,不敢再乱蹦哒。
“皇上此次出征,当小心谨慎,白鹤轩筹谋多年,只怕挖了陷阱在前面,等着皇上。越雷那人,老臣打交道多年,实在老奸巨滑。”
连相在一边拧眉听着,好半天,才哑声说。
“连相放心。”
焱极天低声说。
连相深吸口气,起身抱拳,长长一揖,然后跪下去,低声:
“就请皇上放心出征,朝中之中,老臣自当鞠躬尽瘁。”
“连相辛苦,要仰仗连相了。”
焱极天连忙起身,扶他起来。
“祝吾皇凯旋而归。”
其他几名大臣也连忙跪下,齐声高呼。
焱极天微笑着,携着连相的手,温和地说:
“平身。连相,去看看冰洁吧,她有孕在身,不便走动,也有许久未见过连相了。晚些,朕批完折子便会过去,陪冰洁和连相一起用晚膳。”
“是,皇上恩典,老臣也甚是想念贵妃。”
连相轻轻点头,又扯了几句话,赶去见连冰洁。
焱极天批了会儿折子,冰洁那边就传来消息,请春衣和无雪一起过去用膳,为他和无雪送行。
焱极天着人去通知春衣和无雪,脑子里想着越无雪昨晚那小模样,唇角不由得扬起了笑意,忍不住就从怀里拿出越无雪向他道歉写的那块锦帕,看了半天,一脸柔情。
“皇上,还是去用膳吧。”
一边的贴身小太监小康子见他满脸愉悦,又无心政事,便大着大胆子说了一句。
焱极天听了,居然真的合上了折子,叠好锦帕,想赶去越无雪那里,带她一起前往兰慧宫。
“皇上,沐贵嫔在外面。”
此时,又有小太监进来禀报。
“她来干什么?让她回去,后宫不得擅进御书房。”
焱极天拧拧眉,不悦地说。
“沐贵嫔说,有要紧的事要禀报皇上。”
小太监又说。
焱极天开门出去,慢步走院中,只见玉帘公主跪在院门处,正额头俯地,行着大礼。他在院中坐下,理了理袍摆,这才说道:
“宣。”
“宣沐贵嫔。”
小太监转身,对着玉帘高呼一声,玉帘爬起来,勾着头,姗姗进来。焱宫礼仪,她倒是学得规规矩矩,走路,低头,倒比越无雪还强。
到了焱极天面前,她又跪下磕了个头,等着焱极天让她起来。
焱极天盯着她,沉声问:
“沐贵嫔,有何事想见朕?”
“皇上,臣妾得到家中来信,有人要暗害我大皇兄。”
害阿罗?焱极天皱皱眉,问:
“信在何处?”
玉帘连忙从袖中取出来信,举到焱极天的面前。
阿罗在焱朝为质,府中有萨珊国人为伴,所以焱极天也懂萨珊话,他匆匆看了一遍,目光凌锐起来。
“你母妃为何要帮阿罗?”
“母妃和大妃情同手足,母妃又膝下无子,只得臣妾和两个妹妹,自然要仰仗大妃。大妃如今被软禁,传不出消息,母妃让臣妾禀报皇上,也是想皇上能助大妃一力,扶持大皇兄登基为王。”
焱极天沉吟着,萨珊国若有此大事,可他却不知,这可能吗?不过阿罗的信未至到是真的。焱极天手再长,也长不到萨珊国的大小事都能一清二楚,毕竟隔了千山万水,那又是草原之上,他的人被收买、被蒙蔽都有可能。
“皇上?”
玉帘仰头看他,满脸焦急。
“你先退下,朕自有主意。”
焱极天挥手,玉帘不好久留,只能离开。
焱极天此时被阿罗之事困住,无法赶往飞雪宫,便差人先去告诉越无雪,让她先去。自己返回御书房中,召人过来,商讨萨珊国一事。
他绝不能失去对萨珊国的控制,否则他会失去整个草原的控制权,也失去对胡域国最大的牵制,此时他要领兵亲征,若不能及时掌握第一手消息,只怕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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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换了衣裳,有些不情愿地看天真,
“冰洁怎么这么多名堂,她要请焱极天,请他便是,叫我去干吗?”
“人家给你送行,人家贤惠,就你凶巴巴的,就皇上才会喜欢你这样凶巴巴的,奴才都不想喜欢你这种,你娘可比你温柔多了,百倍地温柔。”
天真摇头,抬手拔掉她头上的素色珠花,换了支金步摇上去。
“脑袋要压扁了。”
越无雪摇摇头,金流苏乱晃。
“扁就扁吧,反正也不聪明。”
天真又说。
“哈,天真总管,你真是这飞雪宫的大总管呀。”
越无雪气结,天真天天说她没规矩,到底谁教的?大总管天真教的呀!
天真笑了笑,又拉开她的手,给她换上一条宽一点的腰带,更让她显得腰纤身长。
“天真,你当设计师也不错。”
越无雪照照镜子,夸了他一句。
“什么射|鸡师?”
天真不懂,一脸疑惑,并且以为越无雪在嘲笑他。
“罢了,以空再给你解释,走吧,先去吃饭,早吃完早散伙。”
越无雪顺手抱了坛子酒,慢步往外走。
天真本想不要让她抱酒的,可是转念一想,皇上,连相,皇后都在,总不能公然诬陷她下毒吧?而且她会酿酒是公开的事,抱坛子酒去助兴也自然。
这样一想,天真也就释怀了,跟着越无雪一起出去。
满殿飘香的,天真吸了吸鼻子,四下看看,目光落到燃尽的烛上,又拧起了眉,嘀咕道:
“这烛到底用了多少香料?就算是皇上宠着她,也没这样拍马屁的,马屁精!”
主仆二人慢悠悠地往飞雪宫去了。
春衣还是早到,见越无雪进来,友善地点点头。
越无雪给二个女人行了个礼,又给连相福了福身子,算是招呼。连相立刻就起身,抱了拳,长长作揖,口呼雪妃娘娘,给越无雪回了个大礼。越无雪没想到这老头儿还给自己鞠躬,又赶紧回了个礼,礼来礼去的,冰洁就笑了,用锦帕捂着唇轻声说:
“父亲,你不要这样行礼了,妹妹是最重礼的,你再这样,只怕几十个礼都回不完。”
连相笑了笑,坐回去。
越无雪这才认真看冰洁,她有孕在身,居然还画这样浓的妆,唇上抹着艳色的胭脂,脸上扑着蔷薇粉,红润红润的,额中还画了朵桃花,眼角微微扬着,艳丽动人。
“妹妹看什么?本宫变丑了么?”
见她看自己,冰洁沉吟一下,拿着帕子轻抚脸颊。
“不是,贵妃娘娘美艳动人。”
越无雪笑着回了句,坐下去。
春衣一直在沉默,此时也只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相较连冰洁,越无雪更讨厌春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焱极天旧爱的缘故,所以这心里一直梗着根刺,不肯对她友善一些。
春衣也识趣,不主动和在座的人说话,温驯得就像完全不存在,若不是还在呼吸,大家都会误认为这是一尊绿色的植物。
正扯闲话时,焱极天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了,给几个跪了,大声说:
“皇上说,有点急事要办,让各位不要等了,贵妃有孕,不能饿着,先吃吧。”
“那就先吃吧。”
冰洁也不客气,扶着侍婢的手起来,慢步往外走。
越无雪心里犯着嘀咕,他不在这里,让她和这么两个无趣的女人一起吃饭,那怎么吃得下?
几人进了饭厅,里面撤了原本一人一张的小几,搁了张足能坐下二十人的檀木圆桌,冰洁让春衣坐了右侧上座,把主座留给焱极天,又让父亲坐了左侧的上座,自己和越无雪挨着坐着,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话。
越无雪应付着,只盼着早点上完菜,滚回去重享清静。
“妹妹,尝尝这个。”
冰洁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里,俯到她耳边小声说:
“这个对女人好,尤其对女人的肚子好,妹妹早点为皇上开枝散叶,我们一起服侍皇上。”
越无雪此时对冰洁崇拜至极,女人做到冰洁这份上,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明明讨厌她讨厌得要死,还能做得如此亲热!
她打着哈哈,也给冰洁夹菜,二人你来我往,活像亲姐妹。
很恶心,不是吗?
越无雪心里充满了厌恶,可又不能流露。连相这样的人物,不是她能惹的。这就是有能干的爹的好处,不过她爹也能干,能干到拿她的命不当命。这样一来,她又有些羡慕冰洁,能有这样疼她的父亲,为她撑腰。
“皇后也吃吧。”
冰洁抿唇一笑,又扭头看春衣。
“好。”
春衣温婉地一笑,低头吃饭。她的手指关节有点僵,为避免出洋相,所以速度很慢。
“父亲,雪妃酿的酒非常好,皇上赞不绝口。”
冰洁又看连相,笑着说。
“老臣也有耳闻,雪妃娘娘冰雪聪明,心灵手巧,皇上之福。”
连相跟着赞。
越无雪笑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冰洁会说话,完全出自连相的教导吧,还有连渭那张会拍马屁的嘴……一家人都是这一行的高手。
“来,本宫为妹妹盛汤。”
冰洁起身,亲自执勺为她舀汤。
越无雪连忙也站起来,想接过汤碗,此时冰洁手一偏,一碗才端上来的滚烫的汤直接泼到了越无雪的胸前,烫得她巨痛不已,可冰洁手还是倾倒着,让碗里的汤继续往下泼,她下意识地伸手就捂胸,另一手去推冰洁,桌上的火炉倒了,燃烧的煤泼出来,冰洁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越无雪正烫得要落泪了,冰洁又往她脚下踩,她顺手一推,冰洁尖叫一声,就跌到了地上……
“痛……父亲,女儿月复中好痛……”
她尖叫着,捂着肚子叫个不停。
越无雪吓到了,她看到冰洁的裙底正往外渗血,红艳艳的一片。
“快传御医。”
连相脸都白了,哑声大叫,厅里一片混乱。
天真此时过来,拉着越无雪就往墙边靠。
“怎么弄成这样?”
他焦急地问。
越无雪摇头,低头看自己的胸前,汤汁一定也把她的身上烫坏了!
“很痛?千万忍着,不能出声!”
天真见她脖子都是红的,也吓着了,连忙说道。
“焱极天会怪罪我吧?”
越无雪看面前纷乱的人群,担忧地说。
“别管了,见机行事。”
天真脸色严竣,今日之事一定有谋,不是故意,可连冰洁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生事?
主仆二人在院中紧张地等着,御医先到,没一会儿,焱极天也到了,他看了一眼越无雪,没出声,匆匆进了冰洁的房间,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了冰洁撕心裂肺的哭声。
“皇上,这是我们的皇儿,你让她赔我皇儿,赔我皇儿……”
越无雪心一紧,扭头看天真。
天真也没了主意,焱极天即将出征,却出了这样的事,连家若死抓不放,硬栽脏越无雪故意,那就算焱极天竭力护住越无雪,她也会因为犯上而月兑层皮。
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然后戛然而止,似乎是晕过去了。
“妹妹不要怕,我在这里呢,她是自个儿滑倒的。”
春衣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
越无雪扭头看她,她的腿不行,不能久站,可她居然也一直没走,就在一边站着。
“谢皇后娘娘。”
天真连忙给她行礼,又说:
“皇后娘娘还是回去吧,切莫扯上此事,皇上宠爱雪妃,不会责备于她。皇后娘娘不同,不能也被此事牵累。”
越无雪看天真,他怎么能让春衣走?无人作证,她怎么混过这一关?
可是她又立刻想明白了,春衣的话根本没力量,在这种时候,冰洁一定做了周全的打算,甚至可能把春衣都拉下来,那焱极天立后的良苦用心就白废了。
可是越无雪开始为焱极天着想,这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她苦笑一下,索性去一边坐着,让奴才倒茶上来,静待事情发展。
她有免死券,总不能杀她吧?大不了贬为庶人,赶出宫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