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就微妙下来。身在总裁办的,原本就个个都是人精儿;更何况月慕白这样的了?这话只是月明楼没说透而已,又岂是他人看不透的?
就连车队的司机都从镜子里瞄了兰溪一眼。
兰溪虽然觉得不妥,可是这时候越多说一句就越多错一点,便只能低眉顺首,在月明楼身边的座位坐下来。继续使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姿势来。
车子继续在乡道上像大青蛙似的蹦蹦跳跳,车上所有人可都不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了,只不远不近地偷偷瞄着并肩而坐的总裁和兰溪,还有后头远远望着他们的月慕白。
“你说你到旧物市场去找过那票兜子,找见没?”月明楼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自在地问娣。
兰溪摇头,“估计那东西距离文物还远,留着又太旧,所以没人存着。”
月明楼就笑了。这么一笑,映着窗外明媚的眼光,真算得上是明眸皓齿,“我手里倒是存着一个,哪天借你瞧一眼。”
“真的呀?”兰溪是真的惊喜,“总裁你也喜欢那东西?耖”
月明楼咬着眼镜腿儿,神神秘秘地一笑,“连你说那种长条的车票,我手里也还存着几沓。是当年那车票退休的时候,我托人从公交公司里直接都给收来了。”
兰溪就崇拜了,“总裁我想看!”
月明楼手指敲着膝盖,得意地笑,压低了声音凑近兰溪,“我可以让你再玩儿一回真的卖票。真的票兜子,真的旧车票,给你穿上公交公司的过去的制服,站在真的老公车的壳子里……”
兰溪的眼睛就蓝了,忘了之前的所有尴尬和不快。
月明楼就笑得更加愉快,“美梦成真了吧?”
大巴车上的气氛终于平静下来,可是车子下头的路况却是越来越糟糕。车子这只大青蛙越跳越高,车里的乘客就彼此靠着抱着以稳住身形。
兰溪比较可怜,尽管坐着都快被弹起来了,也不敢向邻座的总裁寻求扶助。倒是月明楼自己也被颠得东倒西歪地,不时撞到兰溪身上,或者是头直接靠上她的肩……
行政部在前头领路的也不好意思地用步话机传达过来,说是原本这路上没这么颠簸,结果这两天东山水库这边有新建工程,来来往往的重型车将路给压得坑坑洼洼,载重车上还掉下碎石块来,所以才会这样糟糕。说前头的距离不远了,让大家再稍微忍一忍,就到了。
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倒是月明楼趁着又一个颠簸,直接靠到兰溪的身上来,还叽叽咕咕地乐,“挺好玩儿的啊,跟过山车似的。”
兰溪就瞪他一眼。
他非但不知收敛,反倒更凑近来说,“……瞪我?那我就说更邪恶的:我觉着跟做.爱似的,高.潮叠起啊。一波刚下去,另一波又来了!”他说着还故意在她身上又挤了挤,“一压着你,就来高.潮了……”
妈的,妈的……
兰溪死死攥紧了自己的双拳,否则真要跳起来掐断他的小细脖了啊啊啊!.
终于熬过了这一段颠簸,车子进入了平稳的行驶。刚刚被颠簸折腾得累了的员工们,纷纷进入了小睡。
兰溪因是坐在月明楼身边,便一刻也放松不下来,挺着腰杆跟他小心保持着距离,是半丝睡意都没有。
月明楼有意无意地扭头回望了一下车厢内的其他同事,这才俯身到兰溪耳边来,压低了声音说,“冰淇淋,真好吃。”
“昂?”兰溪又大脑当机,扭头盯着他。
看见他的眼睛正看着她身上,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兰溪一看之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敢情她那裙子xiong口用于固定的两枚安全别针,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奔跑,或者是刚刚的颠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给月兑落了!此时襟口大开,从月明楼的角度看过来,正好能看见她的半弧玉圆!
兰溪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难不成之前全公司男同事冲她吹口哨,竟然是因为这个?一向古板、穿衣保守的小助理,今天竟然狂放到襟口大开,是不是?!
瞧见兰溪涨红了脸捂着心口的小模样,月明楼这才无奈地翘起了唇。枉费他从早上就气到现在,原来她不是故意的,而是自己压根儿都不知道。
他掀了掀唇,终于不再生气,而是再用力从她指头缝儿里多看了一眼,低低说,“手放开,还没看够呢。”
兰溪都要哭了,低低说,“不要脸!”
他就笑得眉眼生色,借着椅子背的遮挡,朝她戏谑地眨眼。
兰溪朝外约略扭了身子,不肯再理他。车子继续平稳向前,司机也放了轻音乐出来,于是后头睡着的大家就睡得更沉。兰溪只觉肩上猛然一沉,只见他象一座大山似的压过来,不偏不倚地就躺在她肩上,像是睡着了似的模样。
兰溪就只好稍微挪回去,让他能睡得舒服些。良久再去偷偷看他睡颜,妈的,才看见他的唇角一翘一翘地在那偷着乐呢!
却又怕被旁人给看出来,兰溪只能忍了。车子平稳滑行,他无赖地靠在她肩上——
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时光,这样静好.
公司包下的是东山水库山下小村子的一整片农家乐山庄,这里原本是当地村委会搞的富农产业,后来也被月集团收购下来,作为月集团产品线的丰富和延伸。
因月集团的经营,便曾经在这里拍摄过一部著名的农村背景的喜剧片,所以这座农家乐山庄在全国都是非常有名,每年旅游季节都会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正因为此,这座山庄虽然名头是“农家乐”,实际上硬软件的设施都相当齐备,很有低调奢华的味道。
这山庄兰溪早就知道有,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来,也觉新鲜。
城市里的年轻人们,刚到山庄就被山庄的乡土特色给吸引,纷纷找着挂在墙上的大红辣椒、金黄苞米去拍照;有的还将土炕上的红花布被面围在身上留念。
行政部带着各部门的内勤,按着名单去安排房间。作为总裁办的前任与现任内勤,安排总裁和CEO房间的任务自然就落在兰溪和陈璐身上。月明楼的房间是山庄内档次最高的一间。农家乐山庄总不好意思学着酒店里叫“总统套房”,于是负责经营的本地农民就给整了个名称叫“帝王套间”。
兰溪一进去就给唬了一跳,只见里头各个地方都雕刻满了龙,神马窗棂、椅背、衣服钩子、脸盆架,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龙……兰溪吓了一跳之后就忍不住乐。这真赶上一个土皇帝的窝了。
“乐什么呢?”一转身月明楼就跟进来,立在兰溪背后问。
兰溪就笑,“依我看这房间的名字,应该叫‘龙潭虎穴’。看这一屋子的龙啊。”
月明楼就也笑得眉飞色舞,“谁说一屋子都是龙啊?你去看那雕花大床去,那床头床尾的分明还有凤呢。这房间应该叫‘龙飞凤舞’才对。”
在那雕花大床上龙飞凤舞……兰溪被自己的想象给呛住,咳嗽着赶紧想躲开。
月明楼却伸手一把扯住兰溪的手腕,“你脸红什么呀?不给我说明白,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脸红着出去?”
“我没脸红什么呀!”兰溪就更想咳嗽,“总裁你让我出去吧,我还得去给月总安排房间呢。”
兰溪不说后边这半句还好,月明楼一听见她还要去给月慕白准备房间,他就孩子似的执拗起来,扯着兰溪的手不让她走,“凭什么呀?我的房间还没整理完呢!”
其实这房间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额外整理的。负责这山庄管理的当地村民,从知道总裁要来,就将这房子里三层外三层地不知道整理过多少遍了,兰溪进来查看一下,无非也就是将总裁用惯了的私人用品放进来而已。
瞧见兰溪不认同的目光了,月明楼一咬牙,回身伸了长胳膊就把龙凤雕花大床上的被褥给整乱了。他就跟个小P孩儿似的得意地乐,指着那一团乱,“杜助理,看那都乱成什么样儿了,你怎么能不管就走啊?”
兰溪气得站在原地都翻白眼儿了。他怎么能这样呢!
行,谁让她是悲催的小助理呢,拿着人家的薪水就活该她手软……她咧开嘴角笑,“遵命,总裁陛下。”
妈的,反正心里也偷偷管他叫过好一阵子“陛下”了,这回他又正式走进这雕满了龙的土皇帝窝了,直接称呼他“陛下”,就不算损他了吧?
月明楼在兰溪背后就捂着嘴乐。他的人生自从邂逅了她,是多了多少欢乐啊。
从前在家中压抑得动辄发脾气的那个毛头小子也好,如今这个看似光鲜却实则危机四伏的大总裁也罢,都因为了她的出现,而让他有了开心一笑的机会。
瞧着兰溪翘着小PP,躬身整理床铺的样儿,月明楼叹息着笑开,还忍不住逗她,“诶,反正那被褥也都乱成这样儿了,咱们让它再乱一点,然后你再一并收拾呗?”
生可啃,熟不可啃(是可忍,孰不可忍)!兰溪从雕花大床上出溜下来,整理平整了,迈步回身就抡起拳头闷在月明楼胃上!
好吧好吧,她只用了2成力,不过这也是要警告他!这一路他吃够了她豆腐了哈,刚到这儿就又没完了?那未来的两天一夜,她还怎么熬过去?
月明楼挨了揍,却弯着腰笑得喘不上气来。
让她还当那窝窝囊囊的杜兰溪,让她还低眉顺首地跟他逆来顺受?就知道她之前憋得好难受。一点点扯开她的伪装,有一点像一点点撕开她的衣裳——这份you惑,让他无法抵抗。
他就借势扯住兰溪的手腕,伸手揽住兰溪的腰,转身将她压到雕花大床的床栏上,低低垂了眸子,目光放肆向她逼过来,“又打我?”
雕花大床的木质镂空花纹一点都不温柔地硌着兰溪的手腕,兰溪挣了几下没挣开,便有些紧张起来。窗外人影晃来晃去,这里头若是弄出什么动静来都会被听见。兰溪只好软下来,“总裁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说错了。”他就笑,张开嘴来咬她下颌,“在你眼前,我就是小人。”
兰溪无奈地闭眼睛,“总裁你饶了我吧。”
“行。”他竟然难得答应了,牙齿却依旧细细密密去咬她颈侧,“让我罚你一下。”
反正已经都这样了……兰溪只能用力吸气,“行。”
还要啃她脖子,是不是?就让他再啃两下吧!
“真的?”他的吐气灼热,嗓音又沙哑,麻酥酥撩.拨着兰溪的神经。
兰溪就一闭眼。他还故意再跟她求证啊他!难道她说不,他真的就能停在原地?鬼才信!
兰溪一闭眼,将脖子一伸,就当刘胡兰上刑场了!
他就笑了,笑得身子贴着她微微颤动。可是他接下来却没有继续啃她的脖子,却反而埋头向下——濡湿的舌尖,便悍然攻进兰溪敞开的领口!
“总总总裁,你你你要干嘛!”兰溪这时候想防御,手脚却都被他压制住了。
他咬着她的领口,喘息着抬眼望她。他眼中浓雾一样氤氲流溢的Yu念吓坏了兰溪。他却极享受她的惊恐,再将身子压紧了她,修长却又壮硕的大.腿强硬挤入兰溪双.腿之间,将兰溪整个身子压得更向后仰:
“我渴了,要吃冰淇淋。”
“昂?”兰溪脑子已经跟被火烤了似的,成了一团沸腾的浆糊,完全没听懂他说什么呢。
月明楼便笑得更是开心,抬眼凝紧了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宣告,“红豆冰淇淋。”
他说完,不顾兰溪还在努力地集中神智,他就那么高高地压着兰溪的手腕,然后在她身上垂下头去,直接咬开了她的衣襟,伸舌尖放肆地舌忝弄起她半luo在罩杯外的女敕白……
一股酥麻,沿着脚底一直窜上来,兰溪身子不由得绷直。她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冰淇淋,还红豆的!
妈的,兰溪真是要哭了——他还真跟吃冰淇淋似的,他竟然就这么一直在舌忝她!感知到她身子的反应,他便笑,面颊邪恶地挤进她双峦之间去,挑着眼睛望她,“这么吃冰淇淋,还是你教给我的……别告诉我,你忘了。”.
那时候年纪小,几个半大的孩子在盛夏的午后放学后,拉着长排坐在操场的单杠上,每个人手里举着一个一块钱的蛋筒冰淇淋,映着红彤彤的斜阳慢慢地吃着,感受着冰凉甜蜜在舌尖缓缓融化——真的是莫大的享受。
女孩子们吃相斯文,男生们的吃相就可谓狼吞虎咽了。天钩、火神,还有他们那几个弟兄,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拿过来冰淇淋张嘴就大嚼。
尹若红了脸颊,害羞地乐。
兰溪就忍不住出声呛他们:“真是土鳖!这冰淇淋,是要用舌尖慢慢舌忝着,一下一下地吃的。”
男生们都有点不好意思,天钩就跳下来走到兰溪脚下——兰溪喜欢坐在最高的那根单杠上,于是天钩都只能站在她脚下。天钩当然不甘于此,便跟个猴子似的两下窜爬上来,跟她挤着坐在一根单杠上,挑着眉毛瞪着她,“那你给我表演一个啊,让我看看你怎么吃的?”
“就这样喽。”蒲公英故意扭头瞪着他,然后伸出柔女敕的小舌尖儿,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地舌忝着那冰淇淋……
然后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她就看见他眼睛里忽然涌来的茫茫浓雾,就像是这漫天的艳阳和温暖都被遮蔽了似的。她就被吓着了,自己从单杠上跳下来,再不理他了。而他那个晚上放学后海跟着她,却也不肯上前来说话,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知道是跟谁赌气了一样。
——那时年纪小,完全不明白自己当时在他眼前那样舌忝着冰淇淋意味着什么;可是此时,兰溪如何还能不懂?
两重时光仿佛被“冰淇淋”串联起来,在他们紧贴的身子上找到契合点。先前还身子绷直的兰溪,这一刻只觉一股子双重而来的酥麻,直接击穿她的身子!
“嗯~~”兰溪在他钳制之下,不由自主地曼声长吟。
月明楼又是笑,又是懊恼,腾出一只手来扯开兰溪的Bra,大掌如真的托着蛋筒冰淇淋一般攥紧兰溪的ru,抬起头来看尽兰溪面上的绯红与迷蒙,低声嘶吼,“小东西,这就高.潮了!嘴里说不要,身子却这么敏.感……坏丫头!”
他托紧了她的ru,沙哑吼叫,“让我再多给你一点,小坏蛋!”薄唇邪肆含入冰淇淋上那颤抖的红豆,舌尖舌忝.弄,牙尖轻轻用力咬啮——又一波更汹涌的电流袭来,兰溪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也红了脸,张口将她的呻.吟都吞入了他的唇中……
他还没做呢,她就高.潮了;天杀的,这让他余下的时光怎么熬!恨不得就这么丢开外头所有的员工,不管此时还是光天化日,就这样,就这样在她身上做到死了算了!.
他身子碾着她,他的舌尖舌忝着她,他的牙齿咬着她,他的大.腿在她双.腿之间邪恶摩擦……兰溪彻底控制不住自己,在他怀中被电流一波一波击穿。窗外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传来陈璐的呼唤声,“兰溪姐?兰溪姐你去哪儿了?”
丁雨的嗓音随之传来,“陈璐你没跟兰溪在一起么?”
陈璐说,“刚刚还在啊。月总的房间刚有个插座不好用,我去跟行政部打了个招呼,回头就没见兰溪姐了。”
丁雨仿佛想了想,“看在没在总裁房间里?”
陈璐一听总裁,声音立时明丽起来,“谢谢主任,我去看看!”
兰溪身子还在电流余波里,便惊得赶紧扭动身子,示意月明楼放开她。她刚高.潮过的身子最是柔软媚人的刹那,她面上的羞红,眼波的湿润,唇的女敕红……都让月明楼舍不得放手。
房门已经乓乓敲响,陈璐的嗓音含了蜜一样甜,轻柔呼唤着,“总裁,总裁?”
月明楼闷声粗喘着,抬头看兰溪,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兰溪被他吓着,却又忍不住笑,知道男人这样很难受,便没再跟他来硬的,只是柔声哄着,“总裁,求你了……”
她求他,她求他给她更多,是不是?月明楼又是一声闷哼,想要再将兰溪抱进怀里,却被兰溪红着脸给避开了。
兰溪走去开门,还担心地回头望月明楼。他,他那里都,都内个什么成内个样儿了,这待会儿让陈璐看见,可怎么办?
情势紧迫,兰溪咬牙,指着床铺,“你,趴那!”
月明楼也情急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便只好一个鱼跃趴到床铺上去。兰溪这才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冲着陈璐讪讪地笑,“陈璐,怎么了?”
陈璐见开了门,没有多看兰溪,只翘着脚尖儿,将视线绕过兰溪去,投向房间内。兰溪又深吸了口气,垂下头去,避开陈璐的视线。陈璐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颊低声问,“兰溪姐,总裁呢?”
真好,因为陈璐的脸红,兰溪也终于让自己的脸红不再那么让人起疑了。
兰溪就指了指里头,“总裁刚刚估计是被颠簸得有点晕车了,正在里头趴着呢,叫我替他守着门儿,别让人来吵他。”
兰溪自己撒谎,也忍不住乐,“他一向自诩英明威武,结果被那么段坑洼路就给撂倒了,觉着不好意思呢。陈璐别告诉别人啊。”.
小憩了一下之后,男男女女们便开始各自行动起来。水库里早就提前围出了适合游泳的区域,隔着网子的另一边则是给男士们垂钓的区域。
女职员们纷纷在阳光下展露出自己的美好身材,各色鲜亮的泳装在阳光下像是绽满水面的花朵。陈璐的比基尼,纯白的面料里加入了现代元素,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泽来,视觉效果便更是浮凸妩媚。陈璐站在阳光下伸展开四肢呼唤兰溪,“兰溪姐,你也来呀!”
兰溪都不用看向那些女同事的身材,单看一个陈璐,已经够让她自惭形秽。便赶紧摇头,“陈璐你去吧。刚刚行政部给我打招呼,说待会儿月总那边可能是要钓鱼。我得给他们准备钓具去。”“这样啊。”陈璐就笑着凑近兰溪耳朵,“兰溪姐,把握住跟月总一起钓鱼的时机哟。虽然总裁比月总更受欢迎,但是月总的风华儒雅也是吸引了很多美女的眼睛哟。”
兰溪脸红得一跳,“陈璐!”
“哈哈……”陈璐爽朗笑开,“我早都知道了,别瞒着我了。我爸是听月总亲自跟他说的,所以我早已经不拿兰溪姐你当外人喽……以后少不得我要叫你一声五婶呢!”
兰溪微惊,想起上回陪着月慕白去参加招待会,陈秘书长笑意吟吟过来亲自招呼月慕白,还似乎特地望了她一眼——原来如此。
也怪不得陈璐自从进了月集团之后,便对她几乎放下所有的防备,更是日日缠着她,甜蜜蜜地“兰溪姐、兰溪姐”地叫着。就连陈璐那位最不好惹的表姐,有几回远远地碰见了,竟然也没再对她怎么样,反倒似乎是挺礼貌地点了下头。
兰溪心底就不由暗沉下来——关于她和岳老师的关系,月老师还向什么人已经宣告过了?为什么她作为这件事情的女主角,竟然都不知道?
“兰溪,一起去钓鱼吧。”月慕白换好了衣裳,从房间走出来,自然地伸臂碰了兰溪肩头一下。
陈璐便跟小鹿似的撒欢蹦跳开,向月慕白打招呼,“月总,我不打扰您跟兰溪姐了。我去游泳了,月总和兰溪姐玩儿得开心哦!”.
水库周边的生态环境养护得很好。水边是融融碧草,草上是如伞大树。游泳区与垂钓区虽然紧邻着,但是因为树影的掩映,便也各自成趣,能影绰绰看到彼此,却又不互相干扰。
这样火热的气氛,这样美丽的女子们,于是公司的男同事也大多数都去游泳了,垂钓区只有几个年纪稍大的中高层经理人。看见月慕白带着兰溪过来,那些老油条们打过招呼之后,便自然让出距离来,将树影最密、景致最美的一段区域,单独留给了月慕白和兰溪。
兰溪就有些不自在起来,月慕白看出来了,就笑,“兰溪,你早晚该习惯如此。别怕,有我在。”
兰溪也不好贸然离开,只能沉默下来,坐在月慕白身边陪钓。反正她也不会钓,就想着待会儿等月慕白钓上鱼来,她拎着小桶去捡鱼就是了。
山庄的管理人员做的准备很充分,想来是事先已经在垂钓区里放进了不少鱼去,这会儿又有人在水面上开船打着氧,于是周边那几位垂钓的高层经理不时有鱼儿上钩,开心的笑声不绝于耳。
兰溪看着也被感染,面上的神色这才放松许多。
月慕白这边倒是一直没有动静,也许因为他的目光并没在吊钩上,而是不时落在她面上。
“怎么没去游泳?”月慕白柔声问,“总裁办的可都去了。”
兰溪吐了吐舌,“我是旱鸭子,也不知怎么,总有点怕水,学不会游泳。”
月慕白便笑了,伸手来轻轻拍了拍兰溪的手背,“别怕。等晚上没人了,我教你。”
兰溪能不怕么?一听月慕白这么说,她就更怕了,耸起肩膀瞪着月慕白,“月,哦月老师……”
月慕白挑眉望兰溪,忽地大笑起来,“傻兰溪,怕我对你不轨?也怪我,是我表达的意思不清楚——我的意思是,等晚上没人了,便没人看见你学游泳初始的笨拙,能让你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再教给你游泳。”
“哦唔……”兰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还是红了。
月慕白听见自己心弦猛颤,忍不住倾身过去,想要亲兰溪脸颊一下。兰溪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向旁边用力,结果整个人都从小马扎上摔下去。
月慕白有些狼狈,还是赶紧起身拉起兰溪,柔声说,“我们,慢慢来。”
背后缓缓响起飒飒的脚步声,有冰冰凉凉的笑声传过来,“五叔这是钓的什么鱼啊?鱼竿都跑了。”
月慕白和兰溪闻声都是同时一震。月慕白忙回身去看鱼竿,他方才起身起得急了,没来得及固定鱼竿,这时鱼竿果然已经即将要滑入水中去了。月慕白皱眉,赶紧去追。
兰溪要深吸了口气,才敢抬头来望月明楼。她不是很敢确定,刚刚月慕白要亲她的那一幕,月明楼看见了多少。
月明楼阴阳难测地冲兰溪笑,“杜助理,身子恢复得挺快啊。我刚以为你还得在房间里休息半天呢。”.
该死的!
兰溪心里暗骂,知道他是揶揄她之前高.潮过那事儿呢。兰溪也不甘地回了句嘴,“那也没有总裁恢复得快呀!总裁刚刚更累才是……”
月明楼就狠狠瞪着她,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不过后来还是没忍住,竟然那么怒目而视着,还笑出来了。
敲着月慕白已经够着了鱼竿,正从下坡往上走。月明楼忽地邪邪一笑,走到兰溪耳朵边来说,“你等着,我要你高.潮7次。已经有过一次了,到今晚结束之前,还有6次。”
兰溪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腿一软,险些没坐地上,“总总裁,你,你说什么?”
月明楼看似闲适地分开腿站了站,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边点烟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省得你还有工夫跟我牙尖嘴利。多高.潮几次,你就会乖乖的了……”
月慕白走上来,没办法听见两人在低声说什么,便懊恼地皱了皱眉,“小楼你怎么没去游泳?”
月明楼叼着烟就邪邪地乐,“美女太多了,我怕我犯错误。五叔一再提醒我,我再不是过去那个可以放lang无忌的少年,所以我还是忍了吧。”
他话里又是带刺儿的,月慕白就一皱眉。
兰溪夹在中间有些为难,便想溜走,“月总,总裁,你们二位先聊。我,我到那边看看行政部有什么安排没。”
“不准走。”月明楼呲着牙向她喷了口香烟,“坐下。有事儿行政部会过来跟我请示,不用你还跑回去问去。”说着目光在她脸上兜了一圈儿,“看你晒得,像个红脸兔子似的。”今天真是兰溪最难熬的一天,夹在中间,左边坐着月慕白,右边坐着月明楼,兰溪就想找块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两个男人都跟没事儿似的,各自撑着一柄钓竿钓鱼。钓竿修长微垂,搁在这样两个修身玉立的男子手里,倒也真是好看。天色湛蓝,飘着几朵棉花糖似的云,而远处游泳区里艳色朵朵,笑声阵阵……忽然就觉得不该这样因为紧张而浪费了好时光,兰溪便眯了眯眼睛放松下来。
站起身来,兰溪索性到草地上抽了些狗尾巴草来,手指弯弯绕绕,编成两个草冠给那叔侄俩每人头上戴了一顶。两人仿佛都绷着劲儿钓鱼呢,不敢太过移动,却也都扭了脖子来冲着她笑。
毕竟是亲叔侄啊,从小又都是一起长大的,便觉得他们这样扭头一笑,其实相貌真的好相似啊。兰溪心底不由暗叹,这样优秀的两个男子,如果摒弃了那些明争暗斗,依旧还是当初共同面对家族危难时候的叔侄齐心,该有多好。
如果还有可能化解了两人的心结,如果还有可能拉着两个人回到一处来,那只要她杜兰溪能有一点帮得上忙的地方,那她一定拼足了十分的力气。
这样想着,兰溪自己便也笑了,大大地送给他们两个人,每人一枚含糖量十足的微笑。
收到她的微笑,月慕白仿佛愣怔了下,月明楼倒是挑着眉,似乎不情不愿地也回了她一个懒洋洋的笑。
“总裁,有鱼,有鱼了!”月明楼那边的鱼竿忽然向下一沉,兰溪便指着那边叫起来。
月明楼朝月慕白傲娇地撇了下嘴,便起身去收鱼线。正巧小汪从客房的方向跑过来,喘着气说,“月总,有您的电话,打到房间的固话上。”
“呃。”月慕白起身,瞄了一眼正忙着收鱼线的月明楼,以及在旁边举着小桶子等着接鱼的兰溪,便点了个头,“你们两个先忙,我去接个电话。”
看月慕白跟着小汪走远了,兰溪这才垮下脸来,张大了眼睛瞪着月明楼,“你故意的吧?”
月明楼就笑了,“猜着了还问!”
兰溪真是郁卒——小汪是月明楼的秘书,他来叫月慕白接电话,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月老师要是看不出来,才怪呢!只不过碍着小汪的面子,这才不得不离开。
“你真无聊。”兰溪扭着手,用脚踢着地下的野草。
月明楼就将头上的草冠给摘下来,从里头抽了一根狗尾巴草来扫兰溪的下颌,“干嘛呀,难道真愿意跟我五叔一起单独钓鱼?我为了你,连游泳那边都没去了,你还不乐意!”
兰溪就是撅着嘴,“那总裁倒是去呀!陈璐她们今天穿了那么好看的比基尼,总裁要是没看见,那多可惜啊!”
月明楼就笑了,将那狗尾巴草的毛毛邪恶地向下滑去,伸进兰溪的领口里。痒痒的,让兰溪一个劲儿向后躲。他非但不拿开,还更坏地将那毛毛向下伸到兰溪Bra里去,看兰溪想跑,伸手扯住兰溪的手腕,将她抵在树干上,喘着热气吐在兰溪耳边,“可惜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你高.潮的模样!她们谁都吸引不了我。”
他的毛毛又向下来,兰溪越发紧张起来。游泳区的笑语欢声不断传过来,这里根本就不是隐蔽的地方。兰溪便软声哀求,“总裁,求你别闹了,光天化日的。”
月明楼一听就笑了,想起传统戏词,“我就爱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毛毛伸进了兰溪的ru沟,痒得让兰溪身子轻颤。兰溪小心地推着他的手腕,“总裁,真的,别闹了!”
“你别怕。”翘着眼睛去看他手里的狗尾巴草伸进兰溪的ru沟里去,月明楼的喘息越发灼热,那狗尾巴草的形状,以及这样钻入的情形,像极了另外一种侵.占……月明楼就觉喉头更紧,沙哑地低喃,“我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会让我真的碰你。我忍着,小坏蛋,不过我一样再要一次你的高.潮……小坏蛋,乖乖地再给我一次,你来得越快,我就越早饶了你;不给的话,我就始终缠着你。”
毛毛继续向下来,兰溪也被它扰得说不出话来,又怕太大的肢体动作,反倒引起那边的注意,只能忍着,靠向树干,虚弱地喘息。
他也无法只用鼻子呼吸,而是张开了口,大口大口地沙哑喘息,手指却坚定持着狗尾巴草,一直滑下她的腰际……酥痒隔着小裤裤,与她那最敏.感的地带摩擦,痒痒穿透布料,成功勾起了身子内部的麻痒……
月明楼的眼睛绽放出猛兽狩猎时的光芒,一瞬不瞬凝着兰溪的反应,看着她的小脸映着阳光,在他的拨弄之下,一点一点潮红起来。她只用鼻子也已经不够呼吸,她便张开了她那张软.女敕的小嘴,闭紧了眼睛大口地吸气。而她的手指,则在身子两侧,抠紧了她背后树干上的树皮……
狗尾巴草很邪恶,可惜它却是太过柔软,兰溪被拘在高峰临来之前的高度上,就差一点点,迟迟达不到他想要的高度……月明楼知道她紧张,随时仿佛都会被理智打败,从这迷人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月明楼邪念更盛,便上前一步,将膝盖挤进她膝盖之间去,凑近她耳边沙哑地命令,“想象,这根草,是我的手指……”
凭什么要听他的命令,凭什么要依照他的希望去想象?兰溪知道自己想要抗拒,可是说也奇怪,越是想抗拒,可是那想象偏就顺着他的指令,如涨潮一般,汹涌着冲刷向她的脑海——那样柔软的草尾,于是便在想象中变成了他的手指,钻进了她那隐秘的地带,隔着小裤裤的布料,对她那里,轻、揉、慢、捻……
涨潮了,兰溪仿佛听见海天之间聚起一线潮水,初时还只是一条白线,随着向岸边的推进,那潮头越来越高,潮水也越来越大——当他的膝盖邪佞地向上,与那草尾一软一硬,一同抵住她核心的刹那,那潮水便升如天高,猛地向她兜头盖脸倾覆而下!死咬住了下唇,在树林里嘤咛出声……幸好远处有游泳区传来的水声笑声,幸好树上有鸟儿啁啾的鸣叫……
月慕白回来的时候,月明楼跟兰溪已经分开。只不过兰溪脸上潮红未褪,月明楼则满面疲惫。月慕白皱眉,“钓了条很大的鱼么?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兰溪紧咬着下唇不说话,月明楼却慵懒地挑眉一笑,“大啊,都没钓起来。让它跑回高.潮里去了,继续去享受它的鱼水之欢。”
“你说什么?”月慕白眯起眼睛。
月明楼手肘支着地,半仰躺在地面上,邪邪睨着月慕白,“五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兰溪再听不下去了,“时间差不多了,行政部那边要召集晚餐了。月总、总裁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兰溪走得远了,还听见月明楼邪肆的嗓音,“五叔,你拉我一把,我实在累得都虚月兑了。啧,不过累得,真是好爽啊!”.
兰溪回到房间,累得赶紧倒在炕上休息了会儿。她跟陈璐被安排住的是两人间,客房内为了体现乡村特色,统一没设置床榻,而是老式的火炕。
一想到这疲惫的缘由,兰溪就直想挠墙——妈的,还没真的做呢,竟然就被他弄得高.潮了两次,她还能不筋疲力尽么?心说待会儿晚饭,可得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游泳的同事还没回来,客房区静悄悄的。孟丽从自己房间的窗子,遥望着兰溪的房间。
贺云的意思,孟丽很明白。今晚大家精神都很放松,相信趁着夜色,会有不少浪漫的事情发生。贺云是让她趁着兰溪和月慕白在一起的机会,给兰溪下药。只要今晚兰溪跟月慕白木已成舟,最好再让月明楼,或者公司其他同事给亲眼撞见,那杜兰溪就不会再成为贺云的绊脚石。
这样的事情对于孟丽来说,简直是小儿科。药物也极好弄,哪个夜场没有卖迷.奸水的呢,那东西极好用,用了之后女人都会本性迷失,变得yin荡无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弄来的药还是东夷进口的,那个BT国家制造这东西最是擅长,保管淑女喝了之后都变成yin娃。
孟丽明白这一场男欢女爱里,重要的不是月慕白做了,而是要让杜兰溪主动……这样事成之后,以杜兰溪那古板的性子,自己都没脸不嫁给月慕白。
夜场里那卖迷幻水的小子还跟她保证过,说这水一瓶喝下去,至少一晚上能做三回,而且每一次都是高.潮叠起,保准爽到根儿。
一想到那卖药的小子猥琐的笑容,孟丽就觉得愉快极了。如果只是一次,她还真不敢保证月明楼或者其他同事能撞见——不过连做三次,而且高.潮叠起,那就准保能被人看见、听见了。
孟丽再回望这山庄的客房区,因是在小小山谷平地上建的,又是一排排的房子回环布局,便注定是拢音的。那么夜晚,若是杜兰溪高》潮迭起了,那她的叫声就一定会传得整个客房区都能听见。到时候……就一切都来不及改变了.
兰溪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是被陈璐摔门的声音给惊醒的。兰溪坐起身来,就看见陈璐正恨恨地换衣服。
“陈璐,怎么了?”兰溪揉着眼睛问。
陈璐先时不说,见兰溪问得紧了,这才红了眼圈,“兰溪姐,月大哥真是好过分。”
“他怎么了?”兰溪心下一跳。
陈璐含了泪,指着自己身上刚月兑下来的比基尼,“兰溪姐,你说我长得丑么?还是身材不够好?或者今天这套泳装不够性.感?可是怎么总裁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主动跑过去找他,可是他竟然推开我,还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说,说……”陈璐眼圈一红,泪珠子都滚落下来。
兰溪有点紧张,“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璐璐你也是大女生了,你该明白男女之间的这点事,你看你穿得这么迷人贴上来,可是我的身子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陈璐越说越委屈,“兰溪姐,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告诉我,说我根本没能力引起他的反应,是不是!”
兰溪就一闭眼睛。方才他让她高.潮了两次,虽然没有真的做呢,那他自己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他就跟虚月兑了似的,所以不管陈璐的比基尼多好看,也不管陈璐是否主动贴上去,他也是真的不会反应的啦。
兰溪也只能安慰陈璐,故意逗着她说,“男人那个不反应,那也不一定都是女生的错啊?陈璐你没听说过,现代工业污染这么严重,就造成男人的内个有时候不能反应呢……不然啊,蓝色小药片什么的,怎么卖得那么好啊?”
“嗤……”陈璐也没想到兰溪能这么说,猝不及防地笑开,“兰溪姐,你的意思是说,总裁,总裁……不过看他挺阳刚的啊!”
兰溪垂下头去乐,没再继续回答。好在陈璐的一腔怒火,终于被她这样给散了开去。只是兰溪不能不担心,就算暂时可以想办法给遮掩过去,那么将来呢?.
晚餐很丰盛,形式也很新鲜。大群的同事,围着几个长溜的大灶台,灶台上有几口大铁锅,里头咕嘟咕嘟炖着从水库里现捞出来的活鱼,还有山庄里自己饲养的大鹅;灶台上搁着的蔬菜都用竹子编的小笸箩装着,里头都是从地里现摘下来的新鲜蔬菜,旁边是粗瓷碗里盛的农家豆瓣大酱。大家就着锅台就这么直接现煮了现吃,有火锅的热烈,又比火锅更多了农家的乡土味道,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酒也已经喝过了好几轮,月明楼带着头地提过几杯酒了,又被各部门经理给敬了几轮酒,到后来脸都红了。他虽然是总裁,可是骨子里也还是个大男孩儿,喝着喝着就跟大家打成一片,连女同事后来都敢跟他划拳,或者玩儿小蜜蜂了。兰溪捏着酒盅小口小口地喝酒。这酒也都是山庄自己酿的,兰溪喝的应当是高粱酒。兰溪小口抿着酒,忍不住偷偷去看他,那家伙意气风发地从一桌飞到另一桌,跟大家喝酒,要不就是坐下来跟身边的员工拍着肩膀热火朝天地说段子。
这样的他,仿佛又是当年那个啸聚山林的小痞子,跟着自己手下几个弟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吃饱了喝醉了,就拉着横排走上大马路去,不管后头的汽车怎么按喇叭也不让路,然后扯着嗓子一起荒腔走板地唱歌。
有回她就遇见了,他们几个就使坏地在她后头拉着横排扯着嗓子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想及往事,兰溪就忍不住笑。旁边的丁雨瞧见了都乐,“兰溪看你像个馋酒的小猫,一不留神都偷偷喝了这么多了。早知道你酒量这么好,就派你出去给咱们总裁办打头阵了!”
“哪有啊!”兰溪赶紧将酒碗放下,生怕被他们给看出来自己的当初的模样。
想当年啊,那个骨子里是个小太妹的蒲公英,也是酒中的一把好手呢。最放肆的一回,就跟天钩一碗对一碗地喝啤酒,喝到后来都忘了自己是女孩子,非要打赌什么月兑衣裳的……结果月兑到后来,结果……兰溪赶紧掐了自己腿一下:杜兰溪你给我打住!是不是又喝了酒了,都想起什么来了!记住你现在是杜兰溪,是文静端庄的杜兰溪。
可是月明楼却仿佛故意跟她过不去,遥遥地从那边转身过来招手,“杜兰溪你过来!这个划拳,你最在行!替我赢了他!”
全场的目光哗啦一下子都泼洒过来。兰溪遥遥望着月明楼,看出来他怕是已经醉了。便没敢违拗他,兰溪只好弓着腰走过来。他坐在长条椅上,向旁边挪了挪,给兰溪挪出一小条地方来。兰溪坐下,便整个身子都贴着他,只能心里提醒自己就当没注意,然后转身跟旁边的男同事划拳:“五魁首啊,八匹马啊……”
一片笑语喧哗里,那男同事红着脸自己端起酒碗来,“行啊杜助理,我认输了,自罚三碗!”
总裁办这边就是掌声一片,兰溪红了脸赶紧又猫着腰回来。
月明楼就也跟了回来,两眼漾着灼灼的醉意,端起了桌上的酒碗,“杜兰溪,谢谢啊。来,跟我走一个。”
兰溪不能推辞,便也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在全公司人的注视目光里,两人的碗哐地撞到了一起,闪着瓷光。兰溪不由得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他的黑瞳那样幽深,深得仿佛能将她给吸进去;他的黑瞳又是那样地亮,亮得让她的心都慌乱起来,就像长了蓬蓬的野草。
兰溪便慌忙将酒碗凑到唇边,仰头将里头的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没来得及看见,孟丽嘴角挑起的一抹阴阴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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