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不时地看着林桓逸之前的位置,然后又四周地看了看,想要寻找一下林桓逸的踪影,心里奇怪着为什么林桓逸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呢?
林念露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了,不解地询问着王芝芝:“芝姐姐,为什么我二哥去尿尿还不回来啊?”
听见林念露那毫无避忌的询问,王芝芝有点尴尬地答道:“这个嘛,我怎么知道他死哪去了。”停了一会,又损道:“反正不会给鬼吃了就是了,再说了,他又没肉,鬼抓了他也没用。”
林念露‘哦’了一声,也就不以为意了。
接下来是表演竿术,看着那些杂耍人员高了高去的,林念露的小手都忍不住捏成了拳头挥舞起来,学着旁边其他小孩一样大声地喊叫着。
才喊道一半,声音就那么戛然而止,那个拉长了音的‘啊’字仿佛被冻结了一样。只见一个化妆成了那骷髅鬼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好像飞一样地跳得比那几米的竹竿还要高。后劲不足时,在竹竿的顶端一借力,又是蜻蜓点水般到了另外的竹竿上。
大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彩表演给震撼住了,这身手当真是了不得呀。杂耍班里的人初始愣了一下,不知道何时有安排这节目了,不过,才愣了一下神,就被班主喝道:“好!好!好!”
倒是听得出班主这三个好字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啊。
林念露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向着王芝芝懵然问道:“芝姐姐,那,那不是我二哥么?”
王芝芝细看之下‘咦’了一声,惊呼道:“真的是你二哥。”
林念露这下子急了,大喊道:“二哥,二哥!”
可是声音却被掩盖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还在惊呼的时候,人群骚动,又有一个光头和尚赶将过来,见这边人山人海的就往里面挤。
有人被挤得不舒服了,忍不住出声骂道:“老秃驴,你挤什么挤啊?没长眼睛啊?”
还有人更是厌恶地喝道:“要看杂耍也不要这样乱来啊,你一个出家人凑热闹就算了,干嘛还挤人呀?”
老和尚充满了焦急的神色,众人扯住他的袈裟,不由得就被淹没在人海里。
竹竿上的那个身影,却是立在竹竿上面不动了,回身嘲弄地望着老和尚,如果他的脸上有肉的话,那么完全就是一副嘲笑的模样了。
偏偏那是个骷髅头,这一动作,却足以吓得林桓逸屁滚尿流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林桓逸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对眼前的骷髅头并不是十分的害怕,可自己好像又必须表现得很害怕才对啊。
要是非要说有点害怕的话,倒是怕这骷髅人将自己从上面摔下去,到那时候自己就粉骨碎身很害怕,留下尸骨在人间了。
林桓逸有苦说不出,心里此刻在哭着,憋屈着:“不就随地小便了么,怎么这会儿报应就来了?”
老和尚见周围都是淳朴的乡下人,不忍执起那争端。
不过见竹竿上的那个人已经在提气作势要走,于是双手合十,告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老衲得罪了。”
也不见老和尚怎么动作,那袈裟就鼓荡了起来,扯住他袈裟的村民居然都站立不稳,纷纷被震荡开来。
随后老和尚如大鹏抟扶摇而上之势,张开双臂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立于竿顶,那细弱的竹竿支撑着老和尚稍微发福的身体居然纹丝不动。
那骷髅人思虑了一会,也不走了,反而和老和尚对峙着。
少顷,话道:“老秃驴,你从颖阳镇一路循我而来,连番坏我好事,当真找死。”
老和尚颂了声佛,说道:“尔做不义事,天道皆难容。”
见骷髅人浑身气劲汇聚丹田,知道此番要让那小孩平安无事,须得拿住那作孽的妖人方可。
少时,老和尚称颂着:“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当即一尊宝生如来相绽放开来,然后也不废话,怒目一视,已然出手抢夺骷髅人手里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