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滴血 第六章 制服歹徒

作者 : 柔水劲风

我故作欢喜天真的问:“哪你们得把枪还给我吧!要不然敌人来了,我拿什么和敌干呀?还有,如果我用枪打死了敌人,不会被判刑被抓去坐牢吧?”

“不会,当然不会,而且打死的敌人越多立的功就越大,人民政府还会给你大大的奖励呢!”

“都奖励些什么?”我故作天真的问他。

“你想要啥就给你奖励啥。”

“真的?那我一定多打死几个敌人。”

“好,这就对了,现在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革命同志了,你就是当代的小红军小八路,来人,把枪还给小八路。”他一挥手蛤蟆嘴赶紧过来把我的五六式半自动给我奉上,嘴里叨叨着:“小八路,刚才对不住你了,可是革命不能没有警惕性呀!你说对不对?”我伸接过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革命战士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哪有你们这种不偷都像贼的猥琐相?

“徐虎子同志。”

“到!”

“现在抓紧时间把这些山鸡野鸽做熟,我们已经被敌人追得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你赶快把这些东西弄熟,我们先就地眯一会,你可要提高革命的警惕性,除了弄吃的,还要负责放哨发现有人立即向我报告,明白吗?”

“明白!”“好,立即执行任务。”

“什么?”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就是去按我刚才交待你的去办。”他有些不耐烦了,说完走到大树下,从后腰里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拉开套筒看了看枪膛,挥手把那三个同伙召集过去嘀咕了一阵,就面对着我背靠着大树慢慢闭上了眼睛,其他三个都迫不及待的各自寻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躺下了。

我一边向火窝子里续着柴禾,一边琢磨着这四个人是否还会对我构成威胁,从他们风声鹤唳不安的神色中,我判定这几个决不是什么正规军,至少不是什么好鸟,哄谁呢,解放快三十年了。全国早已都是**的天下了,他们还搞他妈的什么秘密工作!往省城里送机密文件,干嘛跑到这深山野洼里来玩这种南辕北辙的把戏?

我侧目看到他们一个个蜷缩着身子,呲牙扯鼾的,活月兑月兑几条丧家之犬。他们每人除了掌握着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外,暴露在外面的装备就只有那两只沉掂掂的马粪兜了。我得设法看清那兜子里究竟是不是装着他们所说的机密文件,想到这,我立马用那种高抬脚轻落步的猫步走到那个临时客串枕头角色的马粪兜边,俯身向半敞着口的兜里一看,全是一沓沓捆扎整齐的钞票,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判断,我伸手轻轻的取出一沓,绝对是正版的人民币,我当然不会傻到再冒一次风险把钱再给他放回包里,便随手一扬抛进了远处的野草丛中。

突然,那个蛤蟆嘴象中了邪一样的嘴里喊着:“我没杀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两手在空中胡乱划拉着。“天哪!这几个是杀人犯!我用最快的速度跳回到火窝子傍,做出一副从未动过窝的样子,只是一时还无法仰制住超速的心跳。

“饶命呀!是他杀的人……”蛤蟆嘴很快就被旁边另一同伙两巴掌从恶梦里招呼了回来,翻身爬起来兀自惊恐的嘟噜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用俩记响亮的耳光把他从梦魇中解救出来的同伙。“呸”一颗被烟草熏得焦黄的槽牙月兑口掉在地上,他惊魂未定的俯身拣起那颗被迫下岗的槽牙,抬头看着仍在对他怒目以待的伙伴,举手把槽牙摔在他脸上,就势把对方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嘴里骂着:“都是你们这几个杀人犯连累到老子的,我打死你,打死你!”背靠大树睡着的吉普车司机和另一个家伙被两人的打骂声惊醒。司机手拎着那把子弹已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枪跑过去对着蛤蟆嘴的后腰就是两脚,蛤蟆嘴松开先前和他开战的人,双手一把抱住司机的两条腿,脑袋抵住其腰部一顶把他仰面摔到,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其脖子,一只手紧紧的把他握枪的手摁在地上,此时我若再不出手就决难再有这种机会了。我立刻抓起“五六式”跳起身,两个箭蹿步到距离他们三米的地方,对着司机握着手枪的那只手的掌根部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喊道:“都别动,谁敢乱动我就打死他,都往后退离枪远点。”蛤蟆嘴一下子爬起身,先从司机被洞穿了掌根部的手上抽出“五四”手枪抛在我脚下,边讨好的对我说:“我帮你把枪都拿过来。”一边迅速的把四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倒拖着放在我面前,然后对我又磕头又做揖的,嘴也没闲着:“碎大,碎大,我的好碎大你赶快把这几个杀人犯一枪打死吧。”说着他爬过去狠狠擂了握着受伤手腕痛得满地翻滚的司机一拳说:“都是他挑的头,是他亲手杀了县武装部王部长的婆娘,是他带我们去抢的县银行,还骗我们跟他跑路,我只是给他们把风,没动过手,求你放了我吧!我娃还没过满月呢……”都说贼无脏,硬如钢呢!这蛤蟆嘴倒是个急性子,还没等我问呢,就似竹筒倒豆子般的交待了。

我命令他们先解下鞋带,用皮带捆住自己的双脚,再让蛤蟆嘴把衣服撕成布条,把三个同伙的双手紧紧的绑在身后,又让蛤蟆嘴取出云南白药和急救包给司机包扎好伤口,最后我亲自动手把蛤蟆嘴的双手捆在了背后。

看着这几个垂头丧气背靠背坐在地上的熊包蛋,还有那五枝缴获的长短枪,我兴奋的心跳过速,没准这回真得立功成英雄了呢!

在兴奋的**过后,我这才又注意到肚子里的“空城计”唱得正欢呢。我连忙从火窝子里弄出一个泥蛋,用五四手枪的枪柄敲开已干裂了的泥巴,一股浓浓的肉香味立刻喷薄而出,一个字,爽!那几个俘虏也被我每人赏了一支鸡腿,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作“革命的人道主义”只是不愿看着他们那馋涎欲滴的样子,再说了让别人品尝自己卓尔不凡的手艺也总是一件挺得意的事嘛。

水足饭饱之后,看着眼前的这些战利品,我又伤脑筋了,怎么才能把这些家伙带出大山交给人民政府,他们都被捆住了手脚,放开他们的脚让敌人给自己带路那还不得把我带进“糜子”地里去呀!这个蛤蟆嘴长相虽不怎么招人待见却倒还算憨实,问问他认不认得出山的路。我走过去轻轻地在他小腿踢了一下“喂,你知不知道去县里的路怎么走?”那小子可怜吧唧的哭丧着脸仰头看我说:“我只记得我们是沿着县城向北的路一直走到山跟然后又顺着山势一路走到这,只顾往前拼命的跑,哪还有心思记路呀!”

我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多少带点安稳地:“知道了,你们根本就没打算走回头路对吧?”

“对对对,回去也是死罪呀!”蛤蟆嘴无限伤感的说。

“你刚才说是他亲手杀了王部长的婆娘?”我一指司机问他“是哪个王部长?为啥要杀人家的婆娘?”

“就是县武装部王部长,其实去年你和你爸到武装部的军械库去打扫卫生擦枪我也见过,听说王部长跟你家还沾亲呢!”“胡说,我怎么不知道”“对对对,他哪配和你们沾亲呢!”先前王部长在他们那一带,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恶棍,天下坏事都叫他给干绝了,靠打砸抢发了家,不知咋日鬼地,就当了县武装部的部长,他媳妇汪秀琴原来是李金娃,噢——就是他,他向司机撸撸嘴。“年前李金娃领着她马上就要过门的媳妇,到县里去置办结婚的东西,在武装部住了两三天,不知咋日鬼的就跟王部长勾搭上了,后来跟金娃退了婚,嫁给了王部长,李金娃明里惹不起王部长,就暗里叫我们几个相好的找机会收拾王部长,给他出了气。大前天晚上,我们仨趁王部长在馆子里喝高了,就在他回家的小巷子里把他美美的捶了一顿”说着,他伸了伸脖子,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碎哥,能给我口水喝吗?”我左右看看,拣起已经没有了内容的急救包从河里盛上水倒进他的大嘴巴里,这小子感激的说了句“谢谢”,他把嘴巴在肩头上蹭了蹭说:“你跟你爸去年有一阵子几乎天天到武装部去找王部长,我们都见过,还听王部长说你爸这人很了不起,是个军统出身的将军……”“管他军桶军盆的,接着说你们把王部长捶了一顿以后的事”我饶有兴致的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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