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电话,迅速换掉脚上的拖鞋,缓缓走向房门,站在墙后猛的拉开房门,一位手捧礼包的小姑娘被我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在我连声的道歉下,她才恼羞地将手中精心包装的礼包向前一递:“你是徐亦达吧!”我点点头。
“你的一位朋友委托我们礼品店给你送来这件礼物,请你签单吧!”
接过她递给我的纸单,仔细看着单子上秀丽的字迹:“这些单子,是我那位朋友填的吗?”
“是我姐填的!”她态度生硬的回答。
“是你姐?”
她不悦的白了我一眼:“你别往歪处想,是一个小学生拿着钱去给你订购的!”
“你认识那位小学生吗?”
她又对我翻了两翻白眼:“认识,可不知道她叫什么,住哪里,她几乎每天都到我们店里来,光看不买。“
“这里面的小礼物是你亲手包的?”
“是我姐包的,不好吗?”
“不,是太好了,真漂亮!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她挺不耐烦的摇摇头:“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不急!不急!我不忍心撕破这么漂亮的包装。”说着我接过礼品包,掂量了一下,凭直觉,其中没有危险。
“快签单呀!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她噘起了嘴。
“好,好,好,我签,我没拿笔呀!”
“呶!”她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支圆珠笔递给我。我这才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约十四五岁,身高不超过1米45,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丝带扎成了一条马尾状,粉女敕的鸭蛋形小脸上,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透露着聪明和顽皮,还有一种与她年龄不大对称的忧郁,一身质地低劣做工粗糙的粉色时装短裙平展干净,更衬托出她的清雅秀丽玲珑可爱的稚态。
我草草的在回执单行签了字,她接过去认真的歪着头看了看说:“大哥哥,你的签名真帅气,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这是在夸大哥哥呢!还是在挖苦我?”
她扬起脸天真烂漫地笑着:“当然是夸你了,要实事求是嘛!”
“好!冲你这么夸我,大哥哥请你吃晚饭。”
“真的!”她刚刚显露出的喜悦立刻又暗淡了下去。
“我姐姐不让我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我没说要送你东西呀!”我困惑的说。
“都差不多!”她嘟噜着,突然眼睛一亮说:“这样吧!你多给我点小费,就算是你请我吃饭了”
“哦,小费,多给多少?”
她抿着嘴竖起一根食指。
“没问题,不过我今天刚到本地,对这里的坏境一点都不熟悉,我也没吃晚饭呢!如果你肯做我的向导,带我去吃好东西,我再多给你这么多小费。”我也竖起一根食指。
她欣喜的一拍巴掌:“真的?”
“绝不食言!"
“哪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得你自己掏钱啊!”
“当然是我掏钱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说完我转进屋,将手中的礼品包,抛在床上,立刻从里面传出一阵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我正欲上前排除,却听小姑娘说:“是吸血鬼!”我回头看着她,她用手比画着着:“是一个小棺材,打开盖就从里面跳出一个吸血鬼,发出这种笑声。”
“噢——是玩具?”
“当然是玩具啦!现实中哪有吸血鬼?”我对自己的孤陋寡闻一笑了之。匆匆换上一套价格不斐名的牌西装,又给衣袋塞进一沓人民币后,我又走到她面前,她惊讶的看着我。
“有问题吗?”她茫然的摇摇头:“你换衣服太快了!”
繁华的都市街道上,人们结束了一天紧张枯燥的劳作,三三两两的在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交替辉映下,安步当车悠然自得的浏览着这美丽都市的夜景,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夜的恬静和轻松。
在一幢远看像似用火柴盒堆码起来的高层楼下,人头簇动聚集了一大群人,都紧张的仰头观望着。
在第七层的一个安装在户外楼璧上的空调机上,端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得意洋洋的不断前后摆动着两条悬在空中的小腿,不知死活的向楼下观望的人群展示着自己高超不凡的胆量。
惊奇的观望者中,有人神定气闲的讨论着小孩下的空调主机,安装架上的数颗膨胀螺丝,到底能在这种超负载的情况下坚持多久?有人焦急的拨打着119,110,有人在无奈的摇着头,为这个或许不久就会陨落的小生命表示哀叹,更多的人从一辆卡车上取来一些篷布,拼命的扯着边角,做好承接随时落下的小男孩的准备。
人群里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叫:“毛毛!毛毛!你这该死的孩子,你这是在要妈的命啊!”
我用极快的速度目测心算了一下,月兑上的西装塞进后身膛目结舌,仰望着高处的小姑娘怀里,笑着叮嘱她:“小妹妹,你别乱跑,在这等着大哥哥,我马上就回来带你去吃好东西,我去把上边那个小弟弟抱下来。”
“又没有梯子,你怎么上去啊!”她忧虑地道。我用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我是怎么爬上去的!”说完用力拔开观望的人群向楼下快步走去。
经过楼前花园时,见有几个人正手忙脚乱的,将花园内的几盏景观射灯的光柱,往小男孩身上调整。我走过去不由分说的将射灯灯光调整到距孩子三米以外的旁侧。数十秒钟之后,我连窜带跳,手抓脚蹬的在一片惊呼声中,攀越到了小男孩下方的一户人家的阳台上,一眼瞥见阳台的墙壁斜靠着几块二十多公分宽的厚木板,拣了一块稍长些的拿起来横亘在两个阳台之间,跃了上去缓慢的向小男孩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