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囚 5.第二十七章 产后女人

作者 : 叶云龙

第5节第二十七章产后女人

27、

自从孩子生下来以后,斯益毛瞒着萧玫娟,也瞒着自己,心里一直在痛苦地怀疑着孩子的来历。浪客中文网.lkz.每夜里,等萧玫娟睡了以后,他常常走到摇篮跟前去仔细察看,试图在孩子白皙、红润的小脸上寻找跟自己相像的地方,但每次都是疑惑重重地离开摇篮。斯益毛的皮肤也是白皙的,几乎也是女乃油色的,——但怎么能知道,是谁的血在小孩皮肤下面蓝色的血管里循流呢?有时候他觉得女孩儿像自己,有时候又伤心地发现,她的单眼皮太像唐有神了。斯益毛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有在萧玫娟生女儿时,他从产房里把抽搐阵痛的萧玫娟和婴儿推出来。有一次,萧玫娟正在厨房里做饭,棠儿把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换尿布,突然感到一种刺心的痛楚。他偷偷弯去,看到了孩子煞是精致的小红脚趾头。

“人工授精的,养活的也反正是别人的孩子!”萧玫娟直率的话正触动了他那还没有完全长好的伤口。“不管是谁的,总不能把孩子扔了啊。”

斯益毛脸色苍白,总是嘀嘀咕咕说,“可是,孩子来得不明不白啊……。”

夫妻吵架这类家庭秘密一旦公开了,双方便都感到需要找第三者来公断,或者向他倾吐自己的隐衷,或者请他来作仲裁,在开始一段时间,斯光充当了侄儿和侄儿媳的调解人。每一次,萧玫娟和斯益毛吵得不可开交,斯光都不得不打电话去调解,使双方平静下来。

堂堂副省长对侄儿媳有过与有妇之夫产生过浪漫的情史,本没有太多的在意,觉得应该教训教训这样缺德的官员也冠冕堂皇。直到有一,斯益毛把萧玫娟突然怀孕并生了一个女孩的事情和自己的猜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末了还加上唐有神想在看守所举报“立功”减刑的事。斯光听了之后,特别是知道自己的侄儿媳居然生了别人家的孩子,完全被震怒了。堂堂一个副省长的侄儿媳妇和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怀了孩子,并居然生了下来,这种丑事传出去,在老百姓嘴里不知会怎么张扬!他觉得自己的家族在蒙羞,斯家的血缘遭到了挑衅,他的嘴唇在颤抖,怒冲冲地拿起电话责问省直机关纪委书记陈春明:“我的陈大书记哟,唐有神太恶劣了!不仅掌控人家的广告公司,贪污报社的广告款,而且道德败坏,你们把这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哦,斯省长,这个案子,自从你批示后,我们一丝不苟日夜调查,早已‘双规’完毕,移送司法机关了。”

“据说唐有神在看守所还乱告别人,想‘立功赎罪’么?”

“是的,我也派人去做过问询笔录了。不过,他的举报证据不足……”

“我说,你们纪委对那些贪官企图逃避法律惩罚的证据不足的举报不要化太多的精力,要集中力量办那些大案要案嘛!”

“是!省长放心,对唐有神这个举报,我已经和睦湖检察院的检察长交换过意见了,暂时搁一搁,不予立案……”

事过境迁,就是萧玫娟没有陷害唐有神的想法,但只要斯益毛恶意逼迫挑唆和利用权势进行刑事构陷,决意要澄清唐有神和萧玫娟之间的曾有过暧昧以及风流韵事,并且以智多广告公司偷税漏税要挟,萧玫娟最终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听丈夫的,更何况萧玫娟尽管嘴硬毕竟还是胆小,更怕自己因此连累而坐牢,她的心里也还多少存有当初对唐有神的怨恨。有人说,女人的报复和男的不一样,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女性报复手段越是凶狠,其中就越是有爱,越是有感情。很多事端,都是由情而生,因情而发的。

斯益毛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绝对不能容忍和自己的妻子有过床第之欢的男人,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对这个男人实施打击和报复。与此同时,还会提防自己的妻子与这个男人藕断丝连,再度媾和。

对那个体重日夜长大的名叫斯晓非的女孩子的窝囊的父亲,斯益毛根本就没耐烦做一个高兴表示。萧玫娟产后慢慢地恢复了,那孩子也长得壮了一些。也许,如果萧玫娟想法喂她女乃的话,她和这个白皙可爱、脾气很大的小东西的关系能更亲热和睦一些。但是,斯益毛如此喜欢吮吸的那对丰满的**有时却滴女乃不出。她想,这是一种具有讽刺意味的公平。她只是按照风俗习惯所要求的那样,恪尽职守地给这个白脸黑发的小东西换洗衣服尿片,用女乃瓶喂她,等待着心中开始产生某种美妙而激越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始终有遍吻那张小脸的愿望,也愿紧紧捏着那小小的手指或做些当母亲喜欢为婴儿干的那些无数种傻事,萧玫娟觉得她是自己的“复印件”,口中常常叫着孩子的乳名:“沁沁!沁沁!我小宝贝!”这孩子时刻需要得到她或离不开她,正如母亲对她的感觉一样。

萧玫娟早想到斯益毛会不喜欢沁沁,他对沁沁的感情还不如一个狠心的继父对他的孩子呢,不管沁沁什么时候哭喊,萧玫娟一定是在旁边,将她抱起来,低声地哼唱着,摇着她,没有任何一个婴儿的身上比她更干爽,更舒服了。奇怪的是,沁沁好象并不愿意被人抱起来或听着哼唱,要是把她独自撂在一边,她反倒很快就安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外表也变得好看了。她那婴儿的皮肤上的赤红已经消失,变得晶莹透明了,可以看见那细细的蓝色的血管和透明的皮肤以及那黑色的头发相配,她那对小胳膊小腿儿长得胖乎乎的,十分可爱。她的头发开始生长,变得浓密起来,从此使女儿显出了和她的父亲的头发一模一样的棱角分明的形状。谁都没见过任何东西象她那双眼睛,乌黑发亮,一圈深深黑色外边就是某种银白色。这是一双眼神专注,叫人羡慕的眼睛,颇有些象两颗夜明珠,随着时光流逝,显然沁沁是非常好看的女婴。沁沁显然并未有任何身体机能不全或脑畸形之苦,只是头很大而已。随着她的成长,身体其他部分多多少少与之相匹配了。

斯益毛仍然对孩子的身世怀疑不停,萧玫娟曾三番五次地给他表示,这是人工受精的“结晶”,但是他既不相信,也不轻易亲昵女儿。从某种角度来说,萧玫娟感到高兴,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也不认为他会对这个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古怪的小东西着迷。倘若沁沁是个大胖儿子,他或许会发发慈悲,装出一副亲昵相。但是萧玫娟非常满意的是,她不是个儿子。她的出生证明了斯益毛傲慢和了不起的家族并不是个完美无缺的人,假若他是这样的人,那他肯定除了生女儿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生的。

这孩子比萧玫娟要胖得多,从出生的缺女乃磨难中恢复得也快。到五个月的时候,她不常哭了。当她躺在摇篮里的时候,开始自己和自己开心了,乱拨乱捏着挂在伸手所及的地方的亮闪闪的彩色玩具。但是,她从来不对任何人笑,萧玫娟甚至煞费苦心地做出许多可笑的姿势也逗不笑她,她把沁沁放在床上,常常侥幸得泪流满面。她想,除了唐有神,所有的男人都该死,他们该死!只有唐有神身上那种温柔、多情善感、似乎是女人般的性格才使她去爱吗?难道这只是女人想象中的虚构吗?或者这是某种唯有女人才能体会到的感情,还是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哪个女人也拉不住斯益毛,没有一个女人曾经办到这一点。他所需要的,女人无法给他。

尽管两个人坐在家里一起吃饭,连一碗饭都吃不下去,但他们都在默默无言地喝着汤,沉默一直延续到吃完饭。他时常傻傻在窗口眺望,她转过眼去盯着他,而他还是继续凝神着窗外面向小区道路的那个亭子边的一株生气勃勃的、古怪的小樟树。“你怎么啦,斯益毛?”她轻轻地问道。她的话包含着些许的怜爱、温柔,她的心狂跳了起来,仿佛要被这种家庭的“冷战”痛苦折磨死似的。这是一句成年女子对丈夫的熟悉的问话,她知道他根本不是痛恨自己,而是始终看着这个孩子像那个唐有神。他爱的是萧玫娟,不是沁沁。自从孩子慢慢长大的那一刻起,他就讨厌这个孩子了。他的眼睛转了过来,望着她,充满了惊讶、痛恨和怒火,甚至现在他还是这样!时间停滞了,他就这样盯着她,而他则吃惊地屏住了呼吸,不得不望着这成年女子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萧玫娟的眼睛,哦,上帝啊,自己老婆的眼睛是如此迷人!

被丈夫猜疑中的萧玫娟,反正吃了称砣铁了心,木已成舟,你斯益毛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不禁又想到唐有神,想请他来看看自己的孩子。于是,萧玫娟趁了个空,在堂鸟大酒店开了个房间,与唐有神幽会。唐有神说自己很忙,但愿意来看看情人的孩子,给个红包表示心意。他对萧玫娟讲的话确非虚言。他只是想来看看孩子,别无其他意思。尽管他爱她,但是他只打算成为她的情人。他只是来看看孩子,和她谈谈。作为她的朋友,他惬意地躺在房间的长沙发上,打量着这对母女,与此同时,试图将她对他那种绵绵无尽期的迷恋之根挖掉。他认为,只要他能看到这条根完全暴露出来,他会获得精神手段把它彻底铲除的。

沁沁在萧玫娟的摇晃下居然睡着了。唐有神发现孩子和母亲像极了,很可爱,不禁夸奖起来:“这孩子长大了,又是一个大美女!”

“像谁呀?”

“当然像你!”

萧玫娟开心地笑了,她把孩子放到床上,走到长沙发边,挨着唐有神坐下,弯下头去亲吻唐有神,一阵浓烈的母性气息笼罩着唐有神,他顺势拦腰抱住了她。要使他适应一个**丰满、腰如杨柳、臀部腴圆的萧玫娟真是太容易了,但他即刻就适应了,因为当他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刻,就好像看见了一泓**的清水,在昏黄之灯的照耀下,映出了他的情人的性感。自从第一次在办公室里看到她那薄纱内衣里的丰满的乳胸,就有一种愿望和一个幽灵紧紧地吸引着他,使他解月兑不得。在她那令人苦恼和喜悦地起了变化的身体之内,这些东西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更大了。但是,当他能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这些东西依然存在的时候,他就能接受那已经起了变化的身体,使那身体对他更有吸引力了,检验一下他自己对她的种种愿望和梦望,他从未怀疑,在她生沁沁那些日子,对她的想念也是很多,他知道她也是同样对他怀有种种愿望和梦想的。

萧玫娟把脸偎在唐有神的肢上说:“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唐有神说:“记不得了。”

萧玫娟说:“今后有了孩子更不方便了。不过,无论我们再做什么都跟爱和性有关系了。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我却爱着你。我们不是相爱的人,可我们却说了许多情话,我们还不间断地做那事,你觉得这一切有意思吗?”

“你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做得不好。我想告诉你,我之所以没有真正承担你的命运,并不是我食言,而是因为我的生活中还有一个女人,他就是我的老婆,而你却也有另一个男人。现在老夫老妻可能在**上都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每次做那事都要看一些毛片才能找到情绪。现在我想明白了,我真正爱过的还是你。”

“你爱不爱我跟别人没关系,如果我爱你,你生活中就是还有一百个女人也不是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爱过你。”

“好!你爱我,我也爱你。”说着唐有神把萧玫娟抱起来,按在长沙发上,好像有本事她。她拼命地打他,用额头撞他的脸。他意识到她动真格地反抗,就住手了,惋惜地说:“咱们花这么多钱,住这么好的房间是为了什么呢?”

“你是不是认为住进星级饭店我们就有义务干那事?”

唐有神没怎么听懂,愣了一会儿说:“那当然,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享受他的感官,他拥有多少财富,他就受到多少尊敬。吃喝拉撒睡,这就是生活。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友谊只是为了求助借贷,但很少有一个朋友会因此而受人爱戴的。亲情关系只是受制于遗产的继承,爱是**的一种运动,惟一的精神乐趣就是虚荣。你就别装了!”

“这是不是太灰色了?是不是夸大其辞?你是不是一个愤世妒俗者?”

“我以为,友谊只能存在于好人之间。我说的‘好人’是指这样一些人:他们的行为和生活无疑是高尚、清白、公正和慷慨的,他们不贪婪,不,不粗暴,他们有勇气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我们生活在世界上,彼此之间自然会形成一种关系,它把我们大家联结在一起,而且彼此越亲近,这种关系也就越牢固,所以我们在感情上喜爱自己的同胞,甚于喜爱外国人,喜爱自己的亲戚甚于喜爱陌生人,因为对于自己的同胞和亲戚,我们自然会产生一种友谊,尽管这种友谊缺少些永久的成分,因此,友谊胜过亲戚关系,因为亲戚可以是没有感情的,而友谊决不能没有。亲戚没有感情依然是亲戚,而友谊没有感情就不成其为友谊了。有一些人,一辈子就知道喝酒,赌博,及时行乐,心里没有任何的烦心事,他们的信条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他们很富有。其他的操心的事一点也没有。对他们来说,都在过年过节。”

“这难道也就是你的生活?当你在你的情人身旁睡着了的时候,你的司机在车内打盹,等你出门,当你整夜狂赌的时候,纳税人在为你增加财富。你将心想事成,要什么有什么。你是男人中最幸福的人,但你得小心。好了,别费口舌了,我们今非做那事不可?”

“是。”

“必须做?”

“是。”

“那好吧,你去洗澡吧。”萧玫娟说着又把沁沁转移到了长沙发上。

等萧玫娟从卫生间出来,唐有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一出来本能就使他不能仅仅满足于说话了。他爬到床上,她们立刻紧紧地拥抱着滚成一团。萧玫娟感到他的东西硬硬地顶着她的腿,她马上开始申吟起来,他用疯狂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萧玫娟听见自己的心在喊:亲爱的,我要,我要……,而实际上,萧玫娟努力配合,一声不吭,她知道她的任何一种声音都会变成**时的呐喊……,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一次次向她蜂拥,她太熟悉她自己了,她也太熟悉**的程序。他突然发现她哭了,泪水涓涓地流着,弄湿了他的下巴。他用吻堵住她的嘴唇,他不要她说话,他什么也不要,只要畅快地做那事。她终于被他送上了顶峰……。他看见她浑身**地躺在那里,躺在朦胧的灯光里,性感而华丽。他也早已一丝不挂,然后**果地压在她的怀里。他颤栗地拥着她,她又一次泪流满面。她含着眼泪抚模着他,.感到怎么都有快感,怎么都是抚慰。恍惚中,爱从欢愉中走来,穿过**的长廊——萧玫娟发现**的世界是如此浩渺广阔,无边无际,像迎风招展的旗帜,近三十年的激情,一生一世的**使白日更加光辉鲜亮,而**却因为饱经沧桑使人迷茫,催人落泪……。好似小别胜新婚,在经历过女人成为母亲的角色转换之后,在唐有神的下面,她一次又一次被本能推向**。她知道自己在背叛偷情,但并不憎恨自己的**。她知道唐有神一直在观赏她,他用双手支撑起上半身,好使他们的下面贴得更紧,恰好挡住了她月复部的那条剖月复产的伤疤。他喜欢这种姿势,她也喜欢。她喜欢在**的顶峰感觉到他身体撞击的分量。当她终于停止扭曲扑腾,凝然不动的时候,他仍然在静静地观看她,观看这个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女人被本能征服的全过程。

确实是这样的,萧玫娟快活喜悦地来到堂鸟幽会,希望的就是要在唐有神的怀抱中,忘掉她的痛苦和她过去的生活,她宁可跪在他的床前,像步入圣坛似的上他的床,泪流满面地向他伸开双臂。她心中仿佛在喊:可爱的忠诚的人呀!是你给了我最神圣的东西,我从你身上偷得了宝贝!当我张开双臂准备感谢你,但它们却像失却了生命而软绵绵地落在你肩上的时候,当我正想吻你而又嘎然而止的时候,当我那充满爱情的目光、那菩萨的纯洁目光,宛如被狂风吹歪了的利箭一样移开的时候,你看见我在你面前脸色发白,有多么幸福啊!你用你那耐心的手,在怎么样一个慈悲高尚的宝库中,汲取你那充满怜悯的慷慨的爱露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快乐的日子和痛苦的日子几乎是有规律地交替着。萧玫娟相继地默默接受斯益毛表现出的反复无常的冷酷和刻薄,温柔和忠贞,生硬和傲慢,悔恨和顺从。斯益毛那张多疑而阴险的面孔,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在斯益毛表现出怀疑和冷淡的日子里,她可以说是常常在心里同唐有神进行精神约会。在斯益毛刚用某种残酷的冷嘲热讽来伤害萧玫娟的时候,她常常暗自寻思:“我要报复你的无情和刻毒,我会比你还要做得出来!一个人心里想宽恕另一个人时,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就是美,而当他要陷害一个人时,我可从他脸上读出狰狞。”萧玫娟很想把它简单化为一件事,说出来赠给自己的丈夫:请你对女儿笑一笑,笑,就是美!

但是,情敌之间的宽恕是徒劳的。那个下午,他们都疯了,快感覆盖在忧郁上或缓或急地滑翔着,充满诗意,摇曳灵魂……发动了魔鬼的力量。萧玫娟在床上想了好一阵,也将床头柜上的那瓶矿泉水喝罢,感到心里忽然有一种躁热的情绪。躺在松软的床上后,那种躁热的感觉越发地强烈。不觉中,唐有神的手在她身上又轻轻摩挲起来,她感到自己的皮肤依旧那般光滑细腻,浑圆饱满。他常常这样抚模她,他说她的皮肤真好,比缎面还光滑。他是个性格粗旷的人,可在这种事情上却来的挺细腻。当年,几乎每次都是他给过她一阵抚模后才翻到她的身上的,只是后来她发现他变得很懒了,变成由她抚模他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感到他是否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她的**仍很鼓胀,因为没有乳汁哺乳,依然有那种女人应有的挺拔,这无疑跟她平日的保养有关,他甚至贪婪地吮吸她硕大的**,说是有点甜!她看着自己的**,想起斯益毛常将两个**一起含进嘴里,用他那柔软的舌头不停的吸吮它们时的情景,真是令人生厌!那时的他就像一个饥饿的乞丐啃食一根鸡腿或者吸吮腔骨中的不可端倪贪婪,但那种快感没有现在情人带给她的感受那么情趣盎然。

她挺直的手指也盘桓在他那个逐渐疲软的**上,就像一条啄食的螳螂在那里饱餐一样。渐渐地,一种带有很强的刺激性的感觉跳跃性地激发着她的**,她的手不知不觉的就滑向了下面。在大腿的沟壑处有一道明显的触觉神经和那两颗男人的圆球,在那种更加柔软滑动的地带匍匐一阵后,她终于感到自己的身体犹如竹签刺破了指甲一样产生了痉挛。这种痉挛持续着,循环着,让她的四肢变得血涌如注,她任由他的,双手抱着她的脖子,一言不发。闭上的双眼,像田间萌芽的春草一般,安宁而又恬静。当他再次逐渐膨胀了自己的**,颤动着胯骨下的激情伸向她的,并抵进那茅草丛生的沼泽地时,她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他们的嘴唇搅拌在一起,仿佛要被唾液凝固,他们的身体搅拌在一起,仿佛要甩尽那缠绵的烦恼。他们被那种快感激动着,那种地晃山摇的快感使她全身颤抖,下面的肌肉开始跳动,电击似的感受转瞬间传遍全身,她无法自持地发出畅快的叫声……,直到奔涌出异常黏稠的液体将两人合二为一。冰消雪化之后,浑身酸软的萧玫娟在不知不觉中扭动着。唐有神趴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脸颊、脖颈还有柔软的耳垂,好一阵厮磨。她的**起伏不止,贴着胸肌看去,像夏日的傍晚坐在山岗上注目远方的山峦。而那剪影似的**,犹如一个怨女在迎风而泣吟箫长歌。他喜欢她的**,很高、很浑圆、很质感。尤其在**和胸脯的连接处那一弯弧型的类似瓷杯手把似的沟壑,让他的手指沿着那凹进的圆弧轻轻摩挲的时候,总是爽怡不已。毕竟青春的缘故,她的皮肤出奇地浑圆、滑润,细腻得几乎模不着肋骨,似乎将手都能浸满。他的唇紧贴着它们,在一种甜甜的**特有的滋味下,感受着女人能给予男人的畅快。他说:“疯女人,疯女人,亲爱的,你真是一个疯女人……”他的声音也充满魔鬼的快乐和。而她突然又哭了。在**之巅,在悬浮与翔中,她感到深切的疼痛和幻灭。在帷幕一样的幸福后面,另一个她总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她哭着说:“我还要!我还要!”

他不能动弹,他慌乱地喊叫:“宝贝!宝贝!”

她调皮地说:“我要把你离别后的爱也要了,我要你一生的爱……”

他世故地说:“我给你,我给你,我给你一辈子……”

突然,睡在沙发上的沁沁哭了,她也许被巨大的申吟声吵醒了。萧玫娟连忙赤条条地抱起孩子,哄她继续入睡,但是孩子就是不肯,哭声更大了,萧玫娟知道,孩子要她回家,于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幽会遗憾地结局了。

萧玫娟上了出租车,一路无话。到了家,开了门,斯益毛迎接进去了。一切依旧,一点风波都没有,有些无趣。斯益毛先到卧室撩开被子检查床,然后数了数放在床头柜里的安全套。倒在梳妆台上反反复复地数了三次。三次的总数都一样,可他依然怀疑这个总数。其实,萧玫娟和斯益毛做那事从来不用安全套,只是她给他面子不愿说破而已。萧玫娟过去一直渴望着怀孕,却常常落空。她渴望斯益毛带给她一切女人美好的感觉,包括流产打胎和剖月复生育的疼痛,却是镜中花水中月。

“抱着女儿去哪儿了?”

“去寺庙烧香了!”

“好好的,烧啥兮?”

“想给她求告一点点父爱。”

“恐怕又是去会情人了罢?”斯益毛用恶狠狠的眼光瞧着她,使她十分反感。尤其对他监视自己的**使她愤怒。她说:“算我倒霉,我不解释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认命。”口吻里含着火气。

斯益毛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发呆。大约有十分钟,他们谁也不理睬谁。她在想,这样的话,我们就再也没有爱情了。从此在他的信念里,在我的一生中,都不会有爱情了。世界就成了荒漠,人生就成了废墟。我不是说爱情太虚幻,我是说爱情太娇女敕,需要我们用层层面纱去包裹她,保护她,如同用襁褓去护卫婴儿。

萧玫娟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毫不迟疑地拿起来接听,电话是姜玲打来的,她说电话十分重要,“……你说话方便吗?”

“唔,什么事,你说好了!”萧玫娟放下孩子起身离开了房间到阳台上。

“你家的那个‘省侄’委托我的朋友在‘调查’你的‘人工授精’,你小心一点!”

“哦,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问了,反正是我的好友告诉我的,你千万别露馅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

在她接电话的这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斯益毛不仅疑神疑鬼,而且谈话的感觉顿时消失。他想,她正在进行一次重要的交谈,为什么要放下孩子离开房间去接听电话呢?于是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萧玫娟的这种无礼行为令他有些恼怒。

就在那一刻,萧玫娟突然意识到无意间冒犯了斯益毛,她不该随便离开房间接听电话。她立刻向他表示了歉意,并解释说是一笔很大的广告业务。她向来主张和意识到夫妻谈话的时候,应该尽量不要让手机电话来打扰。萧玫娟真诚的道歉令他恍然大悟,她的一时的无礼行为也许出于一种特别需要吧?斯益毛走过去坐到萧玫娟身边,抚模着她的身体,也想表示某种谅解,使她感受到他的豁达和宽容,“没有关系,我不介意。”萧玫娟突然看到他一副善意的表情,竟泪汪汪地说:“你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真让人无法忍受!”他没有听懂她的话,他还在思索刚才的电话,就愣愣地看着她。但他装出一副十分关爱的神情,愧疚地拥着她说:“你身上还留有刀疤,别整东跑西跑了,别累着了,要多注意调养。”

一句温馨的话使萧玫娟又十分感动:“只要你不折磨我就是了,哪怕是死,我也无怨无恨……”说着萧玫娟又哭了。他用手帕去擦她的眼泪:“别伤心,你这么虚弱,会伤身的。”

萧玫娟一边嘤嘤地哭啼,一边禁不住靠在他的身上,隔着裤子竟握住了他的东西,紧紧地握着……,只是感到有些疲软。斯益毛渐渐被本能控制了,扶起她到了卧室,叹息着开始帮她月兑衣服。月兑完后,他又犹豫了,说:“你太辛苦了,我真的不忍心。”

萧玫娟说:“不要紧,我们好久没有做那事了,我们一定会达到默契的……”斯益毛听了,赶紧小心地把她拥在怀里温存地说:“不是的,宝贝,我爱你。有一,我也会受伤,伤的更重,可你仍然会爱我吗?”

萧玫娟说:“假如你受了伤,只要应该让我更爱你的,我毫不含糊,因为那时候你更需要我的爱。斯益毛,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听到什么或者看见什么,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我爱你一辈子,就是到了下辈子我还爱你,我对你的爱会跟着生死一起轮回……。”他感激地用吻堵住她的嘴唇。她用手把它引进,她们冲撞着,吮吸着……在他如火的激情中,她把幸福和苦难喊得响。

未了,她用疲惫的手抚模着他**的肌肤,用颤栗的声音说:“不要出来,亲爱的老公,我还要。你行吗?”

斯益毛吻了她一下说:“我觉得我不行了。”

萧玫娟无法迎合着他,但用生命和爱呼唤着他的灵性和激情。她说:“老公……我的老公,你应该是下最棒的爱人,我是你的,我的女乃,我的手,我的腿,我的灵魂都是你的,老公……你舒服吗?”

“……舒服,亲爱的,抱着我,别动,我……我已经受不了了……”

“可是我还没有上去呢,老公,你得等着我……”

“我等着你,亲爱的,我们一起上去,我们一起舒服!”

“老公,我真想哭,你不知道,我的心多苦……我以为你为孩子生气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做那事了……可是现在我很幸福……下的幸福……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因为你在我这里……老公,快,跟上我,跟我来……”

斯益毛累得满头大汗,喘息着,跟萧玫娟缠绵缱绻,一起奔流,一起翔,她看见空掉下来,她看见地面陷下去,她绝望地喊着,喊着……

那完事后,萧玫娟洗澡时,忽然发现肚子上多了许多紫色的条纹。蜘蛛网似的密布在肚子上,她心里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还是斯益毛有了麻烦。赶紧穿上衣服打电话问老妈。老妈苍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傻女儿,女人身上的那点美气其实都是让孩子们淘气走的。女人肚子上的花纹是妊娠纹,好多女人怀孕到了晚期都会有,生了孩子以后就慢慢消失了,女人的大肚子就像一个没有装满东西的大口袋。我的肚子里面装过五个淘气鬼哩。”

“哦,是这样……”萧玫娟释然了。

尽管在萧玫娟身上,斯益毛享受了做丈夫的权利,但依然有着自己的痛苦,即使在他的怒火和痛心消失以后,他不是把她的举动归之于她所经受的痛苦,这种痛苦对精神的折磨比对**的折磨更大。现在,看到她终于表现出来的这种感情,他马上就明白当她摆月兑了任性的眼光,而开始以成年女子、贤妻良母的眼光来看待世界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在草率地做人工受精以后,在怀孕发生的那一幕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她向他解释她为什么不能对他及时诉说,因为这种难为情的事情人们会认为他确实是一种无能的男人。

萧玫娟并不怕生活在斯益毛怀疑的目光中,他眼睛里有一种她没有理解的东西,有时两人的眼光相遇,随即她转开了目光,而在她的眼光又转回来的时候,那种表情就不见了。现在他明白了,从那时起,她就用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他了,在他吻她的时候,她的吻并不是那种仓促的、怯懦的亲吻,就像他吻她那样。后来,他又回到了猜疑她的老路上去了。他却一成不变地保持着自己心中的幻象,他培养着这些幻象,尽可能把它们塞进他那一成不变的生活道路,就象苦行僧穿着马毛衬衣那样,须臾不可离。而她始终把他当作自己不称职的丈夫,把她的爱给了他。他承认,从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那时候起,他就想从**上得到她了,但是这种愿望从来没有像他对她的爱那样使他苦恼,他把这两者是分开来看的,是有所区别的,并不是同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她,这个可怜的、误解了他的意思的人儿,在那个与情人幽会的特殊的怪念头下却从来没有死过心。

从此后,萧玫娟与斯益毛的感情裂痕已经有所弥补,如果有任何一种办法和托词离开家里,萧玫娟都会像只鸟儿一样快地到堂鸟开房间,与唐有神**一番,产后女人的**如此旺盛,使他们共赴巫山欲死欲仙。唐有神确实爱她!一直爱着的是她身上那些富于女子气质的东西,这就是压在他身上的重负。因此,唐有神去掉世俗的目光看她,她实际是怎样,就怎样看待她,而不是把她当做多年前的样子。相识三年了,难以置信的漫长的三年啊,他已经45岁了,她是29岁,他们俩都不是孩子了,可是她还远未成熟啊。

每当唐有神走出堂鸟的大厅时,就认为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他心里想,“女人相处一段时间后,该撂开手的,这才是真男人,日子久了毕竟要出个什么事,连皇帝栽在女人手里的例子也很多,更不要说平民百姓。”这三年来,他们完全是互相矛盾地相爱着,她依然在望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愧赧、羞辱。但是,当他的脸上终于现出令人绝望的怜悯的表情时,她似乎发觉她大错而特错了,对此她感到恐惧。而且,还不止如此呢!事实是,他已经知道她的过失。赶快逃吧!逃出情网呀,萧玫娟!带着被他击破的自尊和虚荣从这里逃掉!她刚一想到这里,就拿出了行动,她会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赶紧逃跑。她还没逃出门,他就抓住了她,奔跑的冲力使她猛地转了过来,撞在了他的身上,撞得他连忙抱住她。为保持他灵魂完美、道德回归的令人苦恼的斗争,意志对愿望的长期压抑,全都不重要了,一辈子克制的努力在顷刻间冰消瓦解,所有争取分手的那些力量都休眠了、沉睡了,他需要一种浑沌状态的生发、弥漫,在这种状态中,理智屈从于**,理智的力量在**的热情中泯灭。

分别时,总是她抬起胳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双臂痉挛地抱住了她的后背。他弯下了头,用自己的嘴探寻着她的嘴,找到了湿润的气息,她的嘴不再是一种有害的、不愉快地留在记忆中的东西,而是真真切切的,那搂着她的双臂就象无法忍受她离去似的,那个样子仿佛连骨头都酥了,她就象云雾弥漫那样神秘莫测。绯缠着回忆和愿望,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和不愉快的愿望都忘却脑后。这些年来他们一定是渴望着这个,渴望着得到缠绵和欢愉,他一定是在竭力否认她的力量,竭力不把她当作女人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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